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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72.紅杏出牆 文 / 染顏

    梵音被氣得重重的深呼吸幾口氣,雖然很想破口大罵,可她畢竟是代表整個儷坤宮的。為了回去不被皇后罵,梵音只得暗暗忍下了這口氣。

    可她不想惹事,玉珠便愈發的囂張起來,「不過也是拉,皇后娘娘自己都不守本分,更何況她手下的人,你說是吧?」

    梵音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臉已嚇得煞白,忙伸手去扯玉珠的衣袖,「你說話小心點,皇后哪裡不守本分了?你這話要是傳到娘娘耳朵裡,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梵音有些氣憤,扯著玉珠衣袖的手難免用力了些,一聲呲啦,玉珠的衣袖被扯裂了一個口子。雖然梵音不是很喜歡寒汐雲,可好歹寒汐雲也是她的主子,讓別人說她主人不安分守己,暗地裡還不是在指桑罵槐的指罵自己。

    玉珠看到自己的衣袖被梵音拉破了,立時氣得小臉漲紅,憤瞪著梵音,「羅~看看吧,要是皇后娘娘真的安分守己的話,你用得著這麼激動嗎?還不是怕醜事外揚,還不讓人說了。」

    梵音詫異,皇后娘娘有做什麼不安分守己的事情嗎?

    她怎麼不知道?

    「你胡說,娘娘恪守本分,何來不安分守己之說,你分明就是在詆毀皇后娘娘。」梵音據理力爭,一旁正在灑水的七兒看到梵音和玉珠二人神色不對,故意走近了一點,這才聽到二人在吵架。

    想到來慈寧宮之前皇后娘娘所說的話,七兒嚇得跑到一旁將花舀扔在地上,衝出了珍玩閣。

    她可不想若禍上身的,還是及早的去通知皇后娘娘的好。

    這邊梵音和玉珠不相上下,兩人因壓低了聲音,所以周圍的人也也沒有注意到她們。二人一邊攤曬畫卷一邊罵嘴,「我哪有胡說啊,宮裡哪個人不知道娘娘近日媚眼如絲眼角含春的,這還不是思春的表現?敬事房那邊根本就沒有登記君上有去過儷坤宮讓皇后娘娘侍寢,可皇后娘娘近日來全身浮腫,說話柔中帶跌,還不知道是被哪個情人給迷得暈頭轉向不知東南西北了。」

    玉珠的話越說越難聽,梵音氣得恨不得伸手甩玉珠一巴掌,可周邊有那麼多人,她又不敢太過於放肆。若是被太后知道她們不好好做事在這裡吵架,肯定會把事情鬧大。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的話,自己回去肯定又是一頓板子伺候。

    梵音都被寒汐雲打怕了,想要解釋卻又怕自己說多錯多,只得漲紅著臉解釋道,「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皇后娘娘愛的是君上,根本就不會幽會他人。」

    「諾諾諾~」玉珠一臉奸笑,「我可沒說皇后娘娘有幽會他人啊,這是你自己說的。」

    玉珠笑得花枝亂顫,梵音被玉珠的話嚥住,半晌沒有作聲。

    「沒話說了吧?這後宮之中誰人不知皇后娘娘紅杏出牆了,你還想替你們家主子掩飾。不用掩飾了,連我都知道了,還掩飾個什麼勁兒。」

    玉珠手腳麻利的攤開一卷畫卷,畫捲上畫著一妙齡女子手持蒲扇,坐在一簇芙蓉花前的石瑯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嬌羞的笑,一雙灈水清眸裡秋波轉流燦若星河,彎彎的柳闕眉使得畫中的女子格外的柔美。

    女子身著一身淺紫色的宮袍,白色的圍領襯得她肌膚似雪脂,一雙玉蔥般纖長的手,整個人坐在石瑯上專心的持著她的一側。

    女子所凝望的一側並沒有描畫出任何的東西或是花草,只是女子望著那一側低眉垂眸間儘是萬種風情,眼裡的傾慕之意顯露無餘。

    她在看什麼呢?

