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對方扔過來的訓練用木劍,阿飛又退後了幾步拉開了與對手之間的距離。
講實話,到目前為止阿飛還是對自己的實力沒什麼信心。所以在還是與對手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為好的想法中,他才退的這幾步。他不知道,他那示弱性的後退行為落入到對手眼裡,就更加深了他對他的輕視。
雙方立定相隔對視,兩個成年男人間的名譽之戰,即將在彼此手中之劍揚起時展開……
「遇戰時精神鎖定深呼吸。不管對手是人是魔,心定而後戰。百變不驚,人、心、手中武,三位一體即為戰之利器無往而不利。」武修行士臨戰自警律之一的「臨戰定心律」,在開戰前那重要的一刻,及時地從阿飛腦中的記憶區閃現而出。
也對,事情發展到了現今這種地步,以再別無選擇了。現在的為有拋開雜念,盡全力與之一戰這一念了。自醒後的阿飛,在他人生第一戰前的此刻,定下了雜亂不安的心神,正式進入到了武之修行士臨戰之時的心態中去。
早就說過,阿飛性格的特點是見不得多樣選擇的。要他全心盡意地去幹一件,就能讓他沒得選擇。也只有如此,他才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集中起精神與全部心力來。這次被逼的一戰就造就了這樣的條件。在別無選擇之下,阿飛只在一呼吸之間,就進入到了全力的戰備狀態之中去了。
進入到了全力的戰備狀態之中後的阿飛,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種改變是在別人的眼前一瞬之間內完成的。
進入到修行士定心之道狀態的阿飛,一股修心之修行之士所特有的灑脫氣息,從內而發改變了他整個人的外在氣質。
精神的全力鎖定下,此刻這茫茫紅塵世界裡,在阿飛的眼中只有與之戰鬥的對方一人之身影。就算此時有狂風暴雨及雷電加身,也不能改變他心中這只有敵我兩人存在的精神世界。
一改之前的防備性低側身形,阿飛身形畢直地挺立在原地。只見他握劍之右手帶劍低垂微微後擺於身側,左手向正前方,對因看到他那突然間改變而有點不適應的對手,作了個「來吧」的揚手式。明顯地,他是以一種藐視對方的方式,示意對方先攻。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向人示出自己自信的這一面。
醒了,身具武修士身份的阿飛,此刻才真正地覺醒了。
「呀——!」在一聲衝口而出的戰嚎中,因受不了阿飛這動作的挑撥,其對手吶喊著舉起了手中劍,發動了戰士的衝擊技衝了過來。以往那用來震懾對方精神用的戰嚎不知為何,此刻從這名准戰士的口中喊出後顯得有些虛的感覺。
「完了,亞克這次輸定了!」將阿飛身上發生的變化及自己的學生的衝鋒狀態,盡收眼內的戰鬥士教士之一衝口而出這一樣的一句。
在精神力全開之下,將對手的劍鎖定的阿飛發現對手的動作很慢。第一次動用修行之力來戰鬥的他並不知道,實際上不是對手的動作在放慢,而是他的精神正以常人所不能的快速來定計了敵手的動作而已。阿飛的精神運算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所以在他的眼裡才產生了對手動作放慢鏡般的現象。別忘了,他的精神力可是常人的五倍,這還是在沒有將修練五年的增加值計入呢。
思維帶動行動,精神驅動體內蘊藏著的力量。五年來積聚的生體之能在能量通道的協助下,暗暗地將力量運用到了握劍的右手處。他在等待,等待著對方那「慢速」遞進的劍,逼進到預定的位置時才動手反擊。
「快!這就是在場觀戰的人對阿飛動作的印象。明明是亞克先動的手,可是阿飛就是象變戲法一般,後發而至地一劍將亞克的劍勢隔擋開來,並幾乎在同時一抬腳,端在了亞克的腹部將他端飛了出去。只是一招,年輕的准戰士亞克,就在別人的驚訝聲中落敗了。
要不是阿飛考慮到自己的力道太大,怕用劍會傷了對手改而用腳的話,有年輕人狂燥症通病的亞克,就不單只是被端了一腳這麼簡單了。訓練用的木劍在高手的手中,其與一般的金屬利劍是沒什麼區別的。
