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來西宮後苑小木屋,含煙在此,今夜需將她帶出宮,不然人命攸關。」眼到只的。
被馮嵐傳遞出去的稿信上如此寫著,而馮嵐本人,也毫不質疑的前往西宮冷苑而去。
此時西宮冷苑的外圍,被派守在此看守的公公們也只減少處只剩下兩個了,其餘的全都在整個冷苑裡四處搜索著花姑到此的痕跡。
馮嵐躲在屋頂,看著屋下的公公們一片繁忙,臉上的神色微微有些糾結。轉頭,看了一眼小木屋的位置,那裡靜謐且幽然,沒有一位公公是前往小木屋搜查的。
馮嵐面色放鬆了幾分,又看了看冷苑的後門宮門處,眼裡有一抹說不清的淒楚。
整個西宮四周,那些被派遣往這邊看守的公公們只是在四處搜索著,卻未得一人進來這冷苑中。馮嵐冷冷的看著,心下已是瞭然。
想必是沒有人看到她從西宮外將花姑的屍體弄進這冷苑中,所以那些公公也只是在外圍搜索著,卻不敢踏入這冷苑中查看。
既是如此,她便有更多的時間來讓馮池將羽含煙帶出小木屋了。
到時,也就死無對證了。
馮嵐剛想及此,冷宮後門的宮門處,馮池已經現出身形。馮嵐忙掠向宮門處,與馮池打了個照面。
「池哥哥,你來了。」馮嵐看了眼四周,拉著馮池找了處隱蔽的地方,馮池早已是心急如焚,此時更是想要前去小木屋搭救羽含煙了。
「嵐兒,快說,她到底在哪兒?」馮池問得有些急促,馮嵐有些吃味,自己最依賴的哥哥,卻對一個她最討厭的人如此的看重。
「池哥哥,你現在還不能去那邊,太后派了人手在那邊搜索,你現在過去,也無法將她帶出宮的。」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趁著亂,我才可以掩人耳目的帶她出宮。」馮池管不了那麼多了,此時正是緊要關頭,既然已經知道了羽含煙的下落,為了保險起見,他必須現在就將羽含煙帶出宮去。
馮嵐被馮池的一席話咽得無話反駁,暗暗咬了咬牙,只得帶領著馮池在牆角處偷偷的接近小木屋。
此時小木屋內,羽含煙依舊趴在桌子上,如馮嵐的看到她時的那般,靜靜的趴在桌子上,睡得異常的甜靜。
馮池和馮嵐偷偷的潛進小木屋內,再次看到羽含煙時,馮池表現得有些激動,臉上蕩漾著春風般的笑意。馮嵐站在木屋的門口,冷眼看著馮池如一個瘋子一般的欣喜若狂。
也許現在就讓馮池將她帶出宮是對的,如果一會兒他們未能在外苑尋得什麼線索,稟明太后後,太后一定會再加派人守前來這冷苑裡搜索的,到時只要羽含煙不在,她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而那個皇妃,癡癡傻傻的,怎麼會知道有人給她們下了迷藥。只有羽含煙,才有可能會洩漏什麼線索出去。
為了不引得宮內太大的注意,馮嵐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馮池將羽含煙帶出皇宮。
羽含煙此時處於昏迷狀態,馮池無法,只得將她打橫抱在懷裡,在經過門口時,馮池有些責怪的看著馮嵐,「快讓開啊,再晚被人查覺到可就插翅難飛了。」
馮嵐有些委屈的側過身子,馮池抱著羽含煙出了小木屋。
臨走前,馮池轉身過來,「嵐兒,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央兒,她還小什麼都不懂,這後宮之中處處都透著致命的危機,一定要保護好她,不能讓她受到傷害。此次我將回到昭夏,不知何時才能看到你們姐妹倆了,所以一定要照顧好她,知道嗎?」
馮嵐苦澀的笑笑,嘴角扯了扯,卻抿得緊緊的。心下卻有些微微的疼意,「那我呢?央兒,羽含煙,你一個個都掛念著,那我呢?我也是你的妹妹呢?誰來照顧我呢?」
馮池是何等細心之人,自是也看到了馮嵐苦澀得有些無奈的表神,將羽含煙放在地上,馮池這才走近馮嵐,伸手撫了撫馮嵐的頭頂,一如以往哥哥對妹妹的憐愛和寵溺,「傻妹妹,又獨自個兒難過了吧?我是知道你是堅強的傻妹妹,自是不需要別人擔心的,所以才叮囑你讓你照顧好央兒。別多想好嗎?你和央兒一樣,在哥哥的眼中,你們都是我最疼愛的妹妹。」
揉了揉馮嵐的頭頂,馮池這才轉身,將躺在地上的羽含煙抱起,腳尖點地,人已然躍起。
「池哥哥。」馮嵐看著馮池即將離去的背影,一時激動人也往前跨出了幾步,似是有些不捨。
