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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上馬即為賊 第五十五章;失心瘋 文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08-28

    轉眼天涼入秋,布老虎帶著手底下人打食回來,手裡提著臘肉去麥場找大柱子媳婦張金蓮敘敘,順便看看小天亮。

    來到院子外,布老虎瞅見籬笆地裡有個身影鬼鬼祟祟趴在門牆上,打進一瞧,嘿,又是黃燦那小子在偷窺。

    這已經是布老虎第三次逮到這傢伙了,這會兒就是個泥人也被弄個火氣沖頭。

    從後腰摸出匕首,布老虎輕手輕腳摸上去,想給他來記狠的長長記性。

    黃燦也是個謹慎的主,感應到殺氣襲身,從門牆探過腦袋正好瞅見布老虎反握匕首衝來。嚇得六神無主,懶驢打滾摔倒在地,顧不得形象,手腳並用,狼狽逃竄。

    「黃皮狗,你他娘的給老子長點記性,別仗著自個主人威風在老子面前礙著眼,總有天犯在我手裡,老子非扒了你一身狗皮!」

    又讓這小子從手裡溜了,布老虎氣急敗壞怒吼。

    這時候院裡頭的張金蓮聽到動靜,抱著小天亮出門,瞧見布老虎凶煞樣,忙道「小叔來啦,快來裡面坐坐,別叫人說我這婦道人家不懂規矩。」

    布老虎知道她是在勸自己別動氣,朝黃燦遠去的身影冷哼了聲,收了匕首,提著臘肉跟著進了門。

    張金蓮性格溫婉待人大方,她跟布老虎又是叔嫂關係,強烈挽留下,布老虎順了她的意思,留下來吃個晚飯。

    進了內室洗個澡的功夫,張金蓮就把飯菜做好了,兩葷兩素一湯,色香味俱全,精緻可口。

    席間張金蓮又去廚房打了一斤自己釀的高粱酒,給布老虎小斟。

    雖說沒有大魚大肉大碗喝酒的暢快,可是布老虎剛剛經過一場大戰,能有幾碟小菜溫飽,三杯溫酒暖腹。旁邊還有自己親人陪伴在側,這種家的溫馨,布老虎最是享受不過。

    吃飽喝足,布老虎逗著小天亮玩了會,張金蓮忙活著收拾碗筷。等到天色不早,布老虎臨走在即,想著想著,這有些話還是得說出來比較好。

    「嫂子,那黃皮狗隔三差五來騷擾總不是個辦法,你聽我一句勸,有些事眼不見為淨,咱一次性做個了結好不好?」

    張金蓮哄著懷裡的小天亮睡覺,做了個噤聲的舉動,等到孩子沉沉睡去,提著兩罈老酒遞給布老虎道「小叔,咱婦道人家什麼也不懂,但是卻知道一個和氣生財。大家都是一個寨裡的,低頭不見抬頭見,那黃燦被鬼迷了心竅,過一陣子自然就收斂了許多。你真把他弄個好歹,大黑天那邊不好交代,難得這段時間風平浪靜,何必無事起干戈了。」

    搖搖頭,布老虎苦悶道「這已經是我逮到他第三次了,半個月前小馬莊,你還真不該攔著我。」

    布老虎有這一說也是有原因的。

    原本他不放心張金蓮一個婦道人家孤苦伶仃帶著孩子,特地把她送到小馬莊去生活段時間。

    沒想到黃燦那個色心鬼,趁著布老虎沒留神,偷溜下山,色膽包天,黑燈瞎火準備強佔了她的身子。

    好在隔壁院子裡住的就是馬三放老爹馬面老財,聽到呼救聲,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跑出來。硬是保護了張金蓮沒被害了清白,後來更是在聞訊趕來的村民幫助下擒了黃燦這色心鬼。

