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樓氏氣得渾身發抖,雙唇也跟著顫抖起來,「你身為後宮之首,竟然帶頭穢亂後宮,做出這等不恥之事,竟還敢頂撞哀家。」長長的呼了口氣,太后接著道,「金嬤嬤,替哀家掌她的嘴。」
「是,太后。」金嬤嬤應聲道,一臉冰冷的站到寒汐雲的面前。
說時遲那時快,金嬤嬤倏的就抬起手,正想往寒汐雲的臉上打去,卻被寒汐雲喝住,「大膽,你敢。」
金嬤嬤面色一滯,側過頭朝太后看去,太后冷著一張臉瞪向金嬤嬤,「豈有此理,哀家發話還有人敢不聽麼?哀家讓你打你就打。」金嬤嬤有了太后撐腰,心底頓時底氣足了,橫眉冷向寒汐雲,說著就要現往寒汐雲的臉上扇去。
「太后,哪怕臣妾真的有罪,也該知道臣妾錯在哪裡不是麼?你這麼平白無故的就叫人動手打人,難名有些不可理喻了。」寒汐雲也不怕當著眾人的面頂撞太后是大敬,太后當眾羞辱她,她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色上子上。哪怕是欲加之罪,她也要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何罪吧。
金嬤嬤頓了頓,臉上一抹冷笑,從鼻腔裡哼出一個嘲諷的鼻音,「哼。」
寒汐雲權當沒聽見,定定的看向太后。太后樓氏閉了閉眼,半晌才捶胸頓足道,「真是家門不幸啊,身為君上的女人竟然不知道檢點背著君上做勾三搭四的勾當,這叫咱們皇家的顏面何存啊。你身為皇后,不僅沒有起到模範作用,竟然還帶頭行這不苟之事,你還要狡辯麼?」
寒汐雲大吃一驚,忙伸手朝著頸脖掩去。她不動還好,這一動所在場所有看著她的人都看到了她的這個動作,每個人眼裡都露出了狐疑之色。寒汐雲怔愣,看著眾人緊盯著自己不放,遂又鬆開了手,岔岔道,「本宮行得端做得正。」
「哼~不知羞恥。」太后樓氏一聲冷哼,暗暗朝金嬤嬤遞了個眼色。金嬤嬤心領神會,手腕一轉便朝寒汐雲纏繞在頸脖之上的紗巾襲去。剎那間,金嬤嬤已是將那淺藍色的紗巾扯落了下來。只聽得眾人一聲吸冷氣的聲音同時發出,寒汐雲一臉羞怯臉色的伸雙手護住了頸脖。
「還敢遮擋。」太后眼神冰冷的盯著寒汐雲,遂又開口道,「皇后若是沒做什麼苟且之事,此時又何必伸手遮遮掩掩的,何不鬆開手讓眾人看看。」
寒汐雲面色一窘,極不情願的看著眾人。「還不把手放下來。」太后怒斥,一雙美目裡射出威嚴的光來。寒汐雲自知無愧於心,便也不再扭捏,拿開了雙手。
「嘶~」太后大吸一口冷氣,看著寒汐雲的頸脖睚眥欲裂。
「你這蕩婦。」太后怒極攻心,已是顧不得什麼穢話了,竟用市井小人的口氣辱罵寒汐雲。寒汐雲身子晃了晃,所幸被梵音扶住。僵直著脊背,寒汐雲滿臉不要置信的看著太后,「母后,你在說什麼?」
「哀家罵你這不知廉恥的蕩婦,真君上外出竟然勾引男子,做出這等不恥之事來。這,這簡直是丟盡了我樓氏一族的顏面啊。」太后樓氏氣得眉頭緊擰,恨不得親手將寒汐雲就此正法。
要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道出自己家的家醜之事來,太后樓氏都覺得自己臉上無光。
寒汐雲恍然,心下定了定,甩開了梵音扶著自己的手,走到台階前看著太后,「太后,臣妾從未做過任何有愧於皇家的事,太后剛剛安加的罪名更是子虛烏有。」
太后見寒汐雲仍是不肯認罪,身子早已是氣得瑟瑟發抖,「好你個寒汐雲,竟不將哀家放在眼裡,你眼裡可還有規矩?堂堂一國之母,竟然不得禮儀廉恥也就罷了,做錯事還不知悔改,真是叫哀家對你失望透頂。」
「那太后到是說說,臣妾哪裡不知廉恥不知悔改還教太后失望透頂了?」寒汐雲鎮定的問,心裡卻也有絲絲的狐疑。
莫不是太后還不知道君上已經回宮了麼?
