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6-13
張宇飛一路南行,終於在一個山洞中,發現了四人的蹤跡,此刻的他們,雖然傷勢已經痊癒,但是疲憊之色卻是分明地寫在了臉上。
四人一見張宇飛回來,迎上去寒暄了一陣子,然後說明了他們進來的動向。
原來,在追逐了一段距離後,四人就被魔域的那些人遠遠甩開了,無奈之下,他們也只能在南方各個門派中尋訪,但卻一無所獲,無奈之下他們也只得先行回去再從長計議。
張宇飛覺得一陣愧疚,將事情的真想說了一遍,四人聽後也是一陣無語,只能責怪自己閱歷太少,沒能及時識破對方的詭計。
就在這五人即將各奔東西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傳來:「我們五人一路過來,倒也是惺惺相惜,就此別過豈不太過可惜?」說話的是四人中年紀最長的韓木,也就是以後的韓子林。
四人皆是一怔,向他投向了疑惑的目光。
韓木抿嘴一笑,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我們志同道合,不如就此結義金蘭如何?」
他話音一落,其他四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激動之色。
韓木一眼看出了他們的心思,接著道:「我們五人之中,我的年齡最長,若是不介意的話,四位就喊我一聲大哥吧。」
四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就在這一刻,一個爽朗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哈哈,結義金蘭,豈能少我一份?」
話音剛落,空間一陣扭曲,一個一身灰衣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五人面前,這個男子的腰間,還別著一把晶瑩剔透的玉簫,一派超凡脫俗的氣質。
「原來是前輩您啊!」張宇飛抱拳道,他一眼就認出剛剛出現的這個人,正是那晚在山崖上吹簫的人。
灰衣男子擺擺手,道:「你還記著我曾對你說過,下次見面的時候,要稱我為大哥嗎?」
張宇飛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開口。
灰衣男子並未動怒,反而環顧了其他四人一眼,道:「你們可能不認識我,但是你們一路上的表現我也看到了,你們確實可以成為我的兄弟!」說著,他還看了張宇飛幾眼,眼中露出淡淡的笑意。
好像在說:「既然你不叫我大哥,那我就做你們這群人的大哥。」
「兄弟二字,晚輩萬萬不擔當不起!」楊志卿忽然跪地道:「老祖宗在上,請受蜀山第三十六代弟子楊志卿一拜!」
隨著他話音落下,所有人的臉上都是變了變,任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突然出現要跟他們結拜兄弟的人竟是傳說中的滅天級高手,霍向天!
「既然如此,我就更無法稱您為大哥了!」張宇飛恭敬地抱了抱拳,道。
霍向天瞪了他一眼,微怒道:「我還道你們這群人少年英雄,意氣風發,超凡脫俗呢,沒想到還是跟蜀山那些老不死的一樣,榆木腦袋,死板不開竅,我霍向天好不容易找到志同道合之人,竟然也是如此,真令人心寒啊!」
眾人默不作聲,靜靜地聆聽著這個活了幾百歲的老古董的教誨。
「唉,罷了!」霍向天擺手道:「看來我這輩子注定孤獨了,說話間他已經都到了洞口,正要離開。
這時,張宇飛開口道:「前輩若真要與我們幾人結義的話,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哦?」霍向天的眼睛亮了起來,道:「你說清楚些!」
張宇飛笑了笑,道:「您只需要答應我們兩件事情,一件證明您對我們的情誼,另一件則是降到跟我們相同的輩分。」
霍向天沉吟片刻,道:「你要我怎麼做?」
張宇飛道:「我們費盡力氣都沒辦法得到的情報,請您幫我們拿回來。」
聽完這話,霍向天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他退隱江湖已經有幾百年之久,除非蜀山遇到什麼天大的事件,否則他是絕對不會出手的,今日若是動手去搶一個只有幾名天級高手護送的情報,著實有些掉他滅天級高手的身價,而張宇飛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讓他證明情誼的。
沉默了良久,霍向天才咬了咬牙,道:「好吧,我答應你!第二件事是什麼?」
張宇飛接著道:「那就是讓你對著蜀山現任掌門的畫像擺上三擺,這樣一來,你就跟楊兄同輩,也就跟我們同輩了。」
聽完這個要求,霍向天差點沒有暈倒過去,要知道,他可是蜀山的第五代掌門,憑著踏入滅天級後獲得的不死不滅隻身方才活到今日,就算現任掌門見到他,也得稱上一聲老祖宗,若真按張宇飛所說的去做,著實令他非常難堪。