不單是場外的人在驚訝,就連當事人之一的阿飛也驚訝了。面對著眼前的戰果,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對手就著麼簡單地被自己擺平了。
猜疑歸猜疑,事實就是事實。飛出好幾米開外後才落地的亞克,那躺在地上的半天動都沒在沒動一下的事實正告訴著人們,這眼前的所見的真實性!要不是亞克的指導教師之一的一個戰鬥教士,來到他的身邊探手試了試確定他還有呼吸的話,還驚呆在一旁的人甚至還以為,他已被阿飛那一腳給揣死了呢。
單腳曲地彎身,為亞克探視情況的戰鬥教士在確定亞克只是暈過去之後,抬起頭來審視著不遠處那自戰鬥起,到現在還站在原地沒邁動過一步的阿飛。他很想知道,站在那裡的這個亞族年輕人是怎樣練就這身實力的。
一個沒經過正規的戰鬥訓練的亞族年輕人,居然只用一招,就徹底地打敗了與他同齡的,經過了三年戰士培訓的准戰士。這種事雖說不上天方夜談,也是很稀罕的事情了。
「為亞克復仇!為同伴的戰士榮譽而戰,衝啊——!」不知是那個混蛋先這樣大叫起來的。「海歸派」五人組另外的四人,在見到同伴落敗後,,不知死活地想在大義的口號掩護下一湧而上,以人數補實力來群毆阿飛來為自己的兄弟報仇。
因事出突然,兩個戰鬥教士都來不及攔下這四個「皮癢病」發作的傢伙。
正如日後人類智者兼戰術家李爍所言:「質的差距是不能以數量來彌補的。在實力遠超於你的人面前用人海戰術,最後也只會落得個徒增傷亡的慘淡下場而已。」這冒然發動「人海戰術」的四人,就印證了這句話的真理性。
有了先前的戰鬥作熱身,阿飛此時已完全進入到了戰鬥的境界中去。戰鬥力遠超於常人的武修士一但進入到戰鬥狀態,對於他的正常人對手來說,其是十分可怕的存在。
分做四路,四個合作慣了的人幾乎是同時合擊而到。
第一劍從右至左斜斬而下;第二劍從正前方直插左胸而至;第三劍對手飛躍而起重劍從頭飛劈而下;第四劍也是最遲到的是腰斬。每一劍,劍劍凶悍劈風而至,其攻擊速度先後相差不過幾分之一秒,快的幾乎是同時而至。
速度的快慢是相對的。在旁人眼裡,這四人的合擊配合度及速度是進乎於完美的。這點上,就連他們的兩個戰鬥士教士老師,也是對之較為滿意的。但處在阿飛的角度來說,除了他們的合擊術還可以外,這幾人的攻擊速度與攻擊時間差之配合,就不太讓他看得上眼了。
第一劍踏前跨步運劍如棒,以遠比對手快上許多的速度,趕在對手的劍之前,以劍之側面反手狠狠地拍在了對手的臉上。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對手當時就被拍暈趴倒在了他的面前。
第二劍借拍人的反作用力,反向橫掃第二而至的,攻中路之對手的手中劍。又是「啪」的一聲響起,這次是對手的手中木劍被擊飛所發出的聲音。接下來的那「呀!」的一聲慘叫,這才是被阿飛緊跟的那側身一腳所踢飛的人,在半空中所發出的慘叫聲。又一個人被阿飛的腳踢飛了出去。
第三劍劍轉回收,斜擋於頭,右手手掌上伸貼托劍側前部,同時側身前衝,搶身以劍身抵在了重劍下劈中,對手的木劍劍柄前的劍身根部。在頂住了對手下壓的力道後,將還身在半空的對手大力的反推出去。反客為主的搶身前攻不但將來自空中的攻擊化解,其還避過了另一對手的同時攻至的攔腰一斬。
第四劍回身側轉,揮劍斬至攔腰斬揮空後,還來不及變招的對手右肩部處,不單一招令其喪失了再攻擊的能力,還讓這人隨之痛暈了過去。
四劍揮出後阿飛,並不就此罷休。只見他再次轉身後腳發力一蹬,追上了剛才被他反推開後還在半空未落地的,此時唯一還有戰鬥能力的對手。劍交左手,右手化衝拳而出。在對方因驚駭而張得大大的眼內瞳孔反映中,阿飛清楚的看到自己正在不斷變大中的拳頭正面。當他身影佔據了對手整個瞳孔之內時,拳頭擊打**「彭」的聲響,也清悉地傳入到了他的耳內。
強力的拳擊擊打在人的胸口上,帶來的不只是巨大的疼痛,隨疼痛到來的還有那強烈的湧悶感。
塵土飛揚中,被阿飛追擊的年輕准劍士四肢大開地,以背部先著地完成了其「空中飛人」的飛行任務。回歸到大地的他,在哼出一口悶堵在胸口的悶氣後,頭一歪就步他同伴的後塵暈了過去。
連削帶打的四劍一腳一拳一氣呵成,眨眼間就將連手攻至的四人合擊逐一擊破。有這樣的身手,算是不枉阿飛這五年來的艱辛苦練了。
自己的學生在自己的面前,被別人狠狠地教訓了一頓。身為教師的戰鬥士教士,會有些怎樣的反應呢?
