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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離家前夕 文 / 方子民

    失去了防線後,商隊中那些沒防具及只有簡陋武器的人們,跟本擋不部住荒蠻獸有組織性的集團衝鋒。於是很快地,商隊車陣內的人類就被荒蠻獸群殺得一片血霧。

    與專司破壞的陽之力傳承者不同,陰之力的傳承者歷來都是悲天憫人的種。如今這代的姒也是這樣、雖然有時她帶來的破壞比敵人更為嚴重。容身於車隊內的人類強者中,她是最快站出來的那個。

    當一隻衝過人群的荒蠻獸闖到車陣的另一邊去,逼住了一對人類的母女準備下手時,這隊母女身後所挨著的車門忽然間猛地打了開來。隨後,一把銀色的長劍從中急現而出,對著荒蠻獸前伸的前臂閃斬了一下。接著,利爪指尖已快碰觸到那對母女身上的爪子,就在血光噴湧中掉到了地上。

    失去了一隻爪子的荒蠻獸還沒來得及慘叫出聲,銀色長劍已在鑽出了車門的主人驅動下再次閃動,將它那碩大的頭顱斬下,飛到了好幾米外外。

    蕭索的冷風中,一個頭髮眉毛都為銀白色的、手持銀劍身穿白袍的威武英俊之男武者,如山嶽般屹立在了這部馬車的車門之前。剛才正是他在下車的途中,將那只強壯的荒蠻獸擊殺的。

    銀白頭髮下那張帶有的柔性觀感的修長臉龐,此時已被所露的殺氣代替。銀眉之下那雙擁有著灰色瞳孔的眼睛,此刻犀利地透觀著面的戰場。隨著這雙眼睛的主人將目前戰場的事態的看清,人類陣型的敗局與淒慘狀,讓其那堅挺的高鼻子不由抽搐了一下。

    是的,人類的戰況真的是很不妙。並不鋒利的武器根本沒法與荒蠻獸的利爪鋒牙對抗。沒有鎧甲保護的身體,輕易地就被荒蠻獸撕裂分離。手拿著普通武器的普通人根本就不是荒蠻獸的手。他們現在不是在戰鬥,而是在被屠殺。他們那紅色血液染紅了車陣內的空間,他們的斷肢殘體,隨處可見。

    本不願意出頭,而是在夥伴的請求下出手的白眉武者面對著那血腥與殘忍的場面後,終於動了真怒。

    戰陣與廝殺,對於武者來說本是司空見慣的事。可那是人類戰士與戰士之間的拚殺並不是屠殺。跟何況,他眼前所就見到的,是野獸對自己同族的屠殺。

    代表著神聖光輝的聖光源力猛地從體內爆發而出,附著在人體表面,形成了如烈火般搖動升騰的銀色光華。源力的附著連帶,也讓武者手中那把銀色的長劍上也裹現出了寬長的能量鋒。能量劍鋒的鋒尖,甚至還延伸出了物質劍尖近兩尺有餘。

    聖光源力能量光化現象如此強大,不用說,這人絕對是個與教廷有關的封號級戰士。處於發飆狀態下源力全開的他,馬上吸引了戰場上大多數荒蠻獸的注意力。

    別忘了荒蠻獸是有著很高智慧的。它們不但能分辨出人類中的強者,也清楚當遇到這種強大到變態的強敵時,最好的策略就是以多擊少。

    從注意到白眉戰士起,到動連同作戰的同伴選定幾發動攻擊。協作慣了的荒蠻獸們用的時間不過三秒。基本是朝四下張望了一下,隨後再相互對望了一眼。接著,最接近白袍武者的那三隻荒蠻獸,同時就放過了眼前那群驚慌失措的獵物,轉身撲向了白袍武者。

    分三路襲來的荒蠻獸來勢洶洶,而它們的目標任務卻跟本沒有理睬它們,眼睛依然盯著被殺得慌亂的人群,起步直向戰場中心地帶走去。

    白眉戰士不是沒看見那三隻荒蠻獸,而是將這幾隻畜生留給了還沒下車的同伴來處理。

    快速奔襲而至,左、中、右三路而來的荒蠻獸,幾乎是同時到達目標身前五米開外,然後四肢猛第朝地面一蹬,用力一躍而起,朝已被它們包圍在中心處的白眉戰士撲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面對荒蠻獸的撲擊前進速度不變白眉武者,仍然無視攻擊而至的荒蠻獸,沒有一絲躲閃的徵兆。

    情形看是去很危險,實際上卻是一點危險都沒有。

    正如白眉戰士的所料,當凌空躍起的荒蠻獸撲到離他身體不到五米時,他車內的同伴出手了。

    毫無徵兆間,白眉戰士所下來的那輛馬車的車箱內疾飛出了三道寒光。接著在「噗、噗、噗」三聲過後,這三道寒光都擊中了懸空的那三頭荒蠻獸的頭顱,道道都穿腦而過當場釘上了它們。三道寒光不但將荒蠻獸立馬釘死,而且其強大的飛行力道,還將它們那龐大的身軀帶離了撲擊的軌跡,向一旁摔飛了出去。

