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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四章:戰地醫護 文 / 方子民

    五月十二日凌晨一時四十五分:

    此時的衛城南區除靠近中央區的一個狹長地帶外,幾乎都落入到了裡安人的手中。甚至當一支原本想突擊中央區的裡安部隊,在正面遇到了激烈的抵抗後,還被迫地繞道攻到了城南與城西交界的區域內,大事地進行破壞。其中一處徵召民房而成立的臨時醫護所,就在這個區域之內。

    臨時醫護所當夜的屠殺慘案,是何時開始的,倖存人員也記不太清楚了。他們只知道,當一群避難的老、弱、婦、孺平民,進入到了這棟房子之後不久,屠殺事件就開始了。

    成為臨時醫護所的房子是,一棟中間是有近三百多四百平米天井的「口」字結構三層樓房。四面圍著天井的房屋,在向南的大門入口處旁與北面各有一道上樓的梯子。

    房子的地層是一般的傷員療傷的地方,二層是中下級軍官們的病房,至於三樓那可是供高級軍官們養傷用的,戒備較嚴的特殊醫療區。而衛城那一幫子在戰鬥中受傷的高級指揮官,此時就住在三樓靠南邊的樓梯旁的一號房內。當然了,實際上整個三樓就他們幾個高官在而已。

    樓下人群湧入的聲音驚動了三樓上剛睡去不久的軍需官斯隆。因怕外面出了什麼事的他,下意識地馬上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斯隆那頭部受傷所到來的暈眩感,從今天早上起就已消退了。為了逃避到前線去的命運,他這才繼續裝病躺到了現在的。

    「出什麼事了?」坐起來後,斯隆第一時間就朝較靠門口邊的床位上,一個夜深了卻還在看書的腿傷傷員問道。這個病員就是身兼衛城臨時副指揮官及參謀總長的威斯達萊.朗德.康普深親王閣下。當然了,他這個親王的身份現在只有極小數的人才知道。

    「沒什麼,看樣子是一些平民想進來避難而已。」保持著看書姿勢連頭都不偏一下的威斯達萊淡淡地回了一句。

    「平民?避難?這裡?」一時間還消化不了威斯達萊話中之意的斯隆,傻傻地注視著對方。

    「哎——!」對於斯隆這種缺乏環境判斷能力的表現,威斯達萊不由得在歎了一口氣。隨後,他將手中的書合放在了病床邊的小櫃面上。

    「你到現在還不明白。裡安終於攻進來了。」親王閣下回話的語氣依然是那麼的平淡。

    說話的人到是象沒怎麼在意的樣子,可聽這話的人之反應可就大了。

    「進來了!完了……完了……這下子徹底的完了!」知道親王閣下所說的「進來了」一詞之意的斯隆,當場嚇得開始有了精神錯亂的先兆。看到斯隆這種沒出息的表現,威斯達萊不由得皺起了眉。

    「進來就進來唄!看你嚇成這樣子!」

    親王閣下的責罵,將已處於混亂狀態的斯隆拉回到了現實中來。不過即使如此,清醒後的斯隆還是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也許是因為威斯達萊那表現出的鎮定態度吧,被罵醒後的斯隆從他的平淡反應上覺得他好像有什麼自保的辦法,馬上將他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別這樣看著我!衛城真的完了的話,還能安全出得去的人裡不包括我。」還不用對方開口去說,從對方望向自己那由呆傻轉變為熾熱的眼神中,威斯達萊就已知道了對方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了。

    連這唯一的希望都破滅後,斯隆的精神真的垮了下來。而這時親王閣下並沒放過他,繼續地拋出了一些刺激他的話來。

    「投降啊!說不定裡安人會放過你呢!」

    這句話確實又刺激了斯隆一下,不過在接下來的一小段沉默過後,斯隆還是以搖頭的形式,表達了自己寧死都不選擇走這條路的態度。

    投降這事自己是幹不出的,既然如此那在死前就真槍實刀地去大幹上一場好了。至少以後王都自己那老婆孩子還會以自己為榮。被威斯達萊這番話刺激後的斯隆,終於拋開了心理上的包袱,敢於面對起死亡的命運起來。

    「這還差不多!那反正快要死的,我們不如多努力帶上幾隻裡安『臭蟲』一起上路的好了!」康普深之前的話原來這是在試探斯隆的反應的。在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後,他這才地一次對這個膽小的軍人展露出一絲的微笑。隨後,他從床上轉過身去打開了床邊的那個儲物櫃,從中拿出了一把大劍及一柄海員用的格鬥刀來。

