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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上馬即為賊 第八十五章;獅子頭葉頂 文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09-12

    大雕府乃是天北崖馬寨最為標誌性的建築!

    沒有觀風口聚義廳的粗狂,也沒有白馬幫司徒府的奢華,大雕府給人的是種大氣,一種獨佔鰲頭,氣吞如虎的霸氣。

    布老虎在左斧頭手下的帶領下進了大雕府,丈高門庭,院首左右擺放著各類兵器,整整三十青壯**著上身,五人一排,在初冬寒風中苦練著筋骨。

    「殺!」

    一聲暴吼!

    三十柄大刀整齊落下,漢子們揮汗如雨,手臂上青筋猙獰,觸目驚心。

    這些漢子領頭武師是個五十出頭的絡腮鬍猛漢,他身有九尺,肩扛九環大刀,最大的特徵是蓬鬆的頭髮紮了個馬尾辮。

    這人來回渡步於左右,威嚴冷厲,呵斥著底下兒郎們的刀上功夫。

    瞧他威風凜凜,布老虎有些詫異,問著身邊小廝,才知道此人叫做葉頂,諢號獅子頭,跟左山雕是拜把子兄弟,早年在道上也是威名赫赫的大人物。

    可是四年前厭倦了鬥爭殺伐,就此收山,聽左山雕相勸,這才沒離了天北崖四處遊蕩,改在大雕府上做起武師教頭,帶著底下娃娃授些功夫。

    知道了此人來歷,布老虎模糊記得陳大柱對他十分推崇,好像那些年打壓射口寨的時候,兩寨人馬聯合起來,此人當時威猛,就是張大彪一手生鐵鏈子錘都得甘拜下風。

    布老虎細細瞧了會這獅子頭葉頂的手段,他教導著底下兒郎練刀,雖說不做示範,講解卻言簡意賅直奔要害。

    大黑天也是玩刀的好手,布老虎跟他抗了四年,這眼界手段也是不同凡響。

    很快他便看出端倪來,這獅子頭葉頂是個好手,估摸著就是布老虎自己都不是對手。當然這一切是排除了金剛打這秘密殺手鑭,真要是拚個你死我活,布老虎堅信,這世上還沒幾個能在金剛打下偷生活命的主。

    駐足在院落看了會,布老虎沒了意思,耐不住小廝催促就要離開。

    這時院中央一個漢子估摸著力有不逮,手上使勁甩刀,卻沒想到收勢不住。

    那大刀在半空中揚了一圈,好巧不巧,直朝著布老虎這邊落去。

    領路小廝當場被嚇的半死,嚎了聲,摀住腦袋跳了三步。

    布老虎抬起頭歪眼兒瞧著那大刀,右掌拍出,裡面拇指扣著大惡狼形,好巧不巧,打在那大刀刀背上,卡嚓一聲,這鋼刀落地,化成兩截,只教周圍人看傻了眼。

    掌聲寥寥響起!

    拍掌的既然是那獅子頭葉頂。

    他走出身來上下打量了眼布老虎讚道「好俊的功夫,小伙子,你也是我天北崖的人?」

    布老虎對著滿院的練刀漢子敢揚起腦袋挑著眉頭,對這葉頂卻沒那個底氣,恭恭敬敬抱了拳,他說道「回前輩,小子布三多,小馬莊的人,這天北崖是第一次來。」

    葉頂眉頭一挑,質疑道「你就是那布三多?」

    「山野村夫,何足掛齒。」布老虎拿捏不住這人性情,謹慎回道。

    點點頭,葉頂多看了他幾眼道「你小子倒是有些本事,斧頭那娃兒平時被寵的嬌縱向來目中無人,對你這個哥哥卻是心服口服,實屬不易。」

    布老虎嘿嘿笑道「大斧頭兄弟實誠,我倆一見如故,彼此護持還算差不多,這個服字卻是談不上。」

    葉頂一聲長笑,滿含深意道「斧頭那娃兒是老子一手調教的,幾斤幾兩就是我那老哥哥都沒我清楚。這趟你們上了黑山寨,抹了史家兄弟的臉面,還能得三嬌敬酒,你還別謙虛,就是老子都要對你多瞧幾眼。」

    沒想到眼前這個「獅子頭」有著幾分氣質不相符合的精細,布老虎對他印象改觀不少。

    這時那葉頂掃了眼他雙臂道「看不出來你小子手上有著幾分功夫,怎麼著,跟老子玩幾手?」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這身上有沒有幾手看家的活,明眼人只需打個照面就能看出來。

    比較粗淺的就是看外形,肌肉紮結,四肢發達,這樣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幾手弄莊稼的把式。

