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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五章 攻心之戰 (上) 文 / 折花不語

    回到屋中,百里菨見他兩手空空,紅著臉去他袖中、懷裡翻找,卻並不見什麼趣物,不禁嬌笑著用玉指戳點他的額頭道:「沒尋到?我看你還拿什麼跟我威風,等著本夫人取你小命吧!」

    賀然不屑道:「你當我真是尋那些東西去了?嘁,本將軍有萬婦不當之勇,對付你一個何須借助外物?」

    百里菨被他那「萬婦不當」逗得咯咯而笑,「那你去做什麼了?」

    賀然低聲道:「沒看見剛才侍衛送茶時對我使眼色嗎,我出去看,是趙忠派人查探消息來了。」

    百里菨臉色立時就變了,緊張的問:「是問我服侍你的事吧?」

    賀然點點頭。

    「你……你怎樣答的?」百里菨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

    賀然舔了舔嘴唇道:「夫人總得給點獎賞再問吧,我跟那人說的都口乾舌燥了。」

    見他這樣,百里菨稍稍放下了心,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道:「人家的心都慌死了,你還戲弄人家!」說著湊上去用冰涼的小嘴吻了他一下。

    「沒有別的了?」賀然眨著眼睛問。

    百里菨又急又恨道:「你快說吧,本夫人獎賞之法有的是,一會你要怎樣就怎樣,你想急死我呀!」

    賀然這才把她摟進懷裡,附耳道:「我跟他講,有夫人在此為伴心願足矣。」

    百里菨大喜,勾住他脖子狠命一吻,才叱道:「就說了這一句你就口乾舌燥了?!」

    「雖只一句,但夫人不覺勝似千言嗎?」

    百里菨心情歡暢,膩聲道:「妾要把全部獎賞手段一一賞給你!」

    賀然跟她耍這個心機為的是先穩住她,雖然從她言行可以看出她現在對自己是情真意切,但女人的心又有誰敢說猜的准呢,讓她看到活命的希望,就算她還懷疑自己背叛了她,多半她也不會衝動行事了。這時他腹內又隱隱痛了一下,好在痛楚一閃即過,彷彿是在警告他一般,賀然不禁心中苦笑,這靜嫻王妃這縷冤魂真是纏定自己了,想到那因自己而慘遭蒸煮的王妃,心下不禁黯然,同時對那殘忍的西屏太子生出強烈的仇恨,自己落下腹痛病根這筆賬是要記到了他頭上的。

    等了兩日,趙忠來了。

    賀然怕他在百里菨面前洩露自己身份,在前堂會見了他。趙忠是來傳趙王口諭的。

    送走趙忠,賀然沒有回內院,而是在花園裡悠閒散起了步,趙愍以路途遙遠,行蹤難定為由委婉的拒絕了他的請求,言辭很客氣,這在賀然的意料之中,出乎他意料的是,趙愍說再有十來日就回定陽了,請他一定要耐心等待不可回國。

    按賀然之前的預料,趙愍這一去怎麼也要拖上一個月,能把自己拖的等不起而回易國最好。他之前的猜測是,趙愍看破易國要結盟番邦後,肯定立即向番邦派出使臣了,想先一步與番邦結盟。那樣的話趙愍把自己拖延在定陽的時間越長越好,趙國的使臣就有充裕的時間遊說番王了。出城狩獵是個不錯的計策,完全可以借此多拖延一段日子,可他為什麼說再過十來日就回來呢?賀然掐指算了算日子,微微皺了下眉頭,就算趙國使臣快馬加鞭加緊趕路,兼程十多日可能也才見到番王,莫非趙愍有十足把握與番王達成盟約,所以不用等使臣回來報捷就敢放易國人去見番王?還是在更早之前趙愍就想到了要與番邦結盟,恰巧派出的使臣在這幾日內就可回來?還是……。

    賀然左思右想心下忽然一沉,莫非自己派往番邦的密使在趙國邊關被抓獲了?要真是那樣可就慘了,趙愍把自己拖在這裡他很有可能去調動兵馬準備突襲易國了,掐指反覆核算密使的行程,他稍稍鬆了口,心中暗自禱告這兄弟辦事效率可千萬別太高了,要真是順順利利的拿到了番王的和親信函,麻麻利利的一路狂奔而回,在邊關被趙人著著實實的逮個正著,那自己就別想再回易國了,這條小命不說是交代在這裡也差不多了。

    走到一方池水前,他把身後的紅享喚至身側,低聲問:「還沒有密使那邊的消息嗎?」

    紅享也壓低聲音道:「派出詢問消息的人去了有半個時辰了,應該快回來了。」

    賀然輕輕點點頭,叮囑道:「一定要再三小心,千萬別讓趙人跟蹤了,現在暴露飛鴿之秘事小,傳遞的消息要是落在趙人手裡,那可不止是咱們這些人死活的事了。」

    紅享自信的答道:「軍師放心吧,蘇二哥的異寶齋在定陽不止一家店,兄弟們輪番出去今天逛這家店,明天逛那家店,趙人就算在後跟蹤也不會生什麼疑惑,這裡飛鴿站點建的最早,與異寶齋之間的聯絡不會出問題,就算出什麼岔子,消息也都是口口相傳,這些弟兄都是誓死忠誠的,被抓了也絕不會洩露半個字。」

    賀然又開始目光虛無的漫步而行,心中思索的仍是趙愍為什麼這麼快就回來呢?他算到了趙愍會向番邦派使臣,可他沒算到的是荊湅已經洞悉了番邦公主之事,還謀劃出了讓趙愍迎娶番邦公主的計策。

    趙愍正是聽了荊湅對提親之事的分析,覺得番王答應這門婚事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才有了十來天就回定陽之語,趙愍何嘗不想借狩獵多拖幾日啊,他每天都在計算時日,同時估算著賀然的忍耐極限,其實他根本沒敢走遠,派禁衛軍虛張聲勢的去狩獵,他則秘密的住進了離城不過二十里的一處行宮,為的就是萬一賀然耍什麼計謀他好隨時趕回來。他清楚的知道,就算是與番邦結盟了,現在也不能和易國撕破臉,還得想盡辦法對易國隱瞞這樁婚事,瞞的越久越好,這一點他在派使者時就想到了,特意囑咐他如果番王答應了和親,一定請番王對外暫時保守這個秘密。在這方面他與賀然的做法不謀而合。

    趙愍近一段腦海中總是浮現一個令他緊張萬分的畫面,趙國現在如同是個筋疲力盡懸在峭壁邊的人,兩手各抓著的一根都隨時可能折斷的樹枝,只要稍作喘息就能攢夠力氣爬上來,此刻唯一期盼的就是那兩根樹枝能多堅持一會,如果有一根突然折斷,那另一根很可能也不堪重負而折斷。這兩根樹枝一個是康國另一個就是易國了。他這幾天反覆提醒自己,一定要掌握好尺度,不管怎樣也不能把賀然逼急了,只要熬過這一關,等與番人盟約鞏固了,他們隨時可以出兵相助了,那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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