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18
張遼有些頹然,因著自己近在咫尺卻沒有發現瀑布之中最後一式的奧義,心神恍惚之下,也敵不過張一凡如潮水般的猛攻,未過多久,便敗下陣來。擊殺了張遼之後,虛境之中只剩下張一凡一個人,虛境也緩緩的消失,張一凡只覺得腳下一輕,眼前一片光華閃過,變作了校場的模樣,烈日當空,照得四圍一片熾熱,丁原卻是立於其上,並沒有絲毫的影響,他的眼光銳利如刀,緩緩的自眾人身上掃過之後,最終停在了張一凡的身上。
「你便是呂奉先,果然天賦驚人,竟然可以悟出我的四式掌法,看起來,讓你做都校尉確實是實至名歸啊。」丁原說到這兒,單手向後輕輕揚了一揚,早有一位軍士捧出一把劍走了過來,這劍便是七雪巫月劍,劍鞘並沒有特別之處,淡褐色的梨木勾出一些神秘的花紋,與劍柄連結之處,是純銀光滑如鏡子的一片。
「這把七雪巫月劍,便是你的了。」丁原舉起這把劍,很隨意的扔給了張一凡,被他一把接過,好奇的輕輕拔出三分,輕嘯如龍吟般的聲音響過之後,劍身如雪,一股通透之感,只這麼短的一截,便給人一種寒氣逼人的感覺,而劍身正中的凹槽,更是帶著一種強大的威壓,內裡淡淡的血線若隱若現,顯然這柄劍的前任主人也是嗜殺之人,而這柄劍茹毛飲血過後,藉著這些精血之氣加以煉化,已是有了些許的靈性,這靈性可以幫助它更好的接受來自於持劍者的星辰之力,以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
張一凡見丁原在面前,因此也只是略略拔出這些,便重新插了回去,不過便是這短短的時間,已是引來了旁邊幾人艷羨的目光。
「今日奉先最終成為我的第三位都校尉,當真是可喜可賀,今晚本打算大擺筵席,不醉不歸,可是不巧的是,朝中來了大員正在府上,這樣吧,諸位先居於此處,三日過後,咱們再大加慶祝。」
說了這些話,丁原便離開了此處,而眾人也紛紛上前恭賀。
「呂將軍,恭喜恭喜∼∼」
張一凡也不客氣,微笑著受過,這個時候,他望見了臧霸和張遼的身影,在進入虛境以先,他對於這兩人並不熟悉,然而經過一戰,卻是互相間起了惺惺相惜之意。而他們在其縣尉圍過來之際,遙遙的立在外面,顯出卓而不群的樣子,然而也在望向張一凡這邊,看來,他們對於他也是起了交好之心。
在與眾人寒暄了數句之後,張一凡走了過去,抱拳笑道,「方纔虛境之中見識到二位英雄的身手,當真佩服,今日無事,不若一同飲酒如何。」
二人皆嘿然應諾,臧霸豪爽的笑道,「我可是輸得心服口服,奉先將軍少年英才,定然可以大展鴻圖。」
「哪裡哪裡,你我三人年紀相若,不如平日裡便以兄弟相稱吧。」
在張一凡的引薦之下,張遼和臧霸二人也相互認識,三人肩並著肩走了出去,來到大街之上。并州乃是重地,來往客商極多,此地也是建得格外繁花,四輛馬車可並肩通行的大街之上,格外的寬闊,車水馬龍之聲絡繹不絕。在穿越之前,見慣了帝國高樓大廈萬千霓虹的張一凡,欣賞著眼前這些古樸風情的建築,也是不由得心曠神怡起來。
一葉葉布匹製成的招牌迎風招展,召喚著往來的客人駐足於前,小販的叫喚之聲不絕於耳,看著四圍的店舖,去哪一家倒是令張一凡心中起了躊躇。
「這并州我不太熟悉,二位兄長可有推薦的好去處。」張一凡向著臧霸和張遼二人問道。
「說到這個,不若便由我來引路吧,我有一位同鄉,便在此地開了家店舖,她在雁門經營的酒樓,絕對是首屈一指啊,想來這裡也定然不會差的。」張遼聽了張一凡的話,便回應道。
張一凡和臧霸聽了過後,都覺得張遼的建議甚好,「早已聽說雁門的竹清酒是極好的酒,今日可是一定要好好的品嚐一番了。」臧霸一望便是好酒之人,一聽到雁門二字,便喜上了眉梢。「那是自然,不醉不歸∼∼」三人說笑著,在張遼的指引之下,往前行去。
三人的腳程極快,沒一會兒,便望見了一座雕欄木刻的紅色三層閣樓,朱欄飛簷,俊秀異常,在其一角之上掛出的招牌,迎風飄搖著三個大字:「和盛泉∼∼」
可是說也奇怪,這條街上的人並不算少,然而和盛泉前卻是顯得異常的空闊,倒彷彿沒有人出入一般。
「文遠兄,門庭冷落啊∼」臧霸自來熟的模樣,嘿嘿笑著,將手搭在張遼的肩上,張遼顯然也是有些難以致信,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在雁門之地,這和盛泉的生意是何等的紅火,而他也是這裡的常客,對於這樓的主人,更是充滿了信心,想到這兒,他的心中忽然間充滿了柔情。
「已經一年未見了,不知她可安好!」張遼的心中想著,不自禁的懷念起當初在雁門的日子,方纔若不是陪著兩位初識的好友,只怕他早已飛奔而來。
