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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上馬即為賊 第三十一章;冷箭 文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08-16

    葉毛過了分嶺,此時馬隊離他不過百步,只要稍微冒頭就有暴露的危險,不由越加謹慎起來。

    他身子匍匐著朝前邁動,快而隱蔽,好像深山老林蟄伏的毒蛇般,沒點眼力根本連影子都摸不著。

    潛行至馬隊背後,葉毛小心翼翼探出頭打量地上早先佈置好的膏石,這是仇老爺子手把手教給布老虎鋪面兒的手法。除了觀風口馬寨出來的老人,平常行了幾十年馬賊都看不出端倪來。

    根據消息,這伙馬隊載的應該是批茶磚、私鹽還有綢緞。

    從南往北,過了清河鄉,從大渡口順流而下來到南江,行走至北平城,交接賣給當地販子,然後運送至塞外。

    單單這十輛牛車,轉手就是同等價位的金豆豆,利潤之高,這才讓白馬幫在短短十年的時間,在七家馬賊中嶄露頭角,招兵買馬橫行一方。

    從石膏被牛車壓軋的痕跡來看,葉毛迅速推斷出了這批貨物的真假。

    可能是今夜有雨,加上前方不到十里就是清河鄉,這夥人放鬆了警惕,沒有故弄玄虛。

    葉毛收回腦袋,朝遠處布老虎點點頭,單手做了個下劈的動作,示意可以開宰肥羊。

    接到准信,馬三放樂的咧開嘴笑了幾聲,豎起大拇指讚了聲葉毛的好膽氣,匍匐著退後,一瘸一拐朝石溝子口跑去,集結人馬準備動手。

    身為頭兒,布老虎要做的是掌握大局,臨陣不動身心,這是仇老爺子的教誨,他牢牢謹記著。

    掏出腰裡別的太極球,轉了個周天,布老虎年紀還輕,幹這殺人越貨的買賣,心坎上總是有著幾分躁動,把玩起太極球,心隨意轉,能夠適當減輕一點壓力。

    這時候,一抹寒光毫無徵兆從他眼頭上晃過,很短暫,但是引起了布老虎的警覺。

    布老虎面朝的是東邊,馬三放的人手在西邊磨刀霍霍,這道閃光

    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口,布老虎身子一顫,撐地的巴掌掀掉了幾顆石子,引起了不小的動靜。葉毛在分嶺那頭暗暗皺眉,他都發現了,底下嚴加戒備的馬隊那還用說。

    「貓兒快走,快走!」

    布老虎起身振臂狂喊,葉毛腦子一時僵住了,半天沒反應過神來。

    忽然,在他腦後一道破空聲響起!

    好一個葉毛,千鈞一髮,幾年刀口舔血證明他活過來不是僥倖!

