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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滄海桑田 第30章 首殺 文 / 青山白羽

    冰冷刺骨的殺氣頓時瀰漫開來,蘇恆和老者周圍三四米範圍內的溫頓驟降,夜總會火熱的氛圍都被殺氣衝散開來,吧檯裡面靠近蘇恆兩人的服務生小黑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蘇恆和兩者,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種畏懼之感。

    「殺我?」蘇恆笑著搖頭,一點都沒有危機感,好像這個老者要殺的對象不是自己一樣,「老先生,夜總會人多吵雜,這樣的環境是年輕人的天堂,不過上了年紀的嘛,最好還是在家裡呆著圖個清靜,逗逗兒孫逍遙自在,沒必要拼著老命往裡湊,小心自己的心臟受不了。」

    蘇恆的意思其實很明白了,這個老者要殺自己,蘇恆自然不會伸出脖子給人砍,但是蘇恆不想破了自己在俗世中第一次的殺戒,這個老者明顯和自己沒有什麼仇恨,不過是受人之托罷了。而且這個老者面色紅潤,笑容和藹,讓蘇恆想起了師父玄玉真人,所以蘇恆不想殺他。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朽雖然老邁,但是也是說話算數的。」唐裝老者依舊笑瞇瞇道,笑容十分的和藹,打量著蘇恆就像是打量自己的親孫子一樣。他就是四海幫幫主陳雄身邊的老者,名叫龔洪山,是陳雄高價請來的供奉,一身實力已經是地級中品,也難怪他這麼有信心能殺了蘇恆,陳金明身邊的那個盧方和他比起來,只能算是個渣。

    蘇恆無奈的搖頭,別人非要來找死,自己徒奈何?他這麼一大把年紀,也活得差不多了,恐怕也沒留下多少遺憾了,自己就成全了他吧。一口將杯中剩下的酒幹完,蘇恆道:「既然老先生活得不耐煩了,我就送你一程。」

    「哼!好狂妄的後生,希望你的實力和你嘴一樣厲害才好。」龔洪山終於變了臉色,語氣冰冷道。

    「老先生,你不會想在這裡動手吧?這裡人多吵雜,實在不是一處合適的葬身之所,你應該挑選一處環境幽靜的地方的。」蘇恆笑道。

    「小子,先別嘴硬,有種就跟來。」龔洪山被蘇恆幾句話刺激的臉色鐵青,他冷冷丟下一句話,轉身向外走去。

    蘇恆一笑,起身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了擁擠的舞池,擁擠的人群對兩人完全沒有阻礙,這時候兩人好像化身成為了靈動的游魚,在溪流中自由無阻的穿梭。

    一直到龔洪山和蘇恆離開後,吧檯前的冰冷殺氣才消散開來,黑子幾人都有些心驚,不知道那個老者究竟是什麼人,看他最後的臉色明顯不是個善茬,蘇恆和他出去了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想到這裡,黑子連忙上前給孫大富報信了,哪知道孫大富聽說了之後,竟然毫不在意,揮手讓黑子下去工作了,不用理會這事。

    蘇恆跟著龔洪山出了藍精靈,龔洪山立即施展出輕功,整個人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影向遠處飛掠,他是存心要給蘇恆一個下馬威,所以用出了八成真氣,這一路飛掠快速無比,竟然比馬路上行駛的汽車都要快上幾分,在黑夜中看起來如同鬼魅。蘇恆淡淡一笑,哪還猜不出龔洪山的用意,只是龔洪山的舉動在他眼中如同跳樑小丑一般,他緩緩而行,猶如閒庭漫步,但是每一步邁出就是跨過了五六米的距離,一步不落的跟在龔洪還身後。

    一路飛掠,龔洪山發現蘇恆不緊不慢的跟著自己,竟然一步也沒有落下,心中驚歎,這小子倒是真有幾分本事,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實力確實不凡,不知是哪家培養出來的後輩。不過再優秀也沒有用,今天晚上注定要隕落在自己手中,想到這裡,龔洪山猛提真氣,速度再次提升三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莞市市區,已經到了郊區邊緣,這裡居民區稀稀落落,往來車輛稀少,更沒有密佈的路燈,倒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老先生可真會挑地方,這個地方環境幽靜,作為長眠之地倒是十分適合,看來老先生已經有長眠在此的打算了?」蘇恆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笑道。

    「牙尖嘴利!小子,死到臨頭了還笑得出來,你也算不錯了,老朽待會一定給你留個全屍。」龔洪山冷冷道,臉上早已不復先前的和藹笑容。

    「我也一定會給老先生留個全屍。」蘇恆淡淡道。

    「哼!小子,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是誰要取你的性命嗎?」龔洪山問道。

    「不需要知道,因為我不會死,今天晚上死的一定是你,想要我命的人,早晚也會撞在我的手中,到時候再收拾他也不遲。」蘇恆淡淡道,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其實也能大概的猜出來,和自己有仇的,不是石為民父子就是陳金明瞭,石為民父子現在自身難保,肯定無暇請人殺自己,最有可能的就是陳金明的老子,四海幫幫主陳雄。蘇恆的眼中閃過一道冷光,既然陳雄不識趣,找個機會就去收拾了他。「多說無益,還是動手吧,打完回去還能再喝上幾倍酒。」

    「你然你急著送死,老朽就成全了你!」龔洪山怒喝道,他已經被蘇恆的話激起了心中火氣,當下身形一閃就朝蘇恆當空飛撲過來。

    龔洪山人在空中,五指成一個奇怪的爪印,雙手交叉在胸前快速舞動,像是揮舞著的兩把鐮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犀利的勁風,彷彿一隻飛天螳螂,朝著蘇恆當頭絞殺而下,泥土地面都被一道道的勁風劃出一條條深淺不一的痕跡,一時間勁風激盪,殺氣

    螳螂拳!絕技雙鐮殺!

