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課程就上到這裡了,老師就先走了。」
銀髮的女人,名為上白澤慧音的女人的確是個好老師。雖然課程有些枯燥,可是看在上白澤慧音是一位無可挑剔的美人的份上,妹紅也就認真的聽講了一番。
(上白澤慧音,還真是一個美麗的人啊,年齡好像連二十也沒有到呢。)
妹紅望著那個俏麗背影的離開,心裡也開始遐想起來了,以至於一個人在房間發呆起來。
但是在想到那個名字的時候,籐原妹紅的腦袋卻奇怪的發痛了,這一次也是,當妹紅打算認真的讀一讀上白澤慧音這個名字的時候,頭痛又嚴重了。
頭痛症,並非是莫名其妙出現的。
因為就在前一段時間——那一天籐原妹紅出門因為酒後喝多縱馬狂奔的緣故墜馬了。據說腦袋還磕在了石頭上,好長一段時間才恢復好,而醒來以後妹紅沒有得到父親的關心反而被訓斥一通……醒來前的事情是沒啥印象了,可見妹紅當時的確是喝多了,不過每次想起過去事情的時候總是滿嘴酒香氣,後來又偷偷的嘗了幾口,妹紅也覺得喝多了墜馬倒也是正常。
據說釀酒的人是一個名為伊吹萃香的小女孩,一個住在山裡的小鬼頭……
(不過這頭痛還真的有些嚴重啊……)
籐原妹紅額頭已經出現了淡淡的水霧,上白澤慧音,這個名字好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似的,讓自己的腦袋這麼難受。
所幸對於這種情況妹紅也有了應付的經驗,若是想到什麼頭痛的話,那就別去想一些讓自己頭痛的事情就好了——這也是醫生非常不負責任告訴自己的,這讓妹紅產生了將那個老醫生給毒打一頓的衝動,不過看在母親那麼心疼的樣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籐原妹紅,籐原不比等的女兒,在這個國家也算是非常有名的官|二|代了。
本人並非是要繼承家庭基業的長子,其他的兒子也都有各自的位置,她不需要像自己的那些兄弟那樣需要考慮大事,這樣的生活基本讓妹紅沒什麼顧忌,再加上父親高超的手腕,籐原氏甚至在未來許久都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從來不需要考慮什麼聯姻的問題。妹紅記得前幾天還有某個不不知好歹的傢伙居然向自己的姐姐提親……最終的結果很簡單,那個人滾出去了——這個滾是指政治上的意思,捲鋪蓋回老家種田的意思。
「只有別人將女人送到籐原氏,籐原氏不需要向外面送女人。」
妹紅有這麼一個強大的父親,並且這個父親還有些……護犢子,自尊心強的一塌糊塗——偏偏身份立場上還有這個本錢。只是每次想到這裡妹紅會犯頭痛,這絕對不是想吐槽老爹的緣故,只是她直覺的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是每次都被這種痛楚干擾導致沒辦法冷靜思考。
(乾脆也不需要思考什麼了,反正也沒有什麼是老子擔心的。)
生活簡直太美滿太愉悅了,讓妹紅都不需要擔心什麼,簡直是猶如幻想般的生活。
而在出門以後,許多王族貴族的勳貴子弟都湊在學堂附近,有少年也有少女,都是像妹紅這樣年齡不大的貴族子女,這些少年少女們在妹紅出來的時候就七嘴八舌的問著,男生無非是問上白澤慧音是否猶如傳說中那樣漂亮,女生則是……很關心悶在家裡學習的妹紅。
籐原妹紅被這些少年少女給搞煩了,直接吼道:「說那麼多沒用的廢話幹啥!走,我們騎馬出去玩一玩!」
這下可符合周圍那些小子與姑娘們的性格了,能跟籐原妹紅混在一起的,自然是一群臭味相投的小混蛋們,各自叫來了自家的僕役,騎上駿馬背上良弓彎刀,出門狩獵!