    身子猛然朝前一撲,葉毛從壁崖上掉了下去,反手抓住突起來的巖壁放緩了阻力,一道利箭狠狠釘在他剛才停身的位置,箭頭入地半寸,箭身劇烈顫動,可見這一箭,是要命的勾魂。

    「有情況,弓箭準備,刀斧準備。」

    馬隊領頭的大鬍子武師勒馬狂吼,瞬間,他後面人馬齊齊響應,列成方陣,外頭是持刀戒備的猛漢,裡頭摻雜著幾名弓箭手拉開滿弓,箭指四方。

    大鬍子武師身邊聚攏了十四五個跨大馬提長刀的壯漢,幾個心眼活絡的,已經策馬朝懸在壁崖上的葉毛趕了過去。

    還沒靠近,壁崖上頭的布老虎,用石塊將他們一個個砸翻倒地,給葉毛留了幾分逃跑的時間。

    「給我射,用箭,把那兩小子給我當場射殺!」大鬍子武師亮刀吼道。

    身後弓箭手得令,鬆開拉緊的弓弦放出利箭。

    布老虎暴露了行蹤,當機立斷,飛奔朝石溝子道口馬三放那邊逃去。

    幾隻羽箭凌空射來,被他一一閃躲,抽空瞧了眼底下快跑的葉毛,正借助青石做著掩護。

    布老虎落下心來,頭腦越發冷靜,居高臨下,瞅見底下跨馬從溝子口趕來救援的馬三放。

    揚起脖子發出一陣急促的鳥叫,以馬三放為首的十幾名觀風口馬賊紛紛勒緊韁繩,掉轉馬頭,一騎絕塵,消失在了野人溝。

    「王哥,他們跑了。」一名縱馬武師來到大鬍子面前拽緊了拳頭恨恨道。

    前方亂石溝裡,布老虎、葉毛一上一下跟老鼠蟑螂般,動作快捷無比,消失不見。

    領頭的大鬍子武師叫王猛,威名鏢局鏢頭,暗地裡還有個名號是白馬幫二當家。

    別看他從始至終都拿著大刀比劃,這人真正的手段是馬腹上綁著的一對白蠟雙槍,使起來如寒星墜落,防不勝防。

    提刀策馬,王猛繞著馬隊行走一圈,仔細端詳了周圍壁崖,沒見到有什麼異樣,問向那名武師「你可知道這兩人的來路?」

    「上面那個瞧清了摸樣猜不准來頭,不過小的可以肯定,掉下來那個應該是觀風口葉毛。」武師恭敬回道。

    王猛點頭道「不錯,從五丈高的崖壁上掉下來不死,這年頭恐怕只有那個一命九膽的葉家老貓了。」

    「照這樣推斷,上面那個應該就是布老虎了。觀風口自雷豹手下即掌權,又如此年輕,還得葉家老貓輔佐,只有黑心老虎了。」

    王猛頜首笑道「一個馬崽子也敢來劫白馬幫的貨,這小子本事不大,能脫的了身也是個運道。不過嘛,這觀風口大不如從前,聽說雷豹那老小子十里亭一役,去了半條命,手底下的夥計十不存一,不是仇老鬼給他用藥吊住性命,這雷豹一死,觀風口可有熱鬧看嘍。」

    「那是,那是,如果不是幫主的運籌帷幄,加上鏢頭的勇武過人,這觀風口馬寨凶煞的很,還真不容易給個教訓。」那名武師念過幾年學,張口一個馬屁拍過去,王猛十分受用道「幫主決斷,也少不了底下弟兄們的出生入死,等把這趟貨過了清河鄉,回頭老子擺賞,春香閣,不醉不歸!」

    「兒郎們聽見沒有,鏢頭發話,過了十里地,到清河鄉交了貨,春香閣不醉不歸。」那武師登高一呼,左右群起響應,叫好聲一片。

    忽然從東邊數道黑影激射而來,嗖嗖的破空聲,那是一支支奪命的羽箭,如飛蝗鋪天,打在了馬隊之中。

    先前那名意氣飛揚的武師,驟不及防,被快箭洞穿了喉頭,死不瞑目倒下馬頭。

    連綿的哀嚎,雨打芭蕉的箭雨洞穿聲,交織成觸目驚心屠殺。

    「快找地方掩護,敵人還沒走,快!」

    臨危不懼,白馬幫王猛勒轉馬頭暴吼。

    他棄了手中大刀,單手抄起白蠟桿短槍,舞的密不透風,橫檔開來大批羽箭。

    那激射的羽箭大部分都是木桿子消尖了頭,馬隊武師反應過來紛紛藉著牛車掩護,逐漸傷亡減小。

    這時,自遠方一聲金戈狂亂,馬蹄怒起,黑壓壓三十多號馬賊,高舉大刀,喊殺震天,狂奔而至

    野樹林子,馬三放瘸著腿來回轉步,在他身後十幾人也是左右東張西望。

    馬匹用韁繩捆在樹上打著洪亮的響鼻,惹的馬三放心頭煩躁又是起了幾分,怒臉猙獰從後腰抽出皮鞭一抽,凶煞逼人,既然嚇得馬兒都不敢喘氣,老老實實盤下了身。

    「不行,老子等不下去了,喪狗,你照看著弟兄們,我一個人去前頭看看老虎哥他們。」

    別好皮鞭,馬三放跛著腿朝野林子外走,不遠處灌木叢一陣躁動,兩道身影突了出來,癱倒在地大口喘著氣,正是布老虎和葉毛。

    「他娘的,要是讓老子知道是誰放的冷箭,非扒了他一身狗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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