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之內,有紀候用什麼手段保護著。
城池之外,便是混亂之地。
所以紀候帶著辰天出城之後,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根本不敢瞬移,只能緩緩飛行。
辰天感受著周圍的混亂時空,彷彿隨時會混亂宇宙法則千刀萬剮一般,這種心悸的感覺,讓他也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看,那就是我們蠻荒界才有的景觀,我們稱之為時空海嘯」「。」紀林忽然指向遠方。
「時空海嘯?」辰天放眼望去,頓時吃了一驚。
只見遠方時空竟形成了巨大的海浪,鋪天蓋地一波接一波湧過來,簡直就像是整個時空都變成了大海。
時空海浪接近城池這邊的時候,明顯就慢慢減弱了下去,顯然是紀候的手段。
而城池四周,則彷彿全被海浪淹沒。
辰天可以想像到,以自己的實力進入那些時空海嘯中,那感覺跟普通人置身真正的海浪中,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身在這些時空海嘯中,恐怕戰神之下的任何時空之力都要被摧垮,就算是辰天斬出的時空長河,恐怕也貫穿不了多遠,便會被時空海嘯吞沒。
長河,又怎麼比得上大海。
「這些都是混亂宇宙法則造成的,你仔細看,海嘯中也有混亂和不混亂之分。」紀林往海嘯波峰一指道,「那裡就是被混亂宇宙法則嚴重破壞的時空,置身其中九死一生。」
然後,又往一個波谷一指:「那裡就是混亂宇宙法則的空當,也就是說置身其中失去宇宙法則的限制,如同置身在宇宙之外。」
辰天連連點頭,有點躍躍欲試。
宇宙法則破壞和宇宙法則消失。兩種極端的存在居然混在一起,這種景觀恐怕只有蠻荒界可見。
置身其中,可以短時間內領略兩種極端,毫無疑問可以促進對宇宙法則的領悟。
「在時空海嘯裡面穿行,是我們每天必修的課程,到時候我父親會教你竅門。不過。穿行海嘯只是修煉的基礎部分,在蠻荒界不會穿行海嘯,就等於是沒有學會行走的嬰兒,根本沒法自由行動。混亂宇宙法則帶來的無數的奇觀,時空海嘯算是比較溫和的一種,所以我們的城池才會建設在這。」紀林侃侃而談。
「穿行海嘯有什麼竅門?紀兄你現在就教教我吧。」辰天迫不及待地道。
「我教你當然也行,不過我理解的水平有限,肯定沒有我父親教得好。」紀林笑了笑道,「不過看你這麼急切。現在就教教你吧,你可以嘗試在邊緣遊蕩一下。不過,一開始肯定會很痛苦,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接下來,紀林循序漸進地教辰天怎麼在時空海嘯中穿行。
辰天這才知道,原來這些時空海嘯,是有一定規律存在的。
只要摸清了規律,就能像魚游海底一樣。輕鬆自在。
然而,要摸清規律卻不是簡單的事情。因為所謂規律蘊含一部分對宇宙法則的理解,並不是口頭上說得清楚的。
戰神無法領悟宇宙法則,所以必須親身經歷無數次深入其中的嘗試,接受了無數次的宇宙法則的摧殘之後,才能從中摸索到一點表面規律。
用了足足半個時辰,紀林才講解完。最後總結了一句:「簡而言之,就是必須找準宇宙法則限制消失的區域,避開宇宙法則破壞的區域。」
辰天點了點頭,簡而言之的話道理很簡單。
然而,要做起來肯定不容易。
「我想試試看。」辰天道。
「那你在邊緣試試吧。我跟著你。」紀林點了點頭。
辰天飛行向前,來到了時空海嘯的邊緣,這裡只有輕微的波浪。
即便如此,辰天也絲毫不敢大意,輕輕躋身進入。
那一刻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從未下過水的人,直接鑽入了大海,有種窒息感和無力感。
下一刻,辰天便感覺到了身體多處地方一陣疼痛。
僅僅是輕微的時空海浪,居然就堪比九階戰神的時空攻擊。
「你的右腿大腿,左胸口,左臂,都在宇宙法則的破壞之下。如果剛剛在海嘯中心,你的身體瞬間就四分五裂,遭受重創。」
紀林一邊提醒著辰天,一邊也鑽入了時空海嘯中。
他簡直就像魚兒在水中游一般,輕鬆自在,讓辰天看得一陣羨慕。
就如紀林所說的那樣,在蠻荒界沒有學會穿行海嘯,就等於沒有學會走路的嬰兒,根本沒法自由行動。
辰天想要在這修煉,當然必須學會穿行海嘯。
當然,穿行海嘯也是一種修煉,而且是非常艱難非常有用的修煉。
接下來的時間,辰天忍受著千刀萬剮般的痛苦,在時空海嘯邊緣穿行。