    是她喜歡的花草麼?還是她鍾意的男子就是她身旁的一側,她才會露出如此柔美的神情來。

    玉珠盯著畫像看得出神,梵音不滿的闕著嘴,咕嚨了兩句,「皇后娘娘只是想君上罷了,何來紅杏出牆之說。」

    玉珠看得入神,並沒有聽到梵音的話。

    見玉珠沒有說話,梵音以為玉珠是懾於君上的威信不敢抵嘴,暗暗偷笑。

    半晌,玉珠仍盯著那畫卷,梵音不解的皺了皺眉,也好奇的湊上前去,「看什麼呢看得這麼認真?」

    「太后年輕時實在太美了。」玉珠由衷的讚歎道。

    梵音伸長頸脖朝著玉珠手中的畫卷看去,的確如玉珠所說,太后年輕時的模樣實在是太美了。雖然只是一個側臉,可依然美得驚心動魄攝人魂魄。

    「喂,你沒事情做嗎?幹嘛要來看我的。」玉珠不滿的推了梵音一下,梵音身子往後仰了仰,差點摔倒。

    「喂,我說你講不講理啊,看一下怎麼了?」梵音氣極了,聲音不由得拔高。周圍的人聽到梵音的聲音紛紛好奇的轉過頭來看向梵音,梵音臉上一紅,忙低下了頭。

    玉珠見周圍的人都朝梵音看過去,微笑著放下了手中的畫卷,指著梵音,「你們瞧瞧,這皇后娘娘身邊的貼身侍婢,沒臉沒脾氣的,真沒用。」

    周圍的宮婢紛紛掩嘴輕笑,鑒於小翠沒在這珍玩閣,眾宮婢的神精也沒那麼緊崩。玉珠的一席話引得眾人都朝梵音投去或看好戲或鄙夷或嘲諷的笑意,梵音鼻頭一酸,眼裡已是凝起了一層水霧。

    「怎麼?這是要哭了還是怎麼著啊?不就說你兩句嗎?至於這樣做作嗎?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麼教你的,竟然懦弱成這樣。」玉珠撇了撇嘴,朝著眾人投去一記得意的眼神。

    「你說夠了沒有?我懦不懦弱關你什麼事?你一個貴人的宮婢有什麼資格我說話?你也不照照鏡子瞧瞧你自己那幅德行,生得一張茅坑一樣的臭嘴,一天到晚的搬弄是非。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你了不起怎麼做不成皇后的貼身人侍婢呢?你了不起怎麼沒在這慈寧宮當姑姑呢?你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別在我面前指手劃腳趾高氣揚的。」upvy。

    被惹極了的梵音突然怒吼向玉珠,一向溫和顯得柔弱的梵音發起火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嘴裡妙語連珠罵得玉珠一臉便秘的表情。

    以前一直以為梵音好欺負的玉珠突然間恍神了,這罵起人來不帶髒字的人還是梵音嗎?

    待得玉珠適應了梵音怒罵的話,頓時氣得跳腳。「你竟然敢罵我?」玉珠說著便有種想要擄袖子打架的姿勢,梵音看了的確嚇了一跳。本來剛剛只是氣極了才會罵玉珠的,說完後她就後悔了,現在一看玉珠竟然想要打架的架勢,梵音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你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罵我?」玉珠氣哼哼的朝四周看了看,很多宮婢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著她,每個人臉上都有著不同的笑意和表情。玉珠通通將那些笑容當成是對她的諷刺,心中的怒火更是越燒越旺。

    「你且問問看,看看她們知不知道你的皇后娘娘紅杏出牆了啊。」玉珠氣不打一處來,竟然將此話大聲的吼了出來,在場的除了梵音之外的其他宮的宮婢們聽了玉珠的話均是一愣。

    接著,便是三五宮婢交頭接耳的在秘密私語,看那情形,只怕是她們都不知道玉珠口中所說的皇后娘娘紅杏出牆一事。

    梵音自是也看到了,指著那些宮婢道,「劉玉珠,你今天要是不解釋清楚,可別怪我叫來皇后娘娘評理。」

    玉珠臉上神色一變,瞬間看向那些看好戲的宮婢,「你們,知不知道皇后娘娘紅杏出牆了?」

    在場的宮婢們紛紛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情此事。

    玉珠神色一滯,憤憤的甩了甩衣袖,「不可能,你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件事?我早聽貴人說起此事,整個後宮都知道了你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我們真不知道哦,呵呵。」有宮婢異口同聲的回答。

