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家應了一聲,收起了漁具,解開套在岸邊的繩子,用竹竿撐開了船,船隻滑進了河裡。
「頭兒,你說老爺能滿意這九姨太太嗎?」一名官兵擔憂的問。
「廢話,長妞長得那麼艷麗無雙的,還是從那地方來的,老爺能不喜歡嗎?」官兵頭兒瞪了手下一眼,給他們遞了個眼神兒,示意他們不要說話。幾名官兵會意,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老船家站在船頭撐著船,根本就沒將幾人說的話放在心裡。官家的事向來諱莫如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閒事莫理,閒事莫問。
赫連清逸一路朝著大路掠去,一路上都沒有看到可疑的人,更是沒有馮央的一點兒消息。
麻子和二牛拿著那一錠銀子,思量再三後,麻子決定和二牛一起去鄰村避避,省得在這小鎮上被那小哥逮到。
赫連清逸算算路程,若是真如那高人指點的他們挾著馮央是走路而行的,決不可能能走得了幾十里路。
僵著雙腿,赫連清逸的速度明顯的緩了下來。又往前趕了一會兒,赫連清逸心裡越來越疑惑。心下一頓,赫連清逸不由得緩住了身子,在路邊的一棵槐樹下停了下來。
烈日當頭晴空萬里,赫連清逸也顧不得頭上滴落下來的汗水,半瞇著眸子。
回想自己在集市賣那些野果野菜用的時間根本就不多,也比馮央上山來回的時間要快上幾分。如此想來,自己在集市出口等馮央時,馮央應該還在下山的路上。若真是有人劫走了馮央,自己在牌坊處等著馮央時,就一定能看到挾著她的那些人了。
握了握拳,赫連清逸在腦海中回想著當時的情形。一點點將從他身旁路過的人過濾了一遍,赫連清逸倏的猛的瞪大眼睛,右手猛猛的擊在了槐樹的樹幹上。「該死的,那涼亭裡的兩個人。」
赫連清逸咬了咬牙,這才想起那二人微微有些面熟的臉,他們出小鎮時分明手中抬著一個麻袋的。剛剛太過於著急再次看到那二人時,竟沒有想起來。
他們二人在涼亭裡時,身旁根本就沒有麻袋。
再回想那麻袋那麼大,足以裝下一個人,赫連清逸更是睚眥欲裂。
深深的吸了口氣,赫連清逸眸光一深,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裡流光溢彩。「等我,我現在就來救你。」
長提一口氣,赫連清逸右腳腳尖一點地,人直直的掠了出來。雖然已是疲勞不堪,可赫連清逸心裡記掛著馮央的安危,已是顧不得累或是不累了。
半個時辰後,當赫連清逸重新到了涼亭處時,那裡早已是空空如也。赫連清逸的眼睛如兔子一般犯著紅。
仰起頭,赫連清逸悲憤不已,一聲長嘯,「是誰?到底是誰?」
雙手抱著頭,赫連清逸沉痛的抓著烏髮,臉色痛苦難當。
一刻鐘後,老船家將船泊岸停靠了下來,四名官兵抬著麻袋下了船。
「老船家,辛苦了。」官兵頭兒丟了一枚銅錢給老船家,老船家伸手接住,連連稱謝。
四人抬著麻袋順著大路前向走著,前面不遠處隱隱能看到一些房屋,還有自房屋頂飄出來的裊裊炊煙。
四名官兵臉上露出喜色,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一座用平整石塊堆砌起的高大牌坊上刻著幾個大字——清台縣。
四名官兵走進縣城,此時正值正午,烈日當頭街上顯得有些冷清,只有些許的商販還在擺著攤做生意,聲嘶力竭的吆喝聲沙啞得不堪入耳。
