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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三途之路 文 / 方子民

    ?黑夜裡,通往王都塔林的大道上,兩輛趕路的馬車,正不快不慢地行駛著。寂靜的夜裡,馬踏在碎石路面上所發出的,「嘀嗒、嘀嗒」之踢聲,驚動了路旁林子裡那些夜間活動的小動物。警惕的它們四散而去,躲進了他們所認為的安全之所。當馬車遠去後,它們這才又伸出了頭來,四探著周邊的環境。

    車內的人入睡後不久,馬車內的燈火就以熄滅。在連車窗都被厚厚的黑色布簾遮蓋之下,車箱內本該是漆黑一片的,可事實上卻不是如此。

    幽幽的青光,使車內的環境罩上了一片朦朧的幻色。而製造出這一片幻美之光的是,車內那唯一一名乘客手上的那把出鞘的劍。而這時候,這名叫的乘客早已熟睡過去,並不知道車內的異像。

    「這是那裡?自己又是什麼時候到這個地方來的?」在縹緲的感覺中凝聚了意識後,阿飛發現自己已身處在某處美麗而陌生的環境之中。在自疑問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的他,不由得四處打量起來,以便弄清自己所在的的是個什麼地方。

    這是一個樹木蔥蔥、花草遍地的多彩世界。藍藍的天上白雲飄飄,地上各色的花草點綴於以綠為底色的大地。好一片綠地藍天。能這天地之間享受著清風拂面的愜意感覺,真是難得之享受!

    「迷醉」!對了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阿飛現在的感覺。享受著所處環境的阿飛,一時間忘了自己的目的。

    阿飛並不是這一片天地中唯一的人。就在他享受著這天與地所給與的意境之美的感覺時,一個不知是何時現身的身影,已立於在阿飛面前不遠的一處花叢中。

    白色的長袖寬袍式衣裝,過肩的烏黑長髮無拘無束散披而下,蒼白的膚色,挺拔而立的高瘦身形。已容入到環境中去的這個身影,確實是容易讓人忽略到他的存在。而當阿飛注意到他的存在時,他給阿飛第一眼之感覺就是,優雅而逍遙自在的人。可惜的是,這的面貌雖無遮蓋,但卻總是模糊難辯,讓人瞧不清其真容。

    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的阿飛,見人後難得的不怕生,開口就想問那人這是什麼地方。可等開口後,他才發現自己居然發不出一絲聲來。再接來下來,阿飛發現自己不但不能發聲,身形都動不得。

    看客,在這個世界裡阿飛只是一個看客。能看能感覺,就是不能介入到其中去的看客。

    男子也好像並沒發現阿飛這個看客,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劍的他,開始自顧自地舞了起來。而他手裡的那把劍的外貌,與阿飛在衛城所得的那把古劍極為相似。

    什麼叫劍之意境,這就叫劍之意境。前一刻瀟灑而縹緲,下一刻又如風般靈活如水般的輕柔。不久後劍勢又化成了重如山嶽般,看式緩慢,但其卻氣勢不容擋。招雖亂而看似不成章法,但這正是千變萬化之中達意而不造作,有形而無框架所限的無窮變化奧妙所在。其每一次出招,去勢多一分則失意,少一分則火侯不足。這就是意境之劍的完美之處。

    劍收人定,那男子由動轉靜。可當旁觀的阿飛以為其演示將停之時,豪無徵兆間,其又突然破靜轉動。可這一靜一動間的勢態轉換,卻又自然無比。

    其勢變,這次由靜再動的劍招演示,一改剛才那靈動萬變的縹緲難測路數,變為了大開大合、大起大落式的強橫明瞭性之極動劍勢。

    劍勢變,身所處的環境居然也更著變。天上白雲很快變厚轉暗。地上清風有輕柔而轉強為狂暴。這時候,順風勢而動的草瘋狂拂動,花兒之瓣四出與落葉飛舞。總的就是狂風暴雨來前之境色。

    「劍氣四起凌厲勢,風雲變色強者氣。」這就是身臨其境,感受著這一變化的阿飛,給與這男子的劍勢之評價。

    就在阿飛剛給這男子之劍勢下了定性之時,在回劍直指天際之式中,那男子強大的劍勢開始進入了其高峰期。

    人劍之勢更強,強到在劍鋒所指處,其勢好像直達天際一般。此刻,那舞劍之人先前給人的那種優雅逍遙的感覺變了,變為了力壓四方的沖天傲氣。這種改變貼切的來形容的話,那就是一個原先瀟灑的隱世強者忽然向世界展現出其價值,並毫無保留地炫耀著其絕對強大的一面。

    定天之劍勢為最強,也為最終。此勢一成,男子便在劍氣沖天之勢去盡後,回復成了之前他出現時的姿態。

    「左手食中二指按劍之則,順勢引導體內之力向劍身內湧儲。當劍人之間力足並起動鳴時,後隨劍勢起,人與劍隨意力達合一成招。」在一旁觀看著正個過程的阿飛,看出並感到了這指天一劍中的奧妙所在。當男子演示完後立定後,他還在回味著剛才所感到的,力場運轉及劍勢的去法。

