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5
想要擁有凌駕於皇權律法之上的身份權力,那就必須擁有與這個身份相匹配的實力。
印塔可以提前一步給予它的嫡傳弟子這個身份,但是在此同時,卻也給這些弟子設下了使用這個身份的條件。也就是說他們在成為八星印使之前,每三年就可以從印塔學院中出去得瑟一下,享受一下卓越的地位帶給他們的好處。
不過這卻有時間限制,如果他們想要長久的享受那種高人一等的感覺,永遠得瑟下去,就只有盡快回到印塔,努力的成長成為八星印使!
所以當風揚在雲若的帶領下穿行於這偌大的印塔學院時,他很少見到有人存在,除了幾個今年剛剛進入印塔學院的弟子,其他的人基本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飯、睡覺、訓練;無限循環。
大人物,表面的光鮮背後,往往都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枯燥而乏味的努力、學習、成長……
美麗的景致無人觀賞,清秀的山水也沒有人遊玩,印塔學院中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但是這裡的弟子卻都是一門心思全都放到了修煉上,心無旁騖。
眼看著距離聖印殿越來越近,雲若也不知是從哪裡把那張白金面罩又拿了出來帶上,說話間發出的聲音是那種讓她自己都厭惡無比的沙啞嗓音。
靡靡之音的存在,會給很多人造成困擾;她這一次之所以沒戴面罩出現,就是為了再次確認一下,風揚上一次不受媚音的影響,是不是偶然。
印塔學院的辦事效率遠遠超出了風揚的想像,雖然他與雲若兩人幾乎沒有什麼耽擱,但是等到他們來到聖印殿的時候,風凌雪卻已經等候在了那裡,武烈不在她身邊。
「這麼快?」風揚顯然沒有料到風凌雪現在會出現在這裡。
「嗯,亂武堂的人好像早已經接到了命令,遠遠的就在那裡迎接我們;因為印塔學院中每三年都要進行一次比拚,所以各個學堂的關係不是那麼融洽。我本身就不是亂武堂的弟子,所以沒有跟武烈一起進去的資格……」
風凌雪小心翼翼的說道,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即便武烈已經三十出頭,即便這是印塔學院的規矩;但是風凌雪卻總感覺沒有完成好風揚所交代的事情。
「不用擔心,他不會有事的;迎接他的人是我吩咐下去的;有他們的守護,武烈等於有了一個龐大的保護傘。」在那銀白色面罩的干擾下,沙啞的聲音從雲若口中發出。
風揚下意識的問道:「哦?這一次難道不是你的師尊安排?」
當然,如果現在雲若沒有戴面罩,風揚一定能夠發現她的臉上掛著一絲不屑的微笑:「師尊的身份如此高貴,怎麼會去管這區區三個小堂口的事情?不成為印使,就沒有引起師尊注意的資格。而且每年新晉陞的八星印使,他們即便想要得到師尊的庇護,也不一定能夠如願。」
在雲若的眼中,她的師尊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同時師尊的身份也極其秘密,即便是她,也不知曉。
對於風揚與雲若兩人所討論的『師尊』是誰,風凌雪不清楚,不過她在十分在意雲若的前面一句話:「亂武堂的炎罪,居然受到你的指派?你究竟是誰!」
風凌雪曾經是疾風堂的翹楚,而且三大學堂之間也曾經發生過規定的比試,所以對於另外兩大學堂的事情,特且是其中的強者,風凌雪也十分的清楚。
亂武堂炎罪,他的地位與風凌雪在疾風堂相同!不過根據雲若得到的情報,炎罪似乎是受到中央印塔某一個十三星印使的庇佑,那是一個蒼老的長老,並不是雲若。
「不過是區區一個炎罪罷了,即便是庇護他的人,見到我也要恭敬的低頭。」雲若不屑的說道,似乎以她的身份來交代炎罪去照顧武烈,本身就是大材小用。
「凌雪,關於這些事情我會對你解釋的。她叫雲若,曾經在北風城……」
「風揚!」雲若不等風揚說話,聲音突然間變得凌厲,不過在白金面罩的影響下,依舊沙啞:「你說過的,不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風揚挑了挑眉毛說道:「我說的只是不告訴外人。凌雪她有資格知曉。」
風揚可不是看見美女腦子一熱就會言聽計從的人;風凌雪與他之間早已經相互信任,生死相依;雲若只不過是剛剛橫插一腳進來的人而已。
而且即便風凌雪沒說,風揚也能夠從她的眼眸深處看出一絲異樣。女人的情感是複雜的,特別是當她把自己決定要跟隨一生的男人留下與一個貌若天仙的女人獨處時,風凌雪心中其實是充滿了不願。
而且她明明看出來風揚與雲若兩人似曾相識,心中有了那麼一股酸酸的味道。不過以風凌雪的聰慧,卻都把這些事情隱藏在了心理,她沒有任何表現,只不過是在等,安靜的等待風揚找機會對自己解釋一切。
一個是紅顏知己,而且自己也許下了承諾不再讓其受到傷害的聰慧女子;而另一個,雖然擁有者絕世的容顏,但是卻一身詭異,而且明顯被那個同樣詭異的師尊洗腦的女子;除非風揚是傻子,否則該怎麼選擇,根本就不用想。
「風揚……其實不說也沒關係,我……武烈的事情還要依靠她。」風凌雪拉了拉風揚的衣角,眼看著風揚為了這件事情與雲若翻臉,她心中其實也徒然升起了一種甜蜜的感覺。