在街道最繁華的地段,一座府邸印入眼簾,高大的刷著白漆的圍牆,正中是緊閉的烏紅色大門,大門上掛著兩隻虎頭銅門扣,泛著潤澤的光。
大門的正上方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用朱紅色的漆寫著縣衙二字。縣衙迴廊下用支架架起了一隻牛皮大鼓,架子上插著一隻擊鼓用的棍棒。
縣衙門口有兩名衙役正在當差,四名官兵抬著麻袋走上了台階,兩名衙役見到臉上扯開了笑,「頭兒,這麼快就回來了?」
官兵頭兒嘿嘿笑了兩聲,低眼看了看手中的麻袋,「我給老爺帶回來個天大的禮物,老爺肯定會喜歡的。」
「頭兒,什麼天大的禮物啊?」兩名衙役好奇的看著麻袋,臉上紛紛露出了疑惑之色。官兵頭兒奸笑兩聲,「九姨太太。」
「啊?頭兒,你哈哈,頭兒你真有本事?」一群人談笑了少許,兩名衙役打開了大門讓四名官兵走了進去,又將大門關上,二人站在廊下笑得東倒西歪。
四名官兵將麻袋抬到了縣衙的後院,官兵頭兒將麻袋解了開,馮央還未清醒過來。許是麻子那一棍子打得太重了,到現在馮央都沒有轉醒的跡象。
「陳兵,去把老爺叫來。記得,要說得聲情並茂繪聲繪色,老爺一高興,咱哥兒幾個就有賞銀了。」官兵頭兒指了指四人中最為精明的一人,低下頭邊打量著馮央邊吩咐道。
陳兵抱拳領命跑出了後院,直奔前院而去。
風馳蹲在馮央的面前,看著自麻袋裡露出面容的馮央,嘖嘖的眨巴著嘴巴。
「從皇宮裡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啊?太美了,不化妝不打扮竟然也能美得如此的誘人,真的是美艷不可方物啊。」
「頭兒,咱自做主張的把這宮裡要找的皇親國戚抓來給老爺當九姨太,要是到時追查下來,咱可就人頭不保了。」有官兵不安的提醒著,官兵頭兒風馳一巴掌揮過去,「這清台縣離得皇宮十萬八千里遠的,皇帝老子想找也找不到這裡來。更何況,誰會知道這美人兒會是咱老爺的九姨太。」
被訓的幾人也覺得頭兒說得有道理,忙點了點頭。
「也對,任誰也想不到,會有個皇親國戚是咱老爺當姨太太,哈哈。」
「是啊,你說這小妮子是公主還是新皇帝的妹妹啊?」
「管他是誰,到了咱這縣衙裡,就是咱老爺的九姨太太。」
陳兵跑去了前院,縣老爺阮青雲正在院子裡的樹萌下乖涼,半躺在躺椅上享受的閉著眼睛,三房姨太在一旁伺候著,將剝好皮的葡萄送進了阮青雲的嘴裡。官雲爺點。
阮青雲笑著張嘴,手往後一伸,抓住了二姨太太的臀部,嘴裡一陣浪笑。二姨太太幾聲嬌呼笑得格外的歡騰,陳兵走過去抱拳道,「大人,夫人。」
「何事啊?」阮青雲半瞇開眼,慵懶的開口,太陽曬在他身上,如同一隻飯飽的老貓一般困意重重。
陳兵為難的看了看一旁候著的三房姨太太,有些難於啟口。
「你們三個退下。」阮青雲睜開眼,眼裡一抹精光閃過,三房姨太太乖乖的點頭退下,樹下只剩下阮青雲和陳兵二人。
「有什麼事就快說罷。」阮青雲沉聲道,一雙精光乍現的眼睛四處瞟著。
陳兵走上前幾步,彎下身子在阮青雲的耳邊耳語了一陣。
半晌,阮青雲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老奸巨猾的笑,「你說的是真的?」
陳兵笑著點了點頭,「哪還能騙老爺您啊,這可是小的幾個在鄰縣看到的。老爺您想啊,既然那告示上是想讓那兩人回宮去,可這兩人為何不回宮呢?肯定是和宮裡的人吵翻了或是怎麼的,既然出了告示,說明連新皇帝都不知道這兩人在哪裡。那小妮子可長得國色天香呢,老爺看後肯定會喜歡的。」
