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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囂的大街上人來人往。
在樂康城,或者說隴西、九原、平夷以西的各個郡中,越是往西,你能看到的各類人種也就越多。那裡也是大秦同遙遠的西方各國文化、經濟、商業活動乃至火藥味最濃的地區。
還沒有纏上頭巾的阿拉伯人,波斯人,色雷斯人,腓尼基人,阿拉米人,米底人,西亞人,馬其頓人,非洲的黑色人種,以及猶太人等等等等,你都能夠在大秦西疆的安康、安樂、安北、東州、中州、西州幾郡看到,還有印度的僧侶同樣也可以看到。
而樂康城,因為種種原因,雖然建城不過才二十年,卻已經儼然是大秦西疆最為繁華的城市之一了。
寬闊的街道,鱗次櫛比的房屋樓舍,接踵比肩的人流,距離咸陽幾近萬里的樂康城,絲毫不比大秦內陸心腹之地的一些大城差上多少。
熙攘的人流中,兩鬢斑白卻偏偏長著衣服少年人臉龐的胡亥以及跟在他身後鬚髮斑白的龍玄和龍洪三人,顯得格外的刺眼。
人很多,但是每當三人走過的時候,人群都會被護衛在前後左右喬裝成普通百姓的龍衛府親衛給巧妙的隔開,始終沒有任何行人能夠直接接近胡亥三丈身週三丈以內。
不過龍衛府親衛的手段顯然極為的高明,雖然行人不斷的被隔開被分流,卻沒有一個人發現那是被人故意分割的。
火車到了樂康城,胡亥在龍衛府親衛的護衛下悄無聲息的離開車站,進入樂康城內的樂康行宮。胡亥剛剛讓龍嬌龍媚以及戚懿三女下去休息,這邊已經換了便裝的龍玄就已經到了樂康宮。
至於兩萬朱雀軍騎兵則是進入了樂康城外的大營中暫駐。
龍玄到了,胡亥不顧一臉苦色的龍洪哀求的眼神,卻是直接出了樂康宮。
「你呀。身為一軍主帥怎能擅離職守?還在那裝可憐?實在是該嚴懲。」
胡亥看著周圍熙攘的人流,陡然回頭點了點一直垂頭跟在身後的龍玄,笑著道。嘴中雖然說的是嚴懲,但是眉眼之中的笑意卻哪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眼眶通紅的龍玄聽到胡亥的責罵,只是嘿嘿傻笑著。如果此刻有朱雀軍兵卒在附近,要是看到一向殺伐果斷的主帥竟然對著一個半大小子露出這樣一副傻樣,怕是會驚嚇的眼珠都蹦出來。
看到龍玄胡亥心中如果說不高興那顯然是假的。
初臨大秦時的十二親衛,龍嬌龍媚龍冰龍雪已經是後宮諸妃,其餘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八人。數十年的相處,胡亥同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早就超脫了單純的主人和僕人。很多時候年齡差不多的他們更像是朋友,兄弟,亦或是老師。
一個個重臣老去,一個個故人逝去。即便是當初最小的龍荒,也已經是桂林軍主帥,統領十萬大軍鎮守阿山郡。
他們不僅是胡亥的僕人,更是如今大秦最為堅實的柱石。
「看你那傻笑的樣子,哪有點兒統兵大將的樣子?」看著眼眶通紅的龍玄,胡亥心中感動卻是板著臉喝斥道。
「杏兒還在安康城?」
胡亥嘴上喝斥著,話鋒卻是一轉隨口問道。
龍杏兒。龍玄和樊雨的女兒。顯然龍杏兒繼承了龍玄和樊雨兩人最好的基因,從小就愛舞槍弄棒,十四五歲的時候就跟著龍玄和樊雨兩人東征西討,待到及笄的時候卻已經是累功升至校尉了。
到如今都二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了。卻是依然沒有成親,此刻正統兵駐守在大秦西疆最西的郡安康郡中。
「回陛下,下臣這就傳信讓杏兒來見陛下。」
「你呀,來回千里。待到杏兒回來朕都早就走了。」胡亥瞪了一眼龍玄,「你這個做父親的還沒有給杏兒找好夫婿?」
龍玄聽到胡亥的話幽怨的看了一眼胡亥。低頭不說話。
如果不是您老當初心疼杏兒答應她說除非她自己看中的男人,否則任何人都不能逼她嫁人,我會還由著她的性子到處野?
