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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太陽並不是太熱烈,不過卻已經能讓人感受到它正在緩慢釋放著累積了整整半年的熱量。
大秦皇家學院的巨大校場上,一群群的皇家學院學子正在如翠玉般的巨大校場上揮灑著汗水,釋放著屬於他們的青春歲月。
這塊校場,是胡亥下令修築的。面積足足要超過十個足球場。而校場除了最外圍那一圈磚石鋪就的環形超長跑道外,在校場東南西北四角則是四個完全按照標準修建的足球場。
此刻正有八隊皇家學院的學子穿著印有編號的短衫短褲球衣在球場上馳騁縱橫。球場周圍,為數眾多的學子正在為各自支持的求對吶喊助威。
近十年的時間,足球這一運動已經成為大秦境內老少咸宜的一項運動了。行走大秦各地,在各郡縣街頭巷尾都可以看到有著一群群的少年踩著簡易的足球在廝殺拼搶。
原本大秦足球的主力是各個軍團,隨著時間的推移,各有任務的各個軍團早已經退居二線了。而胡亥一直準備籌辦的大秦足球聯賽也已經提上議事日程,只待時機合適,胡亥就會下詔在咸陽城內舉行。
當然,如今大秦的第一座超大型足球賽館還在籌備之中。即便這足球聯賽將要舉辦,首先也要那個胡亥按照古羅馬鬥獸場的樣式設計出來的具有大秦一貫建築風格的場館建造完畢之後才能得行的了。
如今尚坊已經開始按照胡亥的意圖在設計這座帶著濃重大秦味道的建築。可以想像,如果這樣一座足球場能夠保存兩千年,那麼該是何等宏偉的傑作?
那羅馬鬥獸場估計在大秦的這座足球場面前也只能是被秒殺的命運了。
如果說校場周圍的四個足球場氣氛只是熱烈的話,那麼大校場最中間那塊場地則是煙塵滾滾、蹄聲如雷,周圍圍觀的皇家學院學子怕是佔了足足七層以上,一陣陣歡呼聲不斷的從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傳出。
「這是。騎兵在練兵?」
鶡仙兒一襲寬鬆的青色長袍將曼妙的身軀整個籠罩起來,白色的面紗依然蒙在臉上僅僅露出一雙燦若晨星的美眸。只是行走間偶爾露出的美妙腰臀,卻依然能讓人情不自禁的猜想這身青袍下遮掩的該是何等風情萬種的一副嬌軀。
「呵呵,不是。這是馬球。」
胡亥同樣也是一身簡簡單單的青袍,緩步行走在鶡仙兒身邊。有美人相伴總是能讓人從心情愉悅的,雖然從六年前到如今,鶡仙兒臉上的這幅面紗一直都未曾摘下來過,哪怕是胡亥當面,她也從來沒有取下過她這整日裡戴在臉上的面紗。
鶡仙兒不願意取下面紗。胡亥也任其自然,從未曾強求過。六年來兩人見面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是卻也不少。
很多時候,鶡仙兒沒有將胡亥當做皇帝,而胡亥也同樣沒有將鶡仙兒當作一個女人。兩人更像是那種淡淡的君子之交。
一年前。已經將要一百一十歲高齡的鶡冠子終於還是沒有熬過二世八年的冬天,駕鶴西去。
鶡冠子的死,大秦朝堂上知道的就已經是屈指可數,更不要說民間的普通百姓了。雖然去參加鶡冠子葬禮的大秦朝臣只有寥寥數人,但是任何一個有資格出現在鶡冠子葬禮上的人,卻都是大秦一朝最為頂尖的重臣。
大秦聖天子胡亥親至,內閣三大重臣齊聚。已經很少插手政事的宗正府宗正贏騰同樣也到場,還有大秦九原公、總參謀院左丞蒙恬。
鶡冠子最後被秘密安葬在始皇陵一側,按照鶡冠子自己的意思,卻是未曾立碑留下任何痕跡。很難想像這樣一位。影響了華夏大地百餘年國運的奇人,就這樣默默無聞的在二世八年的冬天中歸天、消融。
鶡冠子離世之後,鶡仙兒卻是堅持搬出了胡亥賜給鶡冠子居住的蘭池宮,出任了二世九年剛剛建成投入使用的大秦皇家藏書館中任館長一職。
這是鶡仙兒第一次對胡亥提出要求。胡亥略加思索也就應了下來。
大秦皇家藏書館,是大秦第一座圖書館。裡面收羅了胡亥耗時整整八年時間。在大秦境內整理出來的所有能夠收羅到的各類書籍文獻,包括最為原始的竹簡、孤本、銘文等等。
當然那些原滋原味的竹簡、銘器等等,都是被撰抄成書之後。嚴密保護起來。真正能夠出現在人前的都是撰抄成書之後的拓版。
大秦皇家藏書館是大秦皇家學院最為重要的機構,所有在大秦皇家藏書館中任職的官吏包括防衛兵卒,都是從龍衛府和黑冰台中遴選出來的對皇帝對皇室對大秦最為忠誠的人來擔任。而沒有任用任何一個從吏部調選的官吏。
胡亥對皇家藏書館的重視程度,在大秦的許多重臣來說都是無法理解的。而孔鮒更是直接將孔氏一族歷代藏書一股腦的都捐獻給了皇家藏書館。
各個勳貴世家也都主動的將家族內的藏書送到皇家藏書館中以博聖天子一笑。
這些勳貴世家的藏書以及孔氏一族的藏書,極大的彌補了大秦在發生焚書坑儒之後丟失的絕大多數珍貴典籍,算是給了胡亥一個不小的安慰。
到皇家藏書館正式開館,各式藏書已然超過數百萬卷,這還不包括當初被送入始皇帝陵寢中的部分珍貴孤本。
始皇帝陵寢中的孤本就不用想了,早就封的死死的,胡亥最多也只能進到明樓處(陵寢中給直系後人祭拜的地方),再深入就是送死了。
「馬球?也是陛下發明的新事物嗎?」鶡仙兒聽到胡亥的話,美眸如水般輕輕在胡亥身上掃過,嬌聲道。
「這個,算是吧。要不我們去看一看?」胡亥背著手,看著校場內揮汗如雨的一個個充滿活力的年輕學子,感歎道:「年輕真好啊。」
「噗哧!」
鶡仙兒聽到胡亥的輕歎聲,一向淡然的她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隨即似乎發現胡亥的眼神有些怪異,輕輕的白了胡亥一眼道:「陛下也不過才弱冠而已,何來如此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