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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上馬即為賊 第八十二章;道破身份 文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09-10

    佳人有約,布老虎心情歡騰了起來。

    今兒夜裡百花亭就是龍潭虎穴,他也鬥志高昂想要闖上一闖。

    隨便找個理由把雅兒使喚了出去,布老虎脫了衣裳跳進澡盆子裡擦拭著身子。

    熱水在深秋初冬是個放鬆人心的好東西,布老虎泡了會,全身汗毛充盈著暖意,把折疊好的汗巾打在臉上,仰著腦袋陷入了半睡半醒之中。

    今天上黑山寨,雖說仗著天北崖的威風一路有驚無險,布老虎事後冷靜下來,總會琢磨下前因後果。

    這是他養成的一個習慣,準確來說這是仇老爺子給他培養出來的。

    靠著比常人多動腦子的靈活,布老虎往往把事情看的更通透,這樣有利於他在未來更明確方向,懂得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思前想後,布老虎覺得今天有個很大的收穫。

    就是知道田香跟死去的張大彪,既然有番不為人知的過往。

    這事是從左斧頭嘴裡聽來的,當時布老虎隱隱覺得抓住了什麼,可是怎麼也記不起來,不過他相信,這件事在以後說不准就成了他的殺手鑭。

    燭火幽幽,秋風打的窗外落葉發出沙沙聲。

    這時屏風忽然閃過身影,突如其來一把匕首架在了布老虎脖頸上,沉悶的喝聲怨毒道「不許動!」

    連頭的懶得抬,布老虎彷彿知道這人是誰,懶洋洋道「行啦老貓,都多大的人了,還玩那些小孩子的把戲。」

    來者正是葉毛,他見布老虎道破自己身份,大感無趣。收了匕首,退回屏風外桌旁,拿起上面茶水倒了杯喝道「老虎哥,看不出來啊,你這會離了觀風口,在這黑山寨混的不錯嘛。」

    穿好衣裳,布老虎渾身舒爽的走出身來,老友重逢,他臉面兒滿是得意道「那是當然,是金子,丟哪兒都能發光,老子是人才,改明兒投了天北崖,就憑我這大老虎的名頭,混個話事人絕對沒問題。」

    「什麼德行!」葉毛輕蔑的瞅他一眼。

    布老虎大搖大擺坐回位置,瞧了瞧門外道「老馬還有喪狗子了?」

    「自打你走後,老馬直接回小馬莊了,這趟活我也就懶得叫上他了。至於喪狗子,他老娘好像得病了,我就讓他別跟著來了。」葉毛打著哈欠回道。

    布老虎點點頭,沉默半天又問道「寨子裡怎麼樣了?」

    葉毛就知道他有這麼一問,先挑簡單的說道「大黑天上位沒有為難我們,只是限制了自由,我這會也是從賣場蹲吊籃脫的身。至於小馬莊那邊,有仇老爺子幫襯著,起碼年內大黑天不敢妄動。在就是當家的雷豹,我前兩天聽大妹子說,當家的犯病那晚,被人下了重藥!」

    「重藥?」布老虎把手摸著腮幫子,雙眼微瞇了起來嘀咕道。

    「不錯,後來我又打聽到當家的行房那晚,不是跟田香,而是大黑天進獻上來的兩個娘們。」葉毛意有所指道。

    田香跟大黑天有私情,這事布老虎跟葉毛說過。

    現在事情明瞭,很簡單,當家的雷豹馬上風,很顯然就是大黑天跟田香聯手搗的鬼,否則倉促之下,他們也來不及抓了小馬莊的老幼。

    至於他們千算萬算,沒料到從不表態的仇老爺子力保了布老虎,否則那次大黑天布下的殺局,不管布老虎怎麼折騰,除了身敗名裂,就是以死來謝天下。「對了老虎哥,這李秀才手段不錯啊,此番大黑天上位,他跟著水漲船高,不但把馬寨打理的井井有條,對待小馬莊鄉民也是待以恩厚。咱要是在不鬧出點動作來個絕地反擊,我看年後,大伙這心恐怕就散了八成。」葉毛憂心忡忡道。