阮青雲一雙細長的眼睛邪邪的彎了彎,嘴角揚著一抹笑意,「此話當真?」
陳兵左手抬起拍了拍胸膛,一臉肯定,「老爺,小的總不能騙您吧?」
「走,帶我去看看。」阮青雲從躺椅上坐起,挺直了脊背,雙手背於身後,大步流星的朝著走著。
「那小美人兒在哪兒呢?」阮青雲出了前院,突然頓住了身子。
陳兵扯了扯嘴角,趕上前來,「老爺,小美人兒在後院呢。」
阮青雲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陳兵貓著腰跟在阮青雲的身後。
風馳坐在後院的一條長凳上,一旁的麻袋裡,露出馮央的腦袋,白晰如凝脂般的肌膚吹彈可破,清素可人。
阮青雲步進後院,風馳從長凳上站起,快步走到了阮青雲的跟前。「老爺。」
「嗯,小美人兒呢?」阮青雲兩眼冒光,風馳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麻袋。「老爺,麻袋裡。」
阮青雲側頭,目光瞬間變直了。
那是怎樣漂亮的一張臉蛋呵,如柳葉般的黑眉不染自墨,白晰的臉蛋上染著一抹粉嫩的紅,不嬌自媚;挺立的鼻染小巧靈動,優美的唇有著漂亮的弧線,輕輕的抿起。那兩扇羽睫更是微微的顫動著,在眼瞼上投射下一抹暗影。
阮青雲看得眼睛直發愣,整個人震驚得欣喜若狂。v6oe。
「風馳。」阮青雲碰了碰嘴唇,喊著風馳,風馳走到阮青雲的身旁,「老爺。」
「老爺我是不是在做夢?你掐掐我,掐掐我。」阮青雲顯得有些激動,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風馳為難的看了阮青雲一眼,伸手在阮青雲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哎喲,痛死爺了。」阮青雲皺著眉痛呼了一聲,風馳嚇得臉色都青了。阮青雲倏的臉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轉過身抓著風馳的手臂,神情激動,「風馳,風馳,你這是給老爺找的九姨太太?」
風馳怔愣半晌,納納的點了點頭。
「老爺,她是告示上那女子,既然她出宮不願回宮得令新皇帝下告示尋人,肯定是皇親國戚了。可老爺您想啊,她都出來了,看了告示都著急得要逃走,肯定是不想回宮的了。小的看老爺寂寞難耐,這小妮子長得又俊美可人,想著就帶回來給老爺解解悶了。」
風馳的一翻話說得阮青雲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伸手拍了拍風馳的手臂,阮青雲一臉的笑意,「風馳,這次幹得好,老爺我重重有賞。還有你們,你們也有份,全都有份啊,哈哈,哈哈。」
風馳眉目一挑,眼裡總算是染上了一抹喜色。「謝老爺。」
「謝老爺。」一旁的三名官兵看到風馳投遞過去的眼神,異口同聲。
阮青雲擺了擺手,心裡美得跟開了花兒似的。「待會兒你們一人去帳房拿文銀三兩,嘿嘿。」
在麻袋旁蹲下,阮青雲伸出手,黑乎乎的手緩緩的湊近馮央的臉,小心翼翼的碰了碰。
「真嫩啊這皮膚。」阮青雲嘖嘖稱奇,愛不釋手的又捏了幾把。
「咦,她怎麼沒動?」阮青雲終於發現了不妥之處,看向風馳。風馳看了馮央一眼,忙開口解釋道,「老爺,是這樣的的,小的不是怕她反抗麼?就把她打昏了,再等會兒,再等會兒就會醒了。」
阮表雲不滿的瞪了風馳一眼,「這麼嬌弱的小嬌娘,你要是下手重把她打死了怎麼辦?」
