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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相處 文 / 方子民

    阿飛並不介意與人分享這高塔上的空間。爬上了高塔上的他,略為向早一步到達的李鐵打了個招呼後,就盤膝坐在了李鐵的身邊,望著塔外的夜色不再言語。

    李鐵人如其名,是個很冷的人。阿飛上來時至少還打了個招呼,而他除了看了一眼上來的阿飛外,一個字都沒說過。

    不說話並不代表不在意。表面上啞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冷酷樣子的李鐵,在接在下來與阿飛的靜處的時間裡,可是分出神來不時暗中觀察著阿飛那邊的舉動。到後來,他甚至還暗暗地移動自己的座姿,偷偷學起了阿飛那盤膝而坐的姿勢。

    「你想學?」

    阿飛的話如天外之音般忽然而至。

    也不知是因拂面的冷風所至,還是因阿飛那句突然冒出的話引起,李鐵突地全身失控地微微一振。隨後,略微遲疑的李鐵,才很老實地回了阿飛一句「是的,我想!」。

    李鐵的回答得也很而他的回答讓阿飛很滿意,於是他也不藏私地,即興有了想教自己這個同胞的想法。

    「很好!那選日不如撞日吧!學習就從現在開始!」

    阿飛的回應令李鐵大出意料之外。現在這種情形已令他一向保持的冷靜失控了。本來兩人對答時都是保持著外望的姿勢的,現在阿飛姿勢不變,而李鐵卻已忽地轉過了身來。

    「真的行!」目中精光閃現的李鐵,緊盯著阿飛這樣問道。說話間,他那比寒風還冰冷的臉部表情,已被激動所至的微微抽動而破壞了。

    「當然是真的了!我騙你幹嗎!」阿飛這時也轉過了臉來對著李鐵,並面帶微笑地回答道。沒有點燈的木塔上,藉著星月之光的光影效果,現時的阿飛讓李鐵對他又多產生出了幾分神秘感。

    說到做到,沒去理心中還多少存在著懷疑的李鐵之反應,阿飛已開始了他的第一堂課。

    「好,現在就從基礎的第一課開始吧!首先,你要先放鬆自己的身心,不要老是讓自己處在緊張的狀況中去——來,你先把自己那張老繃起來的臉放鬆下來。先給個微笑給我看看……」

    說話間,阿飛伸手指了指李鐵那張常年只保持一種表情的臉。說來也怪,他這一說一指之後,還處在驚疑中李鐵還真的很聽話,開始努力擺弄起自己那臉來,想擠出個笑臉來。

    終於有想笑的心,對於李鐵來說是件好事。可惜的是,早忘記了笑容是怎樣的他,努力後所得出的,卻是象臉部肌肉抽筋後的怪怪表情。

    阿飛也是個有經歷的人了,從李鐵那不苟言笑到連笑是怎樣的都忘了這事上,他多少能猜得到對方的過去是不怎樣好的了。

    心結不是說解就能解的。像李鐵這種嚴重到連笑都忘了的心病,阿飛也清楚到,真要解也只有一步一步來而是急不得的。於是,當李鐵還在努力地擺弄著自己的臉,想露出個像樣的笑容時,他出口勸解起對方來。

    「慢慢來,不要著急!將身心都放鬆後,你自然就能做到了!在沒能真的放鬆之前,不要去勉強自己!」

    在阿飛的勸解下,確實是笑不出來的李鐵這才放棄了最後的努力。隨後,不解要自己去放鬆去笑的阿飛,又為什麼忽然間改變了主意的他,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阿飛。被他這一看,阿飛當然是很識趣地做出了解釋。

    「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我不是在玩你!我要你這樣去做正像我之前所說的,是要你放鬆一下心情。不過現在看來,你的心已繃的太久了,想放鬆下來還真是件難事。」

