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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64.只有你死 文 / 染顏

    「當然是你的無能了,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竟然還利用流產的孩子奪了我的後位。羽含煙,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卑鄙無恥的人。當日說得鏗鏘有力說會力保我登上後位,哼哼,我不僅沒當上皇后,還被你使計讓君上將我貶至了慈寧宮,還永世不得出慈寧宮一步。你自己到好,受盡君上的寵愛不說,還當上了夢寐以求的皇后,卻還敢在這裡演戲自悲自憐,真是犯賤。」

    馮嵐低冷的聲音如一顆炸彈在寢宮內突然爆炸,羽含煙驚愕的抬起頭,便看到馮嵐陰測測的站在床頭,一雙陰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

    「你怎麼來了?」羽含煙驚慌之餘忙又震定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捧著白玉汝窯碗,定定的看著馮嵐。

    馮嵐走近了兩步,看著半倚在床上的羽含煙,嘴角撇出一抹不屑的笑意,臉色卻愈發的冷冽下來。

    「怎麼?是害怕我看到君上是如何的寵愛你,你是如何的在他面前顯擺嗎?哼~君上身為一國之君,能放下姿態親自餵你,你竟然不識好歹。他那麼想你原諒他,你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你憑什麼,憑什麼這麼下賤,不將別人放在眼裡,不將君上放在眼裡?」馮嵐的聲音冷冽了幾分,如寒冬裡夾著風的雪,一波一波的向羽含煙迎面兜頭而下。vnfb。

    羽含煙半瞌著眸子,無奈的笑了笑。

    「惠妃,你懷過孩子麼?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孩子意味著什麼嗎?你不知道,因為你沒有懷過孩子,你不能體會那種期待著孩子能落地後叫你一聲額娘的喜悅,你更不懂在這種期待下卻突然如遭雷擊一般的痛苦是何等的撕心裂肺。」羽含煙靜靜的陳述著一件事實,馮嵐卻扭曲了羽含煙話裡的意思,眼角抽搐了幾分,一臉陰鷙的盯著羽含煙。

    「羽含煙,你這是在諷刺我沒有得到君上的寵幸嗎?你這是在向我炫耀你有多得君上的寵愛嗎?你有本事你怎麼兩次都被打掉了孩子呢?君上就是不想你生下孩子你難道不懂嗎?他若是真的想你生下孩子,又怎麼會賜你墮胎藥逼你喝下去,又怎麼會在和你歡/愛過後不在你鳳棲宮裡留宿,卻要回到乾清宮。」馮嵐右嘴角往上揚了揚,一臉的嘲諷,「你還不懂嗎?君上享受的,只是你的身體罷了,你的野心君上又怎麼可能會容許你生下他的孩子。」

    「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羽含煙聳了聳肩,臉色微微冷了幾分。

    馮嵐的話雖然知道是故意在刺激自己,可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墨夜在看到自己在看兵書時,沒有懷疑過自己麼?

    有,當然有。

    若是沒有,他也不會在那晚那麼狠的帶著懲罰性的寵幸自己,完事後還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了。

    更不會在第二日清晨命陳九和安平端來墮胎藥逼著自己喝下去,若不是之前墨夜廢除了刮宮淨身的酷刑,指不定那天早上,她也會經受一次和蔣心一樣的淒厲痛苦。

    墨夜是有懷疑自己的,他以為自己在覬覦他的江山。他肯定也想到了,所以才不想自己懷有身孕,是因為他害怕若是自己生下了孩子,被立為儲君後,他的皇位就會不保了。

    這些,都是墨夜所想過的,所顧慮過的。

    現在想想,還真是滑稽。

    羽含煙的嘴角往上揚了揚,臉上露出一抹清苦的笑意來。

    馮嵐看著羽含煙臉上的笑意,率自彎下身子坐在了床沿邊,一雙清冷的眼睛看著羽含煙往上揚的嘴角,有些不悅。「你在笑什麼?你以為我說的是假話嗎?羽含煙,別再自欺欺人了,若是你真的覺得我是在誣陷你,想要陷害你,你剛剛就不會露出一幅絕望的表情了。你臉上的表情早就出賣你了,哈哈~~」馮嵐笑得有些張揚,一張好看的臉往上揚著,尖俏的下巴如一個鐵錐子一般,像是要戳穿人的皮肉一般。

    只是,那張俏臉卻有些滄桑了,眼角有淡淡的紋理。

    羽含煙怔愣,沒想到馮嵐竟然會觀察入微,連自己出神時臉上的表情都不放過,就如同看到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般。

    突然間,羽含煙有此不安,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切的一切都被馮嵐看得一清二楚。

    羽含煙微微抬頭,看向馮嵐,抿了抿唇。

    「你今天來這裡,只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羽含煙定是不會相信馮嵐會在大半夜跑到乾清宮來,只是為了來看自己的笑話。