「不,不會的老爺。」風馳有些慌了,「老爺,你讓讓,我保證她立馬就能醒來。」
阮青雲往一旁挪了挪身子,風馳蹲在馮央身旁,伸出大拇指在馮央的人中處使勁的按了按。
少許。
「咳咳~~」馮央微咳了兩聲,阮青雲一臉擔憂的緊盯著馮央。
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馮央抬眼看去,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嚇得她驚呼出聲,「啊」
「娘子莫怕,娘子莫怕。」見馮央醒了過來,阮青雲的臉上重新開出花兒。撇了風馳一眼,阮青雲低聲道,「還不快把麻袋扯了。」
幾名官兵走過來,幫著風馳將馮央身上的麻袋扯了開。阮青雲伸過手去,想要扶馮央起身。馮央一臉畏懼的看著阮青雲,「你是誰?」
阮青雲嘿嘿笑了兩聲,一張臉上堆滿了笑。看著馮央一張一合的兩片粉唇喉結滾動了幾下。「娘子莫怕,我是清台縣縣令阮青雲。」
「啊~~」馮央臉色一變,一張俏麗的臉瞬間變得如白紙一般。
雙唇顫抖,馮央驚恐的看著面前對著他笑的阮青雲,雙手護在身前忌憚的看著阮青雲。
「娘子,娘子你這是怎麼了?」阮青雲說著就要伸手過去,馮嵐嚇得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步步的往後退著。
「你,你別過來。」馮央看著阮青雲,驚恐的眸子左顧右盼。
這是哪裡?
馮央扭頭四望,除了朝著她緩緩靠近臉上帶著邪惡笑容的男人,竟然還有四名官兵在一旁守著。
皺了皺眉,馮央這才覺得自己的頸脖之後一陣疼痛,咧了咧嘴,馮央漸漸想起了一些事。
自己上山回小屋取包袱,出門時被人從後面打了一棍子就昏迷了過去。
馮央的臉色一變。
難道真的是墨夜的詭計,有人認出了他們,把自情懷抓來了衙門?
「不要,不要抓我,不要抓我。」馮央祈求的看著阮青雲,一雙灈水清眸裡凝起了水霧,一直搖頭。「清逸,清逸你在哪裡?」
馮央快要哭出來了。
阮青雲看著馮央一臉害怕的模樣,有些疑惑。
「娘子,我不會抓你的,我只會好好的疼你。」阮青雲放低了聲音,生怕自己說話太大聲將馮央嚇到了。馮央錯愕的看著阮青雲,擰了擰秀眉,「你不是來抓我的?」
阮青雲聳了聳肩,雙手一攤,「娘子這麼漂亮的美嬌娘,我怎麼捨得抓你呢。」
馮央聽出了阮青雲話裡的不尋常之意,困惑的歪了歪腦袋。
「那這裡是不是縣衙?」馮央問。
阮青雲笑著點了點頭,指著房屋笑咪咪的道,「怎麼樣娘子?我這縣衙還夠氣派嗎?這後院太寒酸了點,不如老爺帶你到前院去看看,或者到我的寢房去看看。」
馮央嚇得心裡一個咯登,再看阮青雲眼裡露出的淫邪之光,不安的問,「你想做什麼?」
阮青雲對著風馳幾人嚕了嚕嘴,四人實趣的向阮青雲告退,出了後院。
後院裡立時變得清靜了許多,馮央戒備的看著阮青雲,面露驚慌之色。
「娘子,你長得如此貌美,可有許人家?」阮青雲笑著問。
看著阮青雲不懷好意臉,馮央立時反應過來,忙點了點頭。「我有夫君。」
阮青雲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很快又笑臉看向馮央,「那你夫君是何人呢?」
馮央正了正臉色,挺直了脊背,微微咳嗽了幾聲,一臉趾高氣揚的看著阮青雲。「這裡是昭夏境內,那就不知你可知道昭夏的皇帝是誰?」
