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一邊從錢夾裡,掏出一張老照片來。
薛冰整個人都還處於混沌的狀態,當她將照片接過來的時候,手指都在顫抖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緊張什麼,也不知道,小姨特地讓她看這張相片,到底有何玄機?
她粗略看了一眼。
並沒有什麼呀!是一張比較舊的兩寸照,只有上半身而已,照片上的那個人赫然就是薛若彤,一看就知道還是學生時代的模樣,穿著襯衫,紮著馬尾,笑得很純真很燦爛。
薛冰望著她,滿臉的不解。
然後,薛若彤輕聲提醒了一句,「有沒有覺得和現在的你很像?」
薛冰的心驀然一跳,就連臉色都白了又白,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依然困惑,還是已經形成了一個認知,只不過是連自己都不敢去承認而已!
她表情呆滯,許久才反應過來,低下頭去看了看……
可不是嘛!小姨和媽媽是親姐妹,容貌極為相似,而她就更不用說了,她和媽媽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以此類推,她和小姨相像也是正常之事。
之前她並未仔細留意,因為小姨已經告別學生時代多年,甚至都結婚再離婚了,無論是裝扮和氣質都與過去大相逕庭,所以她也沒覺得她們有多像,只是現在忽然看到這樣的一張照片,她都不由得心驚。
現在她自己的模樣,確實是像極了許多年前的小姨!
可是,這又怎麼樣呢?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她的心裡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只不過尚未成形就被她自己給否定了。
不會的!一定不會是她所想的那樣!
然而,她卻想連逃避都不行,薛若彤一字一句地提醒著她這個事實,她說:「我們當年是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才分開的,這些年他有過多少女人,但是沒有一個是得到他真心相待的,只有你!他對你確實是不一樣的,這箇中原因就算我不說你恐怕也知道了,你和當年的我長得太像,他痛苦了這麼多年,心裡空虛了這麼多年,所以只不過是在你的身上尋找慰藉……我知道這麼說對你很殘忍,可是薛冰你自己想想看,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那麼多的女人,他為什麼偏騙對你另眼相看?你覺得他對你真的是毫無私心的愛嗎?薛冰……我這麼和你說,只是希望……你為什麼不去找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人,而甘願做別人的替身呢?」
薛冰的腦子裡轟然一響,轟隆隆的,就像是自信心忽然兵敗如山倒的聲音。
她是個替身?
秦風愛她,只是因為她的這張臉?
其實,細想起來,有些事實,她想逃避都不行!
秦風人再好,他又不是開慈善機構的,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收留她,剛開始的時候,她一直以為秦風是看在『大嫂』的份上,可是後來知曉了他和秦銘水火不容的關係,他連這個大哥都沒認過,又怎麼可能給大嫂面子呢?
卻原來,是因為小姨是他的初戀情人,是他愛過的女人!
所以,但凡是小姨提出的要求,他都不會拒絕,所以,他收留了她。
最開始的時候,一直都是她追他躲,到最後他繳械妥協,並不是因為她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而是因為他抗拒不了她的這張臉,是不是?
不!不是這樣的!
她雙目呆滯,一邊搖頭,一邊反覆低喃著一句話,「不是這樣的,不是,不是……」
秦風是愛她的,一定是!
否則,他不會對她這麼好,昨天晚上她說要離開他的時候,他的表情也不會那麼痛,他一定是愛她的!uop2。
秦銘抱臂靠在門邊看著這兩個女人的爭執,只覺得精彩到了極點。
於是,不由自主地開始想像著,若是秦風在場,若是非要在這兩個女人之間做一個選擇,那個時候,秦風的表情應該更精彩才對!
