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綠的大殿裡,在羽含煙身子左側五米開外的地方,正如皇宮大殿般的門庭玉階之上,赫然平放著一具琥珀色的棺槨。羽含煙身子癱軟在地,灈水清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那九級玉階之上的棺槨。
直至此時,羽含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時竟然是身處在一座看似皇陵的古墓之內。
挪了挪身子,羽含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轉/頭朝著四周看了看,整個幽靜的古墓裡似乎就只有她一個人的存在。
扶著疼痛欲裂的腦袋,羽含煙想要深入的回憶,卻發現自己什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進這個座古墓?自己又是如何暈倒在古墓當中?醒來後為何自己又是獨身一人?為何自己清醒過來後什麼也不記得了?
這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困擾著羽含煙,讓羽含煙心裡的恐慌無限制的放大、蔓延。瑟瑟發抖的身體顯示著她此時內心的惶惶不安,一雙如小鹿般驚慌的雙眸透露著驚懼和無辜,忍人無限憐愛。
可惜,古墓裡只有她一個人,沒有人看到她此時無助無辜的模樣,也沒有人願意走上前來將她擁進懷裡,給她安慰。
腦袋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疼痛,羽含煙最終放棄了回想,閉上眼,臉上露著悲傷的神情。
這樣就認命了嗎?
似乎並不是,雖然她此時惶恐無助,可內心的好奇迫使她一步一步的接近了九級玉階。在越來越接近玉階,羽含煙內心就愈加的緊張的激動,她隱隱從玉階下看到了平放在玉階上的琥珀色棺槨裡,那一抹奼紫嫣紅的艷麗。
心下一動,羽含煙邁開玉足,一步一挪遙遙而上。羽含煙似乎聽到了自己砰砰而跳的心跳聲,一聲接著一聲撞擊著她的胸腔,羽含煙不得不伸手按壓著自己的胸脯,才不至於讓自己擔心她的心會突然從身體裡跳出來。
九級玉階,在羽含煙的步伐中一級一級的升高,每一步她都覺得如同走了一個世紀那般的漫長。
終於,羽含煙步上了玉階之上,停駐在了琥珀色棺槨旁。
半透明的棺槨,看不出其原材料是何物,羽含煙怯怯的伸手輕輕的撫了撫棺槨,卻又在碰觸了之後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小臉微皺,羽含煙稍稍走近了兩步,衣襟似有似無的輕觸著棺槨的邊緣。羽含煙伸長頸脖,一雙驚慌的灈水清眸裡散落著幾許好奇,羽含煙從棺槨的槨蓋上朝棺內看去,卻看到這竟然是一具雙/人棺。
棺內,只見一襲鮮紅得如同火烈般的紅衣靜靜的躺在那裡,細看之下,羽含煙還看到了紅方之上的那一具頭飾。
「難道是鳳冠霞帔?她是一位鬼新娘?」羽含煙嚶呤呢喃,雙眉微皺,眼神有一瞬間的飄忽。
再朝身著鳳冠霞帔的新娘身旁看去,羽含煙的清秀眉頭卻是皺得更緊了,一抹疑惑襲上心頭,「新娘身旁怎麼是空的?新郎官呢?」
細想之後,羽含煙又緩緩釋然了。也許,這位新娘紅顏薄命,還來不及與相愛之人耳鬢廝磨就已經突然暴斃了。也許,是新郎心中有情,想要死後與心愛之人合葬在一起也說不定呢。
不知為何,羽含煙只覺得內心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揉了揉有些慌悶的胸口。
微微出了口氣,羽含煙睜大眼眸,想透過琥珀色的棺槨看清楚棺中女子的模樣。
視線太過模糊不清,無奈之下,羽含煙放棄了這種想要窺視的念頭,折回身子從九級玉階平台上下來。
剛下到大殿的平地之上,羽含煙只覺得身後一陣微風襲來。她還來不及回頭,後腦一記沉痛過後,羽含煙只覺得被人從背後襲擊了,只道是一聲悶哼過後,殿內趨於平靜。
「沒想到你果然是這古墓阻咒裡說的有緣人,跟著你,還真把這昭夏國的皇陵給打開了。」
大殿內,一記陰沉粗誑的聲音響起,在羽含煙的身後,赫然出來了一個身著黑色緊身衣裝的男人,男人臉上那一記駭人的疤痕從他的左前額一直劃向了他的右臉頰,如同一隻蜈蚣爬行在他的臉上,讓人心生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