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於是去了a市最有名的珠寶商城,想找個懂珠寶的專業人士鑒定一下,誰知道,卻遇見了李婉……
豈料,他剛把東西拿出來,李婉就被那璀璨的藍色光芒給吸引住了眼球。
於是,後來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李婉提出要買下他手中的寶石,傲慢地昂首挺胸,說是無論多少錢儘管開,齊天磊睨她一眼,甩都不甩她。
他看起來難道像是缺錢的人嗎?
先別說這東西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他也不會賣給這麼個腦殘的女人,趾高氣揚的,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和這種女人說話,簡直有辱他高於常人的智商。
後來,當然是沒有交易成功。
李婉彷彿就是為了向全世界昭示自己多有錢似的,一怒之下再店裡瘋狂掃貨,並且還說所有的花費都記在她老公秦銘的帳上。
秦銘……
這個名字齊天磊聽來只覺得有點耳熟,然而,憑著他這麼靈便的大腦,很快就反應過來,秦銘這個人,不正是秦風的哥哥嗎?
他從薛冰的口中,多多少少也瞭解了一些她和秦風以及她小姨之間的事,
既然提到了薛若彤,那就不可能不提秦銘,那麼,現在就可以這麼假想一下,如果說薛冰只是暫時因為某種原因和大家失去聯繫了那還好,如果不是呢?如果她是出了什麼事呢?
她又沒有和什麼人結怨,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因為秦風,而秦風和他這個哥哥的關係還真不是一般的水火不容!
不管是不是,在找到薛冰之前,至少秦銘這個人很可疑。
再後來,他費了好大的勁才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到了秦銘的新居在哪裡,由於害怕打草驚蛇,所以一直不敢輕舉妄動,他只在外面守著,不動聲色地觀察秦銘家裡的動靜。
然而,一個下午過去了,可以說是毫無動靜。
一直到了快六點鐘,他看著天空黑沉沉的,馬上就要下雨的樣子,正準備要撤了,但願是他想太多了,這裡這麼平靜,應該不像是有事情發生的樣子。
最後,他慶幸自己真的走得慢了點兒。
他在這守株待兔幾個小時的工夫也沒有白費,就在六點鐘左右,忽然從秦銘家裡駛出兩輛車子來,一輛是黑色的奔馳,後面還跟著一輛黑色的悍馬,兩輛車的車膜都貼得很深,黑漆漆的,從外面什麼也看不清楚。
齊天磊疑惑不已,當車駛過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之間感覺與薛冰的距離好近好近,心裡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沒有理由的,他急忙跟了上去。
幸好夠幸運,他很快就攔到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吩咐司機跟上去。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還是跟丟了,因為下雨的緣故,天色越來越黑,而且出租車哪裡能比得了奔弛和悍馬,他焦慮不已,只好下車來找。
前方就是港口和碼頭了,車子既然開到這裡來,那就說明根本已經無路可走。
所以,他斷定,那兩輛車一定就在這附近!
他冒著大雨,凡是能藏人能停車的地方都一路找過去,找了大半個小時,終於讓他看到了那兩輛車,此時正停在一間倉庫的門口。
他搞不懂那邊的情況,只能隱身在暗處,慢慢地靠近。
結果,震驚!
薛冰在裡面!薛冰的小姨也在裡面!看樣子分明就是被劫持了。
怎麼辦?
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在這樣的瓢潑大雨中淋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已經成了快要成為虛脫的落湯雞,而且對方那麼多人,他若是衝動行事,除了逞一時的匹夫之勇外,根本就救不了薛冰。
誰還會救薛冰呢?
除了他這麼迫切之外,大概就只有秦風了。
他很無奈地再一次認清現實,在某些方面,他的確是差了秦風太多,儘管了不情不願,可是為了薛冰著想,他還是決定打電話告訴了秦風……
…………
秦銘壓根就沒想到,秦風居然會來得這麼快。
他之前就是料準了,在他從這裡撤離之前,秦風縱然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那麼快就查得到他的具體位置,並且還能趕得過來的。
誰知道,半路殺出來個齊天磊!