而且在此同時,風凌雪也知道印塔學院的規矩,現在少了自己跟風揚;她很難想像沒有任何勢力作為後盾的武烈,如何在這裡生存下去:「風揚,即便是印塔學院的弟子,也不是絕對的安全,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後盾……沒有強者在背後教授,很多沒有勢力的人在修煉的時候因為印之力引導不正確,身亡、殘廢的事情在所難免!武烈他有了炎罪的教導,相信不會遇到這種問題。」
風凌雪定定的看著風揚,她想要說出實情,但是因為雲若的存在,只能把話說的含蓄一點。
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當你進入了印塔學院這個圈子,還想要保證清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加入任何的勢力;那麼時間久了,就會被一些忍無可忍的勢力誅殺!不為自己所用,那就不能讓其成為自己這方勢力以後的羈絆!反正被誅殺的人還沒有加入任何勢力,死了就死了……
由此可以想像,不依靠任何勢力的風凌雪,當初在這裡的三年中生活的是何等艱難。
「哦?是這樣?」風揚饒有深意的看了看雲若,不過卻無法捕捉到那銀白色面具背後的表情。
如果是正常的強者,一般都會直接忽略掉武烈這個潛力不怎麼強大的人;而是直接找上風揚與風凌雪。但是雲若不同,她在暗中跟蹤風揚與風凌雪的三個月時間中,深刻的瞭解到這三人之間的情誼。也就是說控制住實力最弱的武烈,就等於控制住了風揚,讓風揚不得不有所顧忌。
如果風揚肯接受她師尊的招攬,到時候她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只是通知炎罪放棄守護武烈;僅僅這樣,後果就是十分嚴重的。
「跟我走吧,其實那也不是什麼秘密,等你們瞭解到印使堂是做什麼的時候,就會明白了。」雲若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風揚面朝風凌雪,張了張嘴,不過卻沒有出聲:「塔尊!」即便只不過是一個口型,但是風揚相信以風凌雪的聰慧,也一定能夠明白過來。
風凌雪一驚,看著雲若離去的背影。其實對她來說,北風城塔尊,與她風凌雪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集。算算時間,當風凌雪第一次離開北風城來印塔學院的時候,是三年前;而塔尊去接掌北風城印塔的時間也是在三年前!
所以這兩個女子在之前的三年中,因為時間上的巧合,幾乎一直都是相隔千萬里之遙;不過,這真的只是巧合麼?
風揚知道,不是!風凌雪同樣知道,不是!至於瞭解一切的塔尊雲若,她更是知道,不是!
三年前,雲若奉了某一個強大存在的命令,去接任北風城的塔尊大位;不過這只是表面上,她去北風城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按照那個強大存在的指示去與北風城主簽訂某一項協議。
同樣在三年前,北風城主的獨女風凌雪離開了家,隻身一人來到了帝都中央印塔;看似為了成長,為了增強實力;不過很多人都清楚,這個女人只不過是北風城方面與中央印塔相互信任的牽引工具;僅此而已。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風揚才會不惜冒著得罪雲若,將她曾經的身份告之風凌雪。這兩個女人雖然此前從未見過面,但是因為某一個計劃,他們聯繫到了一起。
而且,同樣是在三年前,帝國皇室兩個才剛剛十六歲的皇子,接受了他們的父親大人,整個風印國的至高王者所下的命令,進入印塔,接近風凌雪……
在三年前,風揚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但是卻有很多足以影響他一生走向的計劃,在那個時候被定了下來。
今天,因為風揚的存在,三年前的兩個女子在這裡見面;而當初的那兩個皇子,一個卻已經死亡,至於另外一個……
「二哥,那個風揚已經進了印塔學院!他在三年內根本就不可能出來,這是印塔對於我們皇族的挑釁,那個身份詭異的印使他明知道二哥對風揚盛情邀請,三天後見面。但是他卻依然把風揚送入了印塔學院!」妖冥似乎對印塔學院有很大的怨念,現在因為一些掌權者的操作,他脫離了印塔。
「住嘴!」項問微微一皺眉頭,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言語中的威嚴卻是讓妖冥猛然一顫。他們都是皇子沒有錯,但是地位卻截然不同。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緩緩走入了項問與妖冥所呆的房間中,跪倒在地:「主上!」
如果風揚在場,他一定能夠從這個來人的身影上辨認出,他很像自己曾經見過的某一個人;比如不久前驅趕馬車的那個四星印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