杏兒說要找個跟皇爸爸一樣挺天立地的男人才嫁人。試想一下,這天下還有人能比得上您老人家嗎?現在倒好,您還說是我的問題。
「陛下,要不您選個良人賜婚給杏兒?」
龍玄在短暫的幽怨之後,馬上就順著胡亥的話爬了上來,舔著臉道。
「你……」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嘀嘀!」
胡亥點著一臉疲賴樣兒的龍玄,正欲開口前方的街道上陡然一陣騷亂。尖利的鳴哨聲緊接著響起。將喧嘩的人音瞬間壓了下去。
鳴哨的卻是如今遍佈大秦各個城池的刑部衙役了,也就是類似後世的警察。
街道前方卻已經是被看熱鬧的人堵的水洩不通了,喧鬧的人音中夾著鞭笞之聲還有不斷傳來的慘呼聲。
「去看看。」
看到龍洪詢問的眼神,胡亥出聲道。
前方的龍衛府親衛不大一會就悄無聲息的將街道中央圍攏在一起的人群分開了一條路,不可避免的引的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喝罵。畢竟看熱鬧的人太多,龍衛府親衛想要給胡亥看出一條道來,就必須要將原本佔據好位置的人給擠下去。
不過喝罵聲馬上就消失了,顯然面對身材高大一看就不好惹的龍衛府親衛,弄明白了情況的人也只能是自認倒霉。
正中央的場地上是一個穿著錦袍的年輕人以及六七個一看就知道是那年輕人家僕的壯漢。地上躺著七個披頭散髮衣衫襤褸帶著手鐐腳銬的人。
從那帶著新鮮的斑斑血跡的破爛衣服中偶爾乍現的幾縷雪白春色,胡亥知道,在地上趴著的七個人應該都是女人。
那一臉怒色、手中拿著跟還帶著斑斑血跡馬鞭的錦袍公子很明顯是個秦人,此刻正跟在街道上巡視的幾個穿著衙役公服的人低聲說著什麼。
不大一會隨著那名錦袍公子招手,侍立在他身邊的一個家僕連忙遞上一個小袋,清脆的聲響從袋子中傳來。顯然裡面裝的應該都是錢幣。
錦袍公子將手中的錢袋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塞進那為首的衙役手中。那中年衙役掂量了下錢袋的重量,臉上露出滿意之色,伸手招過幾個同伴,轉身就走。
自始自終,這些衙役都沒有看過一眼被鞭笞趴伏在地上的七個女人。
而圍觀的人群似乎對這樣一幕並不吃驚。
「這位公子,那七隻肉貨可否讓在下看看?」一個圍觀的半百老者看到衙役離開,出聲道。
聽到老者的話,正準備再次鞭笞地上女子的錦袍公子卻是停下了手。
「你想看?」斜著眼睛,錦袍公子上下打量著那個說話的老者。
「正是!」
胡亥看去。卻是一個也穿著錦袍手中把玩著兩枚碩大玉珠的半百老頭兒,這老頭兒很明顯同樣也是個秦人。
對他們口中的肉貨,胡亥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其實早在看到那七名女子腳踝處的一塊亮白銘牌的時候,胡亥就已經明白,那地上七名女人都是奴隸。
奴隸貿易。一直都存在,世界各地都有。只是在數十年前的大秦內,卻是不怎麼興盛。那個時候的大秦,存在最多的也就是為各個色藝場中販賣女子。後來在胡亥廢除大秦的所有奴隸之後,奴隸這一詞已經逐漸在大秦消失。
直到後來胡亥慫恿關中各個世家貴族到處劫掠周邊的異族,大秦才開始又有了奴隸一詞。不過那奴隸基本上全部都是匈奴、月氏以及羌族等族因戰被俘虜的人。