在離開那個倉庫之前,他都已經做好了規劃,他答應了秦風的事情也不打算食言,反正玩到這份上也就夠了,薛若彤該放就放。
至於薛冰,那就看秦風配不配合了。
所以,從倉庫離開的時候,他手下的人就只能兵分兩路,一部分的人繼續看著薛冰,必須將她帶到一個秦風找不到的地方藏起來,另外幾個人跟著他離開這裡。
這個時候,程昊開始糾結了。
他和李婉的交易內容是薛冰和薛若彤一個都不能留,其實他已經想到了除掉她們的辦法,剛剛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這兩個人卻分開了,那他要怎麼辦?
他尾隨秦銘離開了倉庫。
其實,心裡既慶幸又緊張,這樣的話會不會好點嗎?或許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他為了自己女兒能活下去卻想著要殘害兩條無辜的生命,所以,就連老天爺都要他懸崖勒馬,阻止他做這件事,是不是?
所以,不要做了吧!現在還可以回頭……
他心裡千頭萬緒的,然而,剛走到倉庫門口,他們一行人等都驚呆了。
因為,隔著密集的雨簾,他們居然看到以秦風為首的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這邊趕來,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秦銘心下一驚,怎麼會來得這麼快?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直尾隨在他後面的薛若彤居然趁其不備,就像是忽然間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掙脫了身旁的人冒著雨往秦風那邊奔去。
秦銘怔了怔,卻也沒打算阻攔。
本來就已經打算放了薛若彤的,所以剛才就已經給她鬆了綁,讓她跟著他一起離開這裡,而薛冰則還在後面,由程昊負責帶去另外一個地方。
現在秦風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
薛若彤走了就走了,他沒有忘記自己手上還有另外一張王牌,於是對後面的人高聲道:「程昊,把那個丫頭給我看好!」urqu。
秦風既然會來,那麼必然是有備而來。
在這個時候,如果他還想掌握勝局,薛冰就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豈料,他的話都還沒說完,後來就有一陣轟隆隆的雷聲伴隨著打鬥聲而來,他慌忙回頭一看,這才後知後覺自己是被前後包圍了。
秦風堵在前面,而雷震則帶了幾個人從後面包抄,程昊等人沒料到他們會來這一招,猝不及防之下招架能力自然大打折扣,輕而易舉就讓雷震從他手上奪去了薛冰。
齊天磊也是跟雷震一起的,眼見薛冰脫險,一下子就衝了過來抱住她。
他拍了拍她的臉,焦急出聲,「喂!臭丫頭,是我!你看看我,你有沒有事兒?有沒有哪裡傷著了?」
他身上隨身攜帶著一把小型的折疊式鋼刀,趕緊掏了出來切斷綁在她身上的繩子,然後上下檢查了一下,發現她除了白嫩的手腕上被勒出了兩條痕跡之外,身上並沒有受傷的地方,終於緩了口氣。
另一邊,秦銘對著程昊一行人罵了句廢物,眼見著局面反轉,他幾乎是氣得失去了理智。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他就是勝券在握,為什麼在最後關頭會輸給秦風?難道就要這麼功虧一簣了嗎?他廢了這麼多心思,做了那麼多的安排,等的不是這樣的結果!
