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竟全功只是僥倖之望,辛巖圖良不是平庸之輩,這一戰能取得如此戰績已能讓人喜之不盡了,探明辛巖大軍後撤三十里後,番王下令全軍歡慶。
第一步計劃順利完成了,賀然喚來東方鰲再次叮囑後命其帶領寺布帳下的九千番兵立即起程前往捕魚彎。
一天後,番王來到賀然的營帳,告訴他探馬回報辛巖大軍又向後撤了五十里。
賀然喜道:「這是寺布襲擾之功,肯定是後方遭到襲擾的消息傳到辛巖那裡了,辛巖對也都與順人生疑心了。」
番王贊同道:「嗯,他怕被我們纏住那樣就要兩面受敵了,所以要與我們拉開距離把大軍先置於安全之地,他應該已派人去質問也都了。」
賀然壞笑道:「沒有個五、六天的他別想把事情弄清。」
番王笑的更開心,「以他多疑的性情,絕不會輕易相信也都的辯解,等證實了恐怕十天八天都過了,阿達爾那時早趕過來了。」
賀然輕輕搖了搖頭,道:「不會用那麼久,辛巖知道也都在打襄國,只要探明也都的兵馬沒有撤回來疑慮自然會解除,他如果真是與東行約定日期聯手來攻,那我想他會很快引軍繞道,因為此刻東行也該動手了,辛巖不能讓我們分兵去迎擊東行,他要緊緊的纏住我們。」
番王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
「阿達爾那邊也該有消息了,如果再不見東行大軍的蹤跡……,那可能就是我多慮了,或許真如你所預料的,東行膽小懦弱只求自保確實遷徙了。」
番王笑了笑,道:「不管東行坨子芒來不來,你這份謹慎還是對的,我先前十分篤定東行不會與辛巖圖良苟合,後來聽了你的分析覺得還是防範著點好,你派寺布台朗星瓜布下疑陣這一招太好了,爭取來的這一段時間恰好可以用來防範東行坨子芒,不管怎樣阿達爾的一萬人馬都可以及時趕回來。」
賀然看著他道:「你對阿達爾就這麼有信心?他只有一萬人馬,東行可是兩萬多啊,伏擊得手還好說,殺他個猝不及防一萬人足能把兩萬多人殺個全軍覆沒,可萬一被他提前察覺呢?正面作戰阿達爾能擋住東行已是不錯了。」
番王很有把握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給阿達爾的是最精銳的兵馬,為的就是讓那邊戰事速戰速決,東行膽子小,如果真察覺了我們對他有防備估計馬上就會掉頭而逃。」
「如果真是這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東方鰲領走了一萬人馬,咱們先虛張聲勢維持現在的陣營規模不變,過三天後再收縮陣營,把一部分人馬藏於山中隱秘處,給辛巖一個我們分兵去抵擋東行的假象,這樣他確認了也都那邊的消息後會心急火燎的開始行動,極可能是向我們這邊發起猛攻,我們把藏起的兵馬再拉出來,他見強攻不行就該繞道吸引我們出擊了,或許他都顧不得在路上設伏只想盡快繞過大山逼我們與之決戰,好策應東行那部人馬,他行軍越急寺布與東方鰲的機會越大。」
「哈哈,不錯,事先我們謀劃的向敵軍散佈東行坨子芒被擊潰的消息一事就作罷吧。」
賀然笑著擺手道:「對,這個千萬不能說了,反而要散佈受東行突襲我們大為驚慌的消息了。」
番王心情甚好,感歎道:「有你出謀劃策我這心裡別提多踏實了,這仗打的真是快意啊,原本辛巖大佔優勢,我是抱著拚死一戰的心情迎戰的,可現在卻覺得優勢盡在我們這一方了,辛巖成了一頭任我們戲耍擺佈的蠻牛,怪不得人稱你為神奇軍師,哈哈哈,有你這樣的兄弟我罕格還有什麼好怕的!」
「兄長太過誇獎小弟了,只求兄長以後不要總是想著用酒把小弟這一肚子彎彎繞都衝去才好,這草原烈酒小弟真是怕了。」
番王瞪起眼道:「這個沒商量,我必須得看到你爛醉不醒的樣子,且饒你幾日,等打敗了辛巖圖良你是無論如何躲不掉這場大醉的。」
看著賀然咧嘴的樣子,番王哈哈大笑。
番王的好心情沒能持續太久,傍晚時阿達爾那邊來消息了,東行坨子芒果真來了,不過不但沒有中計反而在佯裝逃跑時設了個埋伏,把阿達爾一千人的先鋒營幾乎全殲了。
向賀然通報之後,番王懊惱道:「我真是低估這個東行坨子芒了,這老綿羊變成老狐狸了,真看不出他還有這本事,幸虧阿達爾為人謹慎,換了我可能就全軍覆沒了。」
賀然微微皺眉,問道:「阿達爾退向何處了?」
「他沒退,在離格瓊城東面百里處紮營與其對峙呢,恐怕是不能趕來了。」
賀然看了看他在地理圖上所指的位置,微微晃動著身子盤算起來,過了好一會才道:「如果寺布與東方鰲伏擊得手,我們這邊只是追殺潰逃之兵的話,沒有阿達爾這一萬人咱們的兵力也是足夠的,可若是伏擊不成,變成前後夾擊的局面……」說到這裡他輕輕搖了搖頭,「那就得看寺布他們隱藏的好不好了,如果背後突襲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我們的兵力也夠了,可辛巖要是發覺他們了,提前做了準備,那這仗可就要打成硬碰硬的死拼了。」
「加上幾千趙軍,辛巖不過八萬人馬,咱們有近六萬,打起來也不一定就輸。」番王給賀然打氣道。
賀然神情凝重道:「我這一萬人馬在中原雖可算是精兵,但打這種仗和番人比起來還是要差一些的,再說這樣拼下來就是兩敗俱傷了,不論勝敗都對我們不利,這且不說,我最擔心的是東行向這邊分兵,阿達爾如果分兵阻擊,可能會中計,阿達爾如果按兵不動,那這支人馬就會殺向這邊助戰辛巖。」
「那阿達爾該怎麼做?東行這老東西不會有這麼大膽子吧。」番王聽他這麼一說心中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