    蘇恆閃身退後幾步,避過了襲擊而來的勁風,犀利如刀的勁風連地面都劃破,但是襲擊到蘇恆的身前,卻彷彿被一堵無形的阻礙擋住,連蘇恆的衣服都無法劃破。蘇恆抬眼看去,靈識已經將龔洪山的所有動作、招式都一一看清。甚至靈識還透過龔洪山的身體,將他經脈之中真氣運行的路徑都看清了,也就是說龔洪山賴以成名的絕技螳螂拳已經暴露在蘇恆眼中。

    只是看了一遍之後,蘇恆搖搖頭,這螳螂拳也很一般,沒有什麼厲害之處,蘇恆也是一時起意想要見識一下龔洪山的武功,雖然古武在蘇恆眼中不算什麼,但是古武能傳承千年之久,也是有其獨特之處。存在即是道理,一直以來修真者除了體修之外都不擅長近戰,除了身體羸弱之外,大多數的修真法決都是遠程攻擊,崇尚取敵首級於千里之外,近戰糟糕得一塌糊塗。蘇恆臨時起意想要提高一下近戰能力,反正一時間也無法找到離開地球的方法,而目前也沒有足夠的靈氣修煉,找點事做也好,研究一下古武,提升近戰能力也不錯。

    「這螳螂拳只能算是一般,你練得也馬馬虎虎,看你那架勢,哪裡還有傳說中螳臂當車時的無匹氣勢,分明只是一隻提醒臃腫的肥螳螂。」蘇恆大笑道。

    「小子你找死!今天老朽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絕招!嗜血螳螂!」

    龔洪山落地怒喝一聲,身體匍匐在地,雙手交叉在前,如螳螂撲食前的姿勢,他將體內的真氣提到頂點,原本就紅潤的臉龐此時更是紅如關公,渾身散發出一種嗜血的殺氣,撼人心神。這樣濃郁的殺氣,除了武功心法的特性之外,也是需要殺人才能積累出來,看龔洪山的殺氣濃郁程度,顯然手上人命不少。

    暮然間,龔洪山動了,他雙手在身體兩側向後一劃,地面頓時出現兩道十幾厘米深的溝渠,緊接著龔洪山朝蘇恆撲了過去,這一撲如猛虎下山,快速無比,氣勢無可阻擋,嗜血螳螂亮出了收割生命的鐮刀,而蘇恆就是它眼中的食物。

    可惜蘇恆已經失去了研究龔洪山武功的興趣,右手劍指點出,一道銀白色的劍氣激射而出,破空發出尖銳的呼嘯,瞬間就射中龔洪山的眉心,龔洪山的眉心處霎時就出現一個手指大小的血都,鮮血直流。

    「砰!」

    龔洪山前撲的身體一僵,強大的慣性使得他前衝了幾米後才倒地,將地面衝起一團灰塵,原本嗜血的雙眼已經無神,龔洪山滿臉的不可置信,口中喃喃叫道:「不可能!你這是什麼武功?」

    「我這不是什麼武功,我也不是修煉古武的武者,而是修真者!」見龔洪山一臉的不甘,蘇恆搖搖頭,丟下一句話,飄然而去。

    看到蘇恆凌空飛起,龔洪山的眼中猛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隨即暗淡下來,依然氣息全無。

    回到藍精靈,蘇恆依舊坐在吧檯前喝酒,服務生黑子幾人見蘇恆面色不好看,都不敢過來打擾。蘇恆靜靜的喝著酒,其實心中並無殺人的不適,也不是第一次殺人,當初在修真界的時候和魔修也經常有廝殺,死人是正常的事情,修真者與天爭命,常有天劫威脅自身性命,自然不會矯情。

    蘇恆靜靜的喝酒,殺人了,就意味著自己已經違反了修真界的規定,但是別人要來殺自己,自己自然不會下手留情,殺人者,人恆殺之!規矩是人定的,自然可以由人來打破,更何況如今修真界已經消失,空有規矩又有什麼用?

    入世以來,蘇恆一直都小心謹慎,不想破壞了修真界的規矩,是因為心中不曾忘記自己作為修真者的本分,也不想在普通人面前顯露了自己的身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一切都深深的束縛了蘇恆,武夷劍派以劍入道,斬天破地,斬破天地牢籠的束縛才能成就無上劍仙之道,如今蘇恆殺了龔洪山,想明白了許多事情,立時覺得心境豁然開朗,修為境界再次突破,而且有一個大的飛躍,直接到了化神後期。

    心境突破,蘇恆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強大的自信和無拘無束的自在,整個人的氣勢都一變,不遠處的黑子幾人忽然覺得蘇恆和剛才有些不同了,但是究竟怎麼不一樣又說不上來。蘇恆也不和他們解釋,一口氣乾了一杯酒,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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