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居然下雪了,早上起來就一直在下零星小雪,一片片指甲蓋大小的雪花繽紛飛落,猶如風中飄落的梨花,美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吟詩讚歎……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正在一樓陽台賞雪的醫生搖頭晃腦,突然發現天空飄下一條胸罩,愣愣接道:「一條奶罩飛進了我們院子。」
「飛流直下三千尺,奶罩飛進咱院子?」吳明從屋裡走出來,慢條斯理的說道:「醫生,你不知道我們華夏有句話叫舉頭三尺有神明嗎?如果杜甫在天有靈,知道你把他的詩改成這樣,肯定會從地下爬出來咬你屁股。」
醫生滿不在乎的笑著道:「這詩好像白居易作的。」
「是嗎?你最近長學問了。」
醫生手指向庭院,微笑道:「確實有一件內衣飛進來了,好像是隔壁別墅飄過來的。」
吳明走到庭院裡,撿起一條紅色的胸罩,反覆端倪一番後,讚歎道:「哇!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大凶器。」
「凶器?」
「這麼危險的凶器,我一定要快點還給人家才行。」
「白,內衣能作為凶器嗎?」
吳明虎著臉道:「怎麼不能?它能捂死人,勒死人,穿一個月不洗還能熏死人,這是一種非常凶殘的殺器。」
「呃……」
「如果放在冰天雪地裡凍幾個小時,還能當成鎯頭使,威力不亞於板磚。」
「…………」
「老師從小就教我們拾金不昧……」吳明將胸罩折好,義正言辭道:「我現在就拿去還給人家。」
醫生搖搖頭,歎道:「你真的要拿去還?」
「醫生,你看過金瓶梅吧?」吳明露出一抹詭笑,道:「還記得潘家大嫂是怎麼認識西門大官人的嗎?」
「好像是潘金蓮不小心把撐窗的竹竿砸到西門慶頭上。」
「沒錯!」吳明緊緊抓著胸罩,神氣的哼了一聲,道:「我覺得這件內衣是一塊敲門磚,隔壁的小娘子故意丟過來的,目的是為了勾引我。」
「她的丈夫可能在家哦,你不怕嗎?」
「怕毛,那個老小子我一隻手就收拾他了。」
「…………」
兩人正在討論隔壁大嫂問題的時候,家裡兩隻老鼠也出洞了,一隻是七尺昂揚的大老鼠,另一隻則是胖胖的小豚鼠,丁珍媛是南方人,非常的怕冷,除了穿著臃腫的羽絨大衣外,棉帽棉褲棉鞋棉手套也一應俱全,小口徑手槍打到她身上可能都不能造能傷害。
吳明跟醫生就隔壁大嫂的問題徵求了地鼠的意見看法,地鼠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帥氣的撥了一下長髮,彷彿在說:有哥在,女人會看你們嗎?
我擦,真是自找不痛快。
美得近乎妖孽的男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成為女人目光追逐的焦點,地鼠就是這樣的男人,如果他肯穿上女裝,再稍微打扮一番,甚至比他老婆更招蜂引蝶。
幸好地鼠這個人比較宅,平時都不怎麼外出禍國殃民,他就像一隻躲在洞裡的老鼠,只有晚上才會出來活動活動,性格長相也比較陰柔,他就像天上的月亮,朦朧美麗卻遙不可及。
天鷹的俊美則如同太陽,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光芒萬丈,總是會吸引花花草草向他看齊,但是太靠近太陽同樣會被灼傷,月亮遙不可及,太陽又何曾不是可望而不可即。
身邊有兩個帥得一塌糊塗的朋友真是不幸,吳明跟醫生不約而同的歎了一口氣,三男一女靜靜的看著飄雪,良久……
醫生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淡淡的道:「雪讓我想起了美麗的里昂,你呢?」
「我?」吳明看向遠方,幽幽道:「雪讓我想起了蘇格蘭草原上的羊。」
地鼠摸了摸右臂,感慨道:「雪讓我想起了西伯利亞的白狼。」
看到每個人都有感而發,丁珍媛也忍不住憨笑道:「雪讓我想起了棉花糖,聽說雪拌白糖好好吃。」
三個男人相視一笑,淡淡的傷感氣氛瞬間消失殆盡,醫生有點想家了,吳明想起了以前住在蘇格蘭的日子,地鼠想起了在冰原上被狼群攻擊的畫面,丁珍媛只是一句話,就將男人們心中的感傷驅散了。
女人,笨一點的比較可愛。
…………
…………
快中午的時候,雪停了,由於雪下得小,落到地面上不久就溶化了,並沒有形成積雪,此時,幾個男人正在庭院裡幫著丁珍媛一起給不耐寒的瓜菜蓋上塑料薄膜。
叮咚,門鈴響了。
透過鐵閘門,吳明等人看到來客後皆深感意外,門外站的是一個可以跟他們同穿一條褲子的男人,他身為佛陀,心為妖魔,左手邪惡,右手般若,他僦是拿著佛珠殺人的蒼狼。
蒼狼怎麼來了?放著大寺院的老闆不當,他跑來華夏做什麼?吳明等人走到大門口後,才發現蒼狼身上帶著傷,右手肩膀纏著紗布,胳膊掛在胸口,怎麼看都有個五六級傷殘吧?