    「為什麼一定要放鬆身心呢?要知道,幹我這一行的人要真這樣做的話,很快就沒有好下場的!」李鐵就是李鐵,恢復過來後的他,言行又是那種冷冰冰的感覺。

    李鐵的疑問對於阿飛來說,解答當然不是件難事。這不,接下來就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來。

    「因為我族的修行之法根本在於修心。心如不平,則修不能正。放鬆不是叫你什麼都不管不理,而是要你心情盡量放開。也只有放開了身心,你才能靜心地讓自己去感受到很多平常時所感受不到的一些東西。也只有感受到了這些東西,你才能從中領悟到你所想要的力量規則,並能由感觸中去找到與學習適合於自己的力量運用方法。這個過程簡單點來說的話,就是領悟與感受。」

    阿飛那一番話,讓短時內難以理解其中意義的李鐵,一時啞口無言。見到他這樣子,知道他連修心的基礎都還難弄懂的阿飛,這下就犯難了。

    也是,「修心養性」之論,就是自修的基礎之法。如果連這個都難感悟的話,那還真教不下去。

    阿飛那微小的表情變化沒能逃過李鐵的眼睛,聰明的他,從對方的表情變化上,猜出了自己這力量修行之路,看來一開始就已很有難度。

    阿飛本來還是有心情繼續與李鐵研究一下心情這個課題的,可就在他想剛開口想說下去時,有人爬上木梯的聲響驚動了他與李鐵。

    由於阿飛是坐得較近塔上出入口處的人,所以阿飛按住了謹慎地想起身去探望是誰正上來的李鐵,自己伸出了頭去往下探望了一眼。

    夜色中,一個身穿著顯現出其好身材的暗紅色緊身皮甲的短髮人影,正順著木梯攀爬而上。也不用費心去猜了,整個接待站就只有迪亞娜這一個女人。整個接待站裡,也只有她才穿著一套,能展現出了其完美身材的暗紅色緊身皮甲。

    「喲!這裡有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人啊!」上到來後,見到塔中的阿飛二人後,撥了一下額前那被吹亂了的頭髮的迪亞娜略帶些意外。

    原來,在餐廳裡對著可望見木塔下部那個窗口而坐的她,只看見了離席而去的阿飛登塔的情景。而在又與席中那些人又拼了一圈酒後,為了出來偷個閒散散酒氣,她這才想學阿飛那樣,到塔上去靜靜,順便也與阿飛這個有趣的亞族人單獨扯幾句有的沒的。沒想到一上看見的居然是兩個人。

    「是三個不是兩個。」自從認識了芙妮婭那個迷人的妖精後,阿飛已不像以前般,有見到異性會不知該做何種反應的毛病,而能很自然地接過了迪亞娜的話。

    「三個!還有一個在那?我只看見有你們兩個啊!」阿飛的回答,令漂亮的迪亞娜驚訝中四處觀望著,想找出阿飛口中的那第三個人。

    「那第三個就是你啊!難到認為自己不是人嗎!呵、呵!」

    原來,阿飛剛才那話是在調侃迪亞娜呢。被他這一笑說,迪亞娜這才明白過來。

    這一年不到的時間裡,阿飛變了許多。以前那個笨笨而怯懦的阿飛,現在的阿飛已成熟多了。這不,他已能主動地與異性開起了玩笑。這在以前可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作為被開玩笑的對象,迪亞娜的脾性更是開得起玩笑的那種。被阿飛這一搞怪後,笑得比阿飛更燦爛大聲的她,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了阿飛的身邊。就這樣,阿飛就被夾在了她與李鐵的中間。

    迪亞娜的到來,使李鐵又變回到了那個沉默寡言的人。接下來,塔頂上自然地就變成了迪亞娜與阿飛兩人談話的場地了。

    迪亞娜不但能喝也很能談。這不,以你們剛在在談些什麼為開頭,她就與阿飛扯東拉西地大談起來。

    別看迪亞娜才二十來歲的年紀,很年輕就出來闖蕩的她,已是個見識廣博的人了。從大陸的各種見聞到她與所遇到的異獸間之戰鬥、從各國的秘聞傳奇到男女之間的話題,藉著酒勁發作的迪亞娜,還真扯到阿飛一時內忘了觀賞夜景,轉而與她談很投入。

