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照在正在疾馳的馬車上,馬車背後投射下長長的影子,路邊或疏或密的樹木快速倒退,斑駁破碎的光從樹葉間隙間傾灑下來,美得令人心碎。
在馬車上顛簸了整整一天,可皇宮大門卻似乎遙遠得沒有盡頭。遭受不了這種疲累的顛簸,羽含煙及馮家二位姐妹均半倚在馬車內壁休甜,沉沉的睡意教她們絲毫沒有看到馬車正在經過一座茂密的山林。
馬車行至山林深處,濃密的枝葉早已將殘陽餘暉遮擋住了,山林裡陰暗得看不清幾米遠處的景物。坐在馬車前駕車的男子身著一身黑色的衣衫,頭帶一頂深簷的斗笠,讓人無法窺探到他的臉。
拉了拉韁繩,馬車的速度減緩了下來,可車內的三人卻依舊睡得天昏地暗。樹林間傳來點點兮娑之聲,幾道勁風閃過,馬車前立時站立了三個如車伕一般身前黑色衣衫的人。三人身材魁梧高挑,黑色的面巾擋住了臉上大部分的容貌,眼裡的暴戾之氣讓人心生寒意。
馬車上的男子抬起左手掀開頭頂上的斗笠,一張蒼白得如同鬼魅一般的臉赫然呈現。男子伸手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身前幾丈遠的三人緩緩走上前來
馬車繼續往前飛奔著,可較之之前,坐在車轅處駕車的人明顯身子高大了幾分,之前那個臉色蒼白如鬼魅一般的男子卻早已不在馬車上。
車子快速的往前飛馳,一直到出了山林,在一片開闊的平原處,馬車才緩下勁力速度慢了下來。不多時,從山林對面處竟也駛出了一輛馬車,甚至其馬車的外形都相差無幾。
兩輛馬車在平原處的最中心的地方停了下來。
男子掀起門簾往馬車內部看了看,馮嵐和馮央正依偎在一起,羽含煙則獨自一人斜倚在馬車窗口處,小腦袋時不時的點幾下。
男子薄唇微張,一聲輕哨響起,馬車內的馮嵐和馮央立時甦醒過來,眼裡卻無一絲睡意。
男子對著兩人點了點頭,並快速的跳下馬車,將馮嵐和馮央兩人從馬車裡接應下來。待兩人下得馬車,馮嵐和馮央兩人也同時看到了對面處的另一輛馬車,姐妹兩人手拉手的往前走著,卻是不曾回頭看一眼羽含煙。
重新坐到車轅上,策馬揚鞭,馬兒一聲嘶鳴馬車再次飛馳而去。同一時刻,對面的馬車也調轉馬頭往另一方奔去。
天漸漸黑了下來,睡得渾身酸痛的羽含煙從睡意中醒來。睜開惺忪睡眼,入目卻是黑漆漆一片。
「二位姐姐,我們這是到哪兒了?」羽含煙小小害怕,縮了縮身子順意伸手朝著之前馮嵐和馮央的位置摸去。
空無一人!
適應了黑暗的雙眸中,只有空空如也的車廂和自己獨身一人,之前倚在一起的馮家兩位姐妹卻是不見人影。
「車,車伕,快停車。」驚覺不對,羽含煙立時掀起門簾,灈水清眸是星光的暉印下閃著點點星光。受驚的雙眸直直的盯著坐在車轅處駕車的車伕,羽含煙以為車伕沒聽到,便伸手搖了搖男子的肩,「車伕,快把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