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2
何四走後,劉貞搖頭失笑,這還真是何進能做出的事情。仔細一想事情這樣發展對自己反而有利,邊這樣想著劉貞邊轉到井邊,自己提了兩桶水,就這樣在院子裡脫了個精光。
井水從頭淋下,有點冷,過後渾身又有點發熱,正是舒服的時候,戲志才微笑而入。
「剛聽聞主公相召,可是宮裡有了消息?」何四過去叫他的時候,並沒有將消息說與他聽。
「志才起得早啊!先到屋內吃兩個包子,等我洗了之後再過來與志才商議!」劉貞微微一笑,並沒有答戲忠的問話。這事向這樣發展了,他倒不如先前著急。
戲忠見他高興輕鬆的模樣,自己也輕鬆起來,他並沒有向裡間走去,反而停下來笑道:「不如帶上幾個包子,讓屬下領教主公的太極,如何?」平時這時候戲忠都是在自己院子練習太極的,今天一天不練反而有些不習慣。
「哈哈,既然志才有些雅興,我當奉陪!」劉貞繼續洗著他的冷水澡,反正與戲忠推推手,還不至於出汗。
劉貞與戲忠一邊吃著府裡做的包子,一邊往後院走去,後院清靜既可以練太極也可以談大事。
「志才且來,讓我看看有否有所長進!」劉貞擺開架式,立在院中。
戲忠走上前去,伸出右手與劉貞右手相疊,然後兩人推拉起來。
「昨夜之事,志才可有聽說?」劉貞邊推邊問。
「蹇碩不自量力,終釀苦果。屬下已有所聽聞!」戲忠隨著劉貞的手勢變化而變化,不急不躁,不急不徐。
「志才可知,蹇碩因何而敗?」劉貞沒有直入主題,反而扯起了這個。
「機事不密,是以成害!按理來說蹇碩這招請君入甕實是妙棋,只是事先卻走漏了消息,若我是蹇碩,又有此意,定能成功!」戲忠說完之後將移到面前的手臂突然發力推出。
劉貞一時不防差點中招,他上身向後一仰又將戲忠的手臂推了回來,但是卻沒有發力,他笑了笑說道:「志才說得不錯,若非走漏了風聲,以何進之能必然上當而死。但是何進手下曹操等人並非弱者,能瞞得過何進,能瞞住曹袁麼?」
「曹操雖能,但其言何進聽不入耳,是有才而不能用。若非有人故意走漏風聲,僅憑袁紹之能,難也!」戲忠到洛陽也有一二個月時間了,對曹操袁紹等人也有所瞭解。
「以志才之能,尚不能瞞住曹操麼?」劉貞沒想到戲忠對曹操有這麼高的評價。
「呵呵,曹操生性多疑,不管你走不走漏風聲,他都會有防備。況且蹇碩發動的時機不對,何必深夜召其入宮?」戲忠這些消息是從何四那裡打聽來的,自他昨夜回來之後,見劉貞未睡,所以向何四問了幾句,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會昨晚那麼晚還在等劉貞。
「何進誅了蹇碩,昨夜在曹操等人的攛掇之下,又去找十常侍的麻煩去了,以志才之見,這十常侍結果會是如何?」劉貞明明知道結果,他卻故意這樣來問戲忠,其中不免有考校之意。
戲忠聞言笑了笑,接著慢慢說道:「主公有否想過,蹇碩為何會走漏消息?」他沒有直接回答劉貞的問話。
「十有**是十常侍弄的鬼!再有就是蹇碩平時的言行舉止,透露了信息。」劉貞自己是這樣想的。當曹操第一次來找他,問蹇碩的事情的時候,劉貞就想到了這一點。
「不錯,十常侍與蹇碩同住宮中,能發現其秘密的可能性極大,而且十常侍與何進不和,這事的主謀只怕就是十常侍,他們欲借蹇碩之手來滅何進。若是如此的話,十常侍豈會沒有防備?」戲忠微微一笑,又接著問道:「昨夜主公親臨現場,可有發現十常侍的身影?」
「未曾!」劉貞回憶一番之後說道,莫說是十常侍,就是與十常有些來往的都沒見人影。
「既如此,屬下可答主公先前的問題!」
「且說來聽聽。」
「此時十常侍必安然無恙!」
「從何而知?」其實通過剛才與戲忠的對話,劉貞也基本猜到了答案。
「何進為人,主公應也有所瞭解,他數次有滅十常侍之心,最後都不了了之。原因何在?」戲忠微一停頓,看了看劉貞兩眼之後繼續說道:「何進為當今大將軍,已是人臣之極,已無甚進取之心,此其一也。再者,何進從心眼裡瞧不起十常侍,在他看來,他當前的主要任務是拉攏士家大族之心,好穩固其地位,此其二也。再再者,何進害怕,他怕先前曹節之事重演,所以對十常侍又心有顧忌,此其三也。再加上以十常侍之能,必定早有準備,有備而無患,此其四也。有此四條,十常侍必安然無恙!」