難道昨夜除了君上,未公公沒有跟過來麼?
正當寒汐雲恍神之際,太后已從坐榻上站了起來,金嬤嬤見狀忙走上前將太后攙扶著。太后從三級台階上走下來,伸手顫顫微微的指著寒汐雲的頸脖,「你叫大家看看你這脖子上的是什麼?你可別告訴哀家你這是撞的,撞一處哀家相信,這撞得成片都是,你叫哀家如何信你?」
寒汐雲臉色有些潮紅,在座的三位妃子包括一屋子的宮女均朝寒汐雲看了過來。每個被封了號的妃子都大多懂得一些閨房之樂事,也會有宮中的嬤嬤專門拿一些書籍給她們看。雖然會看得面紅耳赤,可這也是每位妃子必學的功課,所以眾人心裡都明白,那一朵朵恰似紅梅的紅印,只有在與人發生激烈的親吻時才會造成此時這般的狀況。也就是說,寒汐雲頸脖之上的紅印,是被人親吻成這樣的。而君上出宮未回,皇后的頸脖之上卻又恰好有這紅印,這無疑讓眾人心裡生疑。
皇后背著君上偷人!
雖然沒人說出這句話,但從眾人看寒汐雲那驚詫的眼神也應該知道,她們覺得寒汐雲偷人了。
身為皇后,竟然偷人,這要是傳出去,整個天罱皇朝的顏面也會被丟盡。天罱國君的臉更是丟得無處可丟了,被自己的皇后扣了頂大大的綠帽子在頭上,這還不教太后發狂麼?她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一個女人如此欺辱。
看著眾人懷疑的嘴臉,寒汐雲臉臉一笑,「太后,若臣妾說這些印跡確實是人為造成的,太后是不是想要殺了臣妾呢?」
「你說什麼?」太后樓氏雙眸一睜,瞪得溜圓,似是不敢置信寒汐雲竟然敢這麼直接了當的把那些羞於啟齒的話通通說了出來。
「臣妾說,這些紅色的痕跡的確是人為造成的,也的確是與人行閨房之樂時造成的。」寒汐雲並不避諱這些,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太后樓後的身子顫微微的搖晃了兩下,金嬤嬤一臉擔憂的扶著太后,並伸手替太后順氣。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金嬤嬤安撫著太后的情緒,無奈太后氣血攻心,顫著身子喘了半天氣都不見好轉。
「快,快傳太醫。」金嬤嬤怒吼向一旁候著的宮女,「還站在那裡做什麼?當死人嗎?沒看到太后很難受嗎?」
宮女嚇得直縮腦袋,戰戰兢兢的往慈寧宮外跑去。
金嬤嬤一邊替太后順氣一邊恨恨的瞪著寒汐雲,寒汐雲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回去。自己行得端坐得正,何需要害怕。
「太后難道不想知道臣妾這頸脖之上的紅印是誰造成的麼?」寒汐雲一語雙關的問,一直以來太后就誤會她殺了花姑,這半個月就沒給過她好臉色。雖然是自己的姑母,可寒汐雲脾氣也倔強,看到太后這般對她,她也想小小的惡作劇一下。
無傷大雅就好,她不會要了太后的命的。
她還想知道太后在西宮冷苑藏著個女人到底意欲為何,在沒有查清楚這些事情之前,她怎麼捨得太后死呢。
若是她真的能懷上龍種,那她就更需要發展她的勢力,力保日後皇子能坐上皇太子的位置,成為嫡儲。
而太后,就是她所發展的勢力中最大的一股勢力。只要能讓太后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不管是用強的,還是太后心甘情願的,為達目的,她要無所不用其極。所以,她此時開個小小的玩笑逗逗太后又有何不可。
堆積了將近一個月的抑鬱之氣也該散散了,活該太后自己要撞到槍口上。
寒汐雲話語裡的曖昧之意眾人都聽得很清楚,太后更是聽得清楚明白,伸手顫微微的指著寒汐雲,太后哆嗦著身子問,「是誰?將那姦夫的名字說出來,哀家要親自將她斬首。」
寒汐雲一愣,假裝害怕的問,「太后,你是真的要將他斬首示眾麼?」
太后臉色一滯,突然恨恨的道,「當然,待哀家處決了她,再來好好的教訓你。」
寒汐雲笑而不語。
斬首示眾?她敢將君上斬首示眾嗎?