這麼一想,他心裡忽然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薛若彤還在想著能有什麼理由讓薛冰信服,畢竟,她是真心不希望有人受到傷害,如果薛冰能夠自己主動退出,無疑是最好的結局。
豈料,卻忽然之間聽到了兩聲清脆的巴掌聲。
她震驚地回過頭,卻見秦銘笑著在鼓掌,然後道:「真是精彩!不過我勸你們也別爭了,小女孩和自己的阿姨搶男人,這個話題要是傳出去的話可真夠勁爆的,你們爭來爭起有什麼用,最後的決定權還不是在秦風手裡,既然如此,不如讓我來幫幫你們!」
薛冰都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也著到不。
她什麼都不在乎,腦袋裡嗡嗡作響,她就是只想著秦風,忽然想起來他竟然從來都沒有說過愛她,她從頭到尾都想了一遍,就是想不起來……
秦銘說完之後就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薛若彤率先回過神來,他剛才的陰笑,肯定是不懷好意,誰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打著什麼如意算盤,她急忙跟了上去。
「秦銘,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又在玩什麼花樣?」
秦銘倏地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過身來,將她給堵在了門內,似笑非笑地道:「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是在幫你,給我在這裡好好待著!」
他說到最後,一下子又變了臉,然後將薛若彤一把推進了門裡,再將門鎖上。
「秦銘!」
薛若彤急了,在裡面不停地拍著門,「秦銘,你混蛋!快放我們出去!秦銘……」
叫了兩聲,她就漸漸停了下來,只不過是知道了就算叫破嗓子也是徒勞,秦銘若是想做什麼,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
秦銘離開房間之後,立刻打電話召來一個人,在客廳相見。
那人大概三十多歲的年紀,皮膚黝黑,虎背熊腰,見到秦銘之後,立刻恭恭敬敬地站在幾米外的地方,問道:「秦先生,把我叫來有什麼吩咐?」
秦銘自從回來之後,除了在秦氏拓展自己的勢力之外,另外也還養了幾個練家子,就是為了有需要的時候為他所用。
「程昊,有件事……需要你替我去辦!」
「是,秦先生有事儘管吩咐。」
秦銘抬頭往樓上瞄了一眼,淡淡地說道:「樓上有兩個女人,秦氏在水灣碼頭那天有個用來屯貨的舊倉庫,下午六點的時間,你帶上兩個兄弟,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好,把那兩個女人都給我帶過去。」
程昊怔了怔,他很敬業的連原因都沒問,只管點頭。
「還有,務必要記住……」
秦銘慢悠悠地開了口,程昊馬上道:「是,秦先生請說!」
「如果她們不配合就直接綁起來或者弄暈,記住……辦事兒要小心點,盡量別傷到她們,我不想搞出人命,或者惹上官司來,懂?」
「是。」
「嗯……我要去公司一趟,你現在就留在這裡,時間到了馬上行動,麻利點兒,我會在那裡跟你會合。」
「是。」
程昊一直低著頭,直到秦銘出去之後才昂首挺胸起來。
他站直身子,忽然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猛一回頭,卻見那人是李婉,她扶著已經凸起的小腹,一步步緩慢而小心地走下樓梯來。
程昊趕緊又低下了頭,嚴肅地喚了聲,「夫人!」
李婉並不說話,只是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使他的心裡直發毛,程昊不動聲色地退了兩步,然後準備暗暗退出去。
男主人不在家,他一個大男人,和女主人單獨待在一起,傳出去不太好。
然而,他還沒離開兩步,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傲慢的聲音:「我有說過讓你出去了嗎?站住!」
程昊無奈,在別人屋簷底下辦事,不得不低頭。
他只能停下腳步,硬著頭皮轉過身來,問道:「夫人,有什麼吩咐嗎?」
李婉慢慢走過來,將他打量了半晌之後,然後道:「秦銘剛才和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程昊一怔,這是……什麼意思?
李婉又道:「你叫程昊是吧?聽說,你家裡還有個患白血病的女兒……」
程昊一聞此言,終於無法淡定了,他為秦銘辦事,對於秦銘的老婆,只見過兩次而已,可是這個女人卻彷彿對他知根知底一樣,他實在心有不安。
他詫異地望著她,不知她何出此言。
李婉迎視著他呆愣的目光,卻像是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張支票來,她遞到他手上,繼續道:「這裡是二十萬,我還可以支付你女兒治病所有的花消。」
有這麼好的事情?
程昊很快反應過來,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夫人,不知道是需要我做什麼?」
李婉呵呵地笑了起來,然後道:「你是聰明人,我就不繞彎子了,秦銘讓你帶那兩個女人去水灣碼頭那邊的倉庫是吧?而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我要她們兩個人,離開這裡之後,都去見閻王!」
李婉眼底驀地閃過一絲狠厲,當真是恨得咬牙切齒。
她好不容易才勾搭上秦銘,好不容易才母憑子貴,這豪門少夫人的位置還能坐熱乎呢,所以誰也不准來壞她的好事,那兩個女人的存在,實在令人不安!——
ps:這女人,和秦銘真配有木有?馬上就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