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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五章:改變 文 / 方子民

    大陸新歷二零一零年五月所發生的衛城攻防戰,其影響範圍已經不只在人類世界中了。在人類參戰雙方打得火熱之時,注意到這場戰爭那巨大影響性的其它智慧種族,早就派遣了觀察員從旁進行觀察。

    在凌晨的戰鬥中受損嚴重,已不能閉合的城西城門,於戰後經工兵們全力的加急搶修,總算使得佈滿了戰爭痕跡的西城門在早上十時許再次閉合上。它的關閉,再次使得城西內外斷絕了聯繫。

    戰場暫時恢復了平靜——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誰都知道不久之後,接下來有更加慘烈的對決,將繼續在這個地區上展開!

    清晨的陽光投射在大地上,使得成為血腥戰場的這個區域多少恢復了一點的生機。而就在這戰場邊緣不遠處的翠綠森林邊緣的某處高崗上,觀看了昨夜整場戰爭的異族觀察員,此刻卻還不願離去。

    天色轉亮,清新空氣與森林中萬物的聲響高崗構築成了一個無限生機的世界。幾十個被人類稱之為「自然之子」的青族人沐浴在陽光下,展現著他們遠勝於人類的美麗。

    喜好野外生活的青族人,是一種外形與人類十分相似的種族。

    這個種族的起源可追溯到神話時代。在眾神生活的神話時代中,傳說他們是由眾神中有著大地之母之稱的自然之神洛比亞·芬迪,按照人類為藍本所創造出的優秀種族之一。

    由於每個清族人一出生,身上就帶有著數量不等形狀不一的胎記般青色幾何條紋,所以被灌上了「青紋之族」的名字。經過了上萬年的時光變遷,慢慢簡化為現在各族所習慣的「青族」之名。

    青族身上的青紋又稱「導紋」。正因為有了這些導紋的存在,青族人跟本就不用像人類的導力師那樣要配上適合自己的導器,就能較輕易地因發導力現象。

    青族人明顯俊美的外形與比人類平均高上三倍至五倍的壽命,一直讓人類羨慕不已。而在兩族的關係上,除了那些想從青族人身上弄些什麼長生秘密,又或好其美色等不良企圖者外,人類對青族這個兄弟種族,是較其他的種族要更親近與友好得多的。但對於青族人來說,人類卻是種略微比自己要底等些的危險種族!

    除了因種族普遍略比人類消瘦,而帶來的體能不足這小缺陷而略輸人類外,他們敏捷度、觀察力、反應能力、精神活力及身體韌性度方面都遠強於人類。所以在各族公認的種族綜合能力排行榜上,青族的排行位置高於人類。在這樣一個排行榜的光環照耀下,氣質優雅卻擁有著強烈階級意識的清族人,自然而然地把人類貶低為較劣一等的生物。

    這樣看來,青族與人類的關係,前者就像是居於社會上層的高階貴族,而後者則是下位階層的粗俗平民。

    狹窄的山崗上站立著兩排綠色鎧甲的青族戰士。這些戰士們形成了一個嚴密的護衛陣,重重護衛著在崗頂中央位置上的兩個首領級人物。

    從昨晚起,這群青族人就一直在這個地方遠觀著人類戰場上那慘烈的戰事。隨著時間的遷移,被自己護在中央處那一中一老的兩個首領級人物,臉上的面色都不由變得越加地凝重起來。為了盡量準確地推算出昨晚一戰雙方的傷亡數據,即使是在戰事結束之後的現在,兩人還是聚精會神地觀察著戰鬥雙方的後續清場工作。

    「衛城快完了!」說話的是,一個有著青族人難得一見的健碩身形的中年青族人。這人就是在人類中也算得上是個大塊頭了。遠遠望著戰場的方向的他忽地回過頭去,語氣顯德有些沉重地對身旁的老者如此說道。

    說話的青族中年人國字口臉,五官粗獷。他最易讓人一看就記住的就是那佔了他大半張臉的青紋。形狀優美而帶藝術氣息的青文,不但沒有使這漢子的臉容變得難看,反而平衡了他五官上的粗獷感,讓他看上去多了分其難得的柔和感。

