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阿飛與芙妮婭這對男女,正在高桿上吹著「裡海」湖的涼風在」促膝談心「的時候,船樓上控制艙內正有兩個中年男子站在可一覽船尾風光無餘的後艙口處,一邊望著他們兩人,一邊正在談著一他們有關的話題。
「我的烏斯克裡公爵大人,看來我們的芙妮婭公主殿下好像找到了她的『守護者』了。呵、呵,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一個身穿船長服,滿臉不正經的四十來歲大鬍子中年男子,對身旁一個扶著窗檯站著的,一隻腳上包著繃帶身穿全套騎士鎧的臉色嚴肅同齡男子說到。
「威斯達萊.朗德.康普深船長閣下,你該是知道我們公主與王國未來的『守護者』候選人,是要通過元老會的名單篩選與眾重臣們的認可才可最終定下的!而這個年輕人準確的來說,連後選人的資格都還不是呢。」被稱為烏斯克裡公爵大人的男子,用重語氣回敬了他這老朋友一下。
「喔、是嗎!我的公爵閣下,你可不要小看我們公主殿下哦。我們聰明的公主殿下雖然年紀還小,可她的智慧與眼光及對男人的手段可是滿利害的呢。再說了,這資格不資格這事,她還是有一定話事權的!」叫威斯達萊的大鬍子船長,不客氣地糾正著他這老朋友的話。不等公爵對他的話有所反應,他話風一轉地將話題轉過了其它的方面上去了。
「話又說回來了。可憐的阿齊滋,剛才他為了守護我們的公主殿下而獻身成仁真是悲壯啊!與他老爸不像的是,心中可沒那麼多心計與野心的他,也算得上是一名大好青年呢。真是可惜了啊,他的老爸列奧元老長要是知道了這事的話,可是會傷心死的。」
「你為什麼剛才不准我出手去救公主殿下!」無視於剛才為救公主而被魚人腰斬的貴族阿齊滋的話提,烏斯克裡公爵大人插進話來,將話題轉回到從剛才起,大鬍子船長就避而不答的問題重點上去了。
「你這大塊頭,你腳上有傷自己站都不穩當還想著去救人。再說了,不是還有那個亞族年輕人在嗎。你也見了他那奇特的作戰風格,難到你就不期待見識一下他的真正實力嗎。」
「可是……」
「可是什麼,你怕他見死不救!你真以為按當時的情形,他能置身事外嗎!你是知道的,從攻擊開始時起,魚人就沒打算放過這艘船上的任何人一個人。都面對面對上了,你說那死大魚頭會不連他一起幹掉。我看,當時就算想讓他兩不打起來,還真是件難事呢。再一說了,就算這亞族人真的幹不過這大魚頭的話,不是還有我嗎。你是知道我實力的,要是我認真起來,這大魚頭還不是被我秒殺的貨色。就算它身上有套被導力術加持過的鎧甲,其下場也是一樣!」
「不過……」
「不過什麼……」知道自己這老朋友性格的大胡船長,為了制止對方準備出口的滿口道理,他就抬腿「輕蹭」了對方那條傷腿一下。他老早就想這樣做了。
冷不丁地被「蹭」了一下之後,大叫了一聲「哎喲」的公爵閣下,就真的將自己即將出口的話忘到了一邊去,轉而用怨毒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船長朋友。很明顯,他是用這種表情在向自己這老朋友在傳達著,「等傷好了以後我一定會跟你算賬」的意思。
「看什麼看,我又不是故意的。再這可是你的舊傷發作而已!」一看到自己可能玩的有點大了的船長,嗎上擺出一副自己是無辜的樣子說道。
自己這船長朋友這種裝瘋賣傻的行為,被蹭的公爵閣可是見慣了。這樣一來,他就就更加氣憤了。
「你這傢伙,要不是你我的舊傷會再傷上加傷嗎!」
「誰叫你沒事將腿伸那麼長,伸到路中央幹嗎。你又不是不知道,船上的空間本就不大,你那大塊頭身形就以霸了不少地方,再老這麼將腿亂伸,我一不留神當然就踩到你了。誰曉得就剛好踩中你以前所受的箭傷那呢。」一臉無辜的大鬍子船張,雙手向「大塊頭」公爵面前一攤,為自己自辯著。
「你、你、你……」一看到對方擺出的一副無辜的樣子,知道對方是有意報復的烏斯克裡.達納斯公爵大人,一改在部下面前一向的嚴肅穩重樣,氣得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一直在兩人間主導著話題的大鬍子船長,在見到他的老朋友氣成這樣子時,就知道對方以到了忍耐的極限。為了不將事情鬧大,再加上他的目的也達到了,他就暫時放過了對方,再將話題轉回到了正題上。
「呵、呵,不要再說這些了,先說回那個一不注意就被我們公主看上的,以後很可能會『前途無量』的那個可憐亞族青年吧。」
而對於船長的話,被氣得緩不過氣的公爵閣下一時間還答不上話來。見沒有人打岔,大鬍子的船長頓了一下轉而看了對方的臉色一眼後,就又自說自地繼續將話說了下去。
「那種奇快的作戰速度,奇特的戰鬥技巧與反應方式,像極了一個原本善於空手作戰的格鬥家,突然拿起了一把劍在與敵人作戰般,就那樣的與眾不同。就以剛才他對那『大魚頭』單對單的那場決鬥來說吧,與其說是他在與敵戰鬥,壞不如說他在向別人展示與表演著一種不可思意的,奇特的,有著很濃實用性卻又帶有藝術性之優美的戰鬥技巧。」
