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03
劉貞跟隨在幾人身後,向莊內走去,當他最後走進莊園時,那老漢相當恭敬,以為他才是幾人的頭目,連忙上前來幫忙牽馬。劉貞見狀連忙推辭,幾番推讓之後,那幾個走先的遊俠,忍不住了,有的已可始小聲咒罵,罵的當然是劉貞。但是間接也讓那老漢知道了劉貞與他們不是同一路人。
「爹,這種事交給孩兒來做吧,您先入堂內休息,等我安排好了,就來見您。」這時張貴走了過來,幫忙牽了馬,劉貞也不再推辭,他開始還以為那老漢只是個管家之類的人物,這時才知道,那老漢原來是這莊園的主人,看他衣飾普通跟一普通農夫差不多,心中就有些讚歎,再看張貴時,雖然身飾講究,但也不是很華麗,不像其它富家子弟。但是這莊園大小卻比一般富戶的還要大,莊園內的房屋全部是磚石結構,看那馬廄竟可以容下十幾匹馬,絕非名不符實的大戶。
「小心著,真是好馬!」那老漢特意叮囑了一下,接著引著眾人往屋內走,邊走還邊回頭看著劉貞的那匹大馬。
張貴先將劉貞的座騎牽入馬廄內,又來牽劉貞的馱馬,這時他才發現這劉貞所帶的武器裝備好得嚇人,弓弩刀槍無不是上好貨色,再加上那多達五筒的優質箭矢,張貴心中一驚,同時又把目光移到了先前牽的劉貞的座騎上,端的好馬。
他們兩父子可能對馬匹都有研究,先是父親一眼發現劉貞的好馬,這時兒子又上前仔細打量,同時伸手不停的在馬背上撫摸著。
只這馬和那帶著的武器,足可抵錢十萬,相當於一普通農戶的家產。張貴心中咋舌,回頭往劉貞看去,仔細打量才發現,劉貞身上穿的初看起來不怎麼華麗,但是仔細看才發現,其做工十分精細,材料都是上好的,尤其腰間掛了一把似劍非劍的武器,一看就不是凡品。
張貴將一切打理完畢之後,回到正屋堂內,此時劉貞和那幾個輕俠早已分坐兩邊,張老漢坐在上首,不停的向眾人勸酒。張貴將目光鎖在了劉貞身上,越看越覺得劉貞不凡,但此時他也不說什麼,先對眾人行了一禮後,坐在劉貞的下首,與對面五人對坐。
來堂上坐了不少時間,那老漢一直只是勸酒,也沒說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在場,劉貞心裡這樣想著,後來又見張貴坐在自己下首,心想著看看他會不會說些什麼,結果等到現在一直沒人說起偷馬的事,只是不停的喝著酒,在這其間有幾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剛開始在堂內坐好後,對面坐在第二位的一個青年就不停的看著自己,像是想要跟他說話,卻又沒說,臉色有些發紅。對面坐在第一位的那輕俠頭目也是死死的盯著他,眼神中充滿敵意。後來這張貴來了,還是不停的盯著他看,好在他沉得住氣,也就這樣任他們看著。只喝著自己的酒,心裡想著,既然對方不說,那就自己來找答案。
「那伙賊人現在可還在鄉中?」為首那輕俠終於忍不住了,看了劉貞一眼後,也不管他,只向那老漢問道。
「還在,現居於東鄉亭外的竹林裡。老漢的馬兒也在那裡。」張老漢見那頭目問到了,也跟著答道,他也像那頭目一樣先看了劉貞一眼,但是不同的是,那頭目的眼神是有些厭煩,而他則有些擔憂。
「如此甚好,待某等去打發了他,再來喝酒!」那頭目說完就要起身,起身前又看了劉貞一眼。
「壯士莫急,天色將晚,今日先休息一夜,將養些力氣,明日一早再做計較。」張老漢笑道,其實從一開始,張老漢就不看好這頭目能與那伙賊人動手,但是是自己兒子請過來的人,又是遠在中山的族弟家的賓客,總不能拔了臉面,心中很是擔憂,生怕這些人趕了遠路,沒有氣力,更加不是對手。
那頭目還想繼續說話,卻被坐在第二位的青年人扯了扯衣角,他一甩衣物瞪了那青年一眼,但終歸還是坐了下來。
「張五哥莫急,等明天收拾了那伙賊人也是一樣。」這時坐劉貞下面的張貴說話了,對像就是那頭目,劉貞這時才知道原來那頭目叫張五。
「怎的不急,就怕那伙賊人連夜跑了!」張五端起一碗酒一口灌下。
那張五這麼一說,其它人也只能跟著笑笑,那伙賊人既說好了三天之後再走,又怎麼會現在就開溜,莫非真的怕了你張五,他們從常山一路過來,如果真的怕誰的話,也不會到了這裡,還偷了老張家的馬。
