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9-09
第九章亡靈面具
瘋狂而斬,楓羽的紫魄水藍,它將沙礫斬成數段……
說實話,這樣血淋淋的場面還真的很恐怖,就算是楓羽本人,他也有點想吐的衝動,畢竟,這還是楓羽第一次把敵人砍成這樣子。
比起楓羽,不遠處的啊域就淡定多了,身為賞金獵人的他,比這更噁心他也不是沒見過,只不過,啊域還是有點意外,他不曾想過,得到力量之後的楓羽,他的戾氣會變得如此之重。
是啊,要是從前的楓羽,他絕對不會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沙礫沒死,就算身體斬成數段,有著永生能力的他還是堅強的活著,此刻,他那些破碎的身體正在一點點的集結、融合,然而,楓羽並沒有給沙礫這個機會。
冰之龍影,這些凍結著紫色冰晶的漆黑龍影,它們一次次的穿過沙礫破碎的身體,於是,沙礫的身體才剛破冰又被凍結。
凍結的身體,它並不能快速自由的融合,所以,沙礫破碎的身體修復及其緩慢。
鐺!
楓羽將紫魄水藍直接刺入沙礫的身首異處的腦袋……
「給你兩個選擇,開啟『光梯』,或者,我殺了你。」楓羽說。
楓羽絕對不是開玩笑,他雖然輕聲細語,但,殺意無比的濃烈。
沙礫似乎被楓羽這樣濃烈的殺意震懾到,他稍稍的楞了一下子,然而,那『一愣』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微笑。
是的,沙礫笑了,這個笑容很釋然。
「……哈……哈……可以死你的手上,這也是一種注定。」沙礫說。
楓羽應該明白沙礫這句話的意思,要知道,楓羽擁有瑪雅力量的同時,他的腦海中也獲得一些瑪雅殘缺的記憶,就是這些記憶,楓羽明白沙礫那句話。
沒有過多的猶豫,楓羽再次展現冰之黑色鬥氣,於是,覆蓋上冰之黑色鬥氣的紫魄水藍,它將沙礫殘缺的身體斬成無數的碎片……
沙礫幻化的碎片很漂亮,它們在楓羽的四周漂浮,點點滴滴,星光閃閃,沒過多久,這些碎片變成零星的火苗,四散而飛——沙礫消逝了。
沙礫的消逝,楓羽右手手心的『z』字圖案再次出現,這一次,楓羽手上的『z』字圖案被一層淡淡的火苗包圍,這些火焰隨意竄動,最後,它們都歸結於楓羽右手上的『z』字圖案。
※※※
背著血色巨劍,一身銀色長袍的文碎站在教堂前,這是一座古老的教堂,牆漆剝落,殘破不堪,早已沒有往日的風光,不過,教堂前的兩座面目可憎的雕像倒是栩栩如生、亮麗如新,似乎,過往的歲月並沒有在它們身上留下多少痕跡。
望著教堂門前的惡魔雕像,文碎微微一笑。
「……臭烏鴉……打完這架絕對要找它好好的算算賬。」說著,文碎取下身後的血色巨劍。
就在文碎剛剛取下背後巨劍的那一刻,古老教堂門前的兩座惡魔雕像開始『風化』,像是拿出塵封多年的古書,兩座破裂的雕像灑落一地細碎的石灰,馬上,守護惡魔出現了。
展開數米長的黑色骨翼,惡魔血色雙眼充滿不屑的盯著文碎。
吼!
吼吼!!
惡魔的下巴抖動,這是充滿警告的吼叫,不過,惡魔這賣力的警告,換來的是文碎不屑的撓撓了耳朵,嗯,這舉動絕對是挑釁。
「真是的,連主人都不認識。」望著眼前這兩個惡魔,文碎有點感慨。
是啊,因為生命之樹還沒完全被污染,文碎只是『寄住』在這個人類的身體,於是,身為惡魔領主的文碎,他還就是不能展現讓這兩個惡魔臣服的力量,也就是說,文碎想要進入這個古老教堂,他就要幹掉這兩個惡魔。
嗯,文碎的挑釁讓這兩個惡魔憤怒了,它們覺得,眼前這個的渺小人類竟敢挑戰惡魔的權威,這簡直是在侮辱偉大的惡魔領主,哎,事實上,它們的領主就在它們眼前。
惡魔不知道,它們也不會知道,所以,這兩個惡魔巨大的骨翼一振,頓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很快,其中一個惡魔的利爪就抓向不遠處的文碎。
惡魔犀利的攻勢,也很嚇人,只是,文碎卻不以為然,他只是輕輕的揮舞起手中的血色巨劍,接著,文碎往後退了半步……
血色飛濺。
帶著淡淡銀色光芒血色巨劍結結實實的斬下惡魔的利爪。
吼!!