劉貞大歎,自己昨夜苦惱萬分,生怕十常侍被滅,沒想到戲忠早已猜到結局。他哈哈大笑說道:「先生之才!吾差之遠矣!」
「主公過譽了!戲忠之才只專於謀略,而主公之才乃英雄之才!只是聽主公如此說,似乎一早就有消息來了。」戲忠伸上另一支手,與劉貞兩手相搏。
「的確如此,剛得到消息,十常侍果如先生所言,安然無恙。」劉貞呵呵一笑說道:「昨夜我一宿沒睡,還以為十常侍死定了呢。」
「主公是希望十常侍死呢?還是希望他們安然無恙?」戲忠微微一笑,劉貞想要興復漢室的大志,他早就知道了。
「志才以為呢?」劉貞呵呵一笑,一點也不掩飾他臉上的輕鬆神色。
戲忠跟著笑了笑,沒有回答,他轉開話題說道:「屬下昨夜就趕回洛陽,第一個原因就是害怕洛陽有變故發生,第二是因為河間如今情況不錯。如今聖上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隨時有可能撒手而去,不過我河間也做好了準備。在屬下來的前一天,關將軍奉主公之命已抽調了二千安民軍,由朱靈帶領開往成平。」
在這之前劉貞曾命趙雲加強高陽的防禦,另外准其擴軍,高陽在河間之北,與幽州相鄰,劉貞之前制定的戰略目標是先掃平冀州。他要掃平冀州,也要防範幽州,這是其一。其二就是渤海。渤海是劉貞在冀州最大的威脅。若能在渤海沒有準備好之前,一舉拿下,那麼劉貞在北部的發展要順暢得多,只是真要做到這樣很難。主要原因是沒有一個好的借口,來起兵攻打渤海。如果任事情發展,那麼渤海遲早要到袁紹手中,若袁紹入主渤海,那麻煩就很大了。但是似乎也沒有辦法阻止袁紹入渤海,所以劉貞的方針是若袁紹到了渤海,那麼劉貞就要把袁紹控制在渤海一地。不能任其發展。當然這只是劉貞的想法,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還很難說。
「嗯,不光是成平,像阜城、東平舒等幾個大的縣城也要早做準備,我給關將軍的信你親手轉交給他了麼?」若能控制渤海就是劉貞開局的最大勝利,所以他將渤海看得很重,而阜城,東平舒也是相鄰渤海的大縣。
「屬下親手轉交,關將軍還托我帶話給主公,他說他必不負主公之望。」戲忠沒看那封信,但是大概內容他還是知道的,信裡說的應是調兵的事,他是謀臣不好插手。
劉貞給關羽的信中是囑咐他,讓他做好對渤海的準備,先不論進攻,以固守為上。如今劉貞帳下論統率之才以關羽最佳,張飛其次。劉貞的本意是用關羽對抗渤海,張飛對付韓馥,趙雲以防劉虞。
「嗯,這個先不說,先說洛陽的事,依志才之見,接下來我該如何行事?」河間的事劉貞已做了指示,而且就目前來說也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是洛陽。
「依我看,這兩天何進必會為十常侍的事情傷透腦筋。」戲忠放下手來,剛才與劉貞互推太極已讓他微微出汗。
「哦,之前志才曾說,何進看不起十常侍,又說何進對十常侍有顧忌,我之前就想問,為何會如此?既然現在志才又提起十常侍,可先解我此疑。」劉貞其實知道戲忠說得對,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何進會這樣。
「何進以屠夫出身,而位列大將軍,實沐猴而冠,並非有真才實學,加上有曹節之事在先,所以他心存顧忌。何進雖是屠夫出身,但其任官已久,又長得雄壯威武,所以對十常侍等不男不女的閹人心存不屑。」戲忠輕呼了一口氣,又從府裡丫頭手上接過汗巾,擦拭後背的汗水。
劉貞聽完之後點了點頭,接著又向戲忠看去。
戲忠擦拭過後接著說道:「這一次大好機會,何進沒能取了十常侍性命,回府後必然遭到其手下賓客如曹操之流的勸戒,而且這一次曹操袁紹等人會給何進更大的壓力,所以何進會為先前自己的輕率之舉而感到後悔,害怕失去洛陽士族的支持。他必會再起滅十常侍之心,但是十常侍也必定會在這期間大走何後與何府的關係。這樣一來兩邊相夾,何進必猶豫不決,傷透腦筋。依我之見,何進與十常侍之間的爭鬥只怕要到聖上駕崩之後才有結果。而且誰勝誰負很難預料。為此我們現在應做的就是盡量的多掌握手中的實力。」戲忠說完看了看劉貞笑道:「今日主公是否要去蔡府上教你那聰明美貌的小徒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