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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滄海桑田 第98章 病美人 文 / 青山白羽

    歐陽罡和歐陽明月都吃了一驚,想不到薛飛竟然拿出這把寶劍來當做賭注,這把寶劍對於武者來說是極其珍貴的,所謂寶劍贈英雄,一把品質很高的寶劍在手,就能平添三成實力,高手過招的時候,這就是決定勝負的關鍵。這把寶劍的品質自然是不需要懷疑的,龍組二老出品,必屬精品,拿出去拍賣的話,能引來各大世家的爭奪,拍賣價格起碼上千萬,這樣的賭注已經不算小了。

    歐陽明月驚訝的同時,心裡也有幾分不悅,先前還拿出這把寶劍當成了求親的聘禮,轉眼間就變成了賭注了,歐陽明月心裡能舒服才怪。雖然歐陽明月對於薛飛的求親心裡不滿,對於薛飛這個人也不怎麼感冒,但他轉眼間就將向自己求親的聘禮當成了賭注,讓歐陽明月對薛飛的感官更差了。

    就連歐陽罡心裡也十分不爽,我歐陽罡的女兒就這麼差嗎?隨便拿出去和別人打賭的東西也能當聘禮?就算你師父是龍組二老,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寶劍?你說吹毛斷髮就吹毛斷髮啊,我家的菜刀還是削鐵如泥的呢。」蘇恆撇撇嘴道,伸出手去,「我要檢查一下,才知道你有沒有說謊。」

    「你!」薛飛猛然站起來,怒視蘇恆,臉色憋得通紅,彷彿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恨不得一掌拍死蘇恆這個小白臉,但是在歐陽明月面前,他硬生生憋下這口惡氣,重新坐下,然後用輕蔑的語氣道:「那你就檢查吧,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你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種品質的寶劍,待會小心耀花了你的眼睛。」

    「這個就不勞薛少費心了。」蘇恆淡淡笑道,伸手將寶劍抓了過來,那副隨隨便便,好像拿一根燒火棍的樣子,看得薛飛又差點暴走。

    「嗆!」

    一聲劍鳴,蘇恆已經拔出了寶劍,一抹寒光就呈現在眼前,只見二指寬的劍身上彷彿有一汪秋水流動,寒光照人,一股森寒之氣讓人寒毛豎起,隔著老遠就能感受到寶劍的鋒芒。

    「好劍!」歐陽罡讚道,歐陽世家風雷九劍名動古武界,自然都是使劍的行家,一眼就看出此劍的不凡。

    聽到歐陽罡的讚聲,薛飛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他看了歐陽明月一眼,見歐陽明月眼中也冒光,心中更是得意,然後轉頭看著蘇恆,目光十分不屑,心道你土包子如果不是小爺給你機會,一輩子都看不到這樣的寶劍。

    「嗆!」

    蘇恆屈指在劍身上一彈,劍身微微顫動,劍鳴之聲在室內迴盪,清脆中帶著鏗鏘之意、殺伐之音,蘇恆道:「還不錯,當賭注也能湊合。」

    「蘇恆!你到底懂不懂劍?我看你就是一個土包子,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寶劍,這把寶劍在你手中,簡直就是侮辱了它。」薛飛拍案而起,對蘇恆怒罵道。

    「呵呵,剛才都說過了,年輕人不要衝動嘛。」蘇恆笑瞇瞇道,心道我都不懂劍,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懂?將劍歸鞘,蘇恆道:「看你這麼激動,那我就權且當這把劍是寶劍吧,這個賭注我接受了,你想怎麼個賭法?」

    「好!好!」薛飛快要氣瘋了,師父煉製出來的寶劍,在蘇恆口中竟然只成了「權且當這把劍是寶劍」,他怒視蘇恆,咬牙切齒道:「既然你答應賭了,只要你治好了明珠小姐的傷勢,這把寶劍歸你,如果治不好,你就向我磕頭道歉,承認自己是沒有見識的土包子,並且從此之後遠離明月小姐,不得在糾纏她。」

    此話一出,歐陽罡父女神色都有些詫異,歐陽明月臉色緋紅,蘇恆則是楞了,心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嘛,薛飛這傢伙該不會是因為自己上門來,只是為了接近歐陽明月?

    「這個賭注我不接受,一把破劍而已,就想讓我磕頭,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蘇恆搖頭笑道,這個傢伙也太自以為是了,神氣活現的,龍組二老的關門弟子而已,很牛b麼?本少爺還是武夷劍派的天才弟子,修真界十大傑出青年呢。

    「你!」薛飛又差點拍案而起,好容易才忍了下來,「哼!你不會是不敢賭吧?還是你根本就不會療傷,只是招搖撞騙的騙子?」

    「我是不是騙子和你沒有多大關係,你要賭我就和你賭,不過賭注改變一下,一把破劍還不夠份量,再加上那個東西吧。」蘇恆指著桌子上的那本升龍掌法秘籍,「加上這個的話,份量就勉強夠了。」

