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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章 刑部尚書(上) 文 / 折花不語

    第二天散朝後,賀然再次來到太宰府。

    蘇戈見他帶來了兩罈酒,冷冷道:「這是何意啊,怕我這太宰府沒有酒給你喝?」

    賀然道:「這一壇呢,是長公主賜你的,獎你忠義,我剛去了趟王宮,大王聽說了昨日之事也讓我給你帶一罈酒,讚你識大體,蘇家就剩他兄妹二人了,現在都賜酒給你,你這面子夠大了。」

    蘇戈聞言忙起身對著兩罈酒拜了拜。

    賀然笑著問:「咱們是把這兩罈酒喝了呢,還是你收起來?」

    蘇戈看著他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坐下後依然皺著眉。

    賀然拿過長公主賜的那罈酒,道:「那小弟就自己做主了。」說著抬手就要拍開泥封。

    「不可!」蘇戈慌忙呼喝。

    賀然毫不理會,手落封開,道:「行了,別不捨得了,大王賜的那壇你願意供奉起來就供奉起來,長公主這份就喝了吧,什麼時候需要長公主再賜你跟我說一聲就行了,多了不敢說,十壇八壇的我還給的起。」

    蘇戈哭笑不得,罵道:「你真是混賬到家了,不知禮數不知敬畏,你這樣的如何作百官表率啊!」

    賀然清理著泥封,翻了下眼道:「你可別沒完沒了哦,罵兩句就完了,我這還一肚子氣呢,你抬長公主壓我的事可不是就這麼就完了,這筆賬我早晚會討回來的。」

    蘇戈搖了搖頭,對他這種兒戲態度無可奈何,緩和了一下神情,道:「賢弟啊,你是蘇家之婿,我是蘇家之僕,咱們都是一心為了蘇家好,你的觀點我認真想過了,雖有道理但畢竟不合正統啊,你是不是再……」

    賀然揮手打斷他道:「大王這罈酒可是因讚你明理識大體才賜下的,你要再糾纏這事,這酒我可就得給大王帶回去了,該講的我都跟平疆講了,沒有任何隱瞞,你的那些話我也原原本本的轉述了,如果信不過我,你可以現在就入宮去自己跟他說。」

    蘇戈痛苦的歎了口氣。

    賀然勸道:「兄長啊,江山是蘇家的,蘇家兄妹都不在意了,你何必這麼執著呢,小弟身為蘇家之婿又怎麼害蘇家呢?這個道理你如何還不懂啊?」

    「可你明明就是……」蘇戈不願再說下去了,重重的呼了口氣,道:「喝酒喝酒,我不管了,我也管不了!」

    賀然滿了一樽酒,起身遞給他,笑道:「這就對了,這種事不但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了。」

    蘇戈接過酒樽,皺眉看著他,不解他這話是何意。

    賀然蹲下身,道:「新政一出,民智隨之開啟,自決事務之心日盛,發展下去民眾早晚會提出民選官員的要求,或許是三年五年或許是十年八年,如果我們對官員督查得力,或許拖上個幾十年上百年也不是沒可能,但這種要求終究是必然會產生的,這是誰也攔不住的,與其到時被民眾逼著變革,不如我們趁早自己提出來,現在是兵事不斷的亂世,我們太需要百姓的傾力相助了,你還不懂我的行事風格嗎?既然給了,就要把份量給足,讓百姓得到做夢也不敢想的好處,存感恩不盡之心,死心塌地的護衛易國,擁戴大王,

    蘇戈仰頭飲盡樽中酒,道:「你的辯才天下聞名,我說不過你,這事我不管了,你們愛怎麼作就怎麼作吧,你起來,堂堂軍師蹲著成什麼樣子?」

    賀然把自己坐席拉了過來,與他對面而坐,又給他滿了酒,才道:「你不管可不行,昨天長公主說了,你這太宰之位是辭不得的,我才沒那麼大興致一直管政務呢,所以啊,以後還得你管。」

    蘇戈哼了一聲,道:「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賀然揚了揚眉,露出不齒的神情,道:「這話你也好意思說?這麼多年來可都是你們逼著我作這軍師的,『管不了,不想管』的話我可是沒少說過,哪次不是你帶頭逼我?你可曾想過我當時的心情?現在你想不管就不管了?責人嚴待己寬,你還有臉說我作不得百官表率,勸你還是先看看自己的德行吧。」

    蘇戈被噎的無話可說,一仰頭又把酒喝乾了。

    「慢點喝,這可是長公主賜的酒。」賀然陰陽怪氣的說著又給他滿酒。

    蘇戈端起酒樽看樣子又要盡飲,可忽然又放下了,皺著眉道:「回頭你可得好好跟許統說,別把他的性子惹起來,他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

