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可能這些人數不明的敵人,是從我國北面的北冰洋海岸線那裡繞來的呢?」有人提出了了他的新看法。
「這也不太可能吧。先不去說北冰洋上那常年的暴風雪是不利於大型船隊航行的了。單就是在這海岸區域上那看守著我國東北方門戶的要塞港『冰之港』裡的守軍,就足以完全斷絕裡安人的這一想法了。海上力量一直比我國差得遠的裡安,想從那個方向上混進來還不如從正面進攻過來的省事呢。再說了,就算他們真的動用了大軍在運氣很好之下暫時控制住了『冰之港』附近的區域,但他們這樣的大動作會不給我國會所發現嗎。」另一個人馬上就這看法提出了他自己的見解。
「也有可能是這樣子的啊……」一個人還沒說完另一人就搭上了話。一開始時與會的眾人還會發表些自己的見解,可用不了多久之後,各人就與平時辦事那樣分成了一個個幫派,開始為自己所屬的那派言論見解辯解起來,到最後又演變為了派與派之間的語言攻擊上的爭辯了。這下子可好,會場在人聲沸騰之下又熱鬧了起來。
「好了、好了!都這麼久了,你們中的大部分人就知道在一些問題上繞圈,就算是在放屁,我看也早該會憋出些有特色的屁來吧。都半天了,也不見你們再有什麼獨到的見解,而都只是在顧著批評別人!」見到這一群人說了好半天都沒有什麼有見地的見解,變得又一味只會在語言上各自攻擊,於是辛基納公爵不得不又出聲叫停了起來。
見到我們的公爵大人又有了想發飆的前兆,一下子像是約定好似的,與會的眾人又同時收住了自己的嘴,使得原本沸沸揚揚的會場立刻又靜了下來。
當有人提出一個新的見解與問題時,就會有人圍繞著這個問題與見解,不斷地提出看似深入探討,而實際上是在說些沒營養又幫不上忙的扯皮話,這就是這場有文官與貴族所參與的軍事會議的特色。看來就算是有我們的公爵大人在主持這場會議,其也不可能會短時之內得出些有意義的結論的了。
照目前的情況看,我們的烏斯克裡.達納斯公爵大人,將還會為這場即將關係到衛城存亡的會議而還會多費些心力的。可好運的是,在這次的與會者之中多了一個平常本不會出現的人。而就因為有了這個擁有著高深智慧與見識而身份又不同尋常的人,使得這次的重要會議能順利地地達成了其會議的主要目的。
一放吧就松得過分,一鬆過分了就變得亂,一亂吧就要抓好紀律,一抓紀律吧就又把會議的氣氛給搞死了,會議的氣氛一死了吧,為了會議的進行就又要放鬆,可一放鬆了吧就又……哎!這就是會議主持者公爵大人的苦惱。
正當我們的公爵大人實在是忍無可忍之下,正打算把眼前的這幫沒什麼建議性的,而只會添亂的貴族文官全掃地出會議廳的想法之時,一直坐在公爵左身則邊位置上,一言沒在會議上發過的柯爾老導力師終於開口了。
「還是等我說幾句話吧。」老導力師淡淡語氣的一句話,馬上將會議廳裡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一時間會議大廳之內眾人都豎起了他們的耳朵,等著想聽下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導力師,其到底有些什麼高論。
「是這樣的……哦我可不可以在說之前先抽口煙呢,因為老人家我真的忍不住了。」柯爾老導力師的話一出口,就以吊足了眾人的胃口,本以為他會直入正題的,都豎起了耳朵想聽他的高見的人們,被他的這句出乎意料的題外話搞得都愣在了當場。
「您就抽吧,您老人家想抽口煙我們又有誰敢反對的呢!只要您老人家抽得開心後,把您想要說的話趕緊說了就行了!」這句有著哭笑不得之語氣的話,正是出自於我們的辛基納公爵大人之口。也對,在場的人中,就數這個老老傢伙是他不敢也不能去得罪的了。
「能在這種禁煙的會場上抽口煙,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啊!那我就不可氣了!」柯爾老法師口中一邊對眾人說著客氣的話,一邊將一隻手伸進自己的長袍中去搜尋著些什麼。
「耐心的等吧,等他老人家抽得舒心了,就可以把話都抖說出來了。」在場的人都知道,這老導力師是在自己的身上找煙草及煙具,於是他們也沒去說些什麼而耐心地在等著。
別人到是有耐心,可在自己身上摸了好半天,也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的老導力師可就沒這種心情了。
「看來是來的時候太匆忙了,把煙絲與煙具都忘在了實驗室裡了。這下就難辦了哦!」在自己的身上找不到東西來後,老導力師有點犯起愁來。
這世界上的事情往往都是有轉機的。這不,正在煩惱著的老導力師,其在想著辦法之時的不經意之間的四處瞄望中,他見到了一個能讓他趕到了希望所在的熟人。於是間,一掃之前那愁樣,露出了老人家他那招牌式的慈祥樣子。
「我說那個你,就是你,不用望別人了我的小威斯達萊!快、快拿借你的煙具出來,我要借用一下。噢——還有,你的煙草一併也借用一下。」這種對人毫不客氣的話,平時是難會出自老法師的口的,但這就是他對我們那縱橫於內海上的威斯達萊.朗德.康普深船長的一慣態度。
對於柯爾老法師突如其來的召喚,我們的大鬍子船長,其一開始真的就反應不過來的樣子,只是在裝假而已。一直到自己的名字被叫了出來後,知道是逃不了的他,這才他才不得不做出應答來。
「完了,被著老傢伙給盯上了!看來這次又要大出血了!」這就是一發現自己又被那老傢伙盯上之後,威斯達萊.康普深船長大人腦中的第一念頭。
