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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居無定所 120 情況還能更糟糕一點嗎? 文 / 根源虛

    1

    「野戰的感覺真是不好啊。」

    因為長期的睡在那張舒適的大床上,連榻榻米都沒有辦法睡的舒服的人突然的跑到地面上,靠著那簡陋的睡袋過一晚上……結果起床的時候渾身都難受。[]

    並不是哪裡磕到了,哪裡受傷了,只不過是單純的、嬌性的習慣沒有辦法適應罷了,身體並未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損害,只是在大喊:「我不滿意!我不滿意」這樣而已。

    不過這種反饋也是比較難受的,身體如此的叛亂,因此我也只能草草的睡一小會,也就是五六個小時,就從那簡陋的睡袋裡鑽出來了。

    因為特別簡陋加上這夜晚過的也並非很安靜的原因,睡袋也不能用了,要不是一些乾果被我藏好了的話,今天早上我必須要餓著肚子了。

    能量補充已經完畢,因為沒有氣的催生,我在甦醒的時候還必須進行一次關節與肌肉的活動,簡單說就是拿著草薙劍,像笨蛋一樣亂舞。

    也許這種太陽剛剛出現沒有多久的情況,在小山丘上舞劍頗有一種仙俠小說的感覺,可是很遺憾,我並不懂得什麼修煉秘法,也不會什麼秘籍,這種行為對於我來說只是單純的叫醒身體的鬧鐘一樣的動作罷了,並沒有其他的意義。

    能依靠的東西早就不在了,氣能治療的也僅僅是身體罷了,義肢並不在範圍之內,再加上每次使用氣與義肢排斥的感覺……結果我那些曾經開發的用氣戰鬥的技能統統的用不了了,武器夜兔似乎也被丟在太陽花田的某處了,遙遙的望著那千米之外金黃色的花田,始終沒有任何勇氣去靠近

    靠近了我會死,我會看到現在最不能看到的人。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做,如何的讓風見幽香原諒我。

    因為這樣那樣的麻煩,我和她完完全全陷入了僵局。

    本身我就是那種不擅長與女性打交道的人……讓我用嘴巴讓女孩子開心,怎麼可能……更何況,誰知道這些活了多久的老妖怪們吃不吃這一套?

    總之,在我現在的腦海裡,對付風見幽香,我除了霸王硬上弓以外沒有其他的主意,不巧的是,我不僅僅不是霸王,還沒有壓制風見幽香的實力。

    「哈————」

    失去了手臂、無法使用氣、魔眼不知為何也只能依靠近身戰劃掉了,魔炮連個影也沒有,幾個夜晚的時間,就讓我失去了一切,除了曾經那可憐的戰鬥經驗與因為力量而被淬煉到了一定程度的基礎數值以外……我可以說什麼也沒有了。

    這樣虛弱,沒有人找我才怪呢,沒有人針對我進行復仇才怪呢。可是又能怪誰呢,也只能怪某人太過高調了,實在是太高調了……本以為被消弱力量的情況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而肆意妄為,當這個局面真正來臨的時候,我卻連抱怨和詛咒的心情也沒有……只能在這小山丘上,望著緩緩升起的太陽,意識神遊,思考著,反悔著,考慮著一切。

    還能期待什麼?在得知力量全都因為各種各樣的情況無法使用的時候還能如此淡定的心態,是該豎起大拇指稱讚自己呢?還是說秦恩這個人本身就沒心沒肺呢?我倒是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結果就是我毫無進展!」此身潛意識就是混吃等死,偶爾還妄想一下未來的情況罷了。

    現在,我卻不得不真正的認真思考一下,將來的路我要怎麼走,人類啊,可以說是分支進化最複雜的一種了。

    曾經那狂暴怒濤一樣的壓倒性力量的戰鬥方式完完全全的不適合我了,失去了武器不說,在人類當中的因為修煉而產生的怪力雖然是個值得自豪的豪腕,可是在妖怪這個群體當中,最不缺的就是力大無窮之輩。

    到現在我對付那些妖怪也只是依靠自己的魔眼特性罷了,否則正面廝殺的話,我會很吃力……現在已經沒有前面幾卷那樣那些送經驗的妖怪了,雖然是負面的,但是名氣也上來了,來襲擊的都是一些對自身實力頗有信心的妖怪(儘管他們的目的不明),到現在為止,他們的確減少了襲擊與監督的頻率。

    但是……一旦出手,必是雷霆一擊,上一次接受的襲擊,已經讓我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不知道我能撐到何年何月啊?