    大劍我們親王閣下留給了自己,而刀他就拋給了斯隆。

    「你養傷還帶著武器啊!」見到對方居然在醫院裡也武器不離身的斯隆驚訝道。

    「醫院又怎麼了!誰說醫院裡就會一定就安全的。總之做為一個合格的戰士,是要武器不離身的。」這就是康普深的回答。

    「我的刀就由你用吧。反正烏斯克裡那傢伙的這把大劍你肯定是用不了的。」晃了晃手中那把原來屬於烏斯克裡.達納斯公爵所用的大劍,威斯達萊對躺在他與斯隆中間的那張病床上那個包紮得像木乃伊的,還在昏迷中的劍之原主人呶了呶嘴後道。

    「從昨天起,公爵大人的情況不是好轉得多了嗎!怎麼在我都被樓下的聲音這麼吵他還睡得那麼熟呢?他不會又有什麼事吧?」,被康普深這一引,已注意到了烏斯克裡現在狀況的斯隆擔心地問道。

    對於斯隆的這一疑問,威斯達萊下到沒什麼顧慮而坦白地說道:「不用看了!是我將他打暈的!」

    「你打暈他!」威斯達萊的話令斯隆呆在了當場。

    「有什麼奇怪的。裡安人入城後不久,他就察覺到外面的情況不太妙而早醒了。他這傷勢就是醒了也幫不上忙的,加上你都知道他這脾氣。為了不讓他吵著要帶傷跟人拚命,所以我一發現他醒了後,就一手刀下去,讓他再繼續睡好了。」

    「嚇……」聽到威斯達萊的解釋後,可斯隆還是在心內冒起的一股涼意中,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脖子。

    敵人是不會因為你還沒準備好而停下攻擊的,就在樓上的這兩位在做著了應變的準備工作之時,樓下的裡安士兵就已解決了醫護所門外的那幾個護衛衝進來了。

    對於傷員及醫護人員這些沒什麼抵抗力的人來說,那幫子如狼似虎往內沖的裡安士兵根本就不是他們能與對抗的。於是乎,最初的微弱抵抗很快地就被瓦解之後,就是屠殺到底要持續多久的時間問題了。

    樓下不保,樓上又豈能安生呢!

    當一個受傷不輕的護衛狼狽地出現在房門前時,房內的親王殿下與軍需官大人就知道該來的事還是來了。

    護衛兵士對房內的各位大人報急的話才說到一半,他身後樓梯上就湧現了數個黑色的身影。

    這個受傷的護衛也真是夠盡忠盡職的,到了這種時候他也沒為自己去打算。當第一個裡安的士兵就要快上到三樓的梯口時,再也顧不上說話的他已回身衝到了樓梯口處擋在了那。

    護衛借地利確實是為房內的眾人爭取到了一點時間,不過也只是一點時間而已。當我們的親王閣下坐上了他搬到門口處的椅子上,做好了門口的防衛準備時,這名借地利之便做最後防守的忠心護衛,在消滅掉了第三個往上衝的敵人後,就被一把插進了他的胸口的長劍奪走了他那年輕的生命。

    護衛那失去了靈魂的身體倒了下去,在再也沒有了阻擋之下,敵人的腳步隨之踩踏著這具失去生氣的軀體,踏上了三樓的地板之上。

    在幹掉了這最後一命守衛後的裡安士兵們本來以為,三樓上那些可為自己加軍功的敵人頭顱將不再難以摘取。可出乎意料的是,衝進最近梯口那間房內的同伴,下一秒鐘就倒飛了出來,隨後撞破了走道邊的護欄往樓下掉了下去。

    「還有抵抗!」前者的下場讓後續的裡安士兵愣了一下。不過這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在軍功的吸引下,並不認為在房裡做最後抵抗的人能戰勝自己這麼多人的他們,隨後還是往裡衝了過去。

    也是!一個受了傷的護衛還拖著傷跑到樓上來拚命想保護這裡,那只能說明這樓上這些傷員身份絕對不低。一顆高官的頭顱,其可是能讓這些裡安的普通士兵加官進爵的寶物啊!在如此誘惑之下,你說這些士兵能會輕易放棄嗎!

    名利也是得有命才能去享受的。被眼前的誘惑搞得衝動向前的裡安士兵們,在忘了這句名言之後所得到的懲罰,當然就是丟掉了他們的那條命。

    第一批上到三樓的裡安士兵,一個個往房裡衝去,很快地就又一個一個地與其前任一樣,落得成了個空中飛人的下場。這樣一來,樓道的護欄隨著又毀壞了多處。

    從三樓上落下的諸多「飛人」們,很成功地引起了樓下那些正在埋頭殺人的裡安兵的注意。為了搞清楚樓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帶隊的裡安軍官就又派了一小隊人上去做支援。

    支援很快就到達了三樓。不過,很諷刺的是,他們以更快的速度又回到了地面——飛身而下回來的!

