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9
中秋佳節從來都是熱鬧的,劉貞與張繡、賈詡、典韋等人一起喝酒賞月,先前駐紮在雉縣城外的高仲等人也入了宛城,諾大的院子裡,集聚了不少宛城風流人物,高仲等隨軍而來的大小將領也入了席,滿滿的數十桌,幾乎佔滿了整個院子,只有少數幾個親近之人隨劉貞一起坐到了高樓之上。
原宛城的大小將臣與隨劉貞而來的軍中將領這些天已經混熟了,彼此間氣氛十分融洽,張繡投誠在所有人看來都是明智的選擇,酒宴的氣氛也慢慢的熱烈起來,尤其是那些軍中將領們,有些有講究的喝得興致來了,連上衣也脫了,赤著上身,大聲的劃著拳。高仲也是一樣,雖然他沒有全部脫完,只是將上衣斜綁在身上,但是看起來也差不多,他從這一桌轉到那一桌,酒到杯乾,此時已是有些微熏,他將上衣重新穿好,踉踉蹌蹌的走到文臣士子那邊又去吃酒。
劉貞看了搖頭笑了笑,心想這廝也還未全醉,知道些禮儀,與軍中將領吃酒脫了衣服顯得豪爽,能調動氣氛,與文人士子喝酒還是穿戴整齊些好,省得有人說他不知禮儀,看輕了他們。
天公作美,這幾天來一直都是睛朗天氣,而此時的月亮也顯得份外的圓,劉貞等人只是小酌幾杯,談談風月,偶爾還談談詩文,這個劉貞不擅長,張繡略懂,典韋兩眼一摸黑,只有賈詡和宛城的幾個士家大族的族長們聊得起勁,當然劉貞雖然不懂但是可以抄襲,這種事情他也不是頭一次干了,不過他也不敢深入去談,偶爾有人逼著他寫一首,他就抄一首,只是此時的詩文與後世還是有些不同,像什麼五言絕句,七言律詩之類的,還不多,詞還沒有出現,而劉貞還記得的關於中秋的詩除了那首水調歌頭之外,也沒有其它的了,當他寫出來之後,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這些長短詞句十分優美,意境悠長,除了驚歎之外,再不能說出點什麼。
劉貞也不敢在這方面過多的談,否則遲早露出馬腳,他將話題轉移,回首向典韋輕笑道:「孟曉,你坐在這裡也不自在,何不下去幫幫高仲,你看他喝得快不行了。」
典韋早就想離開此地,但是他的職責是守護劉貞的安全,雖然這時候張繡已經投誠,但典韋還是有些不放心,就怕萬一出了事故,所以他扭扭捏捏的不知如何回答,也不起身,只探頭往樓下看。
「想喝酒就下去,扭扭捏捏像個什麼。」劉貞跟著說道。
那典韋只得起身走了。典韋下樓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各大士家族長紛紛請辭。劉貞也不強留,等眾人走後,樓上只剩劉貞、張繡等寥寥幾人,這時候劉貞又將話題轉到了天下大勢上。問些漢中的情況,談下劉表的處境。
夜色漸深,樓下院子裡的將領們剩下的也不多了,三五人聚在一起吃酒打屁,高仲早已醉了,被人扶下去休息去了,剩下典韋一個獨居一桌獨自喝酒,他不太擅於交際,同時心中也不願意去與那些喝醉了撒潑的軍士套交情。只是在唱酒的同時偶爾抬頭看看樓上,見只有幾人還在陪著劉貞喝酒,心中憂慮漸少,他知道劉貞的本事,就那幾個人就算想對劉貞做些什麼也不必害怕。
院子裡慢慢安靜下來,偶爾有喝醉了倒在桌子底下的軍漢,睡著了發出的鼾聲。月上中天,灑下清輝,劉貞就安靜的坐在樓上賞月,同時想起剛剛做的水調歌頭,竟有些思鄉之情。見劉貞如此,張繡等人也不打擾。
正當劉貞洒然一笑,準備散席就寢時,遠處斷斷續續傳來的琴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這安靜的夜裡,琴聲能傳出很遠,劉貞往西北邊望了望,那邊是琴聲傳來的方向。
張繡等人也聽到了琴聲,不過張繡卻皺起了眉頭,他當然知道這琴聲從何處而來,但是他卻害怕劉貞見到自己嬸嬸的容顏時有什麼別的想法。雖然劉貞並沒有好色之名,但是做為一個男人,不好美色,幾乎是不可能的,只盼望劉貞能夠顧及他的感受。所以他雖然知道劉貞在聽什麼,卻並未出言道明。
劉貞大約也猜到了琴聲出自何人之手,當初曹操就因為這事,害人害已。他不會重蹈覆轍,他轉過身來,剛好看到張繡的神色,更加應證了他剛才的猜想,張繡心裡想什麼他也猜到了,他微微一笑,走到張繡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今日得聞此曲,已是人生一大幸事,別無所求。」