    意引力,器引勢。力與勢相合無間後成招。這是亞族高深的武學中所經常提到的。當然了,他並沒見過這些武學,他只是在守衡之力一書的內容中見過這一句而已。要是沒有亞族的文化為底蘊的話,他人就算看到這句話,其也無法理解這字裡行間中所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亞族文化的精妙所在,就是以字含意、以意傳神。

    憑著對男子剛才那劍勢中所表露出力與勢的感悟,阿飛已理解並掌握了男子劍中式中所要演示的精髓所在。

    招無定式可忘,精髓在於無形要記。合時、合意、合力、合勢,四合後隨之出招,才是最強與最有效的。當然了,這只是演示。在實際對戰中,那「力」與「勢」到好運用,但「時」與「意」,即要根據當時實處的複雜環境去分析與尋悟了。現在的阿飛是掌握了這精髓之初層意義所在。至於深層的體會,就要他在實戰中慢慢地去學去悟了。這是要靠經驗去積累的。

    並沒多少時間讓阿飛去回味與領悟那剛才的所見所感。就在阿飛悟出了演示的精髓後一刻,那男子就突然將手中劍一拋,拋向了阿飛所在的位置。當劍飛離他的手後的,這個男子就憑空消失在了空氣中。當這男子的身影全消失之時,一把清朗的男聲突地出現並迴響在了這片天地之間。

    「靜而聖、動而王、無為也為尊。聖、王、尊選其一,其一為誰!」

    似懂非懂,接劍後的阿飛聞言後靜立當場,細細地品味這話中的意義所在。一時間,整個世界在阿飛陷入思考中之時起,都靜了下來。

    思考中的人是不會感覺到時間之流逝的,苦苦思量這句話之意而不得解的阿飛,就這樣子在原地一直苦苦地追尋著答案。

    人的潛意識比顯意識有著更強的分析能力。原因很簡單,顯意識的聯想與辨認力時刻會受到外界許許多多的事物所給與的干擾。而在顯意識處於修眠期時才活躍起來的修潛意識就不同了。在大腦與外界減少了接觸的修眠期中,減少了大量來自外界之事物的重重干擾,利用顯意識間時內所收集到的資料,潛意識的自我就會很快從腦中的記憶庫裡找到與其有相關聯繫的經驗與知識,並再根據經驗與知識作出最為可能的推斷來。

    「它是要你弄清自己要走的方向,並就此選擇一條適合自己走的道路來。這個方向與道路就是你日後的成長之路了。路選對了,走得好。選錯了不但會走彎路,而且很可能會走上不歸之途的。」

    就在阿飛苦思暝想而不得通之時,一個身影來到了阿飛的身邊,對他說出了點醒了他,並使得他一下打通了思維困局的話來。

    原來他是要我找出適合自己風格的武學修練之途啊!只是這話中所指的「聖、王、尊」之選又是什麼呢……

    有人在一旁指點而有想所通的阿飛,在知道了話中第一層之意後就順著往更深入處尋思了下去。他居然沒有注意力到,這出聲點醒他的人是誰來。直到他又想不下去,並有意想問一下新的意見時,將注意力從思考中抽後的他才察覺到了來者是誰後才大吃一驚起來。

    「你、你,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在阿飛的質問中,新來者伸出了右手,同中指輕彈了阿飛的腦門一下回答道:「哎——這怎麼說都是意識空間!我會在這裡出現也很正常啊!」

    「意識空間——噢這怪不得!原來這又是你這傢伙搞的鬼!」恍然大悟間,阿飛終知自己身在何處。不過,他還是猜錯了引他到這來的作祟者。

    「錯了,這次不關我的事!是另一股奇怪的精神力引導你創造出這個世界的。我也是在你我的意識聯繫出現異常後,才發現的這地方。其後,我就一直想著法去突破這精神世界的壁障。經不懈的努力後,我就來到這個世界了。我到來時,正是那個精神體所創的男子影像消失之時。」

    為了讓阿飛搞清自己的身在何處,並究竟誰是引起這一現象的引起者的這問題。後來者詳細地說明起自己所知的情況來。而這個能介入到阿飛的精神空間的人,正是阿飛自己精神的裡之一面。

    對自己的裡之一面的話,阿飛當然是沒理由不相信的。既然事情是這樣的話,清楚了起因的他,就不由得擔心起自己現在的處境來了。

    阿飛的憂慮,與他是一體的裡之一面當然也清楚。這次他也沒給表之一面的自己開口詢問的機會。裡之一面的他,就先提前說出了他的調查所得來。

    「你也不用太擔心,畢竟這裡是我們的地頭。如它想搞破壞的話,我沒理由不發現的。具目前為止的調察看,介入我們腦內的這股的精神力,源自你最近所得的那把古劍之內的一個意識體。而它的介入,也並沒顯示出有任何的惡意。之所以引導你創出這樣的空間來,好像只是為了與你接觸,並向你傳達一些信息。處此之外它也就沒再去搞些什麼了。」

    聽了裡之一面之自己的說明,聯繫事情的前後,阿飛終於弄明瞭這劍之精神力所要向自己表達的東西。

    原來「夢之傳承」這種玩意不單只是傳說,而是真有存在的。自己現在所正在經歷的,就是亞族傳說中的「夢之傳承」這東西啊。只不過,它的本意除了讓自己看與感受了它剛才所示範的武學外,其後面的話的深意又何在呢。選擇也要找到道才行啊,連道都不見那還有什麼好選的呢?