    賀然端起自己的酒樽淺淺的啜了一口,慢悠悠道:「這是你的事,我才懶得跟他費口舌呢。」

    「你!」蘇戈大為不滿的看著他。

    賀然笑了笑,道:「兄長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說服他吧,等都想好了,你心裡的疙瘩也就自己解開了,涉及忠心護主之事他更聽你的話,你要不能說服他,我的話他就更聽不進去了,如果你真的不能說服他,那我唯有請平疆下旨革了他這大將軍之職,等他想明白了再官復原職。」

    蘇戈厭煩的擺擺手,道:「快走吧快走吧,別在這給我添煩了。」

    賀然嬉皮笑臉的舉了舉酒樽,道:「那我就先字長說服成功,什麼時候想好了說辭就去跟大王說一聲,把他調回來。」

    蘇戈把頭扭向一邊,懶得去看他。

    賀然有滋有味的飲了樽中酒,起身一步三搖的朝外走,還扭頭道:「你說服了許統,咱倆之間的帳就一筆勾銷,否則我有的是陰招損招攪擾你。」

    蘇戈瞇著眼皺著眉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神情看著他走出大堂,這姿態保持了好一會才無奈的搖搖頭,看著那兩罈酒久久的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搞定了蘇戈,賀然與竹音會同吏部官員很快就制定出了一套民選方案,他們先派了數支宣講小隊去宣定城向百姓講解,同時對那些有意參選官員的民眾傳授做官的基本扯。

    賀然心裡很清楚,事前的這種準備必須要充分且詳細,操之過急就會事與願違了,所以他又把精力轉到了刑部,相比其他的事情來說,民眾更看重的是公平公正,往往一樁案件的處置得當與否會直接關係一方民心,尤其是擎權勢的案子。

    刑部尚書田路原就是刑司掌司,改革官制時順理成章的成了刑部尚書,與賀然也算是相熟的,軍師坐堂刑部時他已按先前的吩咐把所有案宗都分類準備出來侯查了。

    賀然一邊品著茶,一邊十分隨意的翻閱著那些卷宗,一盞茶喝完,他的手也退下來,這份案宗說的是東織城一富商欲購店舖西側一處民宅,雙方協商時言語不合,民宅之主白二與其兄白大性起傷人,致富商一僕斃命,兩僕重傷。

    田路探身看了一眼案宗,解釋道:「這案子下官已派人去核查過了,東織城所報屬實,人證物證俱全,軍師請看,參審的二十名民眾有十五人斷此二人該斬。」

    賀然沉吟了一下道:「這東織城施行新政尚不足一年吧?」

    田路答道:「是,他們這一片區域是最晚的。」

    賀然把那份案宗放到一邊,道:「提涉案人等來刑部,我要再問一下。」

    田路忙吩咐下去。

    報之刑部的案子基本都是當事人不服當地判決提請複審的,賀然看了一會又選出三宗案件命人提押涉案人員來刑部候審,之後開始查看鳴鐘城附近的案件,隨意選出幾件後傳命後日開始逐件提審案犯。

    安排完畢後,賀然揮手讓眾人退下,然後笑著對田路道:「田大人,你可知我來刑部查案的主要用意?」

    田路恭敬答道:「下官斗膽猜測軍師是要查查刑部人員是否有舞弊之舉。」

    賀然含笑點頭,道:「不錯,有些案子錯綜複雜,案犯手段高超,要想把所有案子都斷的清清楚楚是絕無可能的,偶有錯案情有可原,但如果辦案人員存心判錯,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這麼多案子我沒精力一一複查,只能揀選幾件看看情況,對刑部官員狀況略作瞭解,這原本是大人的職責,所以也可以說我此番來查的主要是你,我這話說的很是直率,望大人不要介意。」

    田路點頭道:「大王托政於軍師及三位大人,軍師督查下官乃是忠於王事,職責所在理當如此,直言相告更顯坦蕩心胸,也是對下官的信任。」

    「好。」賀然命紅享收起挑選出的案宗,「為公正起見,我要派監察司的人重新調查這些案子,你可有異議?」

    田路笑道:「只有如此才顯公正,下官無絲毫異議。」

    賀然對紅享道:「密送監察司寇大人,讓他組織精幹人員重新查訪這幾件案子,查出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隨時報我。」

    紅享去後,賀然對鍾峆道:「你也先下去,我單獨和田大人說幾句話。」

    等鍾峆出了大堂,賀然指了指几案前面,道:「大人拉過坐席講話。」

    田路不知他要說什麼機密話需要弄得如此謹慎,忙拉過坐席坐到他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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