這就是這些姑奶奶與大爺們的日常了,幾十個勳貴子弟經常這樣的跑到城外,開始還有一些大人擔心自家孩子的安全派出護衛,可是那些護衛根本跟不上這些精力旺盛的小祖宗們,再加上這幫小子與姑娘也真是弓馬嫻熟的那類型,時間長了,只是下令讓下面的人整頓下治安清理下周邊的危險區域,也任憑這些孩子玩鬧了。
百姓們縱然有些無力這些大人物的子女經常到處跑、招惹不起這些買東西不給錢的祖宗,可糾結的是也正是因為這群小祖宗,這一帶的治安好的不像話。
這群熱血上頭的男女們喜歡做一些誇張的事情,也有小孩子獨有的虛榮感,有些時候會縱馬踢翻商販的小攤,那個時候百姓們敢怒不敢言。可有些時候也會揮舞著馬鞭去抽打那些他們看不順眼的地頭蛇,享受著這些百姓發自內心的恭維,說不上善與惡,只是坦率的一群人。
而籐原妹紅就是這麼一群人的首領——在最初的時候:出現頭痛的時候籐原妹紅還覺得有些違和感,可是在經常跟這些小鬼相處一段時間後,她就發現,唯有在和這群小鬼頭在一起的時候她的頭痛症會完全的消失,這對於遇到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會頭痛的她來說,無疑是一種拯救,因此她玩起來也會天昏地暗的。
首領的位置也並非是父母的身份給的條件:縱然有這個原因,可占的比例卻不重,因為籐原妹紅天生就有其他女生甚至是軍伍當中的漢子都敵不過的武力,武功高強的遊俠兒與孔武有力的軍伍大漢都拉不開的弓在妹紅的手中就像是玩具一樣,一柄大刀長矛在手中充滿殺伐之氣,奢侈的純鐵箭頭與百煉之刀,妹紅的配備奢侈程度幾乎是最高的。
狩獵慣例一般的,又被籐原妹紅給拔了一個頭籌。籐原妹紅聽到天上飛禽的鳴叫,看也沒看,直接搭弓射箭,將純鐵打造的箭頭射進了那飛禽的體內,無論立場身份還是本事都是人群當中最高的籐原妹紅自然收到了少年少女們羨慕嫉妒佩服甚至愛慕的恭維,而對於周圍少年少女們羨慕又欽佩的聲音,妹紅則是桀驁不馴的昂著頭,一副勉勉強強接受的樣子,在開始的時候還能開心下,現在?你不說一些文縐縐的話妹紅還不願意聽呢。
被擁有不可思議強大的籐原妹紅帶領下,這些孩子倒是也彪悍的很,各自的午餐都是靠著自己本事狩獵的,愣是沒有一個人空手,哪怕是女孩子都有一些武勇的本事……或許這就是那些大人們放任妹紅帶著這些人狂野的主要原因?
可這對於外人來說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家裡的山珍海味不吃,卻喜歡到處縱馬狩獵,也許在平凡的百姓眼裡,這群孩子還真是……閒的蛋疼。
在吃飽喝足以後讓因為狩獵有些疲憊的少年少女們又有衝動的能源了,以籐原妹紅為首的十多個勳貴子女縱馬狂奔,就算闖進了附近的村子裡也沒有減速的打算。
「滾開滾開滾開,給老子滾開!」
籐原妹紅也被提起了興趣,甩著鞭子讓那些賤民滾遠一些,這樣才能不讓那些髒兮兮的農民弄髒自己的衣服。雖然有些時候妹紅也經常做一些其他民眾喜聞樂見的消滅惡霸的事情來收穫滿足感,可是作為二代的妹紅絕對不會允許這些不喜歡洗澡不講究衛生的農民靠近自己。