「太后無需動怒,此人太后也認識,而且和太后的關係也甚是好,只怕太后捨不得才是。」寒汐雲笑著道,竟也不害在場人數眾多,留人話柄。若是日後有人將這些話告訴墨夜,墨夜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只是,寒汐雲有辦法,讓她們乖乖住嘴,不會到處宣揚。
聽寒汐雲如此一說,太后更是震驚。
她認識的?
那會是誰呢?ubfb。
太后樓氏腦子裡迅速的將自己結識的人都一一過濾了一遍,仍找不出罪魁禍首來。
正當此時,慈寧宮外傳來沉重且有規律的腳步聲。寒汐雲靈動的耳朵動了動,細細聽聞那腳步聲走路時的輕重和節奏。
秀眉一挑,寒汐雲突然狠狠的跪到了地上,一臉的欲泣,「太后,臣妾知錯了,臣妾不該頂撞太后,臣妾有罪,請太后責罰。」
太后樓氏驚愕的看著突然跪在地上的寒汐雲和她突然轉變的態度,一時有些沒有轉過彎兒來。「你,你這是做什麼?」
寒汐雲拿著巾帕在眼角擦了擦,臉上露出一片迷茫之色,「臣妾幾日前突染怪病,思緒總是不受控制,連儷坤宮的奴婢們都說臣妾有時不像是臣妾。起初臣妾還不信,就責罵她們。哪怕剛剛臣妾的怪病又犯了,竟然頂撞起太后來,還望太后饒了臣妾。」
太后樓氏一臉的狐疑之色,寒汐雲聽著那漸行漸近的腳步聲,突然一聲哀嚎,「太后,是臣妾不好。金嬤嬤,您替太后責罰臣妾吧,臣妾心裡不安吶。」
果然,金嬤嬤立刻鬆開了太后的手,走到寒汐雲的面前。冷冷一笑,金嬤嬤抬手揚起便要朝寒汐雲的臉上狠狠的扇去,嘴裡還惡狠狠的責問道,「你脖子這些印跡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從實招來。」
電光火石間,就在金嬤嬤的手即將甩到寒汐雲的臉上時,墨夜適時的出現在了慈寧宮的宮門口。抬眼間便看到金嬤嬤要扇打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寒汐雲。鳳眸一瞇,墨夜冷喝一聲,「住手。」
金嬤嬤詫異,手倏的定在了半空中,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打到了寒汐雲的臉上。寒汐雲攆睫低頭,眼裡一抹笑意掠過。
剛剛好,不遲不早。
寒汐雲就是算準了墨夜走到這裡的時間,才苦求金嬤嬤責罰自己。而自己則剛好演上一出苦情戲,讓墨夜新眼目賭。只要墨夜肯出口制止,那她就能在墨夜的心中多一份份量。
這是一個權衡之計。
用來衡量她在墨夜心中的份量。按如今的情況來看,她贏了,墨夜的確出聲喝制了金嬤嬤。
金嬤嬤不敢置信的抬頭,便看到墨夜玉樹臨風的站在慈寧宮門口,太后在他的身後揮灑下來,將他照得異常的俊逸非凡。金嬤嬤喃喃自問,「君上?」
墨夜大跨步走了進來,一頭紫色的飄逸長髮隨風揚起。走到寒汐雲身旁,墨夜親手扶起了寒汐雲,並冷眼朝金嬤嬤看去,「怎麼回事?竟然讓堂堂皇后跪在地上,還受你一個嬤嬤的責打。」
金嬤嬤面色一滯,被墨夜冷硬的語氣嚇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指著寒汐雲頸脖之上的紅印道,「回君上,皇后有紅杏出牆之嫌,老奴奉太后之命嚴加審問。」
墨夜闕眉,轉頭朝寒汐雲的頸脖處看去,半晌才眉頭舒展開來,「什麼紅杏出牆之嫌?」
「君上有所不知,那些紅印。」