    難道說——要學人類的武學與技藝嗎?

    無所敵手的魔眼加上專修此路的武學魔術……看起來,我必須要捨棄正面戰鬥這個愛好,而該行走暗殺者的路線。

    「……哈。」心裡有些唏噓啊

    曾經嗤之以鼻的技術與武學,現在不得不考慮該去怎麼樣學習,已經來到幻想鄉數個月了,直到現在才甦醒,知道自己該走什麼樣的路程,這是何等的可笑。

    明明只需要認真思考一下就可以的情況…可是直到現在,在已經幾乎失去一切的情況才幡然悔悟,不得不說此身的這個性格……實在是太可悲了。

    沒有任何的危機感啊……危機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死掉了。

    不知何時已經完完全全忘記了這裡並不是很美好的事實。

    畢竟那段時間過的太美好了,美好的一堆人或者妖怪都在嫉妒自己,直到現在……美好的生活破滅的時候,被自己親手挖的坑坑掉的時候,強者的無視,弱者的反擊,太要命了,想一想現在幾乎是全民公敵的身份,我就有些焦頭爛額的。

    「要稍微懂得,最近,做的真的有些過火了。」

    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呢?

    而且,要怎麼樣才算不過火呢?

    我發現,當我離開夢幻館後,我找不到一丁點我在這裡存在的意義,一丁點也找不到。

    連目標,都很迷茫啊……

    有著一點武力,卻無所事事,這樣下去的話,早晚會墮入殺人鬼之流。

    雖然很cool,但是……我覺得毫無意義啊,最少現在毫無意義。

    「算了,現在想那麼多也無用。」

    將毫無進展的,只是普通的熱身的舞劍活動停止了。

    身體的機能已經復甦了,沒有必要繼續這種浪費體力的行為了,僅僅是舞劍是,沒有辦法增強我的身體素質的,我也沒有對應的武,所以說起來毫無意義罷了。

    現在想辦法,要走的是敏捷路線了……追求一擊必殺與快准狠……至於怎麼做,達到後又該如何與同樣層次和更高層次的傢伙戰鬥,那就需要事後好好的考慮了。

    當我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走的很遠了。

    大概是因為途中太過煩悶的原因,雙腳無意識的沿著小路行走,結果不知不覺就走的很遠了,來到了一片我都不認識的地方。

    「鈴蘭?」

    一大片一大片的鈴蘭,長滿鈴蘭之田。

    可以說是讓人膛目結舌的成長,幾乎可以說是嚇死人的密集度,比幽香的太陽花田還要緊湊在一起……要想走進去,必須要保持飛行的狀態進入,否則的話肯定會踩到這些鈴蘭,這是毫無疑問的。

    如果要是人工栽培的話,成長成這幅模樣倒是無比的正常,不過,這裡看起來完全是不自然的、沒有天敵的——自然卻又不自然式的生長。

    雖然開的很多,但是這裡卻沒有多少生物……彷彿裡面有什麼東西一樣。也許是跟風見幽香一樣的,宅在自家花田里不動的花妖?還是說這是風見幽香曾經的根據地?

    或許是因為這片自然卻又不自然的成長引起因為現在情況而感到無聊煩躁而被壓制下來的興趣,以低空的距離,開始觀察這片鈴蘭田。

    站在空中的話,就可以看到了……雖然外圍上看起來密集的嚇人,但是裡面還是存在著一些有【人】生活在其中的痕跡。

    看起來,是有【人】在保護這些鈴蘭。

    能從各種各樣的妖怪(有草食系)當中保護這一片鈴蘭的話,實力應該非常出色……

    也就是說,我還是不要繼續靠近比較好,萬一遇到跟風見幽香差不多類型的宅妖怪我不就完蛋了?