    有些懂門道的人喜歡看對手的虎口,因為常年舞刀弄槍,手掌起繭是在正常不過。

    而像葉頂這類好手,他們側重的是對方手掌隨意擺放的形狀。

    五指粗壯自然彎曲,且掌托渾似磐石,這類人手上功夫都能稱的上拔尖。

    就拿布老虎來說,他這四年勤修大旗手,雙手骨刺盤出,指如混鐵,這是掌上功夫已成火候的象徵。

    葉頂這幾年韜光養晦,實力較之壯年少了幾分銳氣,如今卻多了幾分穩重。本該不會草率跟一娃娃動手,可是布老虎看樣子並沒表面那麼簡單,作為左斧頭的親人,他有必要試試深淺。

    布老虎此番有了些猶豫,可這僅僅是眨眼間,他心念急轉,拿定主意,抱拳道「晚輩手段登不上大雅之堂,本不該獻醜,若是前輩想要指點一二,當是三生有幸。」

    葉頂哈哈大笑,轉眼滿臉肅穆道「你這娃娃有趣,老子讓你一招,你大可全力來攻。」

    布老虎聽了這話卻沒急著動手。

    他深吸了口氣,穩定心神,調整著狀態。

    殊不知這番舉動得了葉頂幾分讚賞,要知道為人處世本不該憑著一腔熱血蠻重直撞,這類人放在馬賊行當裡,就算沒有早死,搏得一生也不過是個馬前卒。

    三個呼吸,布老虎把狀態調至到了巔峰,這時候底下人奉上一把大刀上前,布老虎搖搖腦袋推過。徑直走到兵器架上,他挑了一把刀刃寬大的板刀在手中掂量幾分,舞出的刀花,也有三四個年頭的火候在裡頭。

    「前輩,那晚輩就不客氣了。」

    布老虎壓刀抱拳,葉頂微微頜首,忽然眼前一花,說時遲那時快,布老虎一步三行,單手持起板刀,掄圓了橫掃,直接攻向葉頂腰間。

    兩人身高頗有差距,葉頂足足高了布老虎一個腦袋,趁他刀未離地,這刀掃他腰間很是刁鑽。

    要知道布老虎腳程快,得的又是快刀鐵峰的衣缽,別的沒學上幾分,這手刁鑽品味甚是獨到。他欺壓上前,奪的就是葉頂九環刀未起,讓他施展不開,只得後退。

    而刀戰講究的是個氣勢,人刀合一,力開青石,如果退步,洩了那口丹田氣,被人強佔先機,後步只能處於被動。

    旁邊的漢子不明根究,只道那「布三多」不識抬舉,妄圖以下三濫手段扯得一時威風,頓時場面上響起竊竊私語。

    反觀葉頂眼前一亮,低聲叫了個「好」!反手抓住立地的九環刀,下盤紋絲不動,手臂輕揚,那霸道的九環刀刀刃緊貼著他胳膊肘子擋住了布老虎飛來一刀。

    兩者相碰!

    金戈炸響。

    布老虎手中板刀輕便,架不住九環刀上的氣力,索性借勢繞到葉頂身後準備來個直搗黃龍,那九環刀卻如盤蛇緊隨,彷彿盯緊了那顆項上人頭,直殺之!

    如意算盤敲空,布老虎被九環刀橫掃起臉面來。

    好在這廝實戰豐富,他看出葉頂這刀力有九成,索性來個鐵板橋後仰壓身,手中板刀被全身力道按在石板之中,那嘎嘎的摩擦聲,刺的人耳那叫個酸脹。

    「嘿!」

    猛斥一口氣,布老虎剛剛躲過葉頂貼身劃過的九環刀,腰身用力,以金剛打發勁法門,力從雙腿,蔓延至腰身傳到手中。那板刀硬生生割了石板三寸長的口子,在布老虎直起腰板那一剎,赫然一個力劈華山,攜開石之力,直殺收刀未及的葉頂。

    砰!

    一聲巨響,葉頂退了兩步險之又險躲過這一刀。

    可惜他先前腳下的青石板子遭了秧,布老虎去勢難收,這刀直劈的地板炸開四分五裂,可以想像,假若葉頂真受了這一刀,別說獅子頭,就是金剛腦袋也得留下一道疤。

    「好,好,英雄出少年,小兄弟刀功紮實氣力渾厚,今兒老子算是開了眼界。」

    棄了九環刀,葉頂撫掌大讚。

    布老虎此番得了讚賞卻無興奮之情,他腰身用力過猛,已受重創,如今疼的腿腳打顫,全憑一身硬氣死扛著。

    正想著找個幫手攙扶自己上個藥,這時候在布老虎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哥,好樣的,魚叔看見沒,這就是我拜把子大哥布三多,你瞧瞧,在過個十來年,就是葉叔也定不是他的對手。」

    「魚,魚叔?」

    布老虎身軀一震,忘了腰骨的疼痛轉身一瞧。

    就見庭院屋簷下,興高采烈的左斧頭身旁,有位儒生打扮的老者嗅著鼻煙兒壺,側眼靜靜的打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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