    布老虎輕叩著桌面,良久道「這事不急,先前我準備去找白馬幫求援,沒想到被擺了一記,這事你應該聽喪狗子說過吧。」

    點點頭,葉毛時下最擔心的就是此事。

    布老虎繼續道「我現在把主意放在了天北崖,仇老爺子托小藝給我的鼻煙兒壺,我看八成就是讓我去找金鯉兒。如今我也琢磨透了,跟白馬幫合作,司徒遵義這人是個商人,無利不早起,也不願擔著風險來保我上位。而這天北崖不同,只要咱依仗上了,這回馬一槍我有八成把握捅的他大黑天透心涼。」

    「話是這麼說,可是老虎哥你想過沒有,他左山雕憑什麼幫你?」葉毛這句話不可謂打蛇七寸,傷到布老虎軟肋上。

    的確,這個問題他一直在想萬全之策,可是怎麼琢磨也想不出能讓左山雕妥協的方法。

    葉毛是個得理不饒人的性子,緊接著繼續道「老虎哥,要我說,咱們應該今晚就下山,連夜趕至小馬莊。趁著老馬在那掌舵,糾集鄉勇可達五十人,不管成於不成,咱們放手一搏,這鹿死誰手,還有得一拼。」

    葉毛想的很簡單,就算靠著了天北崖,這事終究不靠譜。小馬莊有著很大的利用性,裡面的漢子大部分對布老虎死心塌地,重整旗鼓,未嘗不能跟大黑天扳扳手腕。

    沉默良久,布老虎的臉面兒在燭火的照映下格外憂愁,長呼了口氣,他道「貓兒,你知道那天我為什麼選擇下山?」

    「形勢所逼,大黑天釜底抽薪著實可惡。」葉毛恨的牙癢癢道。

    「不錯,這是最主要的,也是最不重要的。」布老虎忽然說道。

    見葉毛滿臉兒納悶,布老虎繼續道「仇老爺子曾經教導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想要成為人上人,就必須踩著別人的屍體上位。可是這做人啊,也不能太過無情無義,兄弟伙的跟我,願意把命給我,我就有責任讓他們活的更好,而不是拿他們屍體作為墊腳石。否則,我真做的無情無義,我跟大黑天又有何不同?你,還有老馬,喪狗子這些暖心窩的兄弟憑什麼跟我?」

    葉毛無言以對,他知道,這是布老虎的信念,就是這個信念他選擇死心塌地賣命給他。包括至今依舊堅守的弟兄,都是為了這股信念,從未動搖對布老虎的忠誠。

    「那老虎哥,你有什麼交代我做的?」葉毛也看的開,布老虎決定的事他無法改變,只有盡所能輔佐成事。

    從懷裡掏出一個織工低劣的荷包,這荷包是醜娘送給布老虎的護身符,這四年來他一直貼身收藏著。把它交給葉毛,布老虎道「這裡面有張萬兩銀票,假若我有個不測,你去趟關城西河,找一個叫丑娘的女孩交給她,就說布老虎終於讓她過上了富家小姐的生活。」

    狠狠咬著嘴唇,葉毛沒吭聲,默默收了這荷包。

    布老虎繼續道「還有件事,你現在就下黑山寨,去天北崖附近散播消息,把今兒左斧頭讓史家兄弟吃癟的事大肆渲染,爭取明兒我們回天北崖,能傳到左山雕耳裡。」

    點點頭,葉毛道「這個好辦,清河鄉人多口雜,消息只要透個信,要不了多久就傳遍了。」

    又商談了下細節,布老虎眼瞅著一炷香的時間都過了,等葉毛匆匆離開,順著一線天棧道去了清河鄉,他也開始動身朝百花亭走去。

    夜深,月圓。

    布老虎在侍女雅兒的帶路下繞過兩個後院,沒多久便到了百花亭。

    這百花亭聽雅兒介紹,乃是史家兄弟專門為三嬌所建,布老虎踏入這個庭院,只覺風光無限,滿園春色。在這個時節已經斷了生養的花種,依然艷麗多方,妖嬈呈現。

    而在百花之中,三條蜿蜒小路,上面用大小不一的鵝卵石鋪墊,直通中央涼亭。

    這涼亭下,一女多嬌,於月同輝,百花之中獨佔鰲頭,美的是那麼的不可方物,正是三嬌之中的小妹。

    侍女雅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下,布老虎見左右無人,心中納悶之餘,更是有些存於的激動。

    快步上了涼亭,布老虎站予佳人後側,望著那曼妙的背影,整整儀容,輕咳一聲道「不知道三夫人邀三多前來所為何事?」

    「三多?什麼時候觀風口不可一世的大老虎,既然淪落到以假名見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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