張繡鎮定神色,跟著笑了笑,不過卻有些勉強。自已嬸嬸的艷名,誰人不知,此時彈這曲子,又是何意?不過既然劉貞這樣說了,他也只能靜觀其變,若劉貞只是虛偽之人,自己跟著他也未必是什麼好事,自己這嬸嬸倒是一塊不錯的試金石。想到這裡,張繡這才暢意的笑了。
正在此時,出河間時偷偷跟上來的甄宓走上樓上,這些日子一直是他服侍劉貞,不過卻未侍寢。剛開始的時候劉貞並沒有想到甄宓會來,走到半道上,他跟上來了,劉貞也不好拒絕。若將他留在洛陽或長安也是可以的,只是這樣一來,勢必會影響到甄氏家族的想法,甄氏家族是超級大糧商,若因此而影響到糧食的供應就不好了。雖然就算甄氏不供糧影響也不會很大,但甄氏是較早就跟隨劉貞的大族之一,劉貞是念舊之人,總是好好相處來得好。
甄宓的美貌是個男人見了都會心動,張繡等人也不例外,這時看見甄宓,再想起宛城艷名遮天的鄒氏,兩相一比,鄒氏也就不算什麼了,怪不得剛才劉貞說了那番話。
正當張繡等人還在為甄宓而驚艷時,劉貞的一番話,幾乎讓他們傻了眼。
「此女並非我的侍婢,也非我的妻妾,乃是中山甄氏家族的千金,這次他是偷跑著過來的,我也只能將他帶在身邊。府上有些細緻活兒,大老爺們做不好,也就只好委屈他了。」
張繡等人張大了嘴巴,只能發出一聲哦,應算是應答。
「甄宓見過各位大人,不過甄宓在主公身邊並不覺得委屈,反而十分榮幸。」甄宓盈盈一禮,風姿非凡。
經此事之後,張繡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
中秋過後,劉貞準備回河間籌備登基一事,登基是大事,各地大員都要到場的,為此張繡等人也想著此番要去河間走一趟。這次投誠劉貞,張繡就沒有想過還能執掌南陽,所以他早做好了準備,只等劉貞一聲令下他就要離開宛城,但是沒想到的是就在劉貞行蹤都安排好了之後,仍未對南陽進行安置,這是不正常的,若要換人來,也得早點安排,其實張繡一直在等那個接替他的人的到來,本來想著自己投誠之後,那人就會過來,趁著劉貞還在宛城的機會能夠更好的接手,只是一直等到現在,劉貞都要走了,那人卻還未出現。為此事張繡有些摸不著頭腦。
正在張繡為此憂心的時候,劉貞的親衛何四前來求見,說是劉貞有事相邀。
該來的終究要來,聽到這一消息,張繡反而輕鬆的很多,想著此次過去,定是要對南陽做出安排了,也好過自己胡思亂想。
的確,劉貞這次叫張繡過來就是要對南陽做出安排。等張繡到場的時候,原南陽的大部份官員早已齊聚一堂。劉貞坐在上首,起身相邀,張繡連忙快步上前。
劉貞攜著張繡的手一同上得堂來,又安排張繡在他邊上下排上首坐了。這才開始說道:「劉貞來宛城已有些時日,得張將軍於各位大人照顧,甚是感激。在這裡向各位道一聲謝。接下來我將回轉河間,這南陽之地也要早做安排,之前一直未曾提起此事,是因為要安排的並不多。今日將大家叫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事,明日一早,我就動身,到時也不想驚動各位,今天就算是與各位道別。」
聽劉貞如此一說,整個南陽的官員們都緊張起來,也不知道劉貞會做出怎樣的安排,若要遷離此地,不是不行,只是難免有些不捨,同時遷往何處也是他們在意的事情,按慣例,只怕以後的前途難有起色。當然其中官兒大些的倒有些期待,希望通過近日的表現得到劉貞賞識,將來能夠大展一番手腳。但這些都是未定之事,難免就有些忐忑。
「剛才已經說了,要安排的事情不多,在場的各位也不必憂心,南陽還歸你們管著,張將軍仍會坐鎮南陽,過些時日,待登基之事完成之後,也會給各位加官進爵,同時再做另外的安排,有才有德者定會得到重用,當然無才無德的也要小心。」劉貞接著說道。
聽劉貞說完之後,堂下頓時熱鬧起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當然有些心裡的鬼的,也是心懷忐忑。
「呵呵,不要擔心,就算你無才無德,性命還是無憂的。」劉貞呵呵一笑,算是開了句玩笑。「不過有一人,從今天起就要離開了,那就是文和先生,我想以為文和先生就跟在我身邊吧。不知文和先生是否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