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毋須動怒,只是讓兒臣不明的是,兒臣只是隨意的問問,母后為何情緒這般的激動呢?還是,母后知道些什麼,卻對兒臣隱瞞了?」
墨夜緊緊的盯著太后的臉,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雖然他問得平淡,可他內心卻也是十足的緊張的。
他害怕,害怕母后會讓他失望,害怕母后對他隱瞞了許許多多他用生命在意的事情。
「君上。」太后突然鳳眸一瞪,怒斥了墨夜一聲。墨夜一愣,半晌沒有回過神來。ugdm。
「夜兒,母后怎麼會有什麼事情是瞞著你的呢?母后什麼事也沒有瞞著你。還有,你姨母她真的已經死了,母后知道,你對你姨母太過於依賴了,可她真的已經死了。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
重重的喘了口氣,太后閉了閉眼,撫著胸口的手上移,緊緊的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君上,母后有些不舒服,不如你先退下吧。」
墨夜心下一沉,冷冷的睨著太后,半晌不言一語,
太后緊閉著眼,許久未聽到墨夜離開的聲音,迷惑的睜開了眼睛,卻看到墨夜一眼冷光的盯著自己。那眼神,那般的冰冷,那般的冷血。
像是要殺了自己一般!
太后被自己這個駭人的想法生生的嚇了一跳……
墨夜怎麼會殺了自己呢?
自己可是他的
太后的思緒一滯,無法往下想下去。
自己是他的什麼呢?
「君上。」太后痛苦的喃呼出聲,墨夜眼裡閃過一抹沉痛之色,淡淡開口道,「母后,為何要騙兒臣呢?」
「啊?」太后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和錯愕,像是沒有聽清楚墨夜所說的話一般,
墨夜低下了頭,兩隻手攪纏到了一起。「母后,兒臣剛從西宮冷苑回來。」
「什麼?你,你說什麼?」太后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就差沒從臥榻上走上來。
墨夜看著太后,重複了一遍剛剛說過的話,「兒臣剛從西宮冷苑回來。」
「你,你去那裡做什麼?」太后的臉色早已一片黯淡,眼裡的驚慌無法抹去。
「我去看姨母啊。」墨夜回道,想到樓蘭,墨夜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雖然笑意未達眼底,可臉上的冷硬之色卻是緩和了下來。「母后不是說姨母已經死了麼?為何兒臣在冷苑卻看到了她呢?還有,姨母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天罱,為何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兒臣這件事?母后難道不知道姨母對兒臣來說有多重要嗎?為什麼你們都知道,卻偏偏要瞞著我一個人?這是為什麼?」
墨夜的情緒也稍稍有些失控,若不是眼前的人是他的母后,他一定會緊緊的扣著對方的咽喉,活活的掐死她。
只是,這個人是他的母后啊,倫理道德上他是不能這麼做的。
雖然這一刻,他恨透了自己的母后。
「她不是你的姨母,她只是一個孤苦無依的人,母后看她長得和你姨母有幾分相似,便收留她進宮來,以解母后這些年的思愁。」直到此刻,太后仍想要辯解些什麼,就是不肯承認那被關在冷苑裡的女子,就是她的親生妹妹樓蘭,昭夏的前朝皇妃。
「母后,你到底還想隱瞞我到什麼時候?只是因為長得像嗎?那幅掛屏又算什麼?」墨夜對太后此時已經失望透了,心一下一下扯著痛。
「一個掛屏而以,並不能證明什麼。」太后仍冥頑不靈的狡辯著,墨夜眼裡的光更冷了,「很好,母后,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
說完,墨夜倏的站起身,朝著殿門走去。
太后樓氏身子一軟,癱倒在了臥榻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臉色一片煞白。
走到殿門口,墨夜突然轉回身,冷睨了一眼太后,「母后,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今天所說過的話。」
說完,墨夜伸手拉開了殿門,朝著殿外走去——
金墨墨出了內殿,手足無措的想要找個人前往西宮冷苑將樓蘭轉移走,卻又不想事情暴露。苦思冥想之際,金墨墨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適合的人選,臉上一喜,便急急的往慈寧宮外奔去。