「那些紅印是孤留在上面的,金嬤嬤你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嗎?」
「啊~」金嬤嬤和太后同時驚呼。
「君上,雖然老奴知道你疼愛皇后,可也用不著包庇皇后啊。這印跡明明就是歡/愛之時留下來的痕跡,又怎麼可能是君上留下來的呢?」
「啊難道君上」金嬤嬤震驚的張著嘴,望了合擾。
墨夜瞇著眼盯著金嬤嬤,「沒錯,昨夜時孤就已經回了皇宮,在皇后的宮中留宿,你這還有什麼問題嗎?孤身為一國之君,行個洞房花燭也不為過吧金嬤嬤?「說到最後,墨夜一字一句,說得異常的緩慢,金嬤嬤清晰的在墨夜的話語間聽到了一絲威脅的味道。
金嬤嬤往後退了一步,半彎著身子竟也沒有跪到地上,只是淡淡道,」老奴多心了,君上息怒。」
墨夜沉默不語,心下也有些狐疑。
一向沉默寡言的皇后怎的今天話這般多,自己走進慈寧宮之前,在廊簷下就一直聽到她哭訴,這倒不像是她的風格。
可轉念一想,也許是要她堂堂皇后在這麼多人面前受罰,皇后一時害怕才跪下求情吧。這也合情合理,誰都會在自己無措的情況下求饒的。
更何況是統領整個後宮的皇后。
若是剛剛金嬤嬤那一巴掌打下去,只怕日後皇后要想在後宮豎立威嚴就更是難上加難了。一個沒有任何威信的皇后,別人都只會有恃無恐的對她。
被逼到那種程度,會很慘吧?
墨夜將腦子裡的雜念撇去,饒過金嬤嬤走到太后跟前,雙膝直直的跪了下去,「兒臣叩見母后。」
太后剛剛還氣得渾身發抖,如今看到墨夜,身子竟也好了許多。看到墨夜跪在地上,太后更是臉露惶恐之色,「君上快起來,這不是折哀家的陽壽嗎?男兒膝下有黃金,君上怎可以說跪便跪了。」
不過太后樓氏臉上的笑意卻愈發的濃厚,連候在一旁的宮女都能感受得到太后那種自內心發出來的高興和快樂。
太后也只有在看到君上時,才會心情大好。
這不,剛剛還狂風暴雨的,如今看到君上,已經是眉開顏笑了。
「咦~君上,難道你昨夜真的已經回了皇宮麼?」太后撇了一眼寒汐雲,寒汐雲早料到太后會朝她看過來,臉上定時露著一片迷茫之色。好似失憶了般,雙眼也變得一片空洞。
墨夜點了點頭,扶著太后上了台階,讓太后坐下。
「兒臣昨夜便已回了皇宮,只是那時太過乏累,也便沒來向母后請安。」墨夜說乏累二字時,還不忘看一眼寒汐雲,卻看到寒汐雲面露惶惶之色。
「那,君上昨夜可有去過儷坤宮?」雖然剛剛已經聽墨夜說過,可太后仍是想要再聽墨夜說一次。如果不證實這一點,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寒汐雲。
「母后,兒臣知道母后在擔憂什麼。昨夜兒臣的確是去過儷坤宮的,也是皇后來服侍的兒臣。那些紅印,也是兒臣留下的。」
「那君上事後有沒有命敬事房的公公們替皇后清洗身子啊。」太后隱晦的問,言下之意甚是明顯。墨夜和寒汐雲行了魚水之/歡已是鐵板訂釘的事了,可她並不想要寒汐雲此時就懷上龍種。
「母后,這種事不勞母后操心,兒臣自有分寸的。」
「就怕你沒有分寸啊。」
「好了好了母后,兒臣來這兒也是有一事想向母后稟明的。」
「嗯?君上有何事要說?」太后闕了闕眉,疑惑的看著墨夜。墨夜定了定神,遂開口道,「兒臣已經查明,殺害花姑的並非皇后所為,而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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