「秦風!」
他一把揮開了身邊的隨從為他撐著的雨傘,咬牙切齒地往秦風這邊衝過來,看起來大有單挑的意思,他說:「為什麼你總是壞我好事,既然有了我,這個世界上為什麼還要多出一個你!」
秦風定定地望著秦銘。
這個問題,他何嘗不想問呢?為什麼,他這個做大哥的就是容不下他?他們倆之間,或許真的是有一個是多餘的,必須決一高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是,單挑這種事,他不是特別擅長,而且現在已經不屑於跟秦銘動手了。
而且,也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雷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後面衝了上來,雷震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論身手,那絕對是以一敵十,這也是他這些年來一直將雷震留在身邊的重要原因之一。
秦銘手下的那些草包即使是護主心切,卻也攔不住雷震。
還沒等秦銘衝到秦風面前,雷震就已經一腳將他踢飛,在大雨中,秦銘狼狽地摔了個狗吃屎,重重地趴倒在濕漉漉的水泥地面上,眼冒金星。
他緩了好半晌,剛想爬起來,雷震又兩步跨上前,一腳踏在他的背上,那力道,秦銘吃痛地呻吟一聲,卻動彈不得。
雷震知道,秦風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所以,他才對秦銘這個與秦風流著一樣的血的人,下了重手。
秦風一步步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的秦銘,面無表情地說道:「要比心狠手辣,我的確就是遜你一籌,我就是還一直懷著仁慈之心,才會讓你有機可趁,對我身邊的人下手,秦銘,既然你都已經做到今天這一步,就別怪我再也不念兄弟之情,手下不留情!」
他說著,一腳踩了過去。
名貴的純手工皮鞋一腳踩到秦銘的手背上,他幾乎也是咬緊了牙根,踩上去還不算,還狠狠地研磨了幾下,哪怕立即就聽到了秦銘的慘叫聲,他也不予理會。
最後,還丟下一句,「雷震,給我廢了他的這雙手!」
雷震果斷地回答:「是,風哥!」
秦銘聽了他的話,立刻鬼哭狼嚎起來,「秦風,你敢!你敢……」
秦風冷笑,「我有什麼不敢的,敢動我的人,現在我就敢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活膩了!哦,不!即使活膩了我不准你死你也給我活著,像個廢物一樣地活著!」
他說完之後,便將這人交給雷震處理,然後往薛冰所在的方向走去。
秦銘的那些手下看到主人都是這樣的下場,而且沒料到秦風手下居然有個像雷震這樣厲害的角色,一個個心驚膽戰地看著他,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秦風對自己的定位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君子!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雖然也曾耍過手段,但是一向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他從不想和任何人有不愉快的過結,他從未覺得自己有像今天這麼狠過,對待的還是自己的親兄長!
不都是說,兄弟如手足嗎?
他們可是親兄弟啊!可是,在秦銘居然敢動他最珍視的人之後,他便下定了決心,親手斷了這手足!
甚至,他還有些悔恨,若是他一早就狠下決心,是不是就不會害得連薛冰都陷入險境?
他快步走到她跟前去,也不管一直在對她噓寒問暖的齊天磊,直接就將她擁進了懷裡,這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個擁抱,彼此身上都沒有一處是乾的,所以,這最後一次,他們誰也沒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他竟然會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在劫後餘生之後還能這樣抱住她,他覺得這世界上最珍貴的瞬間莫過於此,珍貴到他都不敢說話,總是害怕這一刻只是幻影,他害怕自己只要一開口,她就會馬上從他懷裡消失了。
然而,他懷裡的人兒卻悶悶地開了口,「放開我!」
她說,放開我……
秦風怔了怔,只當她是因為在雨中,所以覺得不舒服了,他急忙放開了她,將她護在臂彎下,為她擋去了一部分的雨水。
「沒事了,我們可以回家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受傷了嗎?」
他緊緊地扣緊她的腰,一刻也不敢放開,然而,卻馬上又聽到了她重複著剛才的話,「放開我!」
秦風詫異不已。
於是,只是略微鬆開了她,然後低頭去尋她的眼。
四周黑漆漆的,又下著雨,只有兩束車燈照射過來,他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看清楚,她面上一片平靜,眼裡水汪汪的,可是,卻是一潭死水。大還薛手。
他的心驀然地收緊了,慌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