相聚歡,離別苦,自古已然。
可這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張遼的心中清楚,他愛上的也是一位奇女子,「你做你的大英雄,我也要讓雁門的竹清酒,開遍這片大地。「并州,便是她踏出的第一步。鴻澔之志在天,不比燕雀,因此,兩人縱是兩情相悅,卻還是就此離別。
然而眼下佳人就在近前,張遼的心中,也不由得如鑼鼓亂撞,也幸好張一凡和臧霸都是豪爽之人,他們也沒有看出張遼的心中激盪。
行至和盛泉之前時,卻發現樓上一柄鐵將軍把門,空無一人,「怎麼會這樣?」張遼的心中暗驚,在這個時間閉門謝客,莫非是出了怎樣的大事情,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心中閃過,他也不再猶豫,伸手往前,便將鐵鎖給折得斷了,而後,衝入了進去。
一樓除了桌椅之外,空空蕩蕩,完全無人,而桌上也蒙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顯然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呆在此處了。張遼此刻的心中,同樣蒙上了一層陰影,他不曉得發生了怎樣的事情,然而卻無法阻止自己的擔憂和想念,不自禁的擴散開來。
他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掠上了二樓,此時此刻,張一凡和臧霸也立時明白,這酒樓的主人,絕非只是張遼的同鄉那麼簡單,他們二話不說,也立時跟了上去。然而遍尋之下,所有的人都宛若失蹤的模樣,偌大一個酒樓,生氣全無。
張遼頹然的坐倒在地,心中輕喚著那個美麗的名字。這種神情被張一凡望在眼中,也是心中一動,他體會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那感覺,是在他望見莫小荷為了他能獨活,率先飛躍下帝國大廈赴死之時,心中生出的悲苦。而眼下張遼的情緒,也在散發著和他一般無二的悲哀。
張一凡至此已然可以肯定,這酒樓的主人,定然是張遼的心愛之人無疑,他的腦海之中飛快的運轉著,向著張遼說道,「我們問下隔壁的店家,或許可以瞭解到些許的情形吧。」
話音未落,便見到張遼如猛虎下山一般躍出,根本未走樓梯,而是破窗而出,躍到大街之上以後,如閃電般衝入了對面的酒樓之中。張一凡和臧霸二人雙雙如形隨形,尾隨入了進去。
此時酒樓之中尚有好些人正在吃飯,不提防有三位彪型大漢這般硬生生的闖入進來,登時被嚇跑了好些人,其中一位看上去有些強壯的小二壯著膽子衝了上來,可是他剛叫了一句,「我要報官∼」便被張一凡如鷹縛兔般,直接給拎著扔到了外面的青石板街上。一聲慘叫自外傳來,嚇得掌櫃的一把躲在櫃檯之後,根本不敢出來。可是張遼不管不顧,大踏步衝了進去,一把拎起他瘦弱的身形,聲如洪雷陣陣,「對面酒樓究竟發生了何事,說與我聽聽。」
「我∼我不知道。」掌櫃的戰戰兢兢的說道,可是那眼神之中的一絲猶豫,便被閱歷豐富的張一凡給抓住。想騙我,那可是找錯了人,我前世可是盜賊中的翹楚啊。張一凡心中想著,一把衝了上去,捏住了掌櫃的大腿,微一用力,便聽到了巨大的哀嚎之聲。掌櫃的並非修煉之人,哪受得了這個痛苦,只這一下,他便涕淚齊流,高聲呼道,「我說,我說,我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隨著掌櫃的緩緩說出真相,張遼等人的臉也是慢慢的陰沉了起來。原來就在一月之前,有一個富家老爺來和盛泉吃飯,無意之中見到了店主葉素娘的美貌,當下便心動不已,從此常常前來糾纏,可是葉素娘人雖貌美,卻同樣是冷若冰霜,根本便不理睬於他。
哪料到就在三天前,這富家老爺竟然帶著大批的聘禮上門,將這大街上圍得個水洩不通,揚言要娶葉素娘做第九房姨太太,否則的話,便讓她做不成生意。這一次,葉素娘手下的一位名叫小虎的強者站了出來,將數十人都打得抱頭飛奔。
這一出過後,本以為事情到此便全然結束,沒曾想第二日,小虎便被人斬去了四肢丟在和盛泉前,自那一日起,和盛泉便再未營業,所有人都沒有蹤影。
聽了這些話,張遼的面色陰沉如水,思忖良久過後,方才冷冷問道,「那富家老爺是誰,家居何處。」
聽了這話,掌櫃的似還有所害怕說出,可再一望張一凡如虎狼般的眼神,便全然不敢隱藏,當下便說道,「這富家老爺乃是丁一塵,并州刺史丁原的叔父,家居并州城外,青蓮山畔的青蓮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