出了慈寧宮,金墨墨穿過長長的走廊,饒過御花園朝著東面走去。
那邊,是椒賢宮的方向。
「娘娘,金嬤嬤求見。」綠兒推門進來,向馮嵐稟報道。馮嵐秀眉一闕,疑惑的問了句,「她來幹什麼?」
「奴婢不知,不過看金嬤嬤神色匆匆的,或是真有什麼大事找娘娘呢。」綠兒如實稟報。
馮嵐看了看屋外,對綠兒道,「叫嬤嬤到外殿等候,本宮一會兒就到。」
「是,娘娘。」綠兒領命出去。
不多時,馮嵐從內殿饒向外殿,金嬤嬤早已等候多時,算算時辰,早已經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了。
既然都到了這一步,死也是死了,管不了那麼多了。金嬤嬤一看到馮嵐,便急急的走上前,向馮嵐行了一禮,「老奴見過娘娘。」
「嬤嬤不必多禮,不知嬤嬤有何急事找我?」在金嬤嬤面前,馮嵐還不敢自稱本宮,改成我。
金嬤嬤為難的看了看左右,馮嵐心中瞭然,抬起右手向守在一旁的幾名宮女晃了晃衣袖,「你們都先下去罷,綠兒,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椒賢宮,知道嗎?」
「是的,娘娘。」綠兒帶領著其他的幾名宮女退出了大殿,大殿裡只留下了馮嵐和金嬤嬤二人。
「撲通」一聲,金嬤嬤徑直跪到了馮嵐的面前,面露難色,「娘娘,老奴有一事相求,望娘娘能成全老奴。」
馮嵐忙上前扶起了金嬤嬤,「嬤嬤這是做什麼,有事直說便是,若是我能幫上嬤嬤的忙,也是我的榮幸。」
金嬤嬤苦澀的笑了笑,心中稍稍有些安慰,總算是沒有找錯人。抓著馮嵐的手,金嬤嬤細聲在馮嵐的耳邊道,「娘娘,老奴想讓娘娘去西宮冷苑幫太后將一個人轉移到其他冷宮嬪妃積聚的宮殿裡。」
馮嵐臉色一陣怔愣,「不知是何人?」
金嬤嬤淡淡道,「西宮冷苑裡的那個人,她住在一座金絲楠木建造的木屋裡,屋前有一口石井。望娘娘能速速前往西宮冷苑,將那人帶離那裡,越快越好。」
「為何嬤嬤不親自去呢?」馮嵐好奇的問。金嬤嬤面色一滯,有些不想多提,「娘娘還是不要為難老奴了,想必娘娘也知道老奴只是聽從太后的差遣,這其中的來龍去脈老奴也不甚清楚。只是此事事關重大,老奴思前想後也只覺得能信任的人就只娘娘你了,所以特來請求娘娘幫老奴這一個忙。日後娘娘到了慈寧宮,老奴也會像對待太后那般的對待娘娘的。」
馮嵐秀眉一挑,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
「原來是她!」馮嵐在心裡疑惑的腹誹了句。
西宮冷苑?木屋?石井?可不就是當初她拿迷香迷暈羽含煙和那中年婦人麼?
太后如此緊張她,是為了什麼呢?
「娘娘。」見馮嵐半晌不回話,金嬤嬤焦急的喊了一聲,馮嵐從自己的思緒裡回過神來,納納的應了句,「嬤嬤不必擔心,我這就去西宮冷苑,將她移到別的地方。」
「老奴不甚感激。」金嬤嬤一臉感動的看著馮嵐,馮嵐輕輕的拍了拍金嬤嬤的手,「嬤嬤不必擔心,先回慈寧宮便是,等候我的好消息吧。」
「好好,老奴先回慈寧宮了,靜等娘娘的好消息。」
「好。」馮嵐淡淡一笑,金嬤嬤火急火燎的出了椒賢宮。
「綠兒,本宮要出去一趟,記住,若是有人問起本宮的去處,就說本宮去了慈寧宮。若是說錯了一個字,小心你的小腦袋瓜。」臨走前,馮嵐仍不忘提醒綠兒,綠兒誠惶誠恐的應答,「是,娘娘。」
馮嵐換了身便於行動的衣裳,便從椒賢宮的後門躍出去,一種向西宮冷苑掠去。
到了西宮冷苑,馮嵐避開了侍衛,按上次的路線進了冷苑內,到了木屋前。
屋到好人。樓蘭正在木屋內縫補著一件稍稍有些破損的衣裳,馮嵐出現在木屋內,靜靜的看著樓蘭。早在上次看到屋內的掛屏上的女子畫像時,馮嵐就查覺到事情有蹊蹺,後來一查,竟然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這木屋裡的婦人,竟然是當今天罱國太后的親生妹妹,也就是昭夏國前朝皇妃,更是昭夏國當今皇帝赫連清逸的親生母親。
那時雖然知道了這個事實,可她以為有羽含煙做籌碼,馮池可以救他們馮家一族的,只是沒想到他們馮家一族竟然全族被滅。
如今這麼好的機會擺在她面前,她又怎麼可以不好好的利用。
「赫連清逸,不將你五馬分屍,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親人。而你就等著吧,和你母親好好的團聚。」馮嵐鳳眸裡閃過一抹陰冷的光,看著屋內的婦人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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