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用他們的性命,換得朕的虎符了。」
要再十的。果然,赫連清逸的一席話證實了羽含煙心中所想。
羽含煙驚慌失措的愣了愣,一時沒有聽明白赫連清逸話裡的意思。「你知不知道」
「愛妃,身為朕後宮裡的女人,是不應該參與朕的政事的,你們所要做好的,只是替朕解憂為朕生下龍種,其他的,不是你們女人該摻和的。懂麼?」
赫連清逸低沉的聲音打斷了羽含煙的話,話語裡那淡淡的威嚴和警告讓羽含煙微微錯愕。
他以為她想干預朝政?
看了眼赫連清逸,羽含煙笑而不語。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只要到時馮池不會讓十五萬將士攻打他,赫連清逸想怎樣就怎樣吧。這昭夏國眼看日漸繁榮,想必赫連清逸也是一位治國有方的智君,至少他仁不仁,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皇上,我不會和你回皇宮的。我也不是你的什麼妃子,我更加沒有想過要干預你的朝政,你想多了。」
羽含煙眼見馮池走了,自己反正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還不如一走了之。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正轉身時,赫連清逸再一次開口了,聲音裡有幾分壓抑的怒意,「乖乖跟朕回宮。」
「我不。」羽含煙抗議,赫連清逸哧笑,「如今可不是你想不想了,由不得你,你不回也得回,回也得回。」
「憑什麼?」羽含煙吼向赫連清逸,為什麼她遇到的男人就沒一個能仁智一點的,一個個都那麼的暴戾,專橫跋扈。
「憑你是我的妃子,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你都是我的妃子。」赫連清逸冷冽的說,聲音裡再也沒有一絲溫度。
「我們沒有拜堂,就不算是。」羽含煙小臉氣得煞紅,一雙秀氣和眉緊寧成了直線,櫻桃小嘴也不滿的嘟起,模樣分明就很可愛卻偏偏又生得極大的氣,赫連清逸看著格外的彆扭,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這死丫頭,就是來折磨人的。
廢話不多說,先搶回宮再說。
「反正朕那時都迎過親了,你也上了朕的花轎,只是少個拜堂不是麼?朕回宮就給你補辦一個轟動天下的婚禮,包你滿意。」
停頓了少許,赫連清逸看著羽含煙對自己吹鼻子瞪眼的,繼而又道,「你現在是想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由不得你了。」
話剛說完,赫連清逸修長的手抬起,大跨步向前,就點住了羽含煙的穴位,令她動彈不得。
「你,赫連清逸,你放開我,你個混蛋,別以為你會武功了不起了,我不要回皇宮,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羽含煙急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子又被人給控制住,恨得咬牙切齒。tex0。
不就是會個點穴麼?用得著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身上做實驗麼?
「你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跟朕回皇宮,替朕生下龍子。這就是你首當其重的事情了。其他的,先擱一邊再說。」
赫連清逸可管不了那麼多,邪魅一笑,當著樂闕及馮家兩兄弟的面,曖昧的將羽含煙打橫抱起,將她嬌小的身子緊摟在懷中,笑得肆意飛揚。
「赫連清逸,你放開我,你敢對我怎麼樣,我就讓你後悔一生。」羽含煙怒了,腦子裡快速的轉動著,事到如今能救自己脫離赫連清逸魔掌的,也只有那麼一個人了。
只是,也不知這一次話從口出,是福,還是禍!
「朕不後悔!」赫連清逸簡簡單單幾個字就將羽含煙想要說出口的話給堵死了,她都沒有說出是什麼,赫連清逸怎麼就知道不會後悔。
是因為他不在意他母后的生死嗎?
可如果不在意,那赫連清逸到底是因為什麼要那麼恨他的父皇呢?還要搶奪他父皇的皇位,將他父皇活活逼死。
歷來皇子奪嫡只是因為權勢,可羽含煙在馮府的那一年也是隱隱知道昭夏國的三位皇子的,大皇子赫連洛一直遠守邊疆歷年難回一趟昭夏,二皇子赫連城是難得的閒散王爺,不關心國事更不關心家事,只願做一個閒雲野鶴相忘於山水間。
而三皇子,如今的昭夏國國君赫連清逸,聽馮府的下人說,這位三皇子自小便是一位聰穎絕頂的皇子,也是昭夏先皇赫連錦瑞最疼愛的一位皇子。從小赫連清逸便溫和儒雅,如同天上的太陽一樣讓人倍感溫暖的。
可自從十三年前昭夏國皇宮內出了一件大事後,三皇子的母后被先皇赫連錦瑞賜毒酒身亡,而那時三皇子赫連清逸才不過十歲的孩童。聽馮府裡的老一輩人說,那時三皇子站在他母后的面前,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母后喝下了他父皇賜下的毒酒,直至他母后身亡,他都沒有掉一滴眼淚。
只是之後,三皇子便再也沒有笑過了。
先皇赫連錦瑞奪了三皇子所有的權利,只是為了不讓世民憤概,才留了個皇子的空頭銜給他。
之後三皇子便再也沒有蒙受皇恩,先皇赫連錦瑞更是處處針對他這個什麼也沒有的皇子。也至於到了後來,赫連清逸變得暴戾專橫陰鷙偏激。
只是皇宮外的人,卻也沒人知道十三年前皇宮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先皇赫連錦瑞會狠下心來親自拿毒酒賜死了他最疼愛的妃子。
在馮府那一年,羽含煙所知道的一切也只有這麼多了。可如今,赫連清逸到底是不在意他母后的生死,還是當年的那一場宮變,裡面也有他這個十歲孩童的參與?
