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南城偏北的地方,有一個名叫靈集的小鎮,早先,這個小鎮因戰亂而成為荒蕪,但是近些日子,這個荒廢已久的小鎮卻是人頭攢動。
中原正道的大本營移到了此地。
在一個廟宇中,歐陽宏坐在中央,其餘十八位天級高手分成兩排坐著,由於上一次戰鬥損失過於慘重,中原正道的天級高手已經從二十多名驟減到了十八名。
歐陽宏依舊表情冷漠,問道:「我們總共還有多少弟子?」
紫英派的夙雲長老帶著悲痛的語調,低聲說道:「只有……三千多了!」
他話音一落,其餘人皆是長歎一聲,歐陽宏卻是表情淡定,說道:「地級弟子都死光了嗎?」
夙雲小聲道:「幾乎都死光了!」
歐陽宏道:「據我所知,籐原志的這支隊伍,也沒有地級的士兵,我們現在又和他們扯平了!」
夙雲長老搖搖頭道:「此言差矣,東瀛軍中,天級高手不下三十個,籐原志更是齊天中級的高手,並且我剛剛得到情報,他們的忍者也和之前的不相同了!」
「哦?」歐陽宏眉頭一揚,問道:「有何不同?」
夙雲長老說道:「之前,東營的忍者多是中忍和下忍,實力大約為斷空級,達到破空級的便是鳳毛麟角,而籐原志的這支東瀛軍隊,卻是清一色的上忍,破空中級是上忍中實力最弱的!」
歐陽宏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我得求援了!」
這時,一個弟子跑了進來,恭聲道:「盟主,外面來人了,看服飾好像是劍峰派的!」
歐陽宏和坐下的范雲和對視一眼,兩人都有欣喜之色。「快請進來!」歐陽宏笑著說道。
一個黑衣中年人大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弟子小心侍候著,「王師兄!」范雲和等幾名劍峰派長老驚呼道,歐陽宏也是面露欣喜之色,來人正是劍峰派掌門之下的第一人,王思東!
「師叔,你的胳膊……」一向鎮定的歐陽宏驚呼道,眾人也發現了,王思東已經斷掉的雙臂竟然又出來了。
王思東神秘一笑,道:「獨孤師侄,你就沒聽說過,一個人一旦達到齊天中級,他的傷口就會自行痊癒嗎?呵呵,我這次給你們帶來了是三個天級高手!」
「原來王師兄帶到齊天中級了,哈哈!」莫翔空大笑道:「現在,我們可有實力和那籐原志叫板了!」
隨著王思東等人的到來,整個靈集鎮又沉浸在了歡樂之中,眾人又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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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山谷之中,徐無名一身睡袍,翹著二郎腿躺在一塊大石上,慵懶的伸著懶腰,雙眼半瞇,如同沒有睡醒一樣。一頭雷翼劍齒虎臥在他的身邊,不時發出幾聲低吼。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人,正是在東瀛陣中出謀劃策的天鬼先生,天鬼先生面紗動了動,問道:「徐兄,你倒是悠閒啊!」
徐無名白了他一眼,又瞇起眼睛,道:「你這半人半鬼的東西,來找我看定沒好事!」
天鬼先生搖了搖頭,面紗遮住臉面看不清表情,他尷尬一笑,道:「我這次來,是想問你一件事情!」
「說罷!」徐無名撫摸著那頭雷翼劍齒虎,慵懶地說道。
天鬼先生道:「我想請問徐兄,血瞳匕的破解之法!」
徐無名突然起身,揉了柔眼睛,道:「你這人就是奇怪,幹嘛總是和東瀛人在一起?一個破刀值得你如此追求嗎?」
天鬼先生目光灼灼,道:「徐兄有所不知,那柄刀,可以和上古十大神器的氣息混淆,一旦得到,相當於一個神器在手,到時候……嘿嘿……」
徐無名隨手拿出一面鏡子,一面整理自己因過度睡眠而有些凌亂的凌亂的頭髮,一面問道:「你真對那個地方感興趣?」
天鬼先生決然道:「滅天以下,誰不對那裡感興趣!」
徐無名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那血瞳匕劍峰派一共兩個,已經用了一個,現在還剩一個,但破解之法,暫時沒有!」
天鬼先生鬆了口氣,道:「好!多謝徐兄提醒!在下告辭了。」
「慢著!」徐無名突然說道,天鬼先生微微一怔,顯然徐無名的這個舉動出乎了他的預料。
「徐兄何事?」天鬼先生面紗動了動,問道。徐無名道:「那個地方,我勸你別去,那個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
天鬼先生略微沉吟,道:「請徐兄明示!」徐無名望著遠方,目光竟有些迷離,道:「大概五百年前吧,我們一行二十人進入了那裡,那時,我還是齊天境界,同我一起進入的,還有三個齊天境界的人,但是在我們出來的時候,卻只有我們兩人!」
「什麼?」天鬼先生吃驚道。
徐無名的臉上出現了認真之色,與他那慵懶隨意的性子大不相稱,道:「和我一起出來的那個人,只是破空初級!」