隨後幾十年,隨著大秦不斷的向外擴張。尤其是十幾年前胡亥連滅盤踞在中亞的安息和塞琉古兩大帝國,將大秦的邊疆直接推進至波斯灣、裡海沿岸並俯瞰地中海之後,來自歐洲羅馬、馬其頓等國的商人終於可以直接同大秦開展貿易,而戰爭產生的附屬品。除了廣袤的土地和無盡的財富外,其中最多的附屬品卻是無家可歸的普通百姓。
隨著安息帝國和塞琉古帝國相繼在大秦的手中滅亡,發達的奴隸貿易開始在大秦境內興起。不過十幾年的時間,已經成為這個時代最為賺錢的行業。
到如今。大秦境內的各個大城市中,基本上都有專門拍賣奴隸的場所。大秦的各個世家貴族追殺著聖天子的腳步,在一次次戰爭中無不賺的缽體滿盆。他們到如今已經成為大秦乃至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奴隸貿易商。
對奴隸貿易的興起,雖然胡亥並不是很認同,但是在這樣一種時代,偶爾的悲天憫人可以接受,但是如果逆大勢而為,顯然根本不符合大秦的利益。所以胡亥一直對奴隸貿易持著一種不支持也不否定的態度。
但是卻著內閣府制定了一系列的規範奴隸貿易的律法。其中最為重要的一條就是,發現任何一個膽敢販賣秦人的奴隸商人,即刻誅九族。
胡亥很清楚奴隸這樣一種一本萬利的買賣,必然會導致一些利慾熏心的人包括秦人會鋌而走險。所以只能用最為嚴苛的律法來殺到他們不敢打主意。
至於來自歐洲尤其是羅馬的奴隸商人,面對大秦嚴苛的邊防,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商人膽敢將秦人擄掠出去販賣。而由於這數十年大秦的飛速發展,人口和經濟的增長,購買奴隸最多的也都卻也是大秦的貴族富戶們。
來自非洲的黑奴,來自歐洲的金髮碧眼美人,馬其頓武士,猶太女人,甚至還有印度的僧侶奴隸被販賣。
火車的出現,大量鐵路的修築完成,極大的促進了大秦的各種貿易。距離已經不再是限制經濟發展的主因。
當然,奴隸貿易也為大秦帶來了豐厚的稅賦,尤其是大秦各條重要的鐵軌建設,如果沒有來自非洲、歐洲、安息和塞琉古帝國的奴隸,也不會這麼快就建好。
那幾個巡街的衙役之所以沒有管地上的七個女人,顯然也都是知道她們是奴隸,而奴隸在大秦是沒有任何人保護的。大秦保護的只是屬於秦人的私有財產。而對於奴隸,雖然律法上沒有明確定性,但是所有人都約定成俗的認為是屬於私有財產的。
當然,奴隸貿易最為興盛的地方還是大秦西疆的這一塊新近併入大秦版圖的廣袤土地。
顯然,那個年輕公子以及半百老頭兒,都是來自大秦的富戶亦或是勳貴。當然,如今大秦的普通人家,有個幾個安息或者塞琉古、非洲甚至歐洲奴隸也不是什麼奇事。
這邊那錦袍年輕人又開口了。
「就怕你買不起。這幾個安息女人可都不是普通肉貨。」錦袍公子顯然是個自視極高的主兒。
「我買了。一百枚金幣一個女人。」
這個時候之前一直在旁邊冷眼看著那幾個趴伏在地上哭泣的安息女人的錦袍壯漢卻是突然開口了。
雖然穿著大秦的標準服飾,說著一口標準的甚至帶著點兒關中腔調兒的秦語。不過這壯漢一頭的金色毛髮以及裸露在外的粗黑手臂卻告訴所有人,他並不是秦人,準確點說,也許他有著大秦的戶籍,但是卻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秦人。
最大的可能就是歸附大秦的安息貴族亦或是塞琉古貴族。
「你?滾一邊兒去。本公子的肉貨。就算是剁碎了餵狗也不會給你們這些野人。別以為你穿著我大秦的衣衫就真是我秦人了。我呸!」
