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個時辰番王就到了。
顧不得歡慶勝利,甚至連寒暄都省了,賀然一見面就讓他命大軍急速前進,一邊趕路一邊講明了自己正在實施計謀。
番王現在都不知該如何表達內心的喜悅了,用鞭桿在他肩頭用力捅了一下道:「神奇軍師果然不是狗屁啊!哈哈哈,對辛巖一戰真是痛快啊,幾乎都能算上是兵不血刃,真沒想到最終一戰是這個樣子,兄弟啊,我這作兄長的真不知該如何謝你啊!」
「都說過了,這是王駕的計謀,你要真想謝我們就把這支趙軍殺個片甲不回吧。」
番王爽朗道:「這可不能算,趙國扶住辛巖,他們同樣是我的死敵,殺他們是我份內之事,讓你的人馬在旁觀戰吧,看我一萬兒郎怎麼把這兩萬趙軍殺的哭爹喊娘,對你易軍我不敢誇此海口,可是對趙軍我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賀然笑道:「在這草原之上,就是我這些訓練精良的士卒亦難當兄長這些彪悍兒郎啊,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傳下軍令,命東方鰲率易軍斜插向西南去截斷趙軍的歸路。
這一夜只歇息了兩個時辰,第二天中午時分前方探哨回報,預判的趙軍駐紮區域卻是有大軍屯紮痕跡,不過此刻已空無一人了。
賀然心中一沉,看了看蕭霄。
蕭霄搖頭道:「跑了。」
肯定是跑了,潰兵之計落空了,因為趙軍不可能兩萬大軍一起出動去追那些「潰兵」,這不合情理。果然,很快假扮潰兵的那兩千人派人來稟報:敵軍並未追趕,他們已駐紮在距此百里處待命。「
賀然命報信人回去傳令,讓這兩千人向西行進,大軍亦會向西南行進與他們匯合。
打發了報信人,賀然沉聲對番王道:「請兄長立即命大軍改向西南。」
蕭霄也緊張起來,如果東方鰲恰好與這支趙軍相遇那可就是一場苦戰了。
番王亦明其理,毫不遲疑的帶大軍朝西南追去。
一日後,兩千扮作潰兵的部隊匯合進來,第二日,追上了東方鰲的人馬。
東方鰲有些羞愧的稟報道:「末將無能,未能纏住趙軍,初時還中了伏,損失了幾百弟兄,後來我雖把敵軍斷後的三千人馬擊浪,審問降卒得知是趙**師荊湅親自領兵,看他用兵確實高明,我就沒敢追的太緊。」
賀然心下暗自惋惜,東方鰲這次謹慎的有些不該了,他這是的自己這些人不能看清形勢並果斷趕上來增援啊,雖然痛失良機甚是可惜,但亦不好責備東方鰲,遂點點頭道:「這也怪不得你。」說罷把他拉到一邊,低聲道:「你不信番人也該信王駕與我的,這種良機再難有了。」
東方鰲見大軍這麼快就趕來了內心已然在自責,聽軍師這麼說顯然是軍師已猜透他的心思,不由臉色更為難看,垂首道:「末將知罪,請軍師責罰。」
賀然拍拍他的肩頭,道:「談不上責罰,謹慎總是比莽撞好些,你這次所為算是中規中矩,不過我得告訴你,在得知趙軍營地空無一人後,王駕與我片刻沒有遲疑,立即請番王統大軍朝你這邊趕來救援,今後以此為鑒吧。」
東方鰲心中更愧。本事大的人難免會有些自負,在決定是否該追擊的那一刻,東方鰲確確實實在懷疑軍師是否能判清形勢及時趕來救援,正是這種猜疑讓他不敢放手一搏,以致痛失全殲趙軍的良機。
再追趙軍顯然是下下之策了,這裡雖距趙境有千里之遙,以番兵的速度是能追上的,可不能不考慮也都與順軍這個巨大的威脅,一旦他們得訊出兵搗亂,那勝敗可就難料了。
否定了追擊的策略,番王道:「你們幫我守住格瓊吧,我得帶兵去收撫辛巖的那些部族,不能給餘孽再豎反旗的機會。」
賀然的道:「這天陰的嚇人,如遇暴雪……」
番王胸有成竹道:「這個你不用的,我心中已盤算出了行軍路線,每一站都落腳於一個部族,就地補充糧草,最遠一程不過兩三百里,即便遇到暴雪也不至被困死,我會派人讓弘空爾大批的運送糧草膨,這些你就不用費心了。」
賀然抱怨道:「我還以為打完這一仗就能回家了呢,你這一去得什麼時候回來啊。」
番王沉吟道:「快了也得五六個月了。」看到蕭霄兩眼望天的樣子,他心裡有底了,活了這麼大歲數,女兒家的心事他已能猜出幾分,遂笑道:「好兄弟,你就再耽擱一段吧,王駕不是喜歡草原風情嗎,你就陪王駕遊玩遊玩吧,馬上就到冬捕節了,燕兒海冬季捕魚場面甚是壯觀,魚比人還大,你們不可不看。」
「真有那麼大?」蕭霄顯得十分感興趣。
「這個我可不是騙人,只是大還不算什麼,更有各種形狀千奇百怪的東西,許多我們都叫不上名字,去年就捕上來過一隻比盾牌還大的貝類,那貝殼還在我宮裡呢,你們先,嘿,冰下走網冰上觀網有趣的緊。」番王極盡說服之能事。
賀然見他打上了蕭霄的主意,知道說什麼也沒用了,擺手道:「好好好,這麼有趣我們是一定要看的,你快去遠征吧,格瓊這邊你就不用憂心了。」
番王見他答應,心情大好,哈哈笑道:「這家讓你倆看著比我自己看著還安穩呢,我可是太放心了,土安倫及一些親信我已經給殺了,讓他的部族就在西阿一帶遊牧,那個華哥爾旺我帶來了,你們帶他去找明琴茶朵吧。以前說過大破辛巖之後要與你大醉一場,現在我急著趕路,咱兄弟先飲一袋等我回來咱們再痛痛快快的喝它三天三夜!」
蕭霄擋住番王遞過的酒袋,道:「他昨天急病了,還發著燒呢,這酒留待日後一起喝吧。」
番王凝神去看賀然,果見他似有病容,自責道:「嘿,看我這兄長當的,這麼長時間都沒看出你病了,唉,這場勝仗下來我高興的都糊塗了,此刻感覺如何?」
賀然笑道:「不妨事,只是頭有些暈,我喝一口陪兄長助助興。」
番王用手摸摸他的額頭,道:「喝一口能助什麼興?算了算了,你還是別喝了。」
「那就讓王駕陪飲吧,你們那麼談得來,又是魚又是貝的。」賀然打趣道。
蕭霄臉皮薄,瞪了他一眼策馬走開了。
番王幸災樂禍的笑道:「讓你嘴欠。」說著仰頭咕咚咕咚一陣牛飲,「痛快!兄弟啊,我得召集眾將商議下遠征之事,你先回去養病吧,我調五千人給你,此行用不了那麼多兵馬。」
賀然點頭道:「兄長一切小心,小弟字長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