    「好!我和你賭了!」薛飛咬牙道,小白臉,先讓你得意一下,待會要是治不好,看小爺怎麼羞辱你。

    「歐陽家主,就請你作個見證吧!」蘇恆對歐陽罡笑道。

    歐陽罡也有些發呆,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打賭也就罷了,只是這個賭注也未免重了些,升龍掌法秘籍和寶劍,無論哪一件放出去都能讓人爭得頭破血流。不過不管怎麼賭,和歐陽世家關係都不大,反而可以引開薛飛的注意力,免得再糾纏於求親上面,當下歐陽罡道:「兩位既然信得過我,這個證人我就當了。」

    「哈,歐陽家主做見證人,那我就放心了。」蘇恆道,「歐陽家主,我看現在就去給明珠小姐療傷吧。」

    「蘇先生遠道而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歐陽罡問道,其實他巴不得早點給女兒療傷,這麼問也只是出於禮儀罷了。

    「用不著休息,明珠小姐的傷勢也拖延了不少時日,想必她也承受了許多痛苦,還是早點替她療傷為好。」蘇恆搖頭道。

    「明月代妹妹,多謝蘇先生。」歐陽明月眼睛泛紅的道謝,妹妹這段時間承受的痛苦她感同身受,恨不得自己代她承受痛苦。

    「明月小姐不必客氣,為明珠小姐療傷,我責無旁貸。」蘇恆道。

    薛飛一旁看得直咬牙,這小白臉就會做作,等最後治不好歐陽明珠的傷勢,看你怎麼收場,到時候我不出手,歐陽世家也不會放過你的。

    「好,蘇先生高義,歐陽世家感激不盡。」歐陽罡大喜道,「蘇先生請隨我來。」

    歐陽罡帶著蘇恆前去歐陽明珠住的小樓裡,薛飛自然也跟著去了,他要親眼看著蘇恆怎麼出醜。歐陽明珠住的小樓在莊園的深處,這裡環境優美,平時沒有多少下人來打擾,十分清靜,很適合療養,蘇恆他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剛從小樓出來的歐陽洪峰。

    「爸,明珠怎麼樣了?」歐陽罡問道。

    「已經睡下了。」歐陽洪峰道,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歐陽洪峰已經蒼老了許多,每日都為孫女傷勢擔心,連家主之位也傳給了歐陽罡,他鋒利的目光在蘇恆幾人身上掃過,皺著眉頭道:「來這麼多人幹嘛?不要打擾了明珠休息。」

    「爺爺,這位蘇先生,是來給明珠療傷的。」歐陽明月介紹道。

    「哦?」歐陽洪峰有些驚訝的看了蘇恆一眼,這麼多中醫國手和武者都束手無策的赤煞掌之毒,一個小年輕能做什麼?對於蘇恆他還是有幾分印象的,在周家的機會上見過,當下問道:「蘇小友果真能治療我孫女的傷勢?只要能讓我家明珠康復,蘇小友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來。」

    「見過歐陽老爺子。」蘇恆上前見禮道,聽出了歐陽洪峰話中的不信任,但蘇恆沒有不悅,人家懷疑也是正常的,「我對一些疑難雜症有些心得,對於明珠小姐的傷勢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五六成把握還是有的。」

    「薛飛見過歐陽老爺子。」薛飛也連忙上前見禮,雖然歐陽洪風輩分和實力都比不上自己的師父,但自己想要娶歐陽明月,歐陽洪峰的意見很重要,薛飛也不敢怠慢了。

    歐陽洪峰朝薛飛微微點頭,算是回應了,他對蘇恆道:「那就有勞蘇小友了,只要能讓明珠的傷勢好轉,歐陽世家必有厚報。」

    「這個不忙說,還是先去看看明珠小姐的情況吧。」蘇恆笑笑,對於厚報什麼的不在意,只要查看一下歐陽世家傳承下來的典籍就可以了。

    上了樓,歐陽洪峰吩咐眾人都屏聲靜氣,歐陽明珠受傷之後,身體情況每況愈下,睡眠質量很差,很多時候都被赤煞掌之毒折磨得無法入睡,睡著之後有輕微的動靜就會醒來。

    輕輕打開房門,蘇恆看到了在床上睡著的歐陽明月,只見歐陽明月已經消瘦得不成人形,臉色蒼白如紙,即使在睡夢中,眉頭也是微微皺著,睫毛一動一動,彷彿夢到了不好的事情。蒼白的皮膚幾近透明,皮膚下面的血管都清晰可見,一種妖艷的紅色隱藏在皮膚下面,使得膚色看起來有一種病態的蒼白。雖然身體狀況已經很差,但絲毫不影響歐陽明珠的美麗,反而有一種病態之美,讓人看了忍不住從心底感到憐惜,活生生一個病美人。

    「歐陽老爺子,我要給明珠小姐療傷,不能被打擾。」蘇恆道,歐陽明珠的情況也讓他心有不忍,也想早點幫她解脫痛苦。

    「好,如此就有勞蘇小友了。」歐陽洪峰道,他知道許多人的絕活都是不允許有人旁觀的,只要能治好孫女的病,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在歐陽洪峰的帶領下,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蘇恆一人在房中,蘇恆走到床前,仔細打量睡夢中的歐陽明月,忍不住歎息一聲,這麼一個美麗的少女,卻要承受這樣的折磨。卻想不到,這一生歎息將歐陽明珠驚醒了,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站在窗前的蘇恆,眼中忽然爆發出強烈的神采,輕輕喊道:

    「你是神仙嗎?你聽到了我的祈禱,專門來看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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