    自己的手下就這樣被人幹掉了,這還得了!於是,這名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的軍官就把殺傷員的任務交給手下,這次可是親自帶了一隊人往上衝。

    在兵器的交碰聲中,這名帶頭衝進房的裡安軍官到真的沒像他那些部下那樣飛出來。不過,現在的他卻躺在了房門處的地板上,為這地板染上了一大片的紅色。

    連隊裡戰鬥力數一數二的長官都死在了房裡,這下子房外的裡安士兵可真的被鎮住了。

    打要打,不打也得打。總不能老處於這種進不得又退不得的兩難境地吧!於是房門外的裡安兵裡不知是誰出的主意,最後以抽籤的形式,組織出了兩隊敢死突擊隊來。

    這共十人的兩隊突擊隊,一隊的任務是從二樓繞過另一邊的樓梯往這裡趕。並在到達目標房間門另一邊的窗口處後,再突如其來地從窗口突進。另一隊即是等到前面的這一隊到位後,配合其行動,由大門正面發動攻擊。

    本來裡安人這計劃到還是可行的,但可惜的是,他們的對手可是有「狡鯊」之稱的威斯達萊.朗德.康普深。這點小計倆對他來說,根早就猜到了。

    聆聽著樓下走道上那不加掩飾的,一路北去的急速腳步聲。坐鎮門處口的威斯達萊臉上露出的儘是嘲弄之意的邪笑。

    迂迴做戰並沒用去裡安人多少的時間,很快地繞道的那隊士兵已來到了預定的位置。

    在帶隊的人一個手勢之後,其兩隊人就同時發起了對房間的突擊進攻。

    別以為平時看上去總是弱弱的斯隆是個好欺負的主。實際上,斯隆的武力上也是不弱的。

    兩推式的窗口可是個比房門更為狹小得多而更便於防守的好地方。我們的軍需官大人此刻就埋伏在窗口的邊上。當大門那邊又打了起來後,一個剛將頭伸進窗口想看一下情況的裡安士兵,就這樣子被他手中那把從旁快速劃落的刀砍下了那顆碩大的腦袋。

    腦袋落下後,那名本想砍人腦袋而反被人砍了腦袋腦的裡安士兵,其頸口切面上噴射而出的血液射濺得老遠,使得窗內的地板上留出了一道長長的紅區。

    第一個人的倒下,自然地就為後面的人製造了更大的阻礙。為了將屍體移開,後面的人不得不浪費了些時間。就這一耽擱,他們就已配合不上另一邊的進攻節奏。

    大門邊的進攻很快就結束了,在威斯達萊手上的大劍揮動的光影下,依次往內沖的幾個裡安士兵都變成了屍體而堆在了門口處。他們的倒下,讓門口處地板上被染紅的區域又大大地增加了不少。

    大門邊的戰鬥速度出乎窗邊的那隊人的意料。這下到好了,剛將屍體拖下窗台的這餘下四個人,都不知道是否還要按原計劃繼續往內突擊好呢,還是退回去好了。

    門口有一殺星,窗邊又有埋伏。這下這隊早失去了頭頭的裡安士兵們,這回徹底不知該怎麼辦了。就這樣,樓上的事態在新的增援來到之前成了一個僵局。

    注定闖入動醫務所裡展開屠殺的那批裡安士兵也要全部也死在這裡。就在他們殺入醫護所不久,聞訊趕來的鋼鐵騎士團殘部的一個中隊,就帶著身後的一大群武裝平民,殺到了醫護所的街道來收復失地了。

    在騎士的衝擊下,佈防在所外的裡安士兵一下就被衝散。接著一大群數量遠比裡安士兵要多的武裝平民就衝進了所裡去。而在所裡屠殺得正在興頭上的裡安兵,跟本沒想到對方的援軍這麼快就到。於是在措手不及之下,他們很快就被憤怒的人群所淹沒。

    具事後統計,城西與中央區接壤的這所醫務所裡,裡安人幾乎屠光了樓下那數百人的老弱平民、醫護人員及傷員。而在增援部隊到來後。所內倖存下的那些個別倖存者中,日後將此事件載入到了這次衛城保護戰的史冊內容中去。而朗卡這個名字,就是寫出這一回憶錄,並在其回憶錄裡留下簽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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