已是半空的馮池不解的轉過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馮嵐壓低了聲音,做了個口型,「我會好好的。」
馮池點了點頭,人也飄然離去。
小木屋的籬欄裡,瞬間變得異樣的清靜,算算時辰,已將是迷香藥效失效的時候了。既然羽含煙已走,那麼如果太后再次派人前來查看,也只會認為是劫走羽含煙的兇手殺了花姑,她馮嵐,自是可以在一旁冷眼旁觀了。
四周看了看,馮嵐也離開了西宮,回到了自己的椒賢宮。
果不其實,在馮嵐回到椒賢宮的當口,被金嬤嬤派去西宮搜索的公公回報,說是未在西宮外搜到別的蛛絲馬跡。倒是在西宮外,有看到草被踐踏的痕跡。
得知實情的金嬤嬤忙將此事轉報給了太后。
「太后,不知此事太后將要如何定奪?」金嬤嬤自以為公公口中的被踐踏的草地是她們早上所為,一時也拿捏不了主意。
饒是太后再冷靜,如今也有些手足無措了。
如果繼續深究下去,只怕西宮冷苑的一點小事會引起整個後宮的注意,到時,她再怎麼想要讓住在小木屋裡的皇妃不存在,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將所有在西宮的公公下令撤回來,你替哀家換好衣裳,呆會兒一起和哀家親自前去西宮看看。」
「是,太后。」
金嬤嬤領命,先是下令將前往西宮看守的公公們撤回了慈寧宮,又替太后換上了著裝,將那名明奏的公公帶上,三人這才又神色匆匆的前往了西宮冷苑。
雖是知道太后會有所行動,可為了自保清白,馮嵐也只得按耐住好奇的性子,乖乖的呆在了椒賢宮內。
太后只帶了那位前來稟報的公公和金嬤嬤三人前去西宮,人雖少,可同樣還是引起了宮裡宮女和公公們的注意。
待得三人趕到那名公公所說的目的地,太后和金嬤嬤的臉色均變得有些肅然。
「所有的痕跡就只是這麼一點嗎?」太后冷著臉看向身旁一臉卑謙的公公。
「是的,太后。」公公如實稟告。
「既然如此,你先退下吧。」
公公向太后福了福身子,「是,太后。」,便退下了。
整個後苑的外圍,就只剩太后和金嬤嬤兩人了。看著被踐踏過的痕跡,太后半瞇著眼睛看向金嬤嬤,「根據這些,你有何想法。」
金嬤嬤鬆開攙扶著太后的手,獨自走向前,將有被踐踏過的草地都看了一遍,這才精明著雙眼回道,「回太后,依老奴看,這是兩個人的足跡。有些草被踩得汁液都出來了,想必此人的體重較之於老奴是過之的,而有些呢,則如老奴一般,草雖被踩踏了,可卻只是折了。依此看來,這人應該是如老奴一般,是個女的。」
太后讚賞的點了點頭,向金嬤嬤伸了伸手,金嬤嬤忙上前拂住了太后。
兩人圍繞著被踐踏過的草地走了一周,太后細心的看到,在幾株草葉上,竟然是被沾染了血液的。
血液此時雖已乾枯且發黑了,可細心一看,仍是能發現的。
金嬤嬤將那些沾染了血跡的草株拾起拿給太后看,兩人查看了一會兒,又前往了冷苑之內。
「太后,依老奴看,花姑想必是發現了什麼,在草地那裡被人殺害了。而放眼整個西宮,能藏屍體的,也只有這冷苑之內了。」金嬤嬤細心的分析著,也覺得只有如此,才會合情合理。
不然,花姑的屍體在哪裡呢?
誰敢貿然在宮內殺人,還能將死人屍體明目張膽的從戒備森嚴的皇宮之內運出去呢?
只有將屍體拋入這冷苑之中,才會有可能隱瞞一時。
「太后,要不要先去看看皇妃?」金嬤嬤如是的提醒著。也不知道殺害花姑的是何人,會不會一同連皇妃也殺害了。
被金嬤嬤這般一提醒,太后眼角抽搐了幾下,心裡膽顫心驚的。撫了撫胸口,太后點了點頭,兩人徑直去了小木屋。
走到籬欄處,太后看了看小木屋大門處,拍了拍金嬤嬤的手臂,「你先四處查看一下,我進去看看。」
「是,太后。」
太后獨自進了小木屋內,皇妃依舊歪斜著身子躺在了床榻上。一看如此,太后眼皮不自覺的跳了跳,急步跨向床的方向,伸手便抓向了皇妃。
「妹妹,妹妹。」太后焦急的喚著。
被搖得左搖右晃的皇妃幽幽然的醒了過來,一臉的木訥看著太后。
看到妹妹無事,太后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暗歎一聲,還好。tmq0。
正當此時,在外面的金嬤嬤突然走進木屋內,神色冷冽,「太后,在石井井口,發現有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