    人活久了會變的電波,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仙人),妖怪要是宅久了,會變的不可理喻……還是盡力迴避比較好。

    「嗯?」

    在這片鈴蘭田當中,捕捉到了一抹異樣的顏色。

    在一大群密集的鈴蘭當中,靜靜的躺著的某物。

    「人?」

    下降後才看清躺在那裡的人詳細的輪廓。

    是個體形和表演腹語時的人偶差不多的少女,四處可見的,在幻想鄉我已經看到不少次的金色短髮,上面繫著紅色的細長緞帶。

    雖然有些可愛,但是在這段時間幻想鄉內的旅行,不知何時我已經產生了一些抗體。

    就這樣一個金色短髮的女孩,臥躺在鈴蘭田當中,毫無警覺性的躺在那裡,懷中抱著的無數小小人偶——從粗劣的工藝上得出判斷,這些應該是人間之裡的那些人偶,應該是從人偶店裡弄來的……

    稍微對比了一下,愛麗絲的人偶與少女懷中的人偶,素質與工藝都是天壤之別啊,愛麗絲在天上,金髮女孩的人偶在地下。

    明明是粗劣的不行的人偶,只是能看清楚輪廓的人偶,對付小孩子不肯睡覺的玩偶,愣是被這個金髮女孩當做寶一樣抱在懷裡。

    ……明明睡著的是不安穩的大地,卻一副香甜的模樣,好像是被拋棄的嬰孩一樣可憐,但是臉上幸福可愛的表情卻又表示她對現在的情況沒有什麼可挑剔的。

    雖然說我不怎麼喜歡小孩子,但是看到這一幅可憐的模樣,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如果有條件的話,也許我要考慮買一個人偶,讓愛麗絲幫忙加工下,然後給這個可憐的女孩。

    真是一幅悲傷的場景,讓人唏噓的景色,傷感的抽動下嘴角,將兜帽戴上,算是感慨其中的哀傷色彩。

    轉身,準備離開這片花田,離開這個睡著一個可憐的少女的花田———尼瑪的一大早就看到這麼可憐的景色。

    「道友請留步!!」

    鈴蘭田的入口附近,聚集著一群人。

    一共是十多個人,是一群穿著黑色長衫的人們……

    不,說長衫不太對,仔細一看的話,這些衣服只不過是黑色的巫師袍罷了,從中間剪開,經歷過簡單處理的黑色巫師袍——現在應該叫偽風衣才對,就是這樣風格的衣服。

    稍微有些眼熟……

    稍微回憶了下,我發現那天死在巷子裡的兩個傢伙,貌似也是差不多的服裝打扮。

    閒暇無事,在好奇心的趨勢下,從空中降落,站立在這群人的面前。

    「什麼事?」

    「我們是終戰管理局的衛士——」

    「…………然後呢?有什麼事情?」

    雖然我現在很想擠兌他一句:「終戰管理局又怎麼樣?我問你們的是什麼事!」……但是考慮到早上的想法,低調行事的風格,只能撇了撇嘴,算是對這群無好感的傢伙的回應。

    我對這群傢伙真的沒什麼好感,畢竟我在那通緝單上,還好帶上了兜帽,否則的話人間之裡又要死幾個人口了。

    「我們在鈴蘭田內尋找一個妖怪,一個金髮的妖怪人偶,一段時間以前,她潛入了人間之裡,搶走了不少東西不說,還放毒霧,給了我們重大的損失……」

    義正言辭,讓我想起了外界的那群警察,說的是滿口正義……也許他們跑到外界,能成為一個合格的警察也說不定啊?

    可是這裡不一樣啊,是幻想鄉啊,這種話語和義正言辭的氣氛,也只能感染笨蛋——哇,我眼前就這麼的一群,怎麼燃起來了!?你們的熱血這麼不值錢嗎笨蛋!?

    「可惜我們沒有飛行的能力,看閣下從花田飛過,能否告訴一下我們實際的情況?」

    好、好帥!連不會飛行的這一句話都會說的這麼帥氣,這麼正義!