失去一隻利爪,惡魔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看樣子,這一斬,真的很痛。
可是,文碎並沒有就此停下攻勢的意思,因為,另一個惡魔已經在文碎的身後。
血色巨劍以左向右,文碎用左腳為著力點,他想要一百八十度的橫斬。
文碎身後的惡魔似乎是猜到他會有這麼一招,於是,惡魔巨大的骨翼快速煽動數下,升高數米的惡魔完美的躲開了文碎的巨劍橫斬,也就是在躲過文碎血色巨劍的一剎那,惡魔骨翼再一次一振,馬上,惡魔鋒利的巨抓抓向半米之外的文碎,與之同時,被文碎斬掉一隻利爪的惡魔,它也瘋狂的張開大嘴誓要咬下文碎的腦袋。
前後夾擊,文碎想要躲開已經是來不及了,有意思的是,就算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文碎這個白癡領主,他還是帶著自信的笑容。
文碎再怎麼說也是惡魔領主,要是連這兩個惡魔都搞不定,他還混個屁啊,所以,文碎將血色巨劍插向地面……
不可思議,文碎將血色巨劍插向地面的一剎那,兩雙來自地獄的血手緊緊抓住那兩個惡魔。
「……乖寶寶,該回家咯。」文碎說的很溫柔。
果然,文碎這句話剛說完,那兩雙巨大的血手將惡魔拉回地獄。
沒有了惡魔的騷擾,文碎輕輕推開年久失修的大門,然而,教堂的大門根本經不起文碎這輕輕一推,只聽『吱呀』一聲,巨大的木門轟然倒地。
文碎:「……」(汗!)
進入老舊的教堂,文碎首先看到的是巨大的神像。
彌月神,他巨大的神像斜掛在泛黃的牆壁上,搖搖欲墜,此刻,殘破的彌月神像再也感覺不到往日的神聖與聖潔。
彌月神像的不遠處是幾排刷上紅色油漆的長椅,長椅紅色的油漆早已剝落,其中幾張更是破損不堪,而在這些長椅的第一排,文碎看見一個男人——擁有血色長髮的男人。
是的,這個男人就是戈藍。
「拿到了?」來到戈藍的身旁,文碎問。
「哼!領主大人想要的東西,小的怎敢不辦到。」戈藍說。
完全聽的出來,對於文碎這個惡魔領主,戈藍是不服氣的。
文碎也明白這點,說起來,惡魔領主,這個位置原本應該是戈藍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最後關頭,前任惡魔領主將這個位置交給了文碎,這就讓戈藍很不爽,同時,文碎也覺得自己對不起戈藍,要知道,那個時候,戈藍和文碎還是不錯的朋友,嗯,至於現在嘛,他們只是領主與下屬的關係。
呵呵~
文碎苦笑,他知道,被認為背叛了戈藍的自己,他不再是戈藍曾經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這是老領主的東西,我希望,你不會再讓它消失第二次。」說著,戈藍將一個面具交給文碎。
「亡靈面具。」望著手中的面具,文碎這樣說著。
亡靈面具,這幾個字,如果可以,戈藍真的不想聽到,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哀傷的往事……一個關於老領主的往事。
小時候,從戈藍記事開始,他有問過老領主『為什麼爺爺總是帶著這張面具』,那個時候,老領主總是會摸著戈藍的小腦袋,然後一臉的壞笑。
「爺爺年輕的時候太帥了,因為帥,所以招來很多人的嫉妒,久而久之,爺爺就只能戴上這張面具了。」
這樣的話,騙騙天真的小屁孩還馬馬虎虎,偏偏,戈藍十分的早熟,嗯,往往這個時候,戈藍都會不屑的說上一句『幼稚』,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老領主總是埋怨戈藍不夠可愛,那個時候戈藍四歲。
後來,到戈藍八歲的時候,老領主有跟他說過一個不同的版本。
那天,戈藍和老領主坐在神廟的走廊上,夜空的月亮圓且明亮,那是戈藍見過最明亮的滿月。
「亡靈面具,你覺得可怕嗎?」老領主問戈藍。
八歲的戈藍不明白老領主這句話的意思,說起來,戈藍到現在都還不明白。
「可怕?」八歲的戈藍語氣十分的老練,「你的面具都看了八年,要是真的可怕現在也不會覺得了。」
原本,戈藍他這樣說,老領主又會說他『不可愛』什麼的,可是,讓戈藍意外的是,老領主竟然哈哈大笑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他講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誇張的是,老領主笑到眼淚都出來了,然而,就是在那一刻,戈藍愣住了,因為,老領主的笑裡滿是悲傷。
「知道嗎?在惡魔的世界裡,亡靈面具代表著詛咒或者死亡……」
戈藍一陣雞皮疙瘩,他很受不了老領主這樣的一本正經。
「切!」戈藍站了起來,「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喜歡耍酷,我睡覺了。」
「……真的是一點都不可愛!」望著戈藍離去的背影,老領主喃喃自語。
時間飛逝,過了十年,戈藍十八歲,那一天,老領主因為與死神哈帝斯的戰鬥而深受重傷。
奄奄一息的老領主靠坐在神廟的一棵鬼數下,他滿身是血,而戈藍,他淚流滿面的站在老領主的身旁。
「……臭小子……我還沒掛呢……想哭喪也早了一點吧……老頭子也沒什麼好留給你的……如果喜歡,」說到這裡,老領主摘下亡靈面具,「我的亡靈面具就送給你了……」
那是文碎第一次看見爺爺的面容,也是最後一次。
由不得戈藍拒接,老領主直接將血淋淋的亡靈面具遞給戈藍。
「帶著狗屁的力量……像狗一樣的……活下去吧,」老領主的瞳孔開始渙散,「恭喜你啊……臭小子……老頭子的亡靈面具就交給你了……」
這是老頭子最後的遺言,雖然不是什麼好聽的話,卻也是真理,就是在那個時候,戈藍知道,亡靈面具,這四個字不僅代表著力量,更多的是詛咒和死亡……
「怎麼了?」文碎的疑惑將戈藍從回憶總拉了回來。
戈藍只是看了一眼文碎,接著,他轉身離去。
「哭了嗎?」文碎不敢確定。
是啊,在戈藍的雙眼中,文碎看見了些許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