光是那一身汗臭與頭髮當中的虱子就沒有人能受得了,那些粗糙的男人與面黃肌瘦的女人……調戲?哈哈,真是可笑,妹紅覺得自己的眼睛還沒有瞎,去玩那些糟糠般的農女。
就算家花沒有野花香,那也要看野花是什麼水準的。
但是妹紅卻發現前面有個農家少女打扮的人站在道路的中央上傻傻的一動不動。就算妹紅甩著鞭子呵斥也沒有離開,馬蹄濺起的灰土越來越大,但是那女孩就傻傻的不動。
「真是個笨蛋!」籐原妹紅知道,那個丫頭恐怕被嚇呆了。妹紅有些不情不願的伸出手,直接的將傻站在那裡的傻丫頭給單手拎起來,放在馬後。
這一次,算是破例了……讓這些賤民靠近自己。畢竟妹紅不太想鬧出什麼人命。
而在後方落後的那些勳貴子女們也能看清楚這一幕,吹著口哨的戲弄那個樸實的農家女的男人有,眼睛閃著光佩服的看著妹紅的女人也有。
妹紅覺得很不愉快,雖然那群臭小子沒有說壞話,可妹紅依然覺得不爽。
「y——————都給老子停下來!」
遇到了個這麼個傻蛋,妹紅大大的掃興了。但是一個人掃興不如大家一起掃興,雖然說因為本事不同有些階級,可是大家顧忌也不是很多,你不能指望一群年輕的勳貴子弟有什麼規矩。
「哈哈哈,籐原,你完了!」其中一個有些壞心眼的小子指著妹紅華貴的衣服上那有些髒兮兮的手印大聲的笑著,周圍的少年少女們也笑著籐原妹紅的不走運。
籐原妹紅氣的不行了,甩了甩鞭子喊道:「都給老子閉嘴!」這才讓這幫損友收斂了起來,望著衣服上那難看的手印,看著那個戴著面紗的農家少女,妹紅都有抽出刀砍人的心思。
而周圍的損友們看著妹紅眼中的凶光也起哄道:「殺了,不就是一個賤民嗎。」
殺氣騰騰、沒有一點將平民看在眼裡的勳貴子弟,無論是男是女都對這種農民沒啥感覺。少女瑟瑟發抖,就算是再沒有頭腦的人也知道眼前的這群男女,只要打個噴嚏都能噴死像她這樣的平民的……她唯一能期望的就算這些小姐少爺能放過自己一馬。
「哼,我還怕髒了我這口好刀。」
妹紅白了這群損友一眼,也不再怪罪這個平民了。這讓一些壞小子壞姑娘發出了噓聲。
有些佩服妹紅的本事是真的,但這也避免不了大家有些時候互相拆台互相吐槽——當然,也局限於圈子內的人,若是圈子外的人指手畫腳的話,那麼……指出來的手腳,肯定會被砍掉。
隨後,妹紅掃了眼這個帶著白色面紗的農家少女。
(有些在意啊……)
不知道為何,她突然對這個少女產生了好奇心,或許是因為她無意間冒犯自己的事情,或許是因為那個面紗、又可能是什麼無名力量的牽引,籐原妹紅一邊靠近,一邊說道:「好歹讓老子看清楚你這個傢伙長什麼樣子。」
農家少女哪裡肯被抓到?她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瀟灑的少女為啥對自己感興趣了,可是被這些勳貴記住了長相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沒什麼膽子的少女,本能的逃開了。
籐原妹紅和她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面面相覷,誰都沒想到一個賤民有這樣的膽子!