「張五哥剛到,想必那賊人也不知道,必是不會走的。」張貴笑了笑,其實今天早上張貴才知道自己家的馬被人搶了,連忙往家裡趕,這幾個人本是中山族叔家的賓客,剛好又在一起辦事,所以當張貴將這事說與他們聽之後,他們就一同過來了。至於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張貴也不知道,論身手,自己一身功夫不比那張五差,只是稍稍弱於高仲,高仲就是那坐第二位的青年,那伙賊人的實力他聽老父親說過了,能力肯定在自己之上,至於高仲能不能行,他也沒有把握,想到這裡張貴又看了劉貞一眼。
「可惜了好馬呢,那馬是不是去年,主人家那邊送過來給張兄的?」坐在最後面,開始盯著劉貞的馬雙眼放光的那漢子說道。
「正是,難得小史哥還記得!」張貴對那漢子笑了笑。
「這次有張五哥,還有高仲兄弟在,想那賊人必討不得好,張兄且放心。」那叫小史的漢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劉貞一直坐在那裡,幾乎沒有說話,其它幾人看起來對他不怎麼在意,而實際卻恰恰相反。劉貞呵呵一笑道:「我只是一個路人,有幸來莊內討杯酒喝,卻沒想到諸位不避嫌疑,當著某家說起這機密事,就不怕我張揚出去麼?」
劉貞這話一說出來,堂上氣氛一緊,陷入沉默,接著就聽到那張五的拔刀聲。張五的刀只拔出了一小截就被坐在邊上的高仲按住了。
看模樣高仲才十五六歲,這時見眾人目光都盯在他身上,不禁面上一紅,但是緊接著他又平靜下來,看著劉貞問道:「這位劉大哥果真是涿州人士?」
他這問題一出來,出乎眾人意料之外。連劉貞也皺起了眉頭,他剛才那番話並不是要激怒眾人,只是想看看大家的反應,看看大家對他的態度,自從進了這莊子之後,他就打算要插手此事,不管那幾個從常山來的遊俠怎麼厲害,他都沒打算收服,因為那幾個人至少在品行上不怎麼樣,在劉貞找人的要求中,除了才能之外將品德也排在了裡面,占的比重還不輕。
「何故有此一問?」劉貞仍是安坐塌內。
「之前聽劉兄介紹自己說是涿州人士,而小弟在涿州也有些朋友,但是多年未見了,是以想要問一問,看看劉兄認不認得。」那叫高仲的笑了笑說道。
「涿州地方不小,你且說說看,看某認不認得!」劉貞洒然一笑,原來是為了這事。
「我那位朋友跟劉兄你年歲差不多,也是姓劉,單名一個備字,不知劉兄可認得?」高仲這句話聽在別人耳朵裡還好,但是聽在劉貞耳朵裡,只覺嗡的一聲。
「你認識劉備?那你可認識我?」劉貞仔細看著高仲,看了半晌後也覺得有什麼印象,乾脆直言問道。
「剛才聽劉兄自稱劉華,我卻是不認得,但是我有位朋友跟您長得有幾分相似,也姓劉單名一個貞字,不知劉兄認得嗎?會不會是劉兄的兄弟之類?」那高仲一開始就發現劉貞有些面熟,所以一直盯著他看,這時聽劉貞口氣像是認得劉備,乾脆也說了出來。
剛才一句劉備嚇了劉貞一跳,這時連自己名字也出來了,看來這小伙子跟自己有些淵源,聽說是從中山來的,莫非是蘇雙和張世平家裡的人?看他們對馬兒比較熟悉,老張家那匹好馬也是他們家主人送的,又是這張老漢的世兄,莫非是張世平家的人,只怕就是如此。想到這裡劉貞又打量起那高仲來,自己去中山是三四年前的事了,那時候跟著劉備一起幫助蘇張兩家護送過戰馬。以這高仲的年紀來看,三四年前才十一二歲,怪不得沒什麼印象,但是高仲這名字他也不熟,一時有些納悶。
「劉貞?你不但認得劉備還認得劉貞?怎麼認得的?」劉貞裝著很震驚的樣子問道,其實不裝別人也能看出他很震驚。他之所以這麼問,是想確認一下,看看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是這樣的,三、四年前,劉備大哥常帶著一群好漢過來幫助我家主子。這劉貞大哥也是其中之一,那時我還小,也跟著他們一起玩過,所以記得。不知閣下與他們是什麼關係?」高仲像是想起了以前的日子,臉上有了笑容。
「你家主子可是姓張?是張世平家麼?」
「正是,你怎知道?」
「我是劉貞的堂兄,之前有聽他們說過。」劉貞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他還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除非那高仲從今天起開始跟著他,那他也只會跟高仲一個人說。劉備戰死河間,自己又當了河間太守的事看來這高仲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