修養較好並又較為明事理的,在明白這樣的下場都是自己學生究由自取之下,會較為大氣地找個理由扯了過去就算了。例如把這事當作是一次實習性的對練,先大讚一下贏的一方,然後又對失敗方的各原因作批評性的評論,最後就打個哈哈完場算了事。脾氣較差而又較為計較面子的人,就相反會把事情搞大不會輕易放過,敢在自己及學生家長面前讓自己丟臉出醜的人。
查看自己學生落敗後受傷情況的教士,就是個明事理的人、就是那個一開始時就脫口說出自己學生會敗的戰鬥教導士。查看了自己學生的傷勢,在發現他們除了被打暈外都沒大礙以後,他就知道那個亞族年輕人下手時已留情了。加上這一切的起端又是自己的學生先挑起的,所以他並不打算再跟對方去追究些什麼。與這一位教士的想法相反,另外一個身形較高,一直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看完整場比鬥的教導士,卻抱著並不打算就此了事地的想法。
打鬥的聲響靜下後,整個小廣場一時間寂靜無聲。打鬥是結束了,但現場的氣氛卻有越來越緊張的趨勢。
站在一旁拉長著臉,一聲不吭地觀察著阿飛的教導士終於動了。只見氣息陰沉的他放開了原先交叉於胸前的雙手,作了個深呼吸的動作。看起來,他像是正在努力地把體內某種呼之欲出的東西強壓制回去。
「不好!卡桑想發飆了。」看到同事的神情舉止,瞭解同事性情的另一名教導士知道,自己的這位同事,看來是不打算放過那位到現在都還不知姓名的亞族戰士了。
知道又怎樣,這並不代表這位教士能攔下他的同伴。按以往的經驗來判斷,如果他冒然地去制止同伴接下來的行動的話,那很可能就連自己,都會被捲入到同伴攻擊的名單之中去。搞不好還會成為頭號打擊對象呢。
「現在還是不要插手的為好。反正以剛才的表現看,這名年輕的亞族戰士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以他那速度,打不過總還是能逃的。」於是,一時間實在想不到辦法緩解同事體內那,正在不斷上升之怒氣的這位教導士,抱著這樣的想法而置身於事外了。
戰士與准戰士,在字面上雖然只是相差一個字,可事實上兩者之間的戰鬥力與戰鬥經驗,卻是相距甚遠的。在有實戰經驗並擁有較強實力的戰士眼中,還處於學童階段的普通准戰士們,連為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深呼吸了一口氣,名叫卡桑的這名戰鬥教導士,雙手向外作了幾下伸展的動作。在他這幾個的動作的期間,其身上的陰沉之氣消散了開來。別以為陰沉之氣的消散就代表他的心情有所好轉。熟識卡桑的教士的人一看到這情況就會曉得,這是他動手之前的徵兆。果然,伸展動作過後,目放精光地盯著阿飛的桑教導士,邁開了腿一路向阿飛所在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