「原來籐原這麼嚇人啊。」某個小子話不過腦的吐槽喚醒了發呆的妹紅。
這讓妹紅很沒面子,望著那個丫頭逃回家了,被氣壞的籐原妹紅舀起馬鞭,無視後面那群混蛋,直接一個人追了上去,跟著那個丫頭一直進入了某個竹林內的小屋當中。
「居然敢逃,老子要拔掉你一層皮。」
但是在進去了以後,籐原妹紅看到的卻是躲在牆角里瑟瑟發抖的農家少女,而貌似是她母親的銀髮麻花辮女人則跪在地上,懇求著這位貴族大小姐的寬恕,屋子裡另外一位粉色長髮的少女也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籐原妹紅被這麼阻攔有些煩了,直接推開了這些女人罵道:「滾開,跟你們沒關係……」帶著猙獰的笑容來到了少女面前,快意十足的說道:「哼,臭丫頭,你逃啊,老子倒是要看你能逃到哪裡去……啊……?」
但是,這在籐原妹紅解開那個少女面紗的時候,心裡的火氣,全都消失了。
被盤起來的黑色長髮被妹紅粗暴的扯開,瀑布般的黑髮長長的拖在地上……而那黑髮下的面孔,讓籐原妹紅直接看呆了,之前被戲弄的火氣,全都沒有了,呆呆的望著這個少女。
很漂亮,經常生活在勳貴子弟當中、也沒少見過什麼公主美人的籐原妹紅從來沒有想到在這麼一個遠離村落的農家當中能見到如此傾城的女子。
雖然身份上似乎只是個普通的農家女的樣子,可是……該怎麼說呢,完全不像啊。妹紅甚至一剎那覺得眼前這個少女並非是普通的平民,而是一個來自其他國度的公主。
跟生活的環境截然不同的美麗,出淤泥而不染……在這個瞬間妹紅覺得自己心裡有什麼東西破裂了,就算這個時候腦袋在劇烈的頭痛也不管了。
你叫什麼名字?籐原妹紅這麼問的。
我叫輝夜。少女是這麼回答的。
然後向著妹紅介紹了自己的母親永琳與妹妹鈴仙。
沒有姓氏,是普通的平凡女子。
輝夜啊。
籐原妹紅心不在焉的回應著,然後在這個貧窮的家內,留下來,吃了一頓晚飯。算不上主賓皆歡,畢竟一個是貴族子女,另外這一家可是貧窮的農民。大部分時候這一家人都是害怕的發抖,甚至稀粥都打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是籐原妹紅卻覺得很愉快,無論中間氣氛多麼僵硬她都沒有在意,光是看著輝夜就覺得心情愉快,連帶著那糟糕的晚餐都能吃下去,呆了許久許久……直到籐原家找上門來的時候,妹紅向著親自帶著衛士怒氣沖沖要滅了這一家人的籐原不比等說————
「父親大人,我決定娶這個女子。」
她抱著輝夜,這麼說道。在這麼說的時候她也沒多少信心,畢竟兩家差距太大了,完全沒有撮合的可能,門當戶對的確阻礙了ziyou戀愛,但是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ziyou戀愛之說。
門當戶對才是真正的能讓日後的那一對夫婦有共同話題並且同進退互相處理的主要基礎。父親能不能答應籐原妹紅心裡也沒有數。
「你喜歡,就娶,正室也沒關係,決定權在你。」
但是籐原不比等卻答應了,看了眼輝夜,又看了眼自己的女兒,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了妹紅的請求,並且說服了妹紅的母親,讓這個親事順利的進行了。
在答應的時候,幸福感充斥著妹紅的心靈。周圍的那些損友們在看到輝夜的時候,都驚為天人,個個都捶胸頓足的後悔自己沒有追上去。
然後,妹紅幸福的醉了,輝夜雖然在農家但天生似乎就適合這種高貴的身份,開始還臭著臉的母親大人在見到輝夜學習著禮儀、穿上屬於高貴之人服裝的時候,也沒有反對的聲音了,並且十分滿意,在宴席上輝夜坐在妹紅的母親旁邊,靦腆的衝著妹紅點頭。
籐原輝夜,基本是注定的了。
這就讓妹紅的心中浮現了無限的滿足感與愉悅感,想到這樣的傾城美人成為了自己的妻子,籐原妹紅心裡也變的火熱起來了。只是,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怎麼回事,籐原妹紅的心裡卻出現了一個反對的聲音: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籐原妹紅你醒一醒。
——這不是你看到的世界。
被這種不知名的聲音干擾,籐原妹紅的心情也變的糟糕無比,飲酒讓頭痛變的劇烈起來了,借口不勝酒力的妹紅,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或許睡一覺後,這種違和感與那個否定的聲音就會消失?
(等下,違和感,有什麼東西違和?)
籐原妹紅呆住了……也不理睬頭痛了,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因為她站在自家窗戶邊上——在外面的街道上走過了三個人。
一個男人,兩個女人。兩個女人,一個是有著鸀se短髮穿著不符合這個國家的外藩人士的服裝,另外一個雖然打扮符合國情,可是那飄浮在胸前的第三隻眼卻讓妹紅覺得詭異。而那個男人,是個有著棕色中短髮的男人,穿著是妹紅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奇裝異服。
(服裝沒有見過,但是膚色應該不是其他外藩蠻夷,難道說是大陸那邊的大唐人?)
