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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九章 面臨抉擇(上) 文 / 折花不語

    樵亥見大王被說動了,遂起身向前走了幾步,道:「大王可知咱們四萬精銳有多少戰馬?」

    「兩萬吧。」留王答。

    樵亥頷首道:「不足兩萬之數,據臣派去細作回報,易國即便是守城之卒亦半數配有戰馬,其精銳大多配兩馬至三馬,換乘疾馳大軍可日行兩百里。」

    留王瞪大了眼睛,張張嘴想發問,可隨即似乎想到了,道:「想這麼多馬定是番邦供給的了?」

    「大王猜對了,其守城之卒亦執精鐵刀矛,其銳利猶勝我們精銳之械,這是襄國與齊國供給的,這兩地皆盛產精鐵,易國所佔的順國大片地域恰恰又是順國物產最富饒之地,絲綿麻糧等物產可供全國用度有餘,大王啊,易國已遠非我們認為的蕞爾小國了,趙國就算傾全國之力去打也未必能勝,臣說過了其兵力、物力,論人才,賀軍師一人足抵百位良將,況且還有時郎相助。」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時軍師乃當世少有的才俊,不但家學淵源,其人又謙謹睿智,年紀輕輕已有大家風範,大王於歃盟大會上曾見過他,當不會忘了此人吧?」

    留王微微點頭道:「當時他為趙**師,那份沉穩氣度遠非他這個年紀該有了,寡人如何能忘?他與賀軍師年紀相當,可大會之上一個靜如潭淵,一個張揚無忌,兩個少年皆讓人過目不忘,也都讓人莫測高深。」

    「先前時軍師鋒芒未露已讓人不敢小覷,到了易國後一鳴驚人,總算施展了一下拳腳。」

    「哪一仗是他打的?」留王顯得很感興趣。

    「那可是一場大仗,縱兵千里席捲襄國全境,打的順軍望風而逃,據傳大小陣仗五十餘,不論野戰、城戰皆勝得乾淨利落,無一敗績。」

    留王讚歎道:「果然沒有辱沒了其父的名望,盛名之下無虛士啊,初用兵就是這樣大的陣仗,趙國失時郎如失一臂,趙愍福分太薄了,要是早兩年登上王位,以他的精明是絕不會失去時郎的,有時郎匹敵賀然,這仗打起來勝負就殊為難料了。」

    樵亥是務實的人,對這種沒有意義的假設不感興趣,「現在的情況是兩位大兵家共輔易國,時軍師對趙國虛實瞭如指掌,這仗未打趙國就輸了三分,加之順國在旁襲擾,隨後還有數萬番邦精兵不知何時會殺到,大王覺得趙國有幾分勝算?」

    留王默然不語,良久才道:「如此說來,趙國危矣,但易國兵勢再強也難一舉吞下趙國,他們人才再多也不可能派出那麼多官員掌控那麼多地域。」

    「大王所言極是,易國是不可能一口吞下趙國,可今年下十城明年就可能是三十城,此消彼長,用不了三五年易國就將取趙國而代之,成為一方霸主。」樵亥語氣十分堅定。

    留王面現憂色,沉思不語。

    樵亥等了一會,道:「我們此時出兵救趙,就算勉力派出一兩萬精銳根本無濟於事,即便能暫時擋住易軍攻勢也絕無一戰而定乾坤的可能,難不成我們派去的人馬就此充當了趙國的戍卒?」

    留王擺手道:「這萬萬使不得,寡人初時確是以為能一戰而勝,聽了愛卿解說,寡人當從長計議出兵之事了。」

    樵亥嘴角露出一絲曬笑,道:「臣說過,出兵就是引火燒身,一旦與易國結怨,其禍無盡無休。」

    留王為難道:「我們與趙國歷來形同唇齒,上次西屏大舉來襲,趙王在深受趙琨之亂時仍抽兵來救,此等恩義我們怎好翻臉無情?這……唉!」

    「大王當知臣方才開口時的愧疚心情了,捨生取義固然是君子之道,可庇護子民卻是君王之道,大王今日取捨將決定我千萬百姓之禍福,推諉出兵雖惹趙王不快,但趙國已無力西顧,出兵,則結怨易國,大王也知賀軍師是至情至性之人,這種人皆是恩怨分明,一旦來日兵臨城下,必要出胸中這口惡氣,其人狠辣手段天下皆聞,大王真要置千萬子民於屠刀之下嗎?」

    留王不安的起身來回踱著步,過了一會停下腳步問道:「易國真的能崛起如此之快?這才幾年功夫啊,趙國真的抵敵不住?」

    樵亥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搖搖頭什麼都沒說,該說的他已經說了,大王這些話與其說是發問不如說是抱怨與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對留王而言這個事情的確太突然了,彷彿眨眼間世道就變了,先前他是做夢也不會想到會受到來自易國的威脅,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那不過是只仗著康國威勢狐假虎威的幼犬罷了,雖然這隻小犬因賀然的扶住而有了一顆利齒,可畢竟體型太小不足為慮,其能縮在一角自保已是不錯了,這小犬怎麼突然間就成了猛虎了呢?

    「依愛卿所見當如何?」留王終於坐了下來,盯著樵亥問。

    樵亥知道他接受這個事實了,剛要開口,侍臣走了進來,把一個錦盒交給了他,樵亥打開錦盒,取出一張地理圖呈給留王,道:「這是臣讓人繪的易、順、襄、齊、番五國地理略圖,雖簡陋不詳但可讓大王知其大概。」

    留王看著地理圖,臉上的神情不住變化,「順國竟然已經被吞食近半了?!」

    「大致如此吧,細作多是據聽聞繪製成此圖,差誤雖難免,但大體是不會太離譜的,滾龍河之南已盡屬易、襄了。」

    這份僅有寥寥數道地域勾勒的圖讓留王進一步瞭解了各方態勢,再次望向樵亥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憂慮。

    樵亥嚴肅道:「不出兵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咱們可派一支弱旅去支援,托辭精銳已被派去救援朝都了,救衛天子乃大義所在,接下來就真的把精銳派往朝都方向,在那邊駐紮下如果有合適的機會也可虛張聲勢的與西屏打幾仗,作作樣子以塞趙人之口。」

    留王閉緊嘴唇似是頗難抉擇。

    樵亥勸道:「存亡之間大王切不能游移,如果覺得心中過意不去可送些糧草軍資給趙國,即便這樣也不可張揚,臣與賀軍師尚有幾分情面,暗中派人去與之溝通一下,讓其明白咱們的心意。」

    「失了趙國,西屏再來攻當如何?易國這遠水可不能救近火啊。」留王幕布轉瞬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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