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雲公主直接把賀然引到了內堂,沒了外人,公主焦急的嗔道:「這真是胡鬧至極!跑到這裡來做什麼?!不要命了你!你大哥知道消息後急的這些天寢食難安,一會等他來了看怎麼罵你!」
賀然早把這位嫂嫂看做至親之人了,此刻見她為自己如此懸心,忙陪笑道:「嫂嫂不必為我擔憂,小弟來之前是都想好了的,不會有事。」
「什麼不會有事!就你聰明,我這愍弟可不比先前那混賬,等你大哥來了,你倆盡快商量個脫身之計,你給我立刻滾回去!」
賀然哈哈笑道:「嫂嫂還把我當是剛來定陽時的那小可憐蟲嗎?現在就是借你那愍弟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我,哈哈哈,不瞞嫂嫂,他已經被我擠兌的出城狩獵去了,估計一時半會是不敢回來了。」
「真有此事?」晴雲公主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千真萬確,他現在是巴不得我趕快走呢。」賀然得意洋洋道。
晴雲公主看出他不是在騙自己,哭笑不得道:「別人總是你本事越來越大,可我真不敢相信你本事都大到這份上了,我那愍弟……居然在自己的王城被你擠兌的……你可真……,我不信,你快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嫂嫂放心吧,我在這裡真的不會有事,這事說來話長,等大哥回來了我一併說與哥嫂聽。」
晴雲嗔道:「我看你是比以前更懶了,我這心裡都急死了,你卻連多說一遍都不肯。」
賀然嬉皮笑臉道:「我是怕先對嫂嫂講了,一會跟大哥說的時候,嫂嫂就覺得無趣了,這緣由一說就得半天,豈不讓嫂嫂在一旁悶得慌。」
晴雲含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這毛病是改不了的了,又懶又滑舌!夕瑤還沒被你氣死吧?」
賀然嘿嘿笑道:「多謝嫂嫂掛念,姐姐一切安好,就算偶有煩悶也會被我氣樂的。」
晴雲抿嘴而笑,用手指點指他道:「賀然啊賀然,夕瑤遇到你可真是上輩子沒積德。」
晴雲再三讓他保證在定陽不會有危險後,這才放下心,問了下他與蘇夕瑤的近況。
賀然一一作答,然後忍不住從袖中取出那些絹花,炫耀道:「嫂嫂看,我只在城外轉了一小會,就得了這麼多花。」
晴雲看到那一堆情花,詫異的愣了一下,隨即笑罵道:「你這缺德的東西,這得害多少女孩兒癡等啊,你一個堂堂軍師作這種事幹嘛啊?」
賀然苦著臉把接花緣由說了,然後道:「嫂嫂,送這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晴雲笑道:「我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此花名情花。」說著把一朵情花展開成一方絹帕,指著上面一行小字道,「女孩若是在情花會上遇到心儀男子,就會送上一朵情花,這裡藏有相會的地點,花的顏色則代表不同時刻,男子若對送花的女子感興趣,就接下情花然後別在髮髻或衣襟上,赴情花大會的女孩都會準備幾朵不同顏色的情花,見到心儀男子身上已有情花,就會選擇不同顏色的花送過去,你看看你,一接接這麼多,還大多都是紅色的,這可是最先的一次約會,你說你得害多少女孩傻等吧。」
賀然恍然道:「原來是這樣的,哈哈,我這次可在那些陪同官員面前丟人了,怪不得看到那麼多人頭上戴著花呢,我還以為他們是刻意這麼打扮呢,好在不算什麼大事無非就是白等一會罷了,反正她們又不是只約了我一個人。」
晴雲搖頭道:「女孩子送第一朵花都是很慎重的,很多人都是只送出一朵就不再送了。」
「或許她們在遇到我之前就遇到戴紅花的心儀之人了,這紅花不過是送剩下的而已。」賀然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什麼在那堆花裡翻找起來。
「怎麼了?」晴雲好奇的問。
賀然停住手,苦笑道:「有個女孩當著我的面把帶來的情花都丟地上了。」
「呀,那可表示情花節這七天她會一直在約定地點等你的,直至等到你為止,你可不能耽擱人家。」晴雲著急道。
「我記不得是哪一朵了。」賀然看著那堆情花一臉的無奈。
看到嫂嫂一臉責備的神態,他想了想沖外面喊道:「鍾峆!」
鍾峆應聲而入,賀然吩咐道:「去看看還能不能找到紅享踩了的那幾朵情花,如果找到你就代我去赴會吧,記得不可洩露我的身份,胡編個借口就行了。」
鍾峆愣了一下,隨即應諾了一聲,轉身要走。
賀然喚住他,笑著問:「我記得那女孩生的還不錯是吧?」
鍾峆點頭道:「挺標緻的。」
賀然點指著他道:「我早就看到你一直盯著人家看,否則也不會派你這差事,萬一她看上你了,回來儘管跟我說,我想辦法幫你把她弄回去。」
鍾峆的臉立時就漲紅了,窘迫道:「軍師您這……何苦當著公主的面打趣小人。」
賀然擺擺手道:「快去吧,我這可不是戲言哦。」鍾峆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晴雲又好氣又好笑道:「你這軍師當的啊,可真是一點樣子也沒有。」
恰在此時,金典大步走了進來,見到賀然臉上立時現出難抑的激動之情,口中卻罵道:「你這不知死活的,非要氣死我不可啊!」
賀然快步上前躬身而拜。
「好了好了,快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金典焦急的推了他一把。
賀然見大哥為自己擔憂著急,急忙連臉上那浮華的笑容都收起來了,細緻入微的把來此為何沒有風險的原因解釋了一遍,然後又講述了趙王接見他的情景,至於出使的目的他沒講實話,只說番邦與順國狼狽為奸,不能讓他們捲土重來,所以他來是催促趙王盡快按先前約定出兵順國的,如果滅了順國,剩下番邦就不足為患了。之所以有所隱瞞一來是結盟番邦這事太重大,二來是大哥畢竟是趙國重臣,讓他知道了只會讓他在忠與義間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