「是嗎!如果剛才它的對手換成是我的話,就以他所表現的那些實力看,我要它怎麼死又什麼時候死都行。如果不是阿齊滋他本身就弱的話,他就不會那那麼容易就死在那條大魚的手上。這就是為什麼我,一直不同意阿齊滋成為公主與王國新一任『守護者』後選人的原因。」公爵大人終於在氣順之後搭上了話。不過從他的語氣看來,他好像對阿飛的印象不是很好。他好像將阿飛與那個不久前戰死的貴族,列為了同一等級的人。
就算早就瞭解到自己這老朋友,是個對事對人要求都很高也很嚴肅認真的人。但在,聽到對方的那番話後,大鬍子船長還是想再給對方的傷腳多來上一下。
「我的『公爵大人』求『您』了行不行!你可是個有『封號級』以上實力的王家騎士。而那個年輕人才幾歲,你就不要太苛求別人了好嗎。你想想你在他那個年紀的時候,還是個什麼樣子好嗎。」擺出了幅痛心疾首的樣子,說著說著大鬍子船長就真的又抬起了腿,想再給對方來上一下子。不過吃過虧後學乖了的那位公爵大人,這次早有了準備。只見他一轉身就將傷腿收到了安全的地方去,並在一手扶著窗邊的情況之下,用另一隻手擺出了準備與對方拚命的拳擊姿態來。
看到了對方這次早有準備後,大鬍子船長就放棄了行動,轉而又恢復到先前面窗而站的姿勢說道:「好了、好了,不更你玩了,不說這些了行了吧!一切就那麼就順其自然好了。呵、呵,就看看我們的公主殿下的手段好了。這不,從她的表情來看它好像有了什麼新主意了。哎——年輕真好、年輕真好!好有活力噢……」
就在這對船長那對老朋友,在談論著阿飛與白裙少女之事的同時,離船隻上的戰場不遠處的水面上也正發生著一些事情……
離「親王號」後面不遠處的水域上,幾個魚人簇擁著一個頭帶藍寶石頭盔的強壯魚人,正遙望著船上的戰場形勢。
魚人在人類的心目中,都是醜陋、可怕、凶狠、陰險、殘忍等等的負面印象,但處身於眾魚人中央的那個身穿海獸皮所製之皮甲的,外表看上去強壯又凶暴的魚人的眼裡,卻充滿著理性的智慧之光。而那頂藍寶石頭盔戴在他的頭上,令他顯出了幾分威武之風,而不是人們說常說的魚人該有的凶暴氣息。
「報告!二號目標商船上發現了目標人物,第二行動隊長『猛』,已帶領手下的部分隊員展開了針對對其的行動。不過……」一名魚人游到了這看似頭目的,頭帶寶石頭盔的魚人身前報告到。
看到手下報告到後部那猶猶豫豫的樣子,頭目魚人就知到有些不好的事發生了,於是他以眼神催促著手下趕快說下去說。
「……本來『猛』隊長以將目標擒獲。但是在與後來插手進來的人類戰士交戰時,他被那人類戰士擊敗而陣亡了!因此任務到目前都還沒能完成!」
「那個人類是目標人物身邊的王家護衛嗎?」得到了一名得力手下的死訊後,魚人頭目表情依然十分鎮定,語氣平穩地向報信的魚人訊問道。
「不是!殺死猛隊長的,是一名平民服飾裝扮的黑髮年輕劍士。」
「是嗎,看來這次是我們出的錯也不少啊!首先是商港聯聯盟自治領的那群『混蛋』沒將目標盯住;其次是情報變更回報不及時;再就是目標的運氣還真好,居然與另一艘船同時到達我們的伏擊地點而分散了們的戰力;最後就是低估了目標身邊的護衛力量。這幾個錯誤加在一起後,才使得這趟交易變得如此的難以完成,讓我們也吃了不少的虧啊!」
做為一名領導者,要有從事件中客觀地找到失敗原因所因素的素質,並且也要有敢於承認在事件中自身所犯的錯誤。魚人頭目就是這樣的一個合格領導者。不過嗎,至於阿飛突然參和到事件中去的這件事,他到是怪錯了自己。
就在魚人頭目就事件的變化在作著自我檢討及尋思著下一部的部署行動時,一名魚人戰士急急忙忙地趕來,急聲地報告了一個新的情況。
「……不好了在炎港的方向發現一支人類戰艦艦隊,正往這裡全速趕來。現在這支艦隊離我們所在的位置以不足五『拉裡』(拉裡相當於海裡,是魚人在水上的一種距離計算單位)。」
「什麼!斯帝的裡海艦隊反應怎會這麼迅速呢!」聽到哨兵的急報後,魚人頭目的臉色終於變了一變。不過吃驚歸吃驚,魚人頭目到不會懷疑這由自己一手所訓練出來的,優秀的偵察兵的情況之可靠性。在驚訝之餘,魚人頭目還是下了一個果斷而正確的命令:「傳我命令,特別行動大隊全員馬上撤離!」
魚人們的撤離與它們來的時候一樣突然,原本凶悍無比的它們,在抵抗它們的人們面前有序地逐漸退回到船邊,一一地從船上跳回到水裡。撤退的時候,它們甚至還不忘將陣亡同伴的屍體一併帶走。
不遠處與親王號並肩航行的另一條商船上,同時也在發生著同樣的事情。不同的是,那條名叫「美人魚」的船上,在經歷了這次的事件之後,再也見不到一個活人的身影出現在遍佈屍體的甲板上了。這條船上的那些不幸的人,正好成為了這次魚人突襲事件的另一見證。
船上最早發現迫使魚人戰士退卻的因由的,正是高高坐在帆桿上的阿飛兩人。在坐得高望得遠的他們之眼中,一支掛著斯帝王國國旗的一支艦隊,正遠遠地迎面一路向這裡快速地靠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