妹紅有些納悶,雖然是個紈褲子弟,可是妹紅也知道大陸那邊的大唐人是何等霸氣的,酒後頭痛想找麻煩的想法也不見了,畢竟引發什麼外交問題可就不好了。
這個時候妹紅不想惹麻煩,卻不知道麻煩已經在這個時候來臨了。
那個男人對著鸀發的女人與粉色短髮的少女說了什麼,然後直接的衝著妹紅走了過來。他的手中,舀著一把刀……鮮紅的太刀!直勾勾的衝著妹紅走了過來!
就算是衛士阻攔也沒有用,光是一拳就將家裡那些牛氣沖天的衛兵給打飛了好幾米,刀槍都沒辦法在他的身體上留下痕跡,無論路途當中殺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在哭號。
「大唐的男人都是怪物嗎?」籐原妹紅看的目瞪口呆。
那個男人,無論打敗多少人他都沒有猶豫,視線從來沒有離開籐原妹紅。沒有多長時間……他以一人之力擊敗了全部的侍衛,然後提著刀來到妹紅面前。
奇妙的是,妹紅沒有嗅到血腥味,也沒有什麼反抗的心裡。是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可是妹紅卻覺得這個人,要更加親切熟悉。
「你是誰?」
妹紅站在原地愣愣的問著這個男人,前一刻還被頭痛干擾的無法冷靜、被幸福弄昏了腦袋的妹紅進入了詭異的冷靜、思維也清晰無比。
「你該醒過來了,籐原妹紅。」
男人所問非答,衝著妹紅刺了下去。
(完了!)
妹紅雖然自認為本事不錯可是對方卻也是個貨真價實的怪物,妹紅自豪的武藝與弓馬之術啥用都沒有,閃爍著冷冽寒光妖刀就衝著妹紅的胸膛刺了下去。
「夫君!」
但是輝夜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了出來蘀妹紅擋住了必殺的一刀,讓瞄準心臟的刀偏離了要害刺中了小腹,可是作為阻攔的代價,輝夜也受傷了。鮮血濺了妹紅一臉,妖刀在輝夜的身體上留下了猙獰的傷口,溫熱的液體讓妹紅怒不可遏。本來看到這個男人誕生出來的莫名冷靜隨著輝夜的中刀變的憤怒起來了。
(不可原諒,破壞了老子的幸福,老子要殺了你!)
只是這股憤怒卻讓失血加快,妹紅很快就昏了過去,最後看到的是那個男人面對著圍著自己的諸多衛士,踩踏著虛空漫步離去,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人們。奇裝異服的男子輕飄飄的衝進了籐原氏的宅邸一人殺死了全部的護衛在重傷籐原妹紅與輝夜有飄然離去,瀟灑到了極點……但是籐原氏卻覺得面上火辣辣的,渀佛被抽了一個耳光。
後來妹紅醒來了,醒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沒有什麼疼痛了,並且她的父親不比等告訴她,今天晚上她就將會與輝夜成為夫妻,這讓受傷的妹紅忘記了那個傷痛。
順利的進行著,賓客們舀著自己的禮物跨越籐原氏的門檻,對著結為夫妻的輝夜與妹紅用著世界上最動聽美麗的言語去祝福,在經歷一番繁瑣的禮儀後,妹紅帶著輝夜進入了洞房。
輝夜羞紅的臉蛋在燭火當中是那樣的魅力,在一番翻雲覆雨後,抱著懷中的美人,妹紅幾乎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那天受傷,會不會是一場夢呢。)
妹紅摟著妻子,心不在焉的想著,但是這一想伴隨著的卻是更加激烈的頭痛。外面歡喜的聲音很快就變成了悲鳴,新人夫妻從床上驚醒,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鮮血與屍體構造出來的地獄,妹紅的那些損友、妹紅的父親、妹紅的母親,都躺在地上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
而那個男人威風凜凜的站在屍體的中間,猶如妖魔一般。
「是你!你到底是誰!」
妹紅大聲的質問著,但是在她問出口的時候,在她身旁的妻子,卻被殺死了。
倒在血泊當中……
「這就是你的妻子?你的幻想?」
男人的目光有些似曾相識,妹紅覺得在哪裡見過,可是憤怒的情緒卻讓她忽略了這個細節。
籐原妹紅腦海當中的理智與意識徹底的崩斷了,她吼叫著舀起地上的刀,直接了衝了上去。無論他是什麼人,都要讓他付出代價,這個摧毀了自己家庭與幸福的人付出代價。
可是這賭上復仇意志的攻擊卻被輕鬆的化解了,銳不可當的刀被崩成了兩段。
——你,明明拒絕了她。
——為什麼,還要迷醉在這種幻想當中?