這種探索式的學習,辰天並不陌生,而且可以說非常在行。
因為從地球遊戲入侵帶來末日以來,辰天很多時候都是靠自己摸索。
辰天很快渾然忘我,全心全意沉浸在時空海嘯中,竟開始可以避開一些海浪攻擊了。
「今天就學到這吧,否則可能對身體有害,學習穿行海嘯不是三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情,我當初學了足足半年。」
紀林說著,卻發現辰天竟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不由奇怪地盯著辰天看了一眼。
「咦!」
紀林露出了吃驚的神色,這才發現辰天已經全身心沉浸其中,這種境界說難不難,一個普通人也有全身心投入而渾然忘我的時候。
但說容易也不容易,因為現在是身處危險境地,隨時隨地有危險的情況下,就算是戰神也很難做到這麼入神。
不過更讓紀林吃驚的不是這個,而是辰天明顯已經摸索到了一點海嘯規律,可以避開部分海浪攻擊。
雖然不足以真正在海嘯中穿行,但已經登堂入室了。
當初就是僅僅這一步,紀林就學習了半年,而現在辰天才學了一個小時左右而已。
「辰公子的天賦,果然比我強多了。」紀林嘖嘖讚歎,沒有打擾辰天,靜靜地在一旁看著。
越看下去,紀林越是心驚。
一是辰天渾然忘我太穩定太長久了,一直都是這個狀態,紀林很難想像一個人究竟要經歷過什麼,才能有在如此危險的狀況下渾然忘我的心態。
二是辰天進步實在太快了,再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幾天就能真正學會了。
「辰公子,醒醒。」過了許久,紀林忽然喊了一聲。
「紀兄,不好意思剛才入神了。」辰天歉然一笑道。
「呵呵,你能專注修煉是好事,不過不能再繼續了,這樣對你的身體負擔太大。還有我父親剛剛催我了,讓我們回去。」紀林笑道。
「那走吧。」辰天從時空海嘯邊緣鑽了出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果然受創不小,一點一點的傷害積累起來,也是非常可怕的。
當然,現在停下來修復身體,倒是不會留下隱傷。
紀林和辰天回了宮殿,進入一間院子。
只見紀候正在其內,另外還有六個上古巨人,三個人類,在紀候面前恭恭敬敬地站成一排。
其中那三個人類,腳上帶著特質的腳銬,明顯都是奴隸。
他們看到已經變會人類身體的辰天,居然跟紀林一起走進來,不由紛紛看向了辰天,然後看了看辰天的腳踝,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很明顯,辰天不是奴隸。
辰天看到那三個人類,卻是微微皺了皺眉,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辰天畢竟是人類,怎麼會願意看到人類淪為奴隸?
但是,這蠻荒界是比奴隸制度還要原始的上古制度,在這樣的制度下,紀候這麼做不能說是錯的。
辰天如果要反對,就等於要推翻這個制度。
其實在將來,這個制度是被推翻了的,那就變成了現在時空和未來時空的人類統治上古巨人的制度。
上古巨人奴役人類、人類奴役上古巨人、又或者人類奴役人類,本質上講都是一樣的。
那就是,弱肉強食。
所以辰天雖然有些不適用,但還是沒有因此而對紀候提出意見。
剛來到這,如果就質疑人家的制度,那是很愚蠢的做法。
「父親,公孫叔叔已經走了?」紀林剛踏入院子,見到公孫葛不在,便問道。
「嗯,他的公會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趕回去了。」紀候看向紀林和辰天,這話既是對紀林說的,也是對辰天說的。
「辰天,以後你就跟小林,還有這幾個人,一起接受我的訓練,除你之外其他人都是九階戰神,但我不會為你另外安排訓練,你得承受跟他們一樣的訓練,沒問題吧?」紀候看向辰天。
「沒問題。」辰天點了點頭。
「父親,他才八階戰神,承受得了我們的訓練嗎?」那站成一排的六個上古巨人中,其中一個長得還算可愛的女上古巨人,撇了撇嘴道。
她顯然不相信辰天身為人類,還只是八階戰神,居然想要嘗試承受跟他們一樣的訓練。上古巨人中,其中一個長得還算可愛的女上古巨人,撇了撇嘴道。
她顯然不相信辰天身為人類,還只是八階戰神,居然想要嘗試承受跟他們一樣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