    舊的疑問到是一清二楚了,可在明白了劍中之靈的意圖後,看著眼前這個虛擬世界中那些逼真之極的花花草草,阿飛此刻又被新的問題所困擾。

    「這樣就對了!只要多問多想,那終有一天會完全弄清楚這道理的。總之……」阿飛的裡之一面,看到外之一面那副苦惱的樣子,如此勸導著。

    顯然是沒在意到這來自另一個自我的勸導。自顧自苦想中突然靈光一動,有了一個新的點子阿飛打斷了另一個自己的話。

    「對了,去直接問它不就得了——裡之一面的我,你有辦法聯繫上它嗎?」自以為找到了解決辦法的阿飛興奮地對另一個自己叫道。

    阿飛的反應,令另一個他一下子把後面本要去說要說的話堵了回去。在接下來的一陣沉默過後,另一個他輕搖著頭,否定了阿飛的想發。

    「你真是什麼都不懂啊!真搞不明白,你我本是一體的,可為什麼你的靈性會這麼的低呢。你與剛才的那股精神力接觸了那麼久,就沒發現它是沒靈性的半魂體而已嗎!」

    「半魂體是什麼?這與我們聯繫它有什麼關係?」一點都不記得「半魂體」是什麼的阿飛,一頭霧水地看著另一個自己。

    「除了有興趣的知識外,其它的內容你真還是只看不記啊!」裡之一面的阿飛真被阿飛這一問給打擊到了。於是他不得不先解釋起,當初阿飛就已學過的知識來。

    「『半魂體』是一種只有初級思維能力與模糊辨認能力,只在特定的框架之內,做一些簡單的思考與認定的一種半智慧體形式。形象點來比喻話,那人是全魂體的話,那人工智能就是半魂體了——正如古人遺跡中的那個『守護靈』。沒有多大思維能力的半魂體,是可以將影像與聲音等信息儲存下來的,但它也就是將字意的表達記憶下來而已,要它根據字意自我去分析與理解其中所含的意義那真的是難為它了。還有的是,要與半魂體聯繫是要有一定條件的。沒達成有這觸發條件的話,你想聯繫它是件不太可能的事。而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能弄清這觸發條件是什麼。」

    又花了半天的時間與精力,裡之一面的阿飛終於向表之一面的阿飛解釋清楚了,「半魂體」到底是什麼東東。知道自己除了自己去理解外,就沒捷徑可走的阿飛,其興奮的心情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一時之內解決不了的問題你就會覺得沒勁而不想多去研究。給多點毅力自己行不,再這樣下去的話,真不知道我們有生之年內內,還能不能達到你我兩面『表裡合一』的成功之時。」

    在埋怨了自己表之一面一番後,裡之表現的他阿飛,以為了能更好去思考為理由,就將阿飛拉離了這個虛擬的空間,在黑暗的混沌中穿梭了起來。不久之後,表與裡的兩個阿飛,就又回到了長廊盡頭那間熟悉的古王國風格之房間內。

    具裡之一面的阿飛所說的「品酒是人生的一大樂趣。而在樂趣之中去思考,這才會更容易找到問題的答案之所在。」這點到不假。這不,拿著酒杯一時小口泯著,一時又望著杯中的酒液在作尋思狀的他,真的在記憶庫中找到了相關的資料。並在又花了一些時間在資料的對照與經驗性的推斷後,他還是將劍之精神體所說的話,理解了一部分出來。

    處於靜心無為的狀態,才能夠更多地去感受身邊的自然萬物,從而洞觀萬物之變化的規則,並從這種種規則去中領悟與明瞭這世上之真諦。此為「聖之道」。不隨波逐流,主動積極地參與到自己所想所要的進取過程中,並從中不斷吸收經驗教訓,修正自我對這世界規則的看法。這即為「王之道」。無為並不是無所做為,其只是順境順時順勢,順其自然無為而為之,這為「尊之道」。

    主靜的「聖之道」為旁觀者清;主動的「王之道」為參與者明;主變的「尊之道」看時看勢看境而動,順勢而變,身處變境於不驚,順勢而求自也可達理。這就是三條通往真理的途徑所在。

    以上就為劍之精神體所傳的信息中的深層意義的解釋。此刻阿飛算是明白到了這話中之意,其是在向自己點出了通道之途的三種正確的走法,並提醒自己從中選擇出適合於自己的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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