    玉珠這才發覺自己闖禍了,可再一看院子裡也沒有什麼她怕的人,也就不在意了。「那你們現在知道了吧?此事千真萬確,皇后娘娘的確有偷人。」

    「放肆,竟敢污蔑本宮!」倏的,珍玩閣院子大門處傳來一聲憤怒的厲喝,玉珠驚恐的睜大了瞳眸,緩緩轉身。

    「皇后娘娘。」玉珠在看到寒汐雲那張冰冷得如同結了冰的臉時,嚇得差點失禁,腳下一軟跪到了地上。

    寒汐雲身著一身寬鬆的淺黃色紗裙,從院門口走了進來,逕直到了玉珠的面前。

    「抬起頭來。」寒汐雲櫻唇輕啟,嘴裡吐出幾個帶著殺氣的字眼。

    玉珠戰戰兢兢的抬起頭,看著寒汐雲。

    「梵音,給本宮掌她的嘴。」寒汐雲陰測測的轉頭盯著梵音,梵音嚇得身子一哆嗦。收回神,梵音跑到玉珠面前,有些遲疑的不敢下手。

    「怎麼?難道要本宮親自教你不成?」寒汐雲咬牙切齒的說。

    在場的宮婢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紛紛自覺的散開做她們手中的活去了。

    梵音看了看玉珠慘白的臉,弱弱的閉了閉眼,高高的揚起手,直朝玉珠的臉上甩去。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啊」伴隨著玉珠的一聲痛呼。

    「繼續給本宮掌她的嘴。」寒汐雲胸口的那團怒火幾乎將她焚燒殆盡,若不是強行提及真氣護住心脈,只怕此時她已經走火入魔了。

    在七兒向她匯報梵音和玉珠在吵架時,寒汐雲便立馬從儷坤宮趕了過來,走到珍玩閣的院門口時,正好聽到了玉珠說的那句話。

    她堂堂天罱國的皇后,竟然教一個卑賤的中婢在背後指罵,寒汐雲心中的火氣可想而知。

    足以將整個珍玩閣燒個片甲不留!

    梵音無奈,只得繼續給玉珠掌珠。幾巴掌下去,玉珠的嘴角已經溢出了血絲。

    「住手。」寒汐雲叫住了梵音,梵音暗暗鬆了口氣,咧著嘴忍著手心的麻木和疼痛感。

    偷偷朝手心看了一眼,掌心一片通紅。

    「說,那些恬不知恥的話到底是誰教你那麼說的?」寒汐雲走近兩步,站到了玉珠的面前,玉珠的身子癱倒在一邊,眼裡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上掉落。

    玉珠眼角餘光看到寒汐雲的那一抹淺黃色的裙角,忙直起身伸手抓著寒汐雲的裙角哭求道,「皇后娘娘饒命啊,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寒汐雲伸手一扯衣擺,將裙擺從玉珠的手中扯脫,繼續厲聲厲色道,「說,到底是誰教你這麼忤逆本宮的?」

    「是上官貴人說的,娘娘,奴婢也是聽上官貴人說的啊,奴婢一直在儲秀宮當差,又怎麼會知道娘娘你有沒有紅杏出牆呢?」玉珠被梵音那幾巴掌打得暈頭轉向,也不知道說話委婉一些。

    寒汐雲再一次聽到紅杏出牆幾個字,藏在衣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若不是在宮中,她此時一定會生生的掐死玉珠以解心頭之恨。

    「上官貴人?」寒汐雲喃喃自語,玉珠忙不跌的點頭,「是的皇后娘娘,奴婢也是聽貴人這麼說的,求娘娘饒命吶。」

    「你可知,詆毀本宮可是殺頭的罪行,你竟然還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可想而知,你也是活得不耐煩了,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再活著了,本宮自會讓你好生解脫了。」

    寒汐雲臉上一層寒霜,梵音在一旁低著頭不敢說話。

    玉珠一聽寒汐雲要殺自己,頓時嚇得兩眼直翻,「娘娘,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求你饒了奴婢吧。」去道有話。

    梵音看著玉珠可憐的樣子,心生不忍,又想起皇后娘娘想要懷有身孕一事,便硬著頭皮走到寒汐雲的身旁,低聲對寒汐雲道,「娘娘,為了皇子,娘娘還是不要犯殺戮了。」

    寒汐雲一愣,臉上的厲色漸漸隱匿。

    側頭,寒汐雲看了梵音一眼,眼神順當掃過了桌面上的那一幅畫軸。

    寒汐雲身子一僵,面露疑色的走到書桌前,拿起桌上的畫卷仔細的看起來。

    半晌,寒汐雲才恍然大悟的低喃道,「原來如此,她竟然是太后的親生妹妹。難怪我看著那幅掛屏是會覺得那麼熟悉,原來是這樣。」

    少頃,寒汐雲面色一僵,暗歎一聲,「不對,這麼說鬼節那天被太后送出皇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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