    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發自真心的為這種行為感覺自豪,還是說我眼前的這個傢伙只是一個鬼話連篇的人?如果是前者的話,我不會怎麼在意,後者嘛……別惹我就好。

    不過,從這些話中也可以得知一下情況是怎麼回事了,看起來,他們找的應該是那個金髮少女,她懷裡抱著的人偶,也許就是【搶的東西】。

    「沒有,裡面什麼的也沒有,只是一大片讓人寸步難行的鈴蘭。」稍微考慮了一下,我決定還是隱瞞了裡面的情況。至於他們是真的進去還是不做什麼,就不關我事了。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我們白跑了一趟……」很輕易的,只是折騰了幾句:「真的嗎?」「你不信我?」就這樣的解決了。

    「那麼,我等先撤退了,不打擾閣下了。」離開了。

    「…………」我愕然無語。

    我突然覺得,自己以前那暴躁的脾氣真的好傻好傻,明明只需要幾個偽裝,只需要控制下吐槽,就可以將一些危難化解掉,難道說是因為跟妖怪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只注意了實力與強大,而忘記了人類原本的語言藝術?

    看來我需要花費點時間鞏固一下自身語言的基礎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去找下那個小人偶,金髮的人偶妖怪,提醒她一下,否則的話什麼時候再來,我可不能保證了,我決定還是提醒下那個人偶。

    「喂,女孩。」

    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

    大概是因為美夢被打破的原因,人偶妖怪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

    緩緩地,睜開了她的眼睛……

    「給你個建議,女孩,你不要在這裡呆下去了——」好心的建議,沒有說完。

    這個剛剛甦醒的女孩,只是衝我瞪了一眼,非常不友好的瞪了一眼。

    就以這個為信號,某種東西,出現了——

    意識下一刻開始變的清晰起來,正常的外皮被退下,危機的感覺再一次的甦醒。

    「你——、——」

    可是,到底還是中招了。

    儘管在感覺到不妙的下一刻迅速的跳離,但是某種【氣體】仍然鑽入了鼻孔,鑽入了肺部,鑽入了它不該進入的地方。

    「…………、」

    滴答滴答滴答的血。

    看著手指縫隙流淌出來的黑色血液,大腦開始模糊一片。

    「居然……受傷了?」

    這並非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些中等偏上的妖怪都可以讓我受傷的。

    只是,這一次的受傷,沒有感覺到任何面對攻擊時的那種躁動。

    鑽入腹中的某個東西,讓原本就不怎麼樣的身體情況隨著時間而開始惡化!

    帶著不純顏色的毒血。

    比以往的血液要污濁、沉重的多的多,骯髒的多的多。

    身體機能開始運轉,像體外排除這混雜著被毒氣所污染的血。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受傷並非是因為這個人偶妖怪很強,而是因為,這個人偶妖怪是個毒物。

    「可惡———咳咳!」不能讓她跑掉!我要找你算一賬。

    可是當抬起頭的時候,發現那個毒人偶已經不見了,連地上的那些人偶玩具也不見了。明明前一刻還像一個可憐的小孩子一樣抱著人偶進入香甜的酣睡……

    小看她了,早知道這樣不應該去管她。

    「——、——」

    身體隨著嘔血的過程而變的虛弱,臉色因為失血而變的蒼白。

    現在,我需要去找個醫生,根本無跡可尋,沒辦法去找那個毒人偶。

    去人間之裡,找個醫生……不然的話,誰知道能挺多久?

    我完全不瞭解這個毒的作用是什麼?成分是什麼

    沒有時間散步了,促進血液循環的行走只會讓毒變的更加麻煩,氣也沒辦法使用了,因為要使用氣注定要將其混入鮮血當中。

    它只能起到防禦,但是沒有辦法做到殺菌,更何況,糟糕的手臂狀態也無法讓我使用氣保護自己。

    鈴蘭田距離人間之裡的飛行距離,大概是,十幾分鐘……

    時間,足夠……這幅身體,還是能抵抗一段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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