如此想想,羽含煙更加的不寒而粟了。
如果,如果十三年前的那一場宮變裡,也有赫連清逸的自導自演,那麼說,當年他母后的死,和他登基奪皇位前他父皇的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苦苦隱忍了十多年,只是為了這個皇位?
一個十歲的孩童,哪兒來的那麼深的心計和謀略?
十歲的孩童,不正是活得天真燦爛的年齡麼?
羽含煙僵著身子在赫連清逸的懷裡,眼裡的恐慌讓赫連清逸一愣,即而抬頭不再看她。羽含煙慎慎的盯著赫連清逸,心裡一陣心悸。
人性本善。
一個十歲的孩童,有母后的疼愛,有父皇的憐愛,他應該是最幸福的孩子了,至於會為了一個皇位,毒害自己的母后,弒殺自己的父皇麼?
顯然,不會的。
如果是,那赫連清逸就真的太可怕了。
「闕,你將他們倆個帶回皇宮,朕還有一事,稍後便會回宮。我們在皇宮會合。」
赫連清逸向樂闕叮囑了一二,便抱著羽含煙離開了。
靜靜的走在林間,鞋面接觸地面時發出沙沙的聲響,羽含煙的腦子卻是一刻也沒有停下來。不停的思索著,不停的斟酌著。
「赫連清逸,你恨你的母后嗎?」思考良久,羽含煙終究是用著試探的口吻問向赫連清逸。原本緩緩向前走的赫連清逸在聽到羽含煙的那句話後身子立時僵硬了起來,羽含煙緊貼著他的前胸,自是能感受到他身體的僵硬的。
猛的,赫連清逸陰鷙的低下頭,半瞌著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羽含煙的臉,眼裡有一絲暴戾之氣,嚇得羽含煙不敢與他直視。
「如果你再敢說一句話,朕定廢了你的聲音。」赫連清逸出聲,羽含煙狠狠的驚呆了,那聲音,如地獄裡的召喚聲一般,尖銳刺耳得讓人心都停止跳動了。
羽含煙張著唇,雙眼空洞,半晌才回過神來。
太可怕了,剛剛的赫連清逸,那陰鷙的聲音,那冷冽的面容和帶有殺意的警告,無疑不讓羽含煙覺得,赫連清逸此時心裡是滿滿的恨意的。
他在恨誰?
是他的母后嗎?
剛剛自己只是試探的問問,他就表現得這麼的激動。到底是不想有人提起他的母后,還是不願聽到這兩個字呢?
羽含煙猜不透,更加不敢再問什麼了。
指不定自己今天就撂在這兒了。
實趣的閉上嘴,羽含煙不再言語。
赫連清逸抱著羽含煙一直走一直走,似乎不覺得累。待得兩人走到繁華的街市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一個俊朗如星的美男子本就吸引人,再加上赫連清逸那一聲風騷的紅衣,如今他懷裡又打橫抱著一個女人,怎叫路上的人不引足觀望。
無臉見人,羽含煙只好將自己的臉埋在赫連清逸的懷裡,好讓路邊的世民不會看到自己的面容。
也不知赫連清逸帶著自己到了哪裡,只是耳邊的喧鬧聲少了些,隱隱有些幽靜。
聽到赫連清逸抬腳走上石階的聲音,羽含煙抬眼,便看到了眼前一個大大的招牌,招牌上用黑色的墨水提筆寫了幾個大字-翰林書院。
接著從書院裡走出一位花白鬍子的老人,看到赫連清逸彎身行禮,「黃公子。」
赫連清逸點頭,羽含煙卻稍稍有些疑惑,瞬間便又明瞭。看那老人的樣子,顯然是認識赫連清逸的,可他卻直呼黃公子,只怕是此黃非彼皇了。
「還請院長繼續替皇妃畫畫像,直到找到皇上的皇妃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