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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留下 文 / 方子民

    李爍的行為,無疑是正式拒絕了周正勳的要求,正式地宣判了他的死刑。同為聰明人的周正勳,明白到自己的末日不可避免的降臨後,拋開了所用的偽裝,騰地一聲中站了起來,對著昔日的好友開始發起狂來。

    「李爍,你別一位你就真的很了不起!要不是你姓李,這華夏商會的頭頭也不一定輪得上你當!想當初我們兄弟四人中,那個人的本事比你差。可就是因為你身上流的血是你們李家的,那些老不死的傢伙才選出了你來……」發起狂來的周正勳說話時臉色潮紅,口水噴濺。「……當初為了你能上這位置,那些老傢伙他媽的連你姐都犧牲了。結果很好,你不單成了商社的頭,還成為斯帝國王的小舅子!可我們呢,我們不單什麼也沒有,還要拋頭露臉地為你們李家繼續賣命!我就不服,我不信這世界上只有你們李家才能恢復我們亞族萬年以前的榮光。我要證明給人看,我也能白手起家出來一個勢力來,病能讓這個勢力替代你們李家繼承與支撐起亞族重新興起的重任!」

    相對於周正勳的情緒激動,一直默不做聲地聽完對方這一段話的李爍卻越來越冷靜。

    對老一輩的不滿!對自己姐姐選擇犧牲自己的幸福,嫁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的不滿!對自己那被人選好了的前途的不滿!李爍終於完全弄清了,面前這個與自己從小就玩在一起的兄弟背叛自己及商社的理由。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激動中的周正勳說出的,多年來埋藏在他心底的那些話後,現場一片沉寂。

    是的,李爍需要時間去消化周正勳所說的話。而且,被人刺痛心裡某個傷疤的他,在需要時間去忍下這陣痛。所以,他選擇了暫時的沉默。不過當這短暫的沉默過後,宣洩急降展開。

    「這世界就從來沒公平過!確實,要不是我體內流著的是李家的血,我也不能當上這個被李家幾李家的老友把持了的華夏商社的第一把交椅。這點上,周正勳你有理由埋怨那些老傢伙們。可你知道嗎,我何嘗不埋怨他們呢!我當初其實並不希望成為這個位置的座上客,擔上這副無比沉重的重擔……」說到這,越說越激動的李爍伸手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領,深深地大大吸了幾口氣,讓自己能有所平靜下來後,才繼續自己那遠沒說完的話。

    「……至於我姐的事,那時候我們哥幾個那個不知道你暗戀我的姐姐呢!所以,你確實也有點資格怨恨我姐的選擇這事。可周正勳你也知道我姐的能力。以她當事那能將傭兵之王菲裡奧.達爾與斯帝國王都把握於掌心的智慧及所掌握的勢力,你說那時有人能強迫她去作出自己所不願意去做的事嗎!我告訴你,沒人能夠,當時誰也不能左右身為商社無冕之王的她的決定。就算那幫老傢伙集合起來也不能!所以,她當時的抉擇,只能是她自己決定的……」話說到這,李爍的情緒又激動到話都說不出來了。就在他努力地去吸收夜裡的涼氣,好讓自己再次冷卻下來。而話聽到這的周正勳卻顫抖著嘴,用別人所聽不清的聲調低吟著些什麼。

    ……事實是沒有任何人去逼迫她,也沒有人能有這個能耐去逼迫她。可結果,我姐還是為了李家的家業,也為了亞族那萬年夙願的達成,同時也為亞族能踏足社會上層,早日在權利層面上有話語權,她毅然地選擇了犧牲自己的未來,讓自己變成一道通往上層的階梯!」這時神情無比嚴肅的李爍拉過了一把椅子,重重地坐了下去。

    「我也恨,我也怨!可這又能怎麼呢!接下去我還是接過了商社會長的職位,也眼睜睜地看著我姐嫁給了那個性格衝動的斯帝大個子國王。在她誕下了可愛的妮兒之後,也看著她病逝。你也知道,我們商社的前身就是古王國時期的東大商社。你也知道我們名為商社,其實卻是以商業運作為掩護,千年以來一直默默地為我族重新興起而努力不懈。而我這個現任的商社社長,卻之只走在別人作出犧牲所鋪出來的路上,這使得我我更無奈,更歉疚,更有一種無力感!而你,正當我最需要你幫助的時候卻背叛了我。你居然為了自己的私利去幫著裡安人來打斯帝。而且不只一次。你很清楚,只要斯帝完了,那已與斯帝依附在一起的華夏商社及李家也就完了。而你就能取而代之了是嗎!」

    「是的,我正是這樣想的!」李爍說到這,周正勳終於停下了低吟,作出坦白的承認。「我怨恨你們要李家,我要你們李家倒下去!可我沒想過讓華夏商社也倒下去。只要我一達成了這步目標,我就會把華夏商社整個轉進我的勢力之下。然後,我會繼承起華夏商社所承擔的責任。我相信,我也有這個能力去承擔!」