阮青雲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又扯了扯嘴角。「如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昭夏皇帝早被如今的新皇帝親手殺死了,哪還有什麼昭夏皇帝了。」
馮央的臉色一變,一聲厲喝,「胡說,墨夜怎麼可能殺得清逸。」
阮青雲的臉色變了變,看她直呼原昭夏皇帝赫連清逸的名字,不由得微微發愣。「赫連清逸是你什麼人?」
馮央的臉色變了變,臉上襲上了一抹駝紅,檀口微張,「他是我夫君。」
「夫君?」阮青雲的臉色變得鐵青,沉著一張臉低著頭在院子裡踱步。馮央有些沉不住氣,「你休想抓我回去,我死也不會回天罱的,墨夜想要利用我抓清逸,門兒都沒有。」
阮青雲眉頭一皺,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轉。
咧著嘴,阮青雲伸手撫了撫下巴上為數不多的幾根鬍鬚,有些沾沾自喜。
原來馮央是當那告示是通緝他們的,若真是如此,那就好辦了。
「娘子,你也累了,不如先去歇息著。」阮青雲突然轉變的態度讓馮央有些手足無措,不安的看著阮青雲,馮央警惕的看著阮青雲,「我說了,你休想抓我回天罱。」
阮青雲朝著馮央走了幾步,點了點頭,「好好好,我保證不會抓你的。」
「真的?」馮央不確定的問。
阮青雲點了點頭,率先走出了後院。
「紅兒,帶院子裡那姑娘去洗一下,然後備好飯菜端到老爺的房間。一定要好生的伺候人家,洗完後就帶她到老爺的寢房,知道麼?」
出了後院,阮青雲看到從一旁小徑走過的丫鬟,出聲喊住了她。
紅兒領命進了後院。
「姑娘,請隨我去洗洗罷。」紅兒卑微的說著,馮央看著紅兒有些遲疑,最終還是跟著紅兒一起出了後院。
看那阮青雲好似是知道厲害了,說不定是害怕了想要巴結自己。
稍稍安了下心,馮央跟著紅兒七拐八彎之後進了一個小閣樓。
阮青雲去了前院,走到東廂房外推門而入。
阮青雲的正妻宋玲正在房內畫畫,看到阮青雲進得屋內,只是抬了抬頭,便繼續低頭作畫。
阮青雲走到宋玲身旁看了看她正在畫的出水芙蓉,雙唇輕啟,「夫人,我準備娶九姨太了。」
宋玲的手一僵,一整幅唯美的畫就這樣給毀了。沒好氣的丟下畫筆,宋玲抬起頭來,一張算得嚴慈卻不失半老徐娘風韻的臉印入眼簾。阮青雲低下頭去,為那幅被毀的畫歎息不已。
「多好的一幅畫呀,就這麼被毀了,哎」
宋玲冷冷的凝著阮青雲,臉色不佳語氣不善,「你這次又想要糟蹋哪家的姑娘?你都有八房姨太一位正妻了,你還不滿意嗎?」
阮青雲搖了搖頭,眼裡一抹邪淫的神色閃過。「男人娶個三妻四妾有何不妥?我這是為我阮家著急,枉我娶了你們這麼多人進府,你們哪個肚子爭氣過,連只阿貓阿狗都比不上。你看後圈那母狗,都生了兩窩了,一窩就是五六隻小狗,你讓老爺的老臉往哪裡擱?」
宋玲的臉色更加的冷冽了起來,抬起眸子冷冷的凝著阮青雲,「那你說說,這九姨太究竟是哪家小姐啊?」
阮青雲見夫人語氣不善,本是沒什麼心情搭理,可一聽夫人提起了馮央,臉上又露出了笑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阮青雲湊近宋玲耳邊,低喃道,「就是那皇榜告示上的女子。」
宋玲差點被阮青雲的一席話嚇得背過氣去,顫著手指著阮青雲,雙唇微抖,「你,你,你還是人不是?那皇榜告示上的可是皇親國戚啊,你竟然要納人家當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