    西族人的思想一向比亞族人要開放得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談著談著,接著發作的酒勁,迪亞娜從男女間的話題上,轉而調戲起,面前這個年紀比自己要小上好幾歲的靦腆男孩來。

    阿飛是比以前大膽與放得開多了,可在很早就有了男女間經驗的迪亞娜眼中,他真還算是一個不懂風情的,性情有點可愛的男孩。

    迪亞娜的調戲,很快就成功地將阿飛弄了個臉色赤紅。於是,迪亞娜如願地也就報了阿飛剛才調侃她的仇。而在一旁繼續監視起周變環境的,冷著臉一言不發的李鐵,也在暗中進行著另一個任務。這任務就是觀察著阿飛與迪亞娜相處中的各種情形下的反應,就此一一細分析著阿飛這個人的性格。

    在迪亞娜的挑戲下,尷尬臉紅的阿飛那「受難」的時間也並沒持續過久。不久,當又有人光顧到塔上後,嫩嫩的少男阿飛終於得以脫難。

    上來的人是行不通是誰正是這個探險隊餘下那兩人。

    阿飛上塔時被迪亞娜看見了,隨後迪亞娜跟隨而至。而迪亞娜上塔時又被辛巴看到了,而想與漂亮的女隊友多聯絡下感情的辛巴,就又隨後找了個空檔尾隨而至了。辛巴也是滿關心隊友的。出於連他也走了後,餐廳內全隊人只剩下小康斯坦丁一人,怕其會被那幫子喝紅了眼的軍人所欺負的考慮、就是被往死裡灌酒啦。他借口去廁所要溜走時,順手也將康斯坦丁帶了出來。

    辛巴這個粗人,也是個喜歡喝酒的人。在帶走康斯坦丁的同時,他居然沒忘記讓康斯坦丁,順手牽羊地偷偷地帶上一桶小型木桶裝的酒來。而一向細心的康斯坦丁更絕,在路過餐具台時,他不忘連喝酒的木製酒具也順手拿了幾個。

    就這樣,這一大一小兩酒鬼,搖搖晃晃地爬上了木塔來與自己的隊友聚集在了一起。

    木塔上的面積雖然也有好近十平米大,可這樣子一下擠進來五人,還真顯得有點擠了。不過也好,辛巴也很喜歡現在這個樣子。這樣一來,不單可在寒風中互取下暖,而可以利用這個機會佔點美女隊友的便宜。

    阿飛是不怎麼喜歡喝酒的,但在全隊人那融洽相處的氣氛帶引下、連那塊「冷鐵」的李鐵都被辛巴成功地強灌了一杯,他不可能不喝點。就這樣子,一隊人的四男一女,就在這高塔之上面邊談邊喝地鬧了個大半晚。更有趣的是,在後半場中,那些被他們扔在餐廳裡已不知宴會的主人們已全失蹤的,喝到不知天南地北的軍人們,除了一人外,就沒再有人醒起他們不見了這事來。而這個人唯一發現了阿飛不間的軍官,就是幸運之朗卡。

    幸運之朗卡真的很幸運,他居然很快地找到了阿飛等人的所在地,並及時在塔上私人聚會的酒會中後期,帶著一壺滿滿的酒與一袋送酒的食物參與了進去。他的到來,已將酒喝完了的阿飛五人,這也才能繼續將酒會進行了下去。

    月向西沉,當時間接近凌晨時,塔上這私人聚會的酒會才酒盡而散。最後,在六人中還能保持清醒的阿飛與李鐵的努力下,其餘的人才不至露宿塔頂上,享受著寒風喝冰冷朝露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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