自己的那個自用的名貴煙斗借人一下也不是不行,可難就難在這煙草了。這可是平時貼身帶著連自己都不捨得多抽的,出產自東方智之王國凌蘭每年產量都極小的「忘憂草」啊。自己現在就只有那麼不到一小包了,再給那個老煙鬼一借,看來肯定就是沒的了。
借得借,不借也得借!那表面上和藹慈祥,而心裡可比自己都要黑的老東西開了口的現在。就算是心裡極不情願。看來也唯有忍辱負重地把東西雙手奉上了!不然的話,日後相當時間內的日子裡,自己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心裡有一萬個不情願的大胡船長,在柯爾老導力師那一臉親切的注視之下,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了一支精美的煙斗,及一小包由油紙裡三層外三層,細心的包著的煙草,放到了自己的桌面之上。然後在他那依依不捨的目光一路相隨之下,煙斗及這一小包煙草在眾人的手傳送中,很快地就來到了柯爾老導力師那雙皺皮滿佈的老人的手之上。
隨手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那杯水,將煙斗的嘴口沖洗了一遍,接著又用自己的手帕把嘴口擦了擦,柯爾老導力師這才把已裝上了煙草的煙斗叼進了嘴上點上了火,愜意地瞇著眼睛享受起吞雲吐霧的感覺起來。
一邊的老臉上是享受的表情,而另一邊的那張拉緊了的黑臉上,其卻是咬著牙不住地在做著吞口水的動作,在旁旁觀著一切的,而不作聲地注視著這事態發展的烏斯克裡.辛基納公爵閣下,可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這位老朋友行中的所想的。又一次被那「深藏不露」的「老傢伙」佔了大便宜,看來他又會因此而心痛上好些日子了。
理解是理解,可別以為我們的公爵大人真的會為自己這船長朋友難過半點。實際上,平時就老被這朋友欺負的他,此刻的心裡是這樣想的。「好啊、好啊!這是報應啊!能讓唯一可制住他的那「老傢伙」虧他一下,讓他也享受被人騎在頭上的滋味也好!別讓他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這不總有人能治他的不是!」
在煙雲渺眇之中,一股煙草之清香飄蕩在會議大廳的空間之內,凡是喜歡在平時抽上兩口的人,這時已不由得被淡淡的煙草香味引得努力抽動著鼻子,去嗅著這股令他們迷醉於其中的味道。煙草中至高無上的「忘憂草」,就是如此的不同凡響。
一斗煙的工夫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是以這一斗煙的工夫為開始,之前那一鬆一緊的戰事會議節奏,已被柯爾老導力師所掌握與改變了。
正如我們的公爵大人所料,已燃盡斗裡煙草的煙斗並沒有回到他原來的主人那裡,而是被那只有著老年斑的手隨手與那一小包罕有的煙草一起收到了那件灰色的長袍之內袋之中去了。在某人這一明目張膽表明的佔有過程中,眼看著一切的煙斗原主人卻是在一個字都不敢吭一下地忍痛默認了眼前的事實。是啊,在一個大魔神之前,那些道行還淺的惡魔除了忍氣吞聲之外還能做些什麼呢。
「不錯、不錯,這煙草很不錯。我老人家的精神都讓它給拉了回來了。」回過神的柯爾老導力師讚美著剛才的那口煙草到。
「那可是東方智之王國凌蘭所產的忘憂草啊,當然會是不錯的了。這下您老人家總滿意了吧,那接下來的您可以把要說的話說出來了吧!」答話的是痛失了心愛之煙斗與煙草的威斯達萊.朗德.康普深船長。
「唔……可以了,我這就說一下我的看法吧……」本來柯爾老法師還想多掉一下在場的人們的胃口的,可當他看到了這時整個眼睛都像在燃燒一樣,變得紅紅的那位大胡船長大人後,知道這傢伙被自己已逼到了崩潰的邊緣的他,在「得了便宜後要知道放些手」的處世格言的提醒下,也就又變回一往那待人和藹的語氣正式入正題了。
「……在這件事上討論了許多可能性的你們,卻一直忽略了一個重點。這重點就是那些住在洛基山脈裡很會打洞的地族人,他們建造在洛基山脈裡的通道。」
「洛基山脈」、「地族人」、「山脈裡通道」等,當這幾個詞出自柯爾老法師的口後,整個事件的一些模糊的脈絡,開始浮現在會場上那少數有著戰略眼光,而思想靈活的人之腦中。當然了,能被老法師這一句話就徹地點醒,從而相通整個脈絡得的人,也就不過四五個人而已。而其他那大多數的人,卻因為其見識的限制,而隨之陷到了另一個常規判斷之下的不可能性上。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裡安人是通過洛基山脈地族人的地下通道進來的!這個可能性也不大吧!地族人對我們人類王國的態度是與青族人相同的。他們是從不參與進我們人類的戰爭中去的啊!再說了,地族人與我國的關係一直遠比裡安那邊要親密得多,我真的很難想像性格一向固執而守信的他們,會將他們的地底通道開放給與他們不時總有磨擦的而關係也較緊張的裡安人!」一個年齡越四十來歲左右的,在平時總是自視聰明有才的大貴族,在老法師的話音剛落後,就地出言提出了自己的一套看法。
「噢——是嗎,事情就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嗎,這也未必吧!」就在這大貴族的話剛說完,一把陰陽怪氣的的聲音就從他斜對面的一個位置上響了起來。這聲音的主人,正是我們的那個一向不喜歡按常規去做事與思考的大鬍子船長,威斯達萊.康普深船長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