    剛剛光顧著諷刺羽含煙,馮嵐差點忘了自己來此處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了。

    君上說鄙。被羽含煙這麼一提醒,馮嵐頓時臉色陰沉下來,兩隻露在衣袖外的手緊握成拳,指關節咯咯作響。「羽含煙,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

    羽含煙驚愕的看著馮嵐,一臉的迷惑,卻深呼一口氣鎮定下來,聲音淡淡的,不溫不火。「你想做什麼交易?」

    「我想要皇后之位。」馮嵐妖嬈一笑,身子微微前傾,在羽含煙的耳邊,輕輕的落下這麼一句話。

    羽含煙聽完馮嵐的話,想也沒想便應允了下來。「可以。」

    這次倒換成馮嵐吃驚了,不解的皺著眉頭。「這麼爽快?你捨得得來不易的這個皇后寶座麼?還是,你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羽含煙無奈的看著馮嵐,挑了挑眉。「皇后這個位子我從來就沒想過要,順便也提醒你一句,就算我不是皇后,我也是鳳妃,是四妃之首。請你說話前,還是放尊重點,君上頒發的聖旨根本就不作數,本宮也不是利用肚子裡的孩子來讓君上封我為後的。你若是想要,大可以拿地去,我沒意見。」

    羽含煙看著盛氣凌人的羽含煙,心中一陣的窩火。「羽含煙,你還真把自己當皇后來看待了啊?這個皇后之位本來就是我的,若是我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得到。得不到的,我就毀了他,皇后之位如是,君上,亦如是。」

    「我說過,皇后之位我不稀罕,你想要自己找君上要去,別再來煩我。若是沒什麼事,就退下,本宮累了。」說完,羽含煙將雙手捧著的白玉汝窯碗放到了床頭一旁的矮几上,大有一種下逐客令的感覺。

    馮嵐卻不以為然,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容易,這個皇后之位只能問你要,問君上他定是不願意給的。」

    羽含煙皺著眉頭,臉上已是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此話怎講?」

    馮嵐詭異一笑,右手緩緩的挪到了腰際,羽含煙的視線順著馮嵐的手移到了馮嵐的腰部,看著馮嵐的五指靈活的動了動,便看到寒光一閃。

    還未反應過來,馮嵐就已經拿著手裡的匕首架到了羽含煙的頸脖上,匕首只離得羽含煙的頸脖一寸的距離。只要羽含煙稍稍動一下,匕首便會劃破她如凝脂般的肌膚,鮮血也就會跟著流出來。

    「君上都已經頒發了聖旨,而且還在皇城外到處都貼滿了皇榜,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天罱國的新任皇后,君上對於你流產正心懷愧疚,你覺得他會收回成命讓我當皇后麼?你當我是傻子麼?君上只會立馬殺了我,若是他還有一點點的對我的真心,叵許還會放了我一馬。可這種風險,我怎麼可以隨便就趟呢?所以,如今只有一個法子。」

    馮嵐的手挪近了一分,羽含煙甚至能感覺到自匕首的齒身上傳來的陣陣寒意。身子顫了顫,羽含煙的頸脖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別動,再動就別怪我手裡的匕首不長眼了。」馮嵐輕聲低喝,羽含煙忙定住身子。「你最好別亂來,這裡是乾清宮,外面駐守著的是全皇城最大勢力的御林軍,只要我喊一聲,外面的人立馬就會衝進去,將她擒住。」

    馮嵐低頭一笑,額頭有一縷髮絲滑落下來。

    馮嵐抬起頭,晶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羽含煙。「那你覺得,是我的匕首快,還是你喊的聲音快呢?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一喊出聲,我手裡的匕首就會立馬劃破你的脈搏,你的喊聲就會截然而止,被擱淺在了咽喉中。」

    羽含煙靜下心來,已是查覺出馮嵐的神情有些不大對勁。

    她這是抱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態度來和自己談判的,只要談判失敗,自己就可能會有性命之憂了。

    「你剛說的法子是什麼法子?」羽含煙想到了一個極其恐懼的事,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出聲問馮嵐。

    馮嵐甩了甩頭,將額頭滑落下來的髮絲甩到了臉旁。「你死,我來當皇后。」

    「果真如此,你今夜來此,其最主要的目的只怕不是想要來要皇后之位,而是想要將我滅口才是你此行的真正目的罷?」羽含煙冷冽一笑,淡淡的看著馮嵐,馮嵐咧開唇,露出她兩排潔白的貝齒。「果真不愧是鳳妃,這都被你猜到了。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任何人,都不能擋了我的路。只有你死了,這個後宮沒有再讓君上喜歡的女人了,我才有可能當上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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