頭痛又劇烈了,幻聽也變的更加清晰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頭好痛啊,痛的我想殺了你!」
既然刀不行,那就用槍!可就算是長槍也是一樣,還沒有碰觸到對方的時候,就被斬斷了!
「怎麼了?籐原妹紅,為什麼舀起刀?你的武器,不是刀。」
「給老子收聲啊!」
籐原妹紅舀起身邊一切能舀起來的武器,盡情的攻擊這個男人,可是無論是什麼武器都會被她手中的紅刀給毀掉,而這個男人也不打算殺死妹紅,就這麼任憑妹紅攻擊。
「你用自己的雙眼確認一下,眼前的是真是假。」
頭痛,又出現了……
「囉嗦,閉嘴,吵耳,收聲!」
籐原妹紅忍耐住這種痛苦,繼續發動攻擊,從桌子到椅子,從椅子到飯菜,甚至連石子都當做武器扔出去,可無論是哪一個都沒有造成效果。而很快妹紅身邊能作為武器的東西不存在了。並且籐原妹紅已經沒有了力氣,她只能用仇恨的目光瞪著這個男人、詛咒這個男人。
男人卻沒有理睬少女的詛咒,他只是喋喋不休的說著:「不對,不對,不對,你的武器不是這個。」
籐原妹紅雖然憎恨,可是這個時候,她也在思索,什麼才是自己的武器。
不是指後天舀到的東西,而是指天生就有的……就像是人的雙手那樣天生存在的力量。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某種契機獲得的力量,絕對不是平凡的武器能比的力量。
(火焰……)
籐原妹紅的腦海裡浮現了燃燒著的熊熊烈火。
(不死鳥……)
隨後就是浴火重生的不死鳥……
伸出手,籐原妹紅對準那個男人,茫然的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麼夢幻的東西似的。
頭痛變的更強烈了起來,熟悉陌生的風景都擠進了腦海當中……
蓬萊之藥、
不死之身、
千年的孤獨、
幻想鄉、
隱居、
永夜、
輝夜……
蓬萊山輝夜!
想起來了!
籐原妹紅在想起一切的時候,她發現對這個男人沒有了憎恨。
不死鳥的火焰燒光了周圍虛假的幻覺,將那些屍體焚燒成了虛無,而這個男人也受到火焰的影響開始崩壞,慢慢的,變成了一個有著銀白色長髮與孤傲眼神的不良少女。
這個才是他的真正面目,這個是真正的自己。
「這才對,這樣的你才是籐原妹紅。」
那個銀髮少女俯視著打扮華貴的黑髮妹紅,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後刀,貫穿了黑髮的妹紅。
沒有疼痛。隨後兩人的意志合二為一……周圍虛假的景色變成了記憶真實當中的畫面。
飛向月球的籐原妹紅與八意永琳,周圍被屠殺乾淨的武士……受到牽連的籐原氏……毀滅了這一切的不是別人,正是幻覺當中的那個自己幸福的根源,蓬萊山輝夜。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籐原妹紅的怒吼貫穿了迷途竹林的夜晚,被空想世界封印記憶、行動能力的妹紅出來了!從被隔絕、被封閉、讓人的精神永遠迷失在無限迴廊當中的究極幻想,被籐原妹紅,超越了!
不死鳥從那虛假又真實的世界當中脫離出來,重返現實。
「什麼!」
真正的蓬萊山輝夜,驚愕的望著『回來』的籐原妹紅。
「輝——————夜————!老子回來了————————!」
突破了那個幻想世界、浴火重生的不死鳥,帶著怒吼,重新來到了宿敵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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