    周正勳那已暗淡下去的目光,在說這話間又閃動了狂熱的光芒。可是,當這光芒接觸到了李爍的視線時,卻變得閃爍不定起來。

    「哼!你說想承擔就承擔,你說能承擔就承擔——放屁!你這點能耐,連一個早就死去多年人都鬥不過,你還想去承擔些什麼!老實告訴你,我姐早就注意你了。很清楚你性格的她,早就為你的外出發展做出了妥善的安排。你以為,你真的這麼快能召集到這麼多的人才為你所用嗎。這一切都是我姐為你安排的知道嗎。她甚至還預料到,你有可能背叛商社與李家的情形發生。可笑的是,我之前還天真的認為,就算你仇恨我們李家與商社,也不至於不考慮下我們辛苦努力地為全亞族日後發展所得來的重要成果,而悍然推翻一切重來!結果我估計錯了,你還真的為了報仇與私慾,想把我們千年來的努力都摧毀,想以你那點可憐的能力夢想著成為本族的救星!而你現在還裝得很你大義地說,你能!這簡直是我這輩子所聽到的最大笑話!」

    「什麼!你說什麼!你說韻兒她早注意到了我,也早料到了我想做的事!」李爍這一番話大大地震撼到了周正勳。而震驚與驚訝之餘,周正勳的心底力卻奇怪地升起了一絲絲甜意。而這甜意還在不斷迅地速在其心內擴張張開來。

    「當然是!以我姐的聰明與細心,你以為與我走得這麼近的人她會不注意到嗎!」

    「真的!原來韻兒她有注意到我!原來,我在她的心中還是有位置的!原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暗中關注著我,在幫著我!」笑了,在這種情形下周正勳居然笑了。他笑得很自然很開心。除了天真的童年時代,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放開心去笑。最後笑到最後連眼淚都流出來了。而這開懷一笑之後,隨之而來的卻是無比的失落。

    人其實很可憐!往往不知道自己真正看重與需要些什麼的他們,總虛幻地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把權利、地位、金錢看得很重要,想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能力與活的很快樂與灑脫。其實在他們的心底裡最重與最珍惜的,恰恰不是這些。

    一直以來賴以支持自己的最大仇恨居然之是個誤解。當真相浮現後,隨著重要的精神支柱的垮塌,先喜後悲的周正勳於空虛與失落中萬念俱灰。

    「我錯了?我真的完全錯了嗎?我居然錯到連韻兒都背叛了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寧願以我的死去贖罪!」事已至此,一切不用多說。明白自己的傻,明白自己居然然理解錯了自己這一生中最愛之人意願的周正勳,於已帶有苦意的笑中醒悟過來。此時他不在為自己辯駁,哀傷地決然求死。

    周正勳的轉變讓李爍很感意外。本來他以為,自己姐的事只不過是周正勳仇恨的一部分而已。真正讓周正勳對自己的家族產生叛意的,還是他那膨脹的野心與對權力的**。萬沒想到,載周正勳的仇恨裡,自己姐的事才是占主導地位的。

    明白了這一點後,李爍這這才知道周正勳又是一個完全拜倒在自己姐魅力下的,一直夢想著為姐報仇的可憐男人。更可憐的是,姐根本沒對這他施展過魅力,而這可憐的傢伙卻早已迷失在了姐的裙下。

    「爍!我知道我很該死,可我還是求你不要在這裡殺了我!請你你再我我一點時間好嗎,我交代完一切後,我會到你姐的墳上請罪的。」

    李爍能看得出,周正勳這次並不是耍心計,而是說的真是心底裡的話。他真的是想去自己姐的墳上再看上一眼。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正是他的最後心願。

    對於周正勳的最後請求,李爍只是默默地站起,轉身走向了門口,最後於門前停了下來。

    一直站在李爍身後的周伯動了,在李爍起來之後他並沒如以前般跟隨而去,而是邁步前進,來到了周正勳的面前。此刻他那雙帶著白手套的手上,多了以跟細而堅韌的絲線。

    周正勳當然知道周伯隱藏的身份是什麼。當著個老暗行者走向他時,他就已知道自己的今天的下場了。只見他沒有做出任何的抵抗,閉上了雙目,等待著那根要他命的絲線纏上他的脖子。

    「周伯等一下!」正當周伯楊起手的時候,門口處的李爍忽然出聲了。當周伯聞聲停手後,已決定了些什麼的他轉過了身來,遠遠地朝著自己的年少好友,如此說到:「正勳,贖罪不一定只有死者個方法!如果你真有心去彌補你犯過的大錯的話,那你接下來就要留住著條命,等候我的吩咐。不久後,我的人會來告訴你,改怎麼去做!」

    「好!我等你的消息!」本已決定等死的周正勳在知道自己還有機會彌補過錯的時候,馬上睜開了本意為不能再睜開的眼,回話間低頭向李爍微微地鞠了個躬。

    逃過了一死的他,這是以行動來表明對李爍身份的真正承認。李爍這時才正真成為了他的頭頭……

    該做的事已做了。本該死的人卻也沒死。李爍一行人匆匆地走了政務大樓。就在李爍抬步上車的時候,身後跟著他的周伯這時問了一句「主人,你真信得過他不再有變?」

    聞言定下了身來的李爍,當時是這樣回答周伯的:「他不會再變了。已經知道自己心裡最珍惜的是些什麼的他,真的已經回來了!再說了,按我姐所交代的時間表來算,時間真的不多了。能留下他就留下吧,這樣能省去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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