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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七家馬寨 第二百三十五章;信筏 文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3-01-16

    (風雲在起,咱老虎哥的大旗又要濺血了,兄弟們能不能用收藏還有票票砸的長戈滿身濺血?)

    高縣令的書房很別緻,踏進門檻,一股濃郁的書香卷氣撲鼻而來。

    左右兩旁豎立著九尺書架,滿目琳琅的書籍,上到諸子百家,下至演義閒書,分門別類,應有盡有,足見高縣令除了權色,還是有點身為讀書人的正常愛好。

    在窗台,有盆君子蘭,高縣令做人算不得君子,偏偏獨愛這株花草,打理的鮮艷翡翠,十分養眼。從窗台做瞭望,可以將外面花園滿景收於眼下,布老虎站在旁邊,隨手拿起一卷書努力想擺幾分讀書人的意氣風高,沒堅持幾息的功夫,大感乏味,把書卷丟擲一旁。

    坐在那張太師椅上,布老虎原形畢露,大馬金刀,學著升堂的架勢自娛自樂一番,還別說,這椅子跟他寨裡的大王椅根本不是同檔次,偏偏坐著極為舒坦,布老虎姑且認為可能是「權利」的作用。

    畢竟他觀風口雖養了數千號人,跟高縣令這個貨真價實的父母官相比,總是要差上些許。

    小小的過了把當官的癮,布老虎像模像樣的在案首邊厚厚一摞文案裡抽出份卷宗,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布老虎瞇著眼瞅了半天,才知道是城裡賣酒的一家鋪子跟同行起了衝突,找人代寫的狀書。

    這玩意沒得看頭,布老虎隨手棄之,在文案裡扒拉的想找些感興趣的東西,沒想到還真讓他發現一些好玩的賬本。

    「城隍王記,三百兩,寡婦求做主。柳街張二,三十兩,決意休妻。布老虎,兩千二百兩,酒席。布老虎,三百兩,他用,布老虎四百兩,他用。十里鋪子,王屠夫,他用」

    抬高腿架在書桌上,布老虎手裡捏著個賬本搖頭晃腦輕聲念道。

    待翻了後幾頁,發現密密麻麻全部都是觀風口下屬的幾個鋪子給高縣令的「孝敬」,布老虎粗略的算了下,既然高達足足一萬兩。

    「他娘的,這高驢子也是個厲害人,老子辛辛苦苦賺的幾個錢全進他腰包了。」

    罵咧了一聲,布老虎拿著賬本惡狠狠對著虛空假想的高縣令抽了幾巴掌,隨後興致高昂,繼續翻開賬本。

    他雖說嘴裡罵的狠,心上卻是沒有什麼不快。

    畢竟他底下孝敬的銀錢進了高縣令的腰包,這位父母官投桃報李,也沒少照顧他底下的人。

    就拿王屠夫開的十里鋪子來說,每天賭客雲集,三教九流多了,事兒自然也多了。有時抓幾個老千,這事也不好送進官府,一番私刑下來手腳沒輕重,別人告上衙門,沒點交情,高縣令憑啥公堂之上保證「大公無私」?

    一本賬簿,記載著高縣令收取賄賂的所有罪證,放在別人手裡,可能就是寶貝,對於布老虎而言,看了幾眼乏味,直接朝門口侍奉的家奴吆喝一嗓子,沒多久,一個火盆送了過來,布老虎直接把賬簿丟進了火裡。

    「他娘的,這高驢子粗心大意的,這玩意好險也是落在老子手上,要是讓外人瞧見了,你倒了也就算了,老子在你身上投的錢可就打水漂了。」

    一邊幫高縣令擦著「屁股」,布老虎搗鼓著案首上的卷宗看看有什麼東西給遺留下了。

    布老虎也不是沒想過拿這些玩意去威脅高縣令,可是仔細一琢磨吧,完全沒那個必要。這合作貴在真誠,高驢子貪得無厭的基礎是建立在自己有這個本事,對於有本事的人,只要能為己所用,咱布員外自從扒了江胖子的金銀窩,不差錢。

    幫高縣令清理了下書房,布老虎又找到了些房契欠條,大多數都是司徒遵義早先打的白條。這些玩意自從高縣令聯絡上了布老虎已經成了廢紙一張,布老虎也是閒的發慌,把那些欠條全部收起來放進自己腰包,折扣給高縣令換成錦程錢莊的銀票,想著日後在跟司徒遵義打交道的時候把欠條折現,沒準還能賺上一筆,足見此子黑心至極。