「破空初級?!」天鬼先生的眼眸中儘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道:「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多高手都沒出來,而出來的卻只是一個破空初級的人?」
徐無名幽幽說道道:「那裡,根本不靠實力,靠的,只是運氣!」
傍晚,黑雲壓城,狂風呼嘯,狂風捲著落葉在空中呼嘯盤旋,大地蒼穹,一片肅殺,不多時,豆大的雨點從空中傾瀉而下,與地面的積水相撞,濺起晶瑩的水花。
月牙村,一個躺在大山深處的村落,在月牙村的一個小屋中,一個男子躺在床上,身穿一身整潔的灰布麻衣,他雙目緊閉,口中不斷呢喃著一句話:「師姐……師姐……對不起……」
在小屋的一個角落中,躺著一把長劍,劍身散發著隱隱寒氣,流轉著淡青色光華,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絕世神兵。
「吱呀……」一身推門聲,一個老人和一個少女兩個人走了進來,少女坐在炕沿上,面露擔憂之色,道:「爹爹,這都十幾天了,恩公……還是沒有什麼起色啊……」
老人無奈的歎口氣,道:「也不知他這是怎麼了,自從救了我們之後,就一直這樣昏迷著,我們尋遍這村中的大夫,也無濟於事啊……」說完,他又歎了一口氣。
少女突然眼睛一亮,說道:「爹爹,要不人我們去求求山神,說不定……」
「住口!」老人厲聲喝道:「求山神?虧你想得出!別說我們見不到山神大人,即便見到,一個不好惹怒了他,我們整個村子跟著遭殃啊。」
少女見父親生氣,當即紅著臉低下了頭,再也不敢出聲了。
「李老頭,出來,我們有事問你!」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從院內傳來,父女二人對視一眼,臉色頓時嚇得慘白。老人說道:「又是天皇幫的那群人,你先把恩公安放在地窖中,我出去應付他們。」
說完,揭開門簾,向外走去,那個少女有盡渾身力氣,抬起床上的男子,掀開地上的一塊木板,急急忙忙走進了地窖。
老人走了出來,只見七名男子風張野是的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長相猥瑣的胖子,他袒露著胸膛,胸口處長滿了黑毛,相貌著實令人作嘔。
那個胖子見李老頭出來,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將他拽起,怒喝道:「媽的,老不死的,你的保護費呢?」
李老頭搖搖頭道,笑了幾聲,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家那幾畝薄田今年歉收,這保護費……」
「住口!媽的」胖子破口罵道,啪!啪!兩聲脆響,在李老頭的臉上閃了兩個耳光。
李老頭被打的坐在了地上,他猛地站起身來,面露凶光,但隨即又收斂了,道:「各位大人,請放寬幾日吧,我們會將辦法借到的。」
胖子身邊的一個瘦高男子走上前來,就著李老頭的耳朵,手指指向身邊的胖子,道:「你知道這是誰嗎?這時鬼見愁李海,你要是趕在他眼前耍花樣,他定會滅你們全家!」
那個被稱作鬼見愁李海的胖子笑著點了點頭,道:「老頭,識相點,這樣吧,我再問你一件事,我聽說我的幾個兄弟在村口被人砍了腦袋,而那人後來住進了你家,你說有沒有這件事?」
李老頭感到心中咯登一下,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道:「這個……我們的確在村口救過一個重傷昏迷之人,但此人已經在幾日前離開了……」
「真他媽的不識抬舉!」李海叫罵道,一腳將李老頭踹飛了出去,喝道:「我們剛剛打聽過了,你的鄰居說昨天還看見你閨女在街上買男人的衣服,並且在你家的院落中,看到一件白衣,與當時殺人那小子穿的一模一樣,你還敢說,那小子不在你家?」
李老漢擦拭著嘴角的鮮血,聲音微微發顫,道:「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李海冷笑一聲,對著身後的地痞說道:「哥兒幾個,這老頭不識相,咱麼怎麼辦……」
一個一身黃袍的瘦小男子挺身而出,道:「海哥,第一下有我先開吧!」
李海搖搖頭,壞笑道:「不,我想到了一個好玩的方法!」
說完,幾人就按照李海的命令,將李老漢帶出,捆在一棵樹上,雨點重重的拍打著那張滿佈皺紋的臉,李海大聲道:「兄弟們,咱們往他肚子裡灌水,看看他能撐多久……哈哈……」
李老水漢怒目圓瞪,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充滿了憤怒與不甘,只見七名地痞,一人搬來一個水桶,桶中裝著滿滿的清水,李海道:「我先來!」說完,掰開李老頭的嘴唇,將整桶水向他的嘴中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