瞥了一眼說話的壯漢,錦袍公子卻是毫不猶豫的張嘴就罵。
顯然,他先前之所以對那老者沒有出口成髒,也僅僅是因為那老者是秦人而已。
錦袍壯漢卻是沒有想到這剛剛顯得還有些禮貌的年輕公子卻是直接出口就對自己罵上了,甚至直接稱呼自己為野人。
臉上一陣青紅之色閃過,錦袍壯漢湛藍的眼珠中都泛起了些許紅色。任誰一個有頭有臉的人被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大街上辱罵,再好的脾氣也都會被氣的爆棚。更何況還是被罵做野人。
聽到年輕公子的話,周圍圍觀的秦人發出一陣哄笑,只是周圍更多的卻是同秦人不同膚色或者說即便同膚色卻又帶著明顯不是秦人印記的人,卻是無不臉泛怒意。
周圍秦人的哄笑聲。更似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那金髮壯漢的臉上。這個時候那金髮壯漢反而安靜了下來,深深的看了一眼挑釁的看著他的年輕公子,又看了看街道附近徘徊的幾隊衙役,轉頭就走。他身邊的十餘個同樣穿著大秦服飾的壯漢也都低著頭跟著壯漢離開。
「什麼東西!」
錦袍公子不屑的對著那離去的壯漢吐了口口水。
周圍的秦人看到那壯漢受辱離去。卻是爆發出更大的哄笑聲。
胡亥自始自終只是默然的看著這發生的一切,即便是那些巡街的衙役光明正大的收受賄賂也沒有露出任何異常之色。
站在他身後的龍玄和龍洪兩人心中卻是忐忑。
「讓你們這些賤人撒潑。還以為會有人來救你們?我讓你們叫。」錦袍公子看著地上小聲啜泣的七個女人,陡然狠狠的舉起鞭子再次抽了上去。
隨著清脆的鞭響,不斷有破爛的衣衫飛舞,斑斑血跡四濺而出,淒厲的慘叫聲在樂康城的大街上不斷的響起。
「叫啊!叫啊!」
那錦袍公子似乎極為享受這近乎殘忍的鞭笞,沒抽上一鞭子都會興奮的吼叫著。
路邊的行人尤其是不是秦人的百姓,紛紛帶著不忍之色看著那錦袍公子一鞭鞭的抽著。卻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制止,或者說是他們不敢。
沒看到,大秦的衙役都是在不遠處看的津津有味麼。
七人中間那個身材最為瘦小的女孩的慘叫聲卻是漸漸低了下去,而在她邊上的一個年紀大上一些已經被抽打的整個後面衣服全都破碎的女子發現這一幕卻是艱難的朝前爬去,似乎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替那女孩擋住鞭子。
在她身下,一道鮮紅的印記隨著她的攀爬在不斷的延伸。
「爬啊,快爬啊!」似乎發現了那女人的意圖,錦袍青年卻是更加興奮的將鞭子朝著那個已經快要沒有了聲息的女孩身上抽去。
大街上鴉雀無聲,即便是先前那些哄笑的秦人似乎也有些不忍。
「夠了!」
驀然。兩個帶著些許怒意的字突兀在有些寂靜的街道上響起。
心中一直惴惴的龍玄和龍洪兩人聽到這兩個字,身體猛然一顫。
「誰?是誰?」
處於興奮狀態下錦袍年輕人耳朵極為的聰敏,猛然轉過身在圍觀的人群中搜尋著。
「去,買下她們。」
「喏!」
龍玄和龍洪聽到胡亥這句話,連忙躬身應道。
「喲呵,你以為你是什麼東……」
錦袍公子這個時候也聽到是胡亥在說話,看著胡亥,腥紅的雙眼中昭示著他依然沉浸在剛剛的快感中,出言卻是不似剛剛清醒的時候那樣有禮了。
「放肆!」
「啪!」
一聲爆喝加上一聲清脆悅耳之極的響聲同時響起。將他剩下未曾說出口的話全部再次讓他自己嚥了下去。
