賀然走過去坐到她身邊,歪著頭看著那本書問:「醫書?」
蘇夕瑤輕皺秀眉,專注的看著,頭也不抬道:「嗯。」
「什麼名字?誰寫的?」
蘇夕瑤知道有他在,這書是肯定沒法看下去了,遂合上書,指了指封皮上的字。
賀然凝神辨認了半天,仍猜不出那三個古寫的字該念什麼,撓著後頸嘬了下牙。
「拾方集。」蘇夕瑤讀了出來。
見到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頗有嘲諷意味,賀然不屑道:「這幾個字我還能不認識嘛,我是在想是誰寫的呢。」
蘇夕瑤見慣了他這副無賴嘴臉,懶得跟他較真,道:「之前我也沒聽說過這本書,看過自序後才知道這是兩百年前的大醫家山公的弟子所著,他收集了師父的精華驗方成書,山公之名你總該還記得吧?」
「知道知道!醫術超凡入聖,救人無數,就是好人不得好報,是溺水淹死的,對吧?」賀然總算有知道的了,乾脆的回答著,這山公如同中國歷史上的扁鵲、華佗,是無人不知的。
蘇夕瑤接著道:「山公剛過五十歲就死於非命,沒來得及著書傳世,先前也不聞他收過弟子,大家只當他的醫術就此失傳了,不曾想還會有這本書,這個自稱是他弟子的人,在書中也沒說太多他與山公的關係,想來其中有不足向外人道的緣由。」
「方子是真的嗎?」
蘇夕瑤看了看那本書,道:「我於醫道沒什麼研究,但既是飛來閣收藏的東西就不會太差,我準備召軍中的幾個名醫辨識一下,如果是真的,你可讓人廣為傳錄,這可是件大功德,多少折些殺戮之罪。」
「好啊。」賀然說著露出壞笑,道:「你先看看有沒有治不孕的。」
蘇夕瑤俏臉一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賀然解釋道:「我是不指望有子嗣了,山公不是擅長婦科嗎,真有這類奇方可以給平疆試試。」
蘇夕瑤自知誤解了他,略帶歉意的朝他笑了笑,道:「還不知是不是南薺的問題呢,藥可不能亂吃。」
賀然眨著眼睛道:「說到這個我正要跟你說件事,過些日子你回鳴鐘城吧。」
蘇夕瑤警惕的看著他,問道:「為何?」
賀然道:「你不用這樣防著我,是有要緊事,剛才李平說給我準備了一個絕色美人,我沒要,讓他送給平疆,要就這麼送去,平疆肯定也是不要的,不如由你做主,冊封她為王妃吧,你不總惦記著這個事嗎。」
蘇夕瑤點頭道:「此事可行,你讓李平晚點送吧,等這邊戰事了結了,咱們一起回去把這事給定下來。」
賀然笑道:「你就這麼捨不得我?」
蘇夕瑤微微一笑道:「是對你不放心。」
「藥也不用吃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蘇夕瑤抿嘴一笑,對著一旁的銅鏡理了理雲鬢,口中道:「反正我是不會獨自回去的。」
「那就是捨不得我,還不承認。」賀然嘿嘿笑著,心裡甚是甜美。
蘇夕瑤側過臉,明眸似合非合的瞥著他道:「你怎麼歡喜就怎麼想吧。」
賀然呆呆的看著她道:「別動,你這樣子跟畫上的那個仙子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你先前不是還說我比她要稍強一些嗎,怎麼又一樣了?」蘇夕瑤心情愉悅的與他說笑起來,閒散的神情中帶著幾分俏皮。
賀然舔了舔嘴唇,起身就朝外走。
「回來!作什麼去?」蘇夕瑤嬌叱著,翦水明眸似瞋似笑,閃動著無限風情。
賀然沒好氣道:「你把我逼走了還問我?」
「我怎麼逼你了?」蘇夕瑤無辜的看著他。
賀然誇張的歎了口氣,可憐兮兮道:「我是凡夫俗子,哪裡受得了仙子風情?把持不住時又要討罵,與其在這裡受罪還不如躲出去的好。」
這種別出心裁的讚美令蘇夕瑤忍不住掩嘴而笑,嬌聲道:「你回來。」
賀然搖搖頭,道:「餓了十天八天的人,守著滿案的佳餚卻不讓吃,這滋味你能受得了?!」說完不甘心的盯了她一眼,毅然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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