「你的手怎麼了?」
「受傷了……」蒼狼黑著臉,鬱悶道:「我的肩胛骨讓人用板磚打斷了。」
吳明擠眉弄眼道:「調戲人家老婆了吧?」
「滾!」
「難道是剋扣僧人的工資,引起了公憤,讓僧人給打的?」
蒼狼臉上露出了青筋,咆哮道:「我是讓一個很厲害的殺手打傷的。」
「殺手?」吳明狐疑道:「有什麼殺手會用板磚殺人?」
「人家喜歡不行嗎?」
吳明沒好氣的道:「你現在可是大大的良民,既然讓殺手用板磚打了,你不報警等著警察抓人,眼巴巴的跑來華夏做什麼?」
地鼠笑了笑,調侃道:「難道你覺得被人用板磚打斷肩胛骨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特意跑來找我們合個影?」
「不開玩笑了……」蒼狼的臉色嚴肅起來,沉聲道:「我跟偷襲我的殺手交過手,發現他的格鬥技有卡麥爾老師的影子。」
吳明跟地鼠異口同聲的尖叫道:「你說的是卡麥爾老師?」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吳明等人不再嬉皮笑臉,一行人進屋後,立刻進了書房,蒼狼將他被襲擊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十幾天前的晚上,蒼狼在廟裡巡夜的時候,一個黑影閃電般出現在他後背,舉起板磚奮力一拍,幸好他聽到腳步聲反應快,躲過了後腦勺的致命一擊,只是讓人打斷了肩胛骨。
「當時,我的反應要是再慢一點,就讓人家拍死了。」
「殺手是什麼人?長什麼樣?」
「他的皮膚黑得像碳一樣。」
「難道是魔鬼?」吳明一臉驚恐,收到幾個鄙夷的眼神後,他隨即醒悟,訕訕笑道:「一時忘記了,殺手是個黑人?」
「廢話!」蒼狼翻了一下白眼,皺起眉頭道:「我從他身上看到了風火山林的影子。」
醫生插嘴問道:「什麼是風火山林?」
蒼狼回道:「這是卡麥爾老師的格鬥真言,疾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
吳明點點頭,細緻的解釋道:「疾如風要求速度快,徐如林要求招式整齊劃一,侵略如火要求攻擊兇猛,不動如山則要求注意防守。」
坐在少發上的地鼠絞著頭髮,緩緩問道:「他身上真的有卡麥爾老師的影子嗎?」
「我不會看錯的……」蒼狼一口咬定道:「他身材高大,我跟他交手的時候,感覺就像跟大象動手。」
「不過,卡麥爾老師沒教我們用板磚。」
「他應該只是隨手撿起來用而以,我們交手後,他就把板磚丟掉了。」
「他的身手很厲害嗎?」
「還不錯!」蒼狼輕咳兩聲,略顯心虛的道:「如果不是他先偷襲傷了我,我能把他的屎給打出來。」
「事實是你的屎差點被人家打出來了。」
「…………」
眾人陷入了深思,殺手跟卡麥爾是什麼關係?他是神之使徒的人嗎?為什麼要刺殺蒼狼,是出自卡麥爾的授意嗎?這一切的一切讓人感覺一頭霧水。
除了吳明以外,蒼狼的實戰格鬥是野獸小隊當中最厲害的,可是他居然讓人打傷了,雖說是從背後發動偷襲,但如果沒有一定的實力,想偷襲蒼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臭老鼠,這件事你怎麼看?」
地鼠沉吟一下後,開口道:「我覺得殺手應該是為了殺人滅口,我猜他很快就會找上我們。」
「拿板磚的貨,來十個都不怕。」
蒼狼切了一聲,哼道:「不怕?人家昨天拿的是板磚,明天拿的可能就是硫酸了,從背後給你來一勺,你怕不怕?」
「不會這麼歹毒吧?」
「他都想要你命了,能不歹毒嗎?」
吳明靦腆一笑,問道:「對了,你看清他的臉了嗎?」
蒼狼煞有介事的說道:「沒有,當時天太黑了,燈光不夠亮,不過,我看清了他的牙齒。」
「牙齒?」
「對,非常白。」
「…………」
吳明等人並沒有在書房聊太久,由於大象四眼等人都不在家,他們打算等人齊以後再具體商量一下,躲在暗中的敵人終於出動了,以後出行要多個心眼了,要是不小心讓人家拍了一磚,那可就直接躺了。
萬事小心,安全第一,要是讓人家用板磚拍死,去到地府都抬不起做鬼。