    「噢!你這麼快就有定論了啊!依我看嗎,這場戰爭還有得打呢!要見最終分曉的話,依我看還要再多等個幾天吧!」聞言後,留著長長花白鬍子的青族老者輕搖著頭,語一出就表達了反對的態度,

    「形式都這麼明顯了,你還說分曉未顯!城兵的損失先撇開不談,整個衛城的守衛力量已到極限!昨晚你應該也看清楚了,城內連最後的機動部隊主力都已經被圍殲了。在有限的突擊力量都已損失的情況下,守方現在連快速突擊的可能性都已不再具備。反看攻方雖也損失重大,可在優勢的兵力的支持下,其已絕對掌握了戰場上的主動性了。都打到這份上了,這場戰役的結局就不言自明瞭吧!」

    不滿於老者的否定,青族漢子提出了自認為充分的證據來顯示他剛才那言論的正確性。由於態度過度反應的關係,說話間,臉上肌肉又拉緊了多些的他看上去帶有了幾分狠勁。

    情族人不愧為自然之子。高崗之上這麼浩浩蕩蕩地站了幾十號人後的氣息,再加上這壯漢越說越激動的大嗓門,居然都沒驚動附近林中的大小獸類。這不,一隻盤旋這兩人上空的小翠鳥,最後居然還大膽地飛降到了老者的尖頂帽上歇腳去了。

    老者對那只落到自己頭頂上的小鳥的關注,可比他那同族那帶有點示威意味的言論還重要。想與這自然界中的「飛翔小精靈」接觸得再親密一些的他,將手向前輕輕伸出的同時,嘴裡發出類似鳥類叫聲的呼哨聲。就在他這聲音發出後,那隻小翠鳥就輕輕地飛落在他的手心,並隨後就地清理起自己的羽毛來。看樣子,它很滿意現在這塊臨時的休息場地。

    半瞇著眼,用慈愛的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手掌中的小翠鳥後,又抬頭將目光轉到了戰場對面遙遠的洛基山脈那綿延山峰處的老者,這才用了壯漢一段意味深長的話。

    「萬事的發生與改變,都與各種與之相關的因素有著千絲萬縷的關連。這些或自然或人為而環環相連的諸多因素中,只要其中一個有所變動的話,那都會有著影響到整件事情的效果。過程改變了,那結局往往也會改變。對於這場人類戰爭來說,我們的存在剛巧就是可改變其結局的重要因素之一。」

    壯漢是長得粗獷了點,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只會長肌肉而不長腦筋。經老者那有提點之意的話這一點醒,他確實模糊地感覺到了某些之前被他所忽略掉的重要事項。

    壯漢平時是很喜歡與這族中的智者抬摃,可到了關鍵的時刻,他還是能清楚事情輕重的。這不,當自己的觀察與判斷,將回會關係到本族對這場人類戰爭的介入態度時,他不得不慎重從事起來。

    好一陣沉默過後,在眼前一亮中,深思後的漢子終於抓到了自己那模糊地感覺中,事關這場戰事的關鍵所在。

    「巴德烈大長老!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按暗示著我族的『聖山』地區,將可能會對增援衛城的夫斯騎兵開放這事呢!」

    「奧勒西團長,算你腦子還轉得快!你猜對一半了!」

    被這被稱為巴德烈大長老的老者以上這話一刺激,這位叫奧勒西的青族第一軍團團長的壯漢,一改之前用腦後變得穩重深沉的樣子,變回了之前那一副粗魯漢子的特色。

    「對就對,錯就錯!這猜對一半是咋會事?你這不是又在忽悠我吧!」

    對於奧勒西那一副暴起前的狀態,一點也不怕他的巴德烈大長老只是用對待小孩子般的態度來,以半安撫方式將要說明的話說出來。

    「奧勒西你不要急嗎!現在我那有閒心去忽悠你呢。就這事,你還是等我慢慢來說明好了。」

    巴德烈大長老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確實讓奧勒西那他沒折。於是他唯有暫時耐著性子,聽對方說完話再算。

