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然被轟出去後,傳來了彌寒等幾位將領,這些人見軍師來了個個興奮不已,一方面是對軍師發自內心的愛戴與敬佩,另一方面這些人都是蕭霄得力戰將知道軍師與鳳王的關係,真心的希望他們能早結良緣,軍師大老遠的跑來多半是為看鳳王的,他們心裡為鳳王高興。
賀然與他們說笑了一會,然後取了地理圖登上城樓,在他們的解說下逐一遠眺各處險隘,詳細問了兵力部署狀況。之後問起在此處的藏賢谷子弟,有人立即去找了。
沒多久孔林帶著幾個藏賢谷子弟激動萬分的跑上城樓,見到軍師個個興奮的臉都發紅了,參拜已畢,賀然逐個拍了他們的肩頭,問起安撫百姓的事。
孔林道:「弟兄們正在各地忙乎著呢,幸不辱命,目前狀況已然大好了,開始出過些亂子,但都很快就解決了。軍師啊,現在除了深山老林裡的百姓外幾乎都瞭解新政了,各級官員們也都知道該怎麼處置事務了,我們現在做的最多的倒是教他們藏賢谷的那些遊戲了,不如讓我們回去吧,弟兄們都盼著重回軍師帳下呢。」
那幾個藏賢谷子弟立時隨聲附和,渴盼之情溢於言表。
賀然搖搖頭,道:「你們現在做的事可比上陣殺敵功績大得多,地方上雖趨於平穩了,但仍需你們時時嚴查糾偏改錯,只有等到民眾真正像咱們谷民那樣會行使自決權力了,你們的任務才算完成,孔將軍,你安排弟兄們輪流回谷中探親休假吧,還有,不可忘了操練,回去時要都是腦滿腸肥大腹便便了,可別怪我整治你們!」
眾人哈哈而笑,雖然不能如願回歸軍師帳下,可軍師這番褒獎與關切還是讓他們大為欣喜與感動。
賀然對著彌寒等將領道:「到了你們的地盤這頓酒宴你們是躲不了的了,不過可要自掏腰包不得挪用軍中之資哦,不用靡費能飲痛快就好,要是準備的太奢華了我可轉身就走。」
眾將大感榮耀,彌寒道:「軍師這麼看得起我等,我等要是不讓軍師及孔將軍醉的不省人事就每人自領二十軍棍去。」
眾人哈哈大笑,彌寒等人去準備酒宴,賀然又與孔林等說了會話,這才返回蕭霄府邸。進入內堂,看到暖玉夫人與蕭霄笑正容滿面的執手而談,那樣子就像久別重逢的親姐們般,要多親熱有多親熱,賀然心中暗讚,暖玉夫人在人情世故上真是八面玲瓏,就算是竹音看到這場景估計也得傾心折服。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就不能讓我與妹妹多說一會話!」暖玉夫人見到他不滿的嗔怪。蕭霄只看了他一眼就眼神移開了,神情顯然很是不自然。
「這都一個時辰了,你們倆這話也太多了吧。」賀然笑著說。
「用你管!」暖玉夫人嬌嗔著勾魂攝魄的含笑瞪了他一眼,「我和妹妹越說越投緣,已經講好今晚同榻而眠了,我們還要說一宿呢。」
賀然衝她眨眨眼,然後做出不屑的樣子道:「你們說一年我也不管,可你沒看到我要和王駕要說些用兵打仗的事嗎,怎麼還那麼不知趣,非要……非要……」他不敢把話說全了。
「妹妹你看!我剛說的沒錯吧,他就是這麼氣人,平時也是總這樣學我的話,這還是當著妹妹的面,否則還不知說出多氣人的話呢,你快幫我罵他!」暖玉夫人向蕭霄訴著委屈。
蕭霄如何看不出暖玉夫人在做戲,紅著臉低聲嗔怪的喚了聲「姐姐!」
「妹妹不幫我,那我只得先走了,你們談正事吧。」暖玉夫人說著就要起身。
這下蕭霄臉上掛不住了,把無限羞澀與尷尬化作了一股邪火全朝賀然發去,立眉斥道:「你怎麼那麼討人厭!沒看我和姐姐說話呢嘛,快給我滾出去!」
暖玉夫人沒想到蕭霄罵起賀然來這麼不留情面,笑著摀住微張的小嘴看著賀然。
賀然被罵的張口結舌,這個時候他可不敢還嘴,只得點點頭,道:「好好,你們接著聊,軍國大事延後再說,延後再說。」說著訕訕的轉身朝外走,快到門口時,扭頭道,「為了不打擾你們聊天,晚飯我也在外面吃了。」出門時,聽到暖玉夫人咯咯笑著對蕭霄讚道,妹妹真是替姐姐出了口惡氣,解恨死了,只有妹妹敢這麼痛快的罵他!
賀然可以想見蕭霄此刻那哭笑不得的樣子,她可是心明眼亮的人,不是誰都能擺佈的,可現在顯然是已經被暖玉夫人掌控在手心了。
第二天一早,賀然邀蕭霄視察斧斷峽關隘。
在第二道關口上向前望去,峽谷幽深曲折,看不出多遠就只見山體了,蕭霄告訴他,往前走十幾里就是第三道關口了,賀然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的一座山頭,登上山頭極目四望唯見群山漫漫霧靄升騰,一眼望不到邊。這裡的守軍見到鳳王與軍師親臨此處群情激昂,賀然激勵褒獎了他們,然後與蕭霄並立山巔良久無語。
雖知斧斷峽號稱天險可眼前的峻嶺崇山還是讓他大為震撼,處處懸崖峭壁真如斧劈刀砍一般,要想攀登是絕無可能的。
「探查出有什麼可供行軍的路徑了嗎?」賀然輕輕的問,蕭霄以前跟他說過這事。
「有一條路徑可達第四、第五道關口間,要繞行四百多里山路,不過……那路大軍是無法行走的,探路的十個人只回來了六個,餘者皆是墜崖而死的,這些人還都是獵戶出身。」
賀然皺了下眉,「只剩強攻一途了?」
「東南五十里是有一條好走些的路的,只是那裡有順兵把守,沒法探查通向哪裡,如果要打,我想先打那裡,我去看過,地形比這邊要有利些。」
「嗯,再過一個多月這仗就打起來了,我想先於趙國開戰,在順國沒什麼準備的情況下迅速奪取斧斷峽,然後把咱們的主要戰場設在這個方向,渡滾龍河作戰不可行,那邊只能做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