    一臂粗三米長的晶瑩剔透冰晶槍,就是那三道寒光的真身。

    在毫無道力現象聚合反應跡象下,瞬間釋放出冰導術「寒光冰晶槍」,而且還是同時放出三發。可想而知,車內那導力師的實力是何其的厲害。而這個實力高超的導力師不是誰,正是身為白眉武者那個叫姒的同伴。

    一出手就幹掉了三隻荒蠻獸的姒,放出了「寒光冰晶槍」後從車門穿出正式現身。

    頭罩早已落下,長髮紮成馬尾吊於身後的姒,此時披著潔淨的白袍完全沐浴於銀色的月光中。

    「荒原冷月俏佳人,長髮飄飄、白袍聖潔、疑是天界落塵一仙子。好一個亞族古典美特質的美女」這就是阿飛對姒的第一感官影像。當然,這境界之美的感悟,非深知亞族文化之神韻所在的人所難以描述得出。

    正如縮在另一處馬車陰影下的阿飛所歎,氣質本就出塵的姒再配上環境與裝扮的承托,還真像亞族人神話裡之天人中的仙子。其美出塵高潔,似不食人間煙火。

    接下來,似是印證阿飛對自己的評價般,清麗的姒臉上帶冷俊的表情,於無任何物體的幫助下,居然靠著自身源力發動的反重力場的幫助下,整個人飄然升起,虛浮於空中。這下,全身發散出在清綠與幽藍間不時轉換下之源力光芒的她,就更符合那天仙的形象了。

    「是她!肯定是她!」其神韻與氣質,都無一不透露出其修士的氣息!再加上在感受到其散發出的力量場之後,阿飛身體內的源力再難以壓制下的騰著。

    在姒完全放開本身力量的現在,見到了姒的阿飛終於控制不住自身內的生體源力。於陽之力的呼應中,源力全放的他,也全身發出,於智慧神遺跡中幫助辛巴與康斯坦丁提升能力時顯現的淡藍、銀白、金黃三色變光。

    源力全開後像只彩光燈泡的阿飛,現在不但不再能隱藏其身形,而且還與以飛天之姿而引全場人獸注目的姒一樣,成為了最耀眼的人。

    隨著合十於胸前之雙手的拉開,一支兩頭尖長一握粗的兩尺長小號菱形冰槍就這樣成型了。隨後,虛空橫在身前的冰槍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所操控,擺過直了身形,頭朝地面,以子彈出膛的速度,一下就猛地就往下紮了下去。最後,地面上那想從被後偷襲她同伴的荒蠻獸,被此槍穿胸釘在了身後的馬車箱之上,立馬被擊斃當場。這整個過程也不到一秒的時間。

    一擊得手的姒,本打算繼續重複這冰槍投射攻勢。可是當飄飛於十多米高空之上的她,發現了從陰影中暴露出身形的阿飛後,一下停下所有動作楞住了。

    力場間的吸引、心靈上的依絆,那是人之肉眼所看不見也摸不到的。天空與地面上相互對望著的那一男一女,此時已將整個世界遺忘。在他們的眼中,此刻對方就是整個世界。

    如燃燒著的火焰被加入了助燃劑般,姒與阿飛那散發出體外的源力能量場,如熊熊大火般猛地升騰高漲而起,並變幻為更為引人矚目的彩虹七色光暈。

    兩人間確實從沒見過,但在見到了對方後,他們卻又有種彼此間熟悉無比的感覺。那就像是一對相互依賴的親密夥伴——不,再準確點來說,更偏於象心靈彼此間已全放開的情侶,於很長時間的相隔之後重逢時的感覺。

    風飄於天空中只上的仙子笑了。脫口而出了那句「是你」之後,她的俏臉上綻放出了含苞待放的一笑。

    連說話的姒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而聽者的阿飛卻心裡明白的很。只間他淡笑著朝姒點了點頭,回了這樣的一句「是的,是我!」

    不明卻又明,難解卻又明解。阿飛回答讓姒心中一暖。從這刻起,她那被空虛包圍了十六年的心靈,就被這暖意所填滿。從此,不再是孤單一人,不會再被那心中的不安感所折磨,也不再感到無依無靠。這就是被安心與溫暖感所充填的姒的確定。

    姒援攻一停止,她那俊武的白眉戰武者同伴就發現了。已像是「光棒」般的長劍一揮而過,將一隻荒蠻獸分屍後,他轉過了頭去看姒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姒真有危險的話,那他將馬上回援。

    潛在的危險確實是存在的。人獸戰場上空確實並不只有姒這一個身影。在姒的身後的高空處,兩隻釘上了她的黑影,此刻正潛行而來,想從後偷襲她。

    那遠比姒的身影要大得多的飛行黑影的其中一隻,為了幫助地面上被那白眉戰士被殺死傷遍地的同伴,半路上改變的主意轉,轉而朝下衝去。而另一隻卻繼續朝姒而去。

    「荒獸王!」這一句驚叫,出至一向處邊不驚的李鐵之口。他是第一發現那黑影的人。他那犀利的眼力,藉著月光驚鴻一眼中看清了黑影的真身。

    「荒獸王」是荒蠻獸中,百年難得一見的基因變異種。生有肉翅的它不但能飛翔與天空,而且還身具導力紋,有引起熱力聚合導力現象的能力。那有點向火焰紋身的導力紋就在其臉的兩邊,是很好分辨的。所以,李鐵很快就將其分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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