大蓬的血花帶著幾點白色從橫飛的錦袍公子口中飆射而出。
原本垂手躬身侍立在胡亥身後的龍玄卻是已經站在了那橫飛的錦袍公子先前站立的地方。
「砰!」
被龍玄一巴掌扇飛的錦袍公子狠狠的撞在他身後還沒有回過神的幾個家僕身上,滾落一團。
剛剛只來得及說放肆的龍洪看著一臉漠然的走向那滾落在地已經有些昏迷的錦袍公子的龍玄,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自己怎麼就沒出手呢,不過看那一巴掌似乎打的很爽的樣子也。
「滴滴!」
不遠處一直看戲的十幾個衙役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連忙掏出懷裡的鳴哨。一邊鼓足了氣吹著一邊慌忙跑過來。
更遠處,聽到鳴哨聲,更多的巡街衙役卻是在湧現。
不管這些衙役如何,至少在應對危機的時候,似乎還是比較及時的。
看了一眼飛奔而來的十幾個衙役,龍玄走到那已經被一巴掌打的有些迷糊的錦袍公子身前,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扔在他身前道:「人。本……我買了。」
幾團金光極不聽話的從錢袋的口袋中滾落出來,轉了幾圈最終停下。
那耀眼的金光卻是告訴所有人,那是滿滿一袋金幣?不下百餘枚啊!
圍觀的人群陡然一陣喧嘩。
剛剛這錦袍公子給那巡街衙役的一代錢幣就算是銀幣,怕是也抵不過這滾落出來的幾枚金幣中的一枚吧。
眾人看向胡亥的眼神也陡然變了。
誰都知道。這個半百的老頭先前一直垂手恭立在那兩鬢不知道為何斑白卻又顯得年輕無比的……貴公子身後。
他們沒有辦法不注意到胡亥,卻是無法形容胡亥給他們的感受。退位十年,不問世事的胡亥容貌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身上因為剛剛短暫的怒意而迸發的氣勢卻是讓所有人都從心底感到那嗎一絲的心悸。
此刻他就那樣簡簡單單的淡然站在那裡。卻彷彿自然而然的成為這天地的中心一般。
這才是大人物吧!
想不明白,看不透徹。也只有用大人物來解釋了。
錦袍公子似乎已經被龍玄一巴掌給打懵了,而他身邊的家僕面對統兵十萬一身稍微顯露少許殺伐之氣的龍玄,卻是已經連動也不敢動了。
龍洪看著越來越近的已經有著數十人的衙役,回頭對身邊一個龍衛府親衛打個手勢,兩個龍衛府親衛卻是已經出列朝著那奔來的衙役迎了上去。
龍衛府應對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除了必須攜帶的龍衛府腰牌外,他們還有著另一種身份,那就是刑部的巡檢身份。
雖然位置不高,但是對付這些巡街的普通衙役卻是已經足夠了。
這邊又有十幾個龍衛府的親衛已經脫下身上的外衫批在那七個已經根本遮掩不住身體的女奴隸身上,然後架著全都昏死過去的她們走了出來。
胡亥能清楚的感受到周圍那些非秦人看著自己的那複雜難明的眼神,那是帶著不信任、嫉妒甚至還有些許仇恨的複雜情感。
他知道,這些人同秦人之間那越來越深的鴻溝正在悄然向著某種他最不想看到的境況轉變。
看著鮮血淋淋的七名女奴隸,胡亥默然半響,用只和肉貨來形容人哪怕是她們是奴隸?已經到了這樣一種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