    之後布老虎收到風聲,連夜下山,怒髮衝冠當場就要開了這廝的肚皮,是張金蓮好說歹說,跪地哀求才當場放的人。

    本想著這廝得了教訓會收斂一二,沒想到五天前接這娘倆上了山,今天又給布老虎碰見這人,干生兒子長雞眼的缺德事。

    張金蓮是個良善人,她不想讓布老虎為難,更不想他擔心自個娘倆。想來想去,琢磨出個法子道「要不這樣,明天我就搬去醫館跟大妹子一起住,小叔你看怎麼樣?」

    布老虎點頭道「這法子行,一會我就去跟小藝說聲,讓她收拾收拾房間,明天我若不忙,就來幫你搬家。」

    「小叔不用麻煩了,我這也沒啥家什,把鋪蓋一卷,明天我自己過去。」張金蓮道。

    布老虎見她態度堅決,不好勉強,提著兩罈子酒出了門。在麥場溜躂了半個時辰,確定沒那黃燦的蹤影,便去了醫館找關小藝。

    來到醫館,隔老遠,布老虎就聽著關小藝的怒罵,跟大男人的求饒聲。

    推開門進去,正好瞅見一哥們被按倒在桌面上,腦袋被關小藝草鞋死死踏在臉上,手臂被她這麼直挺挺一拉,炒豆子般的炸響聲,饒是布老虎都打了個寒顫。

    「行了,你這膀子接好了,以後自個兒注意點。命是自己的,別聽人兩句話就抄起傢伙打頭陣,你那老娘也沒幾年好活頭,你若有心,自個拿捏著分寸,別讓老人家寒了心。」

    拍拍手掌,關小藝仰起小腦袋瓜子,對那哥們就是一陣說教。

    瞧清那人長相,布老虎才知道他是大黑天的手下,叫什麼他忘了,不過這人有個瞎眼老娘,一家子過的緊巴巴,也不容易。

    那哥們起身活動了手臂,果然沒了毛病,臉上剛起了點喜色,一摸口袋,眉眼兒起了幾分為難。

    布老虎走過去拍拍他肩膀道「你回去吧,這趟醫藥費算我的。」

    這人認識布老虎,知道自己老大跟他是死敵,這會兒受了他好處,教人說出去免不了一番敲打。

    可不承這份情,他手上又沒幾個錢,賒賬欠債,關小藝這醫館是有名的付錢看病,除了布老虎能賒欠一屁股債,就是三當家田香來拿點藥膏都必須先付現銀。

    布老虎何等眼力,看出了他的為難,笑道「行了,這裡沒外人,趕緊回去伺候你老娘吧。」

    「那,那成,老虎哥,回頭我手裡有了錢,我,我在給你送來。」那人也實在,丟下一句話低著腦袋便出了門,偌大的醫館裡就剩下關小藝坐在藥堆旁忙活著。

    布老虎看這妮子的臉色有點不高興,知道她又在生自己剛才大包大攬的氣,走過去坐她旁邊搭把著手。

    沒過一會,當布老虎逮著那野山參啃了第二根的時候,關小藝終於忍不住道「你當這是大蘿蔔啊!」

    「嘿嘿,妹子,我跟你說個事。」布老虎丟了啃的只剩下半個的野山參,笑道。

    關小藝眉眼兒一揚,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沒好氣道「先把剛才的病錢結了,還有兩根野山參的。」

    「成!」布老虎痛快的應下聲,摸摸口袋,才記起今兒打食撈著的那點銀子,全給了張金蓮保管,禁不住老臉窘迫,訕訕道「妹子,咱先欠著,這樣吧,明天嫂子跟天亮要來你這住些時日,我讓她幫我結了這賬。」

    關小藝眉頭微皺,布老虎瞧她神色以為是不樂意,歎了口氣道「妹子,咱做人得講良心,大柱子在的時候沒少幫襯著咱兄妹倆,如今他死了,黃燦那色心狗屢次來犯,我又找不準機會下狠手。所以這」

    搖搖頭,關小藝嘟著小嘴道「哥,我是啥人你還不瞭解?金蓮姐要是帶著小天亮過來住,我是拍腫了巴掌歡迎。」

    「那你剛才苦著臉幹啥?」布老虎問道。

    關小藝壓低聲音道「明天大早仇老爺子讓我跟他去趟天北崖!」

    「什麼,去天北崖?老爺子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啊。」

    提起天北崖,布老虎第一個念想就是野人溝發生的那事。

    本以為事情敗露,天北崖的人找上門來,布老虎想著一人做事一人當,關小藝繼續道「聽說天北崖當家的左山雕得了失心瘋,白天發狂,夜晚倒是好著點,可是閉上眼就是噩夢連連,今兒白天他們寨裡來人登門造訪,請老爺子下山一趟去瞧瞧病。」

    布老虎鬆了口氣,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希望跟天北崖有什麼過節,沉默了半會,說道「那明兒我跟你們一起去一趟,路上好歹也有個照應。」

    搖著腦袋,關小藝回絕道「還是算了吧,這次天北崖來的人是金鯉兒李魚,他跟老爺子好像是舊識,不會做什麼壞規矩的勾當。」

    布老虎也不是真心想去天北崖,特別是在聽說請人的是金鯉兒李魚,那更是有點心虛了起來。

    這人能得仇老爺子三番四次推崇,一定是個道行高深的玲瓏人,上次布老虎野人溝裡打了白馬威名一趟狠的,又在高土坡上劫了白馬司徒的座駕。這都是打臉壞規矩的勾當,真要是被人抖了出來,那可就佔不著理,到時候任天北崖的人折騰起來,反倒連累仇老爺子跟自家妹子,那可就不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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