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兩撥人一鬧,舒沫哪裡還能睡得塌實?
總覺得屋子裡隨時有人會進來,把窗戶,房門都插上了也不能安心。
以那些人飛簷走壁的手段,一根破木頭能頂什麼事?
她腦子裡尋思著得想個法子,改一下門窗的結構。
方法不是沒有,可要改得不動聲色,還不能驚動夫人,卻有些難。
五點半,立夏和春紅照著點推門進來,服侍舒沫穿衣梳頭,她還才剛瞇了一會眼。
「小姐昨晚准又背著我看書了吧?」見她眼底一圈暗影,立夏不禁歎息。
舒沫正要答話,就聽得門外一陣吵鬧。
春紅掀了簾子出去,見二個粗使丫頭在角門處與幾個婆子爭吵,站在台階上喝叱:「大清早的,吵什麼?」
「春紅姐姐~」珠兒伶俐,急忙跑過來回話:「程婆子她們幾個都這會子了,還躺在屋裡睡得昏天暗地,我們要去打熱水,門都出不去~」
春紅眉一寧,柳綠已衝了出去:「反了!待我去收拾她們!」
立夏急忙跟出去:「柳綠,說幾句說算了,先把門開了,把熱水打來要緊。」
不然,耽擱下來,夫人那裡請安晚了時辰,小姐面上不好看,挨數落事小,就怕讓夫人心裡有了疙瘩,胡亂給小姐配一門親事,那可就糟了大糕了!
「起來!」那邊,已響起柳綠尖厲地嗓子:「再不起來,我把你們幾個老貨一個個揭了皮,稟了夫人攆出去~」
沒一會,程婆子,趙婆子和橫眉立目的柳綠一起到了房前。
程婆子在門外求情:「婆子不是有意偷懶,實在是風濕痛得緊,這才起晚了些,請七姑娘開恩,饒了婆子這一遭,以後再不敢了~」
舒沫心念一轉,立刻想到,這只怕是昨晚那二人造成的後遺症。
攆出幾個看門的婆子倒不要緊,就怕是給人看出毛病,傳出什麼流言就不好。
「狡辯!」她還沒發話,柳綠掐著腰已經罵開了:「分明是你們二個貪吃,喝酒誤事!還敢蒙騙小姐?屋子裡這會子酒氣都還沒散呢!可要我尋了酒杯子來給姑娘看?」
舒沫淡淡一笑:「人老了,偶爾精神不濟也是有的,起來便算了,下次注意些就是。」
柳綠氣紅了臉:「她們哪裡是不小心,分明是欺侮姑娘性子軟弱,饒不得!」
舒沫陪了笑臉:「柳綠,這次看我的面子,就算了,可好?」
「姑娘年紀也大了,眼看著就要議親,難道日後嫁了人,當家主事也這般懦弱?」柳綠得理不饒人,隨口反駁。
春紅不吭聲,眼裡滑過一抹譏誚之色。
立夏看不過眼,冷冷刺她一句:「日後小姐為了難,不是有柳綠幫著發落嘛?」
柳綠猛然醒悟,瞬間緋紅了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