「這個不行,換一個!」霍向天搖頭道,楊志卿也是暗暗地搖了搖頭,他也不太同意這個辦法。
張宇飛輕歎一聲,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強求你了,你在別的地方,可以是前輩,是祖宗,是神明一樣的存在,但是在我們這些人跟前,你只能是一個大哥,明白嗎?」
霍向天緩緩地點了點頭,又掃視了其他人一眼,看到他們沒有異議後方才鬆了口氣,道:「多謝諸位成全了,現在我就去將那情報奪回來!」說罷,他的身影就憑空消失了。
僅僅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他就又來到了山洞中,將手中的一個卷軸拋給眾人,道:「這就是情報了!」
張宇飛接過卷軸,小心翼翼地攤開,其餘四人也跟著湊了過來,將上面的內容瀏覽了一遍,他們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這個卷軸上的內容,講述的只是一個名叫劍道的門派的歷史,洋洋灑灑寫了很多字,但並沒有關於正道各派的任何內容。
「看來司空靜沒有騙我!」張宇飛心中道,臉上卻浮起了一絲由衷的笑容。
「情報若是對你們沒有用的話,我就送回去了!」霍向天尷尬地笑了笑,道:「這畢竟是我從李天涯那小子那裡借來的,有借得有還啊!」
張宇飛趕忙將卷軸合好送回,道:「麻煩前輩了!』
霍向天翻了翻白眼,道:「你小子,還叫我前輩!」
張宇飛立刻會意,呵呵一笑,道:「是,大哥!」
外面,清風浮動,天朗氣清,山洞中卻是一番熱鬧的場景,六人的身前,各自放上了一個香爐,他們每個人都是以手指天,高亢的聲音天空中久久不息地迴盪著:「我霍向天,我韓子林,我楊志卿,我歐陽宏,我江風,我張宇飛,願在此結為兄弟,從此之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此情此意,天地可鑒,日月可證!說完,他們各自拿起一碗酒,一飲而盡,然後一同將碗摔倒了地上。
看到這裡,張霖宇的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趕忙叫醒了入定已久的李天涯,問道:「前輩,霍向天明明只欣賞我爹一人,為何還要跟其他人結拜?「
李天涯打了個哈欠,旋即正色道:「你知道一個寂寞了幾百年的心中的痛苦嗎?霍向天這廝幾百年來,孤身一人,突然找到了一個瞭解他內心的人,那種心情是何等的興奮,正是這種興奮,讓他放棄了輩分,放棄了地位,放棄了一切架子,甚至和一群自己絲毫不認識的稱兄道弟也在所不惜,他所做的,都是為了讓那個真正的兄弟滿意,僅此而已!」
張霖宇感到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激動,發覺一個人即將要在自己的腦海中浮現而出,但是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頭痛,將那個人,又生生壓了回去。
用力甩了甩頭,不去想這方面的事情,他的視線再度停留在了水幕上。
結拜之後,韓子林亮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幾人聽後先是一陣驚愕,但沒過多久就釋然了,這一做法,倒也體現了韓子林的坦誠。
六人暢飲了一夜,便各自回各自的門派,匯報此次追蹤的情報去了。
張宇飛也平復了一下激動了一夜的心情,正要踏上回家的行程。
但是,他的腳步卻不知道何種原因停住了,一陣沁人的芳香傳入了他的口鼻。
「你信不過我,是麼?」一個疲憊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他酒後昏昏沉沉的腦袋一下子變得清醒了起來,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對面,一個綠衣女子正望著他,絕美的容顏上帶著憔悴之色,雪白的臉頰上,隱隱可見兩道淚痕。這個女子,不是司空靜是誰?
「你讓霍向天過來來奪情報,是為了驗證我說的話,是麼?」她哽咽道,貝齒緊緊咬著紅唇,好像一個不留意,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張宇飛這才醒悟,隨即湧上一陣懊悔之情,暗罵自己太過大意,他沒有想到,自己讓霍向天證明情誼的方法竟然在無意中傷了司空靜的心。
他趕忙將事情解釋了一番,司空靜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臉色略微緩和了一些。
就在這時,張宇飛的目光停留在了司空靜的手臂上,那裡,綠色的衣衫破了一塊,一個清晰地血痕若隱若現。
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道:「是誰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