    這麼一忙活,大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期間劉氏偷摸的在窗台旁看了下裡面動靜。在瞧清布老虎又是燒賬簿,又提筆寫著欠條,劉氏會心一笑,心裡那點疑竇消失,回廚房的路上還專程派丫鬟去布府打聽,看看布老虎喜歡吃些什麼東西,好做準備。

    「他娘的,把老子累死了。」忙完一切,布老虎疲憊的四仰八叉歪在太師椅上。「難怪這高驢子做了十幾年的關城縣令,以他丟三落四的性格,真要是當上一方大員,早被人抓住無數把柄往死裡整了。」嘴裡叫罵不停,布老虎操完一肚子閒心,猛的記起還有正事要辦,起身,又朝書架旁走去,翻騰著小說演義,看看能不能找到丑娘感興趣的書籍。

    「雨夢圖?大唐春圖?」

    蹲坐在牆角,布老虎捧著本紅皮書翻開,不由雙眼瞪圓,心跳加速。

    就見每頁書上,都有畫圖配文字,全是閨房之樂,行**的妙事,文字露骨,粗俗不堪,畫圖更是**不堪入眼,偏偏布老虎乍看如獲至寶,想就沒想,直接塞入懷裡,趕緊在書架上看看還有沒此等「妙書」。

    當翻了一行書架,又從《百家姓》跟《孔子》兩本書中間的位置搗鼓出一卷春.宮圖,布老虎樂的眉開眼笑,全部收入了懷裡。

    「咦,這是什麼玩意?」

    手裡拿著本隋唐評書演義,布老虎剛剛翻開一頁,從裡面滑落出一張乏黃的信件。

    「哦,他娘的,又是件好寶貝啊。」

    布老虎拋了手中書卷,忙吧信件撿起,打開一瞧,不由滿臉的失望。

    這份信件並非他所想的春.宮圖,上面密密麻麻記著人名,布老虎隨意瞟了眼,在看到一個名字不禁來了興趣。

    「唐青青?這不是小青蛇的名字嗎?」

    布老虎嘴裡唸唸叨叨,思緒回到了十年前,那時候他跟青蛇兒剛剛相遇,正好救她於乞丐亂打之中。當時青蛇兒家裡遭水淹,就是原漫水橋那個位置,因為大水氾濫,橋身崩塌,死了很多人,青蛇兒家裡也突遭橫禍,一場大水,他雙親死亡,僅存的哥哥,被大水沖的不知去向。

    「黑,真他娘的黑,高驢子也不怕天打五雷轟啊。」

    看完手上的信件,布老虎滿臉憤怒。

    原來他手中的信件記載的全都是當初受水難的孤兒寡母,按理,他們每人都有朝廷下撥的十兩安家費,高縣令貪婪至極,這名單上的人全都是被打上紅圈的孤兒。這些幼兒好蒙騙,高驢子就用兩個饅頭,硬生生剝奪了他們本該得到的十兩撫恤銀。

    「司徒順?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布老虎看到信筏末尾的一個名字卻怎麼也記不清在哪裡見過,明明他腦海中有那麼一絲亮光閃現,可要是仔細一尋摸,他的思緒又漂到了懷裡的幾本春.宮圖上面了。

    甩甩頭,將腦海裡的齷齪畫面驅散掉,布老虎把信筏原封不動塞回,卻是又發現裡面還有片薄紙。

    「檯子口?唉,這色老巴還有高驢子都是黑心人啊,老子這名頭跟他們相比就是個笑話啊。」

    一向自詡心黑手辣的布老虎在看到另一封信筏不禁感概萬千,原來那封信筏上記載的正是檯子口趁當年那場大水跟高縣令做的一次交易。

    那場交易裡面,檯子口負責在城裡秘密抓捕婦女小孩,然後拿去販賣到塞外。

    因為當時那場大雨來得及,很多百姓流離失所,少些人,高縣令可以在撫恤金上狠撈一筆,事後的安撫更是減輕許多累贅。所以,堂堂父母官,既然跟馬賊合作,將自己轄地的老百姓,販賣至塞外為奴,不可謂喪心病狂。

    無奈的將信筏塞回,從信件微黃的痕跡來看,已經有了很多年頭。想來高縣令都不知道這信件的存在,布老虎想了很久,幾次要把信件拋入火盆中,腦海卻浮現出數百怨魂縈繞,最終他歎口氣,將信件塞進懷裡收好,高縣令他暫且不好動,但收拾檯子口,為幾百怨魂討個公道,布老虎還是能略盡綿薄之力。

    「布爺,老爺回來了,夫人讓您出來用飯。」

    門外響起了家奴的吆喝,布老虎嗯了一聲,收拾好東西,胳膊肘子夾著幾本捎給丑娘的演義,他剛剛踏過門檻,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猛道「司徒順,老子知道是誰了!」_del_log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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