    巴德烈大長老這次,確實不是用些神神秘秘的話來忽悠這個奧勒西軍團長。他之前的暗示語中,說的正是關於青族「聖地」對增援衛城的夫斯騎兵開放有關。

    就現在處與翠綠深林那馬特迅道中急援衛城的夫斯騎兵之腳程來說,他們要到達衛城至少還要四天多五天的時間。照這速度,當他們趕到戰場上時,衛城極可能早被裡安軍佔領了。事情的轉機,就在地處翠綠深林中部處讓馬特迅道大大繞了個彎的青族「聖地」加爾地區。只要對夫斯騎兵開放了加爾地區,那就能讓他們提前兩天的時間趕到戰場去。這兩天的時間對於已及及可危的衛城戰局來說,是很關鍵的。

    對於青族人來說,其「聖地」的加爾地區是不可侵犯的神聖所在。平時沒經許可的話,連一般的青族人都不得進入的加爾地區,更是不可能對別的種族開放的。

    現在問題很明確了。巴德烈大長老說奧勒西那猜對一半的意思就是,他是猜到了這事的關鍵所在。可是他卻還沒意識到,這次的人類戰事所引發的巨大連鎖影響,已確實嚴重到青族人非為人類的斯帝王國開放加爾地區不可的程度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你這次要運用特權為這支人類的部隊開放加爾地區!那可是我族的聖地啊,這樣的命令你都能下,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到最後,當聽到巴德烈大長老表示要運用自己的特權讓夫斯騎兵通過加爾聖地後。情急之下的奧勒西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對大長老大不敬的語言就這樣從他的口中大聲地脫口而出。

    奧勒西的過激反應,早在巴德烈大長老的意料之中。在說了句「日後你就能明白我的苦衷的」這話為最後解釋後,已說明了自己的打算的他就已馬上呼喚傳令兵,帶上自己早擬好的開放令去加爾地區了。

    也不能怪巴德烈大長老說著說著話,就突然雷厲風行地下達了命令。其實在奉王命來這觀戰之前,他早就打定了當衛城難以支撐之態後,要利用自己這不經王令就可命令開放聖地的特權,為夫斯援軍開通道路的主意了。所以在奧勒西一明確表示反對他這主意後,他怕奧勒西有時間去想辦法攔下自己的命令,他這才馬上將主意付諸於行動。現在已沒時間去為自己這決定去多做解釋了,巴德烈也只有先行動後在去說明。

    持反對態度的奧勒西,沒權也沒能力去攔阻大長老下的命令。大長老的強大導術力,可是能瞬間制服得了他這個純粹的戰士的。所以,在事出突然之下,他唯有眼睜睜地看著傳令兵帶著命令消失在了深林的深處。現在的他,只能馬上趕快回去將此事稟報給王,讓王去阻止大長老這瘋狂的行為。

    在外圍設防的那些不明就裡的青族士兵眼中,以大長老的命令傳下後為分界,奧勒西軍團長與巴德烈大長老間原本悠緩的相處氣氛一下就轉為了十分緊張。在這之後不久,奧勒西軍團長就扔下了巴德烈大長老一人,氣急敗壞地騎上了有有深林最佳奔獸之稱的「甲馬」,帶了幾個人就急急地跑回到了深林中。

    「因果律中,因素在對事物做出干涉而改變其的進程之同時,何嘗不也在被改變的事物所改變著呢。我現在所做的事,你們是不會明白的!如今這件事,正是可改變我族處世方式的一個契機!變革總要有人去推動,而這個開始就由我來做又何妨呢!」

    以上這段話,是望著奧勒西離去的背影的巴德烈口中輕聲念出的。當奧勒西的身影消失在從林深處後,神情變得壓抑了許多的巴德烈,就將自己的視線轉回到了遠處的群山上去了。許久,待神態恢復後的巴德烈,這才帶著的其他青族人走下了這個山崗。

    巴德烈人是走了,不過剛才借恢復性情之機,崗上遠眺著的他為衛城人所做的祝福性預言卻被留了下來。

    「堅強的衛城,你可千萬要撐住